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後面的張義滿感到前方有一絲不對勁,四個人心底都覺得有種壓抑的情緒湧上心頭,卻又感覺不出是因為什麼。拉木死死拉着劉東的手,劉東手裏也滲出一陣陣汗來。
東子一邊揩着手中的汗,一邊低聲對着前面的張如鐵說道:「大鬍子,你有沒有感到一絲怪異,怎麼從那王座過來就覺得一陣陣壓抑,我感覺心底好像憋着一股子勁,怎麼使特使不出原來。」
張如鐵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回過頭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感覺心臟怪怪的難受,不會是這裏面缺氧吧!「
正說着話,後面的張義滿似乎早已覺察到了前方的危險,開口說道:「前面我感覺有個東西,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就感覺一直盯着我們。大家千萬小心,那東西絕非善類,肯定是衝着我們來的。」
張如鐵走在最前面,聽到這話,立即停了下來。他拿過包里備用的手電筒,又把備用的電池換上,手電筒剛裝好,就掃向了前方。
前面空空如也,幾人走的是一條懸在半空中的平行天橋,周圍兩邊映出的是無盡的黑暗,無邊無際。平行往前走的天橋似乎看不到盡頭,這天橋也似乎沒有圍欄設置,想想都是異常恐怖,一邊走着,一邊聽到橋下傳來呼呼的風,張如鐵越是看到前面空無一物,心裏越是沒底。他又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叔,要不你上前邊來帶路吧,我這一路向前面看過去,什麼也沒有,但我們幾個都感到心底都在發怵,肯定是有什麼古怪,要不你把你那幾張辰州符再使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古怪,這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到,真是太不爽了。」
正在他說着話準備向後面拉張義滿的時候,他把頭往後仰,只這麼一回頭,就見到後面三人瞳孔張得老開,嘴裏幾乎同時蹦出了兩個字「當心。」
話音剛落,張如鐵就感到腰部被什麼東西給閃了一下,緊接着就見到劉東拿着他的工兵鏟護向前來。張如鐵被那東西絆了一下,又見到劉東過來護住了自己,就把頭看向了前方。
只見,一張血盆大口張得老大,嘴裏的信子也是長的出奇,再看那纏住十來米寬的天橋的身子和那渾身的白鱗,幾個人此時在它面前是顯得異常渺小。
劉東直接慌了神,哪裏見過這麼大的東西,直接問道:「這,這……是什麼怪物,長長白白的,到底是龍還是蛇啊。」他邊說着,手裏的工兵鏟在顫抖。
其餘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活物,先前剛進墓洞見識到那隻巨大烏賊,已經算是僥倖,突然又冒出來這麼個東西,幾個人哪裏吃的消。不過那東西似乎也還沒準備好,而是盯着幾人看,剛剛張如鐵腰部受到它這試探性的一頂,已經把後面三人嚇的不輕。
張義滿說道:「別慌,那東西怎麼越看越像是一條大蟒蛇啊!只不過渾身雪白,身形巨大。莫非當年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殺的就是這中蛇。」
張如鐵站了起來,眼前的形勢他想得極為清楚,幾個人是橫在這天橋上,想要逃離已經是來不及了,剩下的辦法只有兩條,要麼跟這白色巨蟒拼了,要麼就是看看兩邊還有沒有什麼生路。
這天橋足有十來米寬,那巨蟒卻足足把橋身裹成了幾節,只留下一張血盆大口和長長的信子盯着幾位。張如鐵沒往前走,那白色巨蟒也沒有再動,它好像是在守護這通往天橋另一端的靈獸,任何人都休想從它身邊走過。
見那白色巨蟒沒有動身,張如鐵給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先往回慢慢走幾步,迴避一下,看它什麼反應。如果追過來,就跟它拼了,如果不追來,那就再想其他辦法。
幾個人徐徐向後移動,那白色巨蟒仿佛整個蛇身被纏在在天橋上,也沒有跟來。見那巨蟒沒有襲來,幾個人直接原路返回了先前發現土司王座的位置,以退為進,想着其他法子。
到了王座後的屏風邊,張如鐵幾人開始停了下來。他一邊打量着大家,一邊扶着屏風喘氣。他剛一扶屏風,就覺得手裏有一股股辣辣的生疼,他忙把手伸了回來,這才沒了那股辣辣的生咬。
&叔一陽子,你過來看看這屏風,看看這有什麼古怪,剛剛我手一摸上去,盡然感到辣的生疼。他娘的是什麼東西做的,跟塗了辣椒水似的。」
張義滿本身就是道門中人,叫他正好是找對了人。求仙問道跟煉丹學法,向來是道門中人所追求的兩**門。張義滿走過前來,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屏風,又把手指放到鼻子邊輕輕一聞,嘴中說道:「好東西,咱們找着對付那巨蟒的法寶了。」
&麼法寶,對付那巨蟒的?」張如鐵將信將疑,看着張義滿。
&是一面雄黃浸泡過的屏風,興許就是因為這屏風的所在,所以那巨蟒一直沒有跟來。我們現在再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出路,如果沒有,我們只能硬着頭皮,弄兩塊敲碎的屏風,跟那巨蟒一拼了。也許這樣,還能勉強湊合過去。」
見到張義滿這麼一說,劉東掄起工兵鏟就像那屏風劈去。屏風本來經過精雕細琢後,本身已經多半是鏤空單薄狀態,又加上好幾百在地下的侵蝕,早已變得近乎枯朽。劉東工兵鏟才「哐哐」兩聲下去,立在王座後的屏風一半邊已經碎成大大小小的石塊,散落在地上。
張義滿又吩咐了每個人往兜里都多裝幾塊,實在不行對付巨蟒才派得上用處。張如鐵坐在地上,一邊想着那巨蟒,一邊腦海里翻滾着祖上傳下的那本《易經心注》。
書裏面講,墓室內部,過了殉葬坑,就應該是到了牽引台,就類似於現在的位置,接下來就應該是停放棺槨的墓室。帝王陵寢,講究高端大氣防盜賊,所以在越靠近墓室棺槨的位置,設置機關越是重重。但每個陵墓都有他特有的特性,有的陵墓機關設置以暗器毒煙為重,而有的陵墓則以守靈神獸為重。眼下這土司雪冢,從開始進來到現在,從遇到巨型烏賊,再到殉葬坑蛇群,無一不是守靈獸的佈置,所以,後面的白色巨蟒,應該是拱衛棺槨的最重要一道屏障。
剛剛一直忙着走出去,卻忽視了這後面的細節,就在打碎的屏風上,張義滿一邊撿着石頭,一邊發現了一條重要的信息。他乾脆直接走到另外一邊完好的屏風,拿着手電筒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原來屏風通體白色,又加上走的匆忙,根本沒注意。張義滿用手電筒照着屏風,一邊念道:「守護這墓室主人的靈獸是一條原古遺留的雪雪蟒,當年正是因為這雪山底下有這雪蟒,土司老爺才叫風水師給自己看墓建陵。」
張義滿看到一半,突然看到的文字斷了,便站到地上,把原先打碎的石塊重新拼接,開始斷斷續續說道:「這巨型雪蟒連着身後的天橋,身子已經跟天橋融為一體,矗立的屏風是當時建陵時不定時給雪蟒的懲罰,據說開鑿陵墓死了很多勞役,後來都投食給了身後的雪蟒,我們要走出去,必須得重新走回去。」
一邊聽張義滿說着,張如鐵腦海里冒出了許多的念頭,雪蟒怎麼能跟整座雪山連為一體,當年開鑿這墓的時候那些勞役怎麼躲過雪蟒的,誰敢給墓主安放棺槨,或者說,這棺槨是不是本身就存在這雪蟒體內。
劉東看了一眼張如鐵,說道:「大鬍子,你看有什麼主意?咱能不能不要走這條路,重新找條路出去,這也太嚇人了,咱們過去,那就是去當點心了。」
張如鐵看了看身後的天橋,又想了想通體的墓室結構,接着說道:「既然古人能在這雪蟒存在的時候把這墓室給開鑿咯,那就肯定能有辦法過去,實在不行,咱們就把這雪蟒給卸了,踩着它的屍體過去,無論如何,咱不能讓他阻礙咱們通往出去的路。
至於其他的路,你想也別想了,其實從一開始進來我就忘了說一個事了,說實話,陵墓裏面一般是不設出路的。那有的路,都是風水師們在設計陵墓的時候,小心設計的機關,不過也只有一條,我們今天要想出去,只有穿過墓室,在找到當年設計這墓室的機關,才能出去。」
拉木在旁邊一邊幫張義滿整理地上的碎石塊,一邊說道:「剛剛說那雪蟒,我們這裏一直以來都有傳說,我們家家戶戶擺的燈籠,外面做的燈罩那都是描的這雪蟒的圖案。只是剛剛我一時沒想起來,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倒覺得跟我們掛燈籠上的圖案有幾分相似了。」
張如鐵一拍大腿,「是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你們忘了,剛到麗江的第一天下午,你們兩個出去逛街,我一個人守在客棧,就跟客棧老闆聊那燈籠上的圖案。可那老闆也是外地來的,也沒問出什麼結果來。那燈籠跟這雪蟒,肯定有着什麼聯繫。」
說到這裏,張如鐵看着拉木,想要在她身上找到解答雪蟒和燈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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