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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湘西侯府的人和南楚使團吵成一團,一片混亂。
張天朗一個頭兩個大,儒雅的臉難看得不行,額頭青筋暴出,哪裏還像是風度翩翩的中年帥大叔。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句清朗帶笑的話聲忽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久不見,湘小侯爺的興趣改了?」
「不去美人溫柔鄉,反而在大街上跟別人玩裝死遊戲?」
圍觀的眾人齊齊嘴抽,同時也不禁對說話的人多了幾分敬畏。
湘川是誰,整個京都誰都治不住,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大紈絝之首。
是誰這麼大膽子,連湘川都敢調侃?
齊刷刷轉過頭。
清風揚,少年純白的衣角如同飛舞的蝴蝶,踩着一地碎金色的陽光緩緩而來。
他的面目平凡,五官也不出眾,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他,一雙水眸澄澈見底,似能映出世間最溫柔的水光,周身散發出的尊貴之氣不遜色於任何人,他的氣場如同如水蕩漾的波紋,隱在水底的凌厲可以在一瞬間秒殺所有人。
那雙黑眸中帶着清淺的笑意,眼底卻又含着讓人不能忽略的精光危險,仿佛是午後小憩的猛虎,懶洋洋的模樣讓人想起無害的貓咪,但當你觸動她時,卻會驚恐地發現,那張無害的面孔下隱藏的危險。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圍觀的百姓們還沒搞清楚這是誰,已經下意識地退後,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湘川也是呆愣了一下子,但在下一刻他就猛跳出去,箭步飛到少年旁邊,一把摟住他肩膀,「好小子,終於捨得出來了?」
慕瓊挑眉,用一根手指隔開湘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很是嫌棄地說道,「要不是你惹了事,用得着我來幫你擦屁股麼?」
粗俗至極的話,湘川也沒在意。
他知道,牧懸這小子看起來無害,事實上一肚子壞水,黑心黑肺黑肝的。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
這小子能硬生生把他最崇拜的景穹哥給弄成斷袖,那得多大手段。
至少能入得了景穹哥的眼。
反正他是比不上,還是在關鍵時刻抱抱大腿就好了。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兄弟。」
湘川興高采烈地拉過一邊打量慕瓊的兩個少年,指着左邊那個長得唇紅齒白、白白淨淨的紫衣少年,「這是桑甚。」
桑甚揚眉,他可是知道湘川的性子,看不慣的人都懶得看上一眼,面前這個瘦不拉嘰的小書生能被他拉過來,怎麼着也是有點料的。
「他是龍辰。」
湘川又拽過一邊看上去有些安靜的青衣少年,介紹完了對着慕瓊遞過去一個拜託的眼神。
他不是傻子,知道慕瓊到了,肯定是被鳳景穹派出來的。
長嶺候不是他弄倒的,但偏偏就他被坑了。
就沖這點,景穹哥不把他罵死才怪。
關鍵時刻,一定要抱好大腿,才能逃過這一劫啊!
慕瓊自然明白了湘川的意思,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他,「有能耐闖禍沒能耐收場,還得讓別人來給你擦屁股。」
「你覺得,這一頓揍能跑得了?」
微微上挑的嗓音,昭示了湘川的悲催命運。
慕瓊可沒空跟這三個小屁孩玩什麼自我介紹的遊戲,直接走到對面去。
南楚使團為首的是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看打扮應該是個將軍。
身後還跟着挺長的隊伍,慕瓊的目光在最中央的一輛馬車上停留了片刻,徑直走向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長嶺候。
她一靠近,長嶺候身邊的幾個侍衛警惕地按住刀柄,「你想幹嘛?!」
慕瓊唇角勾起邪氣的笑容,微微垂頭,目光在長嶺候已經轉綠的臉上一轉而過。
她一邊嘴抽着,一邊在心裏腹誹。
這個長嶺候還真是長了個福相,肥頭大耳,身上的那一坨坨肥肉幾乎要把華貴的衣服撐爛掉。
簡直是——丑得不堪入目。
「這不是還沒死麼?」
她在人家面前轉了一圈,吊兒郎當地聳肩,氣死人不償命地道,「他肥得像是一頭豬,身上的脂肪都能榨出十幾桶豬油了,這毒還沒那麼容易擴散出去。」
「放肆!」
「竟敢對我們侯爺無禮!」
穿着武人衣袍的中年男人厲喝一聲,眼睛瞪得銅鈴大,殺氣凜然地看嚮慕瓊。
慕瓊就站在他對面,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釋放出來的殺氣,只淡淡一笑,「本公子說得可是實話。」
季藏帶着殺氣的眼神看向張天朗,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張大人,我們千里迢迢而來為鳳南皇賀壽,侯爺卻在入城的第一天就被你們鳳南人下了毒,還有這等跳樑小丑對我們侯爺不敬!我們南楚雖然比不上你們,卻也不是怕事的!你們今天若是不拿出一個說法來,到時候兵戎相見,可就別怪本將軍了!」
張天朗快步走上前,連忙開口解釋:「季將軍,你……」
「誒誒誒,不好意思,讓我插句話可以麼?」
慕瓊笑眯眯地打斷張天朗的話,用得雖然是疑問的口氣,可她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張天朗恨不能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給拍飛出去!
在哪鬼混不好,非得跑過來給他添亂。
他試圖壓下慕瓊的話,卻被走過來的湘川一把拽下去,「行了,你別管了,讓他來處理就好了。」
張天朗聽了簡直崩潰。
開什麼玩笑!
找一個才十五六的小孩子來給他關乎兩國關係的重大事件,被王爺知道非把自己砍了不可!
他掙開湘川的手就想往前,正好聽見慕瓊含笑卻隱隱帶着質問的問話,「日前南楚傳過消息,說南楚使節半月後抵達鳳南,鳳南為了諸位貴客能夠感到賓至如歸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迎接的隊伍還在路上,怎麼侯爺和將軍就提前到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慕瓊不經意地蹲下身,歪頭打量着躺在地上的長嶺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着清明的光,輕笑着指了指對面的車隊。
「而且,怎麼諸位貴客到了之後也不給我們皇上傳個信,還裝扮成普通商隊的樣子,是給我們製造什麼驚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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