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嬈真不知道自己該對着那分明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還不停地用手機看文件的女人擺出怎麼樣的一副表情。品書網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涼涼的,毫無感情地問道。
藥媚臉上的忽然間掛上了一分討好的笑,「這沒有什麼大問題啊,要我說就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啦……」
「聽說你這三天只吃了兩頓飯?」
「……這是因為,比較忙嘛。」
「還說你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沒有閉眼?」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最後整個人還給我昏倒在了馬路中間?」
藥媚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她摸了摸鼻子,視線從藥嬈身上移開到了天花板上,「這份企劃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
藥嬈看着藥媚本該嫵媚但現在卻帶上了分帥氣的側臉,神色有點怔怔。
這個人,是她的姐姐啊。
這麼多年來一直陪伴着她,為着她的生活而不斷地東奔西走,並且強迫着自己變得成熟起來的姐姐啊……
藥嬈張了張嘴,卻是發現自己竟是連半個音節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該說點什麼,要說點什麼,千言萬語,如梗在咽。
最後,她默默閉上了嘴,放棄。
卻從未想過,這一回的放棄,就被定格成為了永恆。
。。。╮(╯▽╰)╭。。。
藥嬈眼神淡淡地看着面前蜂擁而至的記者,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一次,就連那本握着她的手的那個人也不在了。
獨獨留下了她一人,去面對那片如同駭浪一般的閃光。
「聽說您是藥總經理的妹妹?我們想聽聽您對這忽然降臨到藥總經理身上的不幸持着怎麼樣的看法呢?」
「如果我們的資料屬實的話,藥總經理和藥小姐的名字應該是藥媚和藥嬈是吧,這和在十幾年前忽然沒落的藥家的兩個女兒的名字是一樣的,難道你們就是那藥家的那兩姐妹嗎?」
「……」
這些記者,還是一如既往地尖銳呢……
藥嬈的意識恍惚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閃光,不斷蜂擁而至的一片黑漆漆的人海,耳邊鬧哄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辦法聽得見。
她只知道。
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葬禮的那天,她穿了一身的漆黑長裙。
琴聲悠揚,浸滿了悲傷地迴響着。
一天,兩天,抑或是三天。
冰冷的指尖,斷裂的琴弦,蒼白的唇瓣,晶亮的淚水。
她終於是聽到了自己干啞苦澀的聲音。
「姐……」
和漫天雨水交織在一起。
冰涼冷漠。
。。。╮(╯▽╰)╭。。。
「你知道嗎,我姐她到最後都沒有聽到我叫她一聲姐姐……」
藥嬈枕着任卓寒的頸窩,喃喃道,「我不願意叫她姐姐,很小的時候是因為置氣,後來是因為不希望她強迫着自己為我付出這麼多……」
任卓寒摟了摟懷裏面的人,然後有點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心。
他也想起來他會覺得藥媚這個名字熟悉的原因,全是因為當年藥媚憑着天賦剛有往上躥的苗頭的時候,他老爸就在報紙上指出過那張留着帥氣的短髮女人的照片,很鄭重地讓他要對她留個心眼。
只是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很受期待的「超新星」就這樣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中。
而現在他也漸漸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和她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她會對他在病床上看文件的舉動有着這麼大的反應;為什麼每次有視線集焦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會變得這麼蒼白;甚至明白了為什麼她一直都要用這麼一樣處變不驚的面癱臉來面對着這個不斷在改變着的世界……
那絕對是一段,黑得連星光都看不見的日子。
「醫生,」半夢半醒中,藥嬈聽到一個溫柔的男聲繾綣,熟悉的唇息輕拂過她緊緊閉上的眼睫,溫柔憐惜的親吻,「我說過的,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會像她的姐姐一樣寵着她……
不。
他會比她姐姐還要更加寵着她。
他要她生活在自己羽翼的保護下,沒有半點的憂和慮。
任卓寒緊了緊懷中已經睡着了的女人,把頭輕輕枕靠在她的腦門上,相偎而眠的兩人,溫情滿溢。
藥嬈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是無比的溫暖又舒適,她閉着眼伸了一個懶腰,卻是意外地發現有阻力,神思一驚,便是猛地睜開了雙眸。
(⊙0⊙),任總你這極有殺傷力的角度快要把人家帥出一臉血了你造嗎……
藥嬈呆呆地看了他好久,然後才暗搓搓地閉上眼,再然後又往他的懷中貼近了幾分。
昨天的事情,她都記得。
甚至是,他每一個擁抱她的力度。
深刻又清晰地,烙進了她的腦海中。
「醒了嗎?」男人的聲音帶着分晨間的慵懶,落在她的耳邊,沉魅得讓人不自然心跳加速。
藥嬈微微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是反射性地搖搖頭。
任卓寒的薄唇邊挑開了一分笑,「哦?是嗎……」
藥嬈依然還閉着眼,聽到任卓寒聲音裏面的調笑然後在心底默默地淚流滿面。
她的智商都去哪裏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耳尖已經被男人含住在唇間,魅啞的聲音自他的唇線間逸出,震動着她的鼓膜,「老婆……」
或許還惑動着她的心。
「干,幹嘛……」藥嬈耳邊迴蕩着越來越響的心跳聲,分不清到底是她的,還是他的,甚至連說話也不自覺地變得結巴起來。
任卓寒滿意地看着這隻已經徹底紅了臉的綿羊,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長,「早安吻。」
還未等藥嬈睜開眼,唇已經被攫住,深吻,綿連。
被掠奪一空的空氣。
四周安靜得能聽到窗外風過樹間的沙沙葉響。
以及。
她心動的聲音。
「老婆,」他附在她的耳邊,吐息灼熱得讓她把耳根瞬間燒紅,「我會陪着你的,永遠。」
不會再把你一個人留下。
所以……
你不用再害怕了。
藥嬈埋在他懷中的頭輕輕地點了點,她想了想,然後又是嗯了一聲。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唇邊含了一分輕笑,「真乖。」
藥嬈一張嘴便是咬住了他身前的衣服,聲音有點悶悶的意味,「誰要乖了……」
輕輕呢喃的聲音,淡淡地飄散在了空中。
「藥嬈,」任卓寒的聲音忽然變得認真起來,讓她不由地抬頭看向了他,「你知道……在第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在我眼中是怎麼樣的嗎?」
藥嬈抬頭,眼神有點疑惑地看向他,「是怎樣的?」
任卓寒的唇邊含了一抹笑,「整個就一炸毛綿羊。」
炸毛……綿羊……
藥嬈怒摔(在心裏),然後對着任卓寒的方向咆哮道(在心裏)——
姐明明就很高貴很冷艷要說還有的話那就是簡直酷斃了有!木!有!
「假淡定,假面癱,動作粗魯,不認識我不說,而且在開口的第三句話就問候了我媽,」任卓寒的眉間含了幾分笑意,聲音也帶着分調笑的味道。
「……」藥大醫生實在是沒想到原來自己留給任大總裁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如此的……特別。
任卓寒環着懷裏的人,繼續說道,「但是偏偏就是這麼的一個面癱又不妖嬈的女醫生,讓我這樣子就惦記上了。」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惦記,竟然就會是一輩子。
「每次看到你在人群裏面那蒼白的臉,空洞的眼神,還有那渾身無所遁形的悲傷的時候,我的心,」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抓起她的指尖放在了他的心口的位置,「揪緊了……醫生,你懂嗎?」
藥嬈的指尖哪怕是隔着皮膚和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心跳的力度,指尖有酥酥麻麻的觸覺,好像有一絲一絲的電流通過一般。
麻痹了神經。
她想,她是懂了。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一種莫名的,想要哭的感覺呢?
「那是……」藥嬈咬咬唇,停頓了幾秒,然後才緩緩地說道,「因為前些年留下來的一些心理障礙。」
任卓寒忽地瞭然,他摟着她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很多話想說,但最後也不過是化為了一句淡淡的嗯。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在一起。
直到被一陣忽然響起來的急促敲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分溫馨。
「卓寒,」莫雪蓉的指尖放在門上又是叩了叩,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柳曼璃,然後又是皺皺眉,「你給我出來。」
任卓寒皺了皺眉,動作輕柔地拍了拍藥嬈的背以後才是下了床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他倚在門邊,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
「你失憶的事是假的。」莫雪蓉直直地看着他,語氣很平靜,「而且,你還居然還用這個理由藉口不去上班,就是為了跟那個連表情都擺不出來的女人去約會?!」
中年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聲道,「就你這樣子也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首席?!為了兒女情長而把所有該做的工作拋下?!你媽我可不是想看到任氏因為你的原因而沒落了的一個場面!」
【有妹子說好虐qaq,會嗎會嗎會嗎,好吧,關於女主過去的回憶結束,又要開始歡樂無比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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