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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
驪歌卻覺得周圍陰風陣陣,活像是掉進了十八層地獄。
他心底死灰一片。
特別是在看到殿下覆滿冰霜的面龐之後。
「王……王爺,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驪歌在第一時間低頭,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心裏狂罵着讓他過來傳消息的人。
今天已經兩次壞掉王爺的好事了!
嚶嚶,怎麼辦,他還沒有娶媳婦抱上大胖小子呢,可不能就這麼被王爺炮灰掉。
慕瓊也不跟鳳景穹鬧了,乖乖往下跳,卻挑逗一般地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厚厚的耳垂。
鳳景穹一伸手沒逮到作亂的小手,抬頭一看慕瓊就在前邊,隔着他差不多兩三步的地方,纖細白嫩的手指抵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明媚清澈的水眸流轉出妖嬈魅惑的水波。
瞧着他望過來,還特意跳了兩下子,來了一個飛吻。
鳳景穹忽然響起了之前吻他的情景,那張臉分明入不了他的眼,但那生動的眉眼,每一個表情,都能觸動他的心。
他不喜歡男人的靠近,卻忍不住地想去靠近牧懸,去抱他,去親他,把他攬在自己的羽翼下。
這麼想着,他已經閃到了慕瓊面前,大手一伸攬住她的腰,與此同時,冷得出刺兒的聲音嚇得驪歌一哆嗦。
「再杵在這裏裝死,本王直接送你去北邊兒讓你死得透透的!」
驪歌頂着鳳景穹凍死人的目光,心裏感嘆着王爺越來越殘暴了,嘴裏飛快報出了街上發生的事情。
慕瓊窩在鳳景穹懷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露出狡猾如狐的笑,話聲裏帶着捉弄的笑意。
「南楚長嶺候?」
她輕輕歪頭,眼中又恢復了澄淨的顏色,看上去就像是個無害的小書生,說出口的話卻帶着十足的痞氣,「湘川那個毛都沒長出來的臭小子怎麼會跟他撞到一塊去,還被誣陷下毒?」
聽到慕瓊的話,鳳景穹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你怎麼知道湘川是被人誣陷的?」
慕瓊一翻白眼,語氣不屑,「我還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啊。鬥雞遛狗他倒是還行,下毒?給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用的!」
「看來你倒是蠻了解他的。」
陰惻惻的聲音響在身後,慕瓊連忙轉頭,討好地笑,「我當然是更想要了解你啦……」
慕瓊話說到一半,低頭斂眉,裝作無意地說,「但你都沒給我機會……」
「那也不能怪我嘍。」
鳳景穹有點無奈,他發現從懸崖回來之後,慕瓊的性子他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具體的變化他又說不出來。
「那日後你都跟着我。」
鳳景穹揉揉慕瓊的小腦袋,話聲寵溺無奈。
慕瓊滿意地點頭,拿開他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手,警告道,「我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的髮型,你可不能給我弄壞了!」
說着她又伸手戳戳他的胸口,「看在你表現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鳳景穹:「……」
驪歌:「……」
還沒有實質關係,殿下就成了妻奴,這可怎麼辦呢……
或者,他去找幾個行情不錯的小倌,說不定王爺會喜歡呢。
慕瓊可不管驪歌在想什麼,拽着鳳景穹就往外跑。
「湘川這小子一直得瑟的很,好不容易有個治治他的機會,本公子可不能錯過了!」
鳳景穹任慕瓊拉着自己毫無形象地跑出王府,也不制止。
慕瓊臉上綻放出的笑容,似是明媚的日光,能穿透厚重陰暗的雲層,照在人的心頭。
驪歌腦洞開完,打眼一看眼前早就沒人了。
當即高喊一聲,拔足狂奔,追在兩人的身後。
今天的鳳南城格外熱鬧。
人熱鬧,事兒也熱鬧。
整個鳳南的百姓,誰不知道,湘侯府的湘小侯爺是個馬蜂窩,任你官多高,敢去捅他就要有足夠的承受能力。
因為,說不定你前一天晚上惹了他,等着第二天早晨醒過來,你就發現自己被拖出了溫暖的被窩,躺在了冰冷的大街上,甚至是不見天的牢房裏。
但今天,就是有人捅了這個馬蜂窩。
雖然結局蠻慘,但向來無往不利的湘小侯爺好像有點,收不了場了。
湘川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就不宜出門!
要不然,也碰不上這種窩火的窩囊事。
明明跟自己沒關係,偏被一群不要臉的給死拉硬拽,非說自己下毒手,毒害他們主子。
蒼天大地,他的心日月可鑑啊!
他還想着去慕姬給自己最喜歡的美人兒送首飾呢,哪有功夫給他下什麼破毒。
一個不依不饒,咬死不放。
一個吊兒郎當,死活不承認。
於是兩伙人就在大街上槓起來了。
本來以為就是群普通的南楚商隊,在湘川叫來衙役把他們壓去鳳南府的時候,他們又突然亮出了身份。
千里迢迢從南楚而來,為鳳南皇恭賀壽宴的使團。
這下子,事情棘手了。
鳳南府府尹張天朗聽說事情大條了,連忙趕過去。
但一個是南楚使團,一個是被捧在手心裏的湘小侯爺,哪個他也得罪不起啊!
張天朗是景王的人,出事了自然要去求景王。
不然,湘侯府的人和南楚使團,哪一個鳳南城裏出了事,那都是他的過錯。
這些日子,景王爺活得瀟灑自在,什麼髒活累活全都被丟給了丞相那一派系的人。
丞相已經積了滿肚子火,他要是在這個當頭上做錯什麼事,非得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不可。
張天朗極力地想要平息事態,奈何兩邊人都不給他面子啊。
湘川就不用說了,別說是區區一個府尹,就是一品大員站在他面前,他也只會撇嘴斜眼看他。
他湘川服的,從小到大就只有鳳景穹一個。
南楚使團同樣也不好惹。
帶隊的長嶺候已經滿臉青白色躺在地上了,隨隊來的大夫滿臉惶然,那意思——侯爺已經沒救了。
毒藥,他解不了。
南楚使團更加憤怒了。
兩方相持,各不相讓,中間的張天朗滿頭大汗,磨破了嘴皮子都勸不動他們。
雙方各執一詞,就差當街吵起來了。
張天朗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等着景王來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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