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墨給唐寶施完針之後,蕭翎兒的藥也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她讓胖子把木桶搬進秦城的房間,又讓季欣燒了很多水。最後把中藥倒進木桶里,又加了大半桶熱水。
「是要讓少主進去泡的嗎?」季欣看着滿桶已經變成中藥色的水問道。
蘇畫墨頷首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沒有出去之前都不要進來」。
「不要幫忙嗎?」蕭翎兒下意識的問道,現在秦城正在昏迷,是沒辦法自己走到木桶里的吧?而且這好像要脫了衣服才能泡的,一想到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心底就有股酸酸的味道。
「不用。」蘇畫墨探手試了試水溫。
聽她這麼,大家都不好再多問,紛紛走了出去。走在最後面的霍子妍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城,才關上了房門。
蘇畫墨在她們都出去之後把門從裏面閉死,然後走到床邊翻開銀針盒,粗細長短不同的銀針在燈光下閃閃發出銀光。蘇畫墨的素手在空中翻了幾個漂亮的手勢,就見秦城頭上的幾處穴道已經紮上了銀針。
蘇畫墨在扎完這幾根銀針之後就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床邊等待着。約莫五分鐘之後,床上的人雙眼就緩緩睜開了。
秦城睜開眼睛,眼球里首先映入一張陌生又眼熟的俏臉。接着就看到她那一頭讓人難以輕易忘記的長髮。是那天晚上闖入他房間的女殺手!
「你怎麼在這兒?」秦城雖然剛剛醒來,可睡前在什麼地方還記得清楚。
「你只會清醒五分鐘,現在把衣服脫了,坐到那個木桶里。」蘇畫墨指指裝滿水的木桶道。
秦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木桶,木桶里散發着一股中藥的味道,而她手裏又拿着一盒銀針,顯然自己清醒過來是被她施診了。
她會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更不可能是為了報自己那晚的恩而來,雖然只有過一面之緣,他也猜得出她是性子極冷的人。連被子都不會給自己蓋的人會專門為報恩而來?
「你叫什麼?」想着這些,秦城又把視線放回到她臉上。
「蘇畫墨」。
「你是畫墨!」秦城有些震驚,他一直聽韓一念夸畫墨如何如何漂亮,人如何如何好。如今看來,人的確是夠漂亮,只是似乎隱瞞了很多事情。她是殺手的事情,其他三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三分鐘」蘇畫墨淡淡的提醒,似是根本看不到他的震驚之色。
「你給我療傷就不怕暴露自己?」秦城挑了挑眉梢,從床上下來。不別人,就霍子妍這麼聰明,也會看出蘇畫墨的不尋常。
「你話真多。」蘇畫墨黛眉蹙了蹙,翻手一根銀針扎進了他的啞穴。
秦城張着嘴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不由苦笑一聲。做了一個封嘴的手勢就開始脫衣服了。脫掉了上衣他突然停了下來,用眼神問她:「你不迴避?」
「有必要?」蘇畫墨不答反問,她等下要給他全身施診,提前看跟等會看有區別麼?提前看她還能記住他的體格,以防在水裏扎錯了位置。
「……」秦城嘴角一抽,沒必要麼?他又不是人體模特,隨隨便便就脫衣服給別人看,雖然對方是個不可勝收的美女,可他得為蕭翎兒守身如玉啊!
「一分鐘」蘇畫墨不耐煩的提醒,怎麼一個大男人墨跡的跟個女人似得。
「算你狠」秦城扔了一個眼神給她,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抬腿就要往木桶里扎。
「等等」蘇畫墨突然腳步一動擋在他面前,一雙漂亮的鳳眸在他腰部一下的位置仔細看了起來。
「……」秦城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裏面在想什麼。她這樣的眼神,完全不是在欣賞他的東東。反而更像在看實驗對象,正在考慮待會從哪裏下手比較方便。
「進去吧。」十幾秒之後,蘇畫墨收回視線,讓開身子指指木桶。
秦城簡直覺得這是一種恥辱,憤憤的跳進木桶,水花頓時四濺。蘇畫墨卻是紋絲未動,躲也沒躲,直接被濺了一身的水。
「你傻啊,不知道……」秦城一個眼神沒表達完意思,就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蘇畫墨走上前把他頭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秦城雖然再次陷入了昏迷,可意識卻清醒了過來,能夠感受的到蘇畫墨在拔針。
拔完針之後,蘇畫墨做了一個動作,如果秦城此刻能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她正在脫衣服,跟自己一樣,把自己脫到一絲不掛。
瀑布般的長髮被她素手隨意的盤了起來,玉體玲瓏有致,緩步的走向秦城,又慢慢的將自己的身子沒入木桶之中。木桶中的藥水因為她的加入而往外溢出了些許。
木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秦城完全感覺的到。而且這木桶僅僅能容量兩個人,難免有會肢體上的碰觸。她光潔的肌膚貼着自己,秦城有種精蟲充血的興奮感了。
自己跟蘇畫墨談不上有交情,最大的交情不過是自己憐香惜玉,隨手救過她一次。這就能讓她一個女人犧牲這麼大給自己療傷?怎麼都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蕭翎兒,霍子妍和韓一念集體的苦苦哀求,也不太的通。她不,別人又怎麼知道她能療傷?好像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真只為了還自己一命。哎,這女人可真複雜,看不懂,猜不透。
蘇畫墨坐在木桶里,心思可沒有秦城這麼千迴百轉。唯一的心思就是快施完針,於是拿起銀針,運起內力開始下針。秦城體內淤積着阻礙筋脈暢通的真氣,只要她用內力打通阻塞的位置,再配合中藥的調補,就能痊癒了。
木桶里的水漸漸冷了下來,可秦城身上卻開始冒起了白色的霧氣。蘇畫墨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滴落進木桶里,她每次施針一圈就要耗費一個時的時間。這之後她就要立刻閉目調息,待兩個時再把銀針拔下來,如此反覆不停。
秦城開始時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但隨着蘇畫墨的施針也藥力的影響,漸漸的又陷入重度昏迷了。這次可就跟之前一樣,是真的人事不省了。
施針,療息,拔針,這一次下來就消耗三個時的時間。蘇畫墨不厭其煩,不嫌其累的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日升月落,斗轉星移,蘇畫墨就這樣重複又重複的施了二十四針。
「呼……」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之後,蘇畫墨呼出了一口氣。她已經累到筋疲力盡了,從木桶里出來,快速的穿好衣服,什麼都沒做,直接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蕭翎兒,霍子妍和韓一念等人等的焦急難耐,可又不敢冒然打攪。只能等啊等,一天兩天都沒有動靜,蕭翎兒和霍子妍知道繼續等着也沒意義,乾脆都各自回去上班了。
韓一念臨近寒假,學生們都在背重應付考試。不用再去聽課,她乾脆也不去學校,也不看書,跟麻雀一起待在偵探社等着。
秦城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知道這期間自己進入了一個完全放空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他像是重新凝結了一個靈魂,這個靈魂是自己的分身,吐納調息,修煉打坐都顯的格外輕鬆。
這個靈魂從很弱到很強大,已經漸漸的開始吞噬他原有的靈魂。原有靈魂抗拒的很厲害,兩個靈魂開始在體內你爭我搶,時而你佔上風,時而我佔上風,秦城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兩個靈魂撕裂了。
「啊……」一聲痛叫出聲,原有的靈魂被新的靈魂突然一口吞噬,那種就要魂飛煙滅的感覺非常痛苦。可這痛苦僅僅只是一秒鐘的事情,過後就有一股強大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入丹田,充斥着一股暫新的力量。
待這股內力在丹田內漸漸趨於平靜之後,秦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晰的意識終於讓他知道剛才那股內力是什麼了。他,居然從中階二層巔峰,越過辛苦修煉,直接進階到了中階三層初期。
「我擦,還有這樣的好事。」秦城覺得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中階一層進二層是打了連成君之後的事情,現在跨層進階,又是因為兩次被打的原因。不破不立,難道自己每次的機緣都要在這樣特殊的時候麼?
木桶里的藥水已經冷的徹骨了,秦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從木桶里跳出來,這一跳出來才看見躺在床上的蘇畫墨。
鳳眸緊閉,一頭長髮鋪灑在床畔,身上連被子都沒蓋。睡着的時候一定是累極了,這從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就看的出來。
秦城輕腳走過來穿上自己的衣服,動作心翼翼的扯過被子想給她蓋上。哪知她的鳳眸猛的睜開,漆黑明亮又帶着殺氣的眸子嚇了秦城一跳。
蘇畫墨看着距離自己不過幾厘米的俊臉,眨了眨才徹底清醒。鳳眸里的殺氣自然而然就收斂了起來。
「你醒了」秦城悻悻的收了手,心想這個女人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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