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鐵說完,又看了看腳下張義滿的地形圖,剛說話的功夫,張義滿仍在補充,原本上上去粗線條的幾筆,被他勾勒得越來越形象生動。雪山位置,地形圖,橫切面,墓室走過的結構,以至於接下來的推算,都在他畫的圖上。擺在墓道口的機關位置,出現巨型魷魚的地方,殉葬坑,蛇群,都被他畫在裏面,他正準備畫下去,就聽到張如鐵停住了講話,於是他也停了下來。
張義滿吹了吹手指上的塵土,拿着手電筒做指引,順着圖形說道:「這是我剛剛結合我們走過的地形,再加上大家說的內容,做的一個補充,如果我判斷的沒錯的話,我們現在在的位置,應該是在整座墓的左上方,正在進入下墓中腹部的位置,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連接墓室的內部,也就是中央區的位置,穿過中央區,就能找到出口,找到出路。」
&還等什麼,準備好了咱們就走唄!」劉東拍着已經餓癟了一半的肚子說道。
&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小子,這墓室的中央區,是整個墓室的重中之重,這整座山都是墓的話,那它就是這墓心,這古墓的心臟你懂嗎?凡人心臟周圍都有肋骨,胸腔層層防禦,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座古墓,那是我們能隨隨便便說過去就過去,說出去就出去的嗎?」張義滿右手中指曲起,狠狠的敲在劉東的頭上。
劉東一邊摸着被敲疼了的頭,一邊問道:「那怎麼辦,這被逼上梁山了,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不是。快說說,怎麼弄。」
張如鐵見劉東這麼猴急,對長輩還這麼無禮,看不下去,就說道:「你怎麼生來就着急忙慌的,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以為我們不想出去,我們不餓啊,關鍵是我們得整理好頭緒一步步來不是。」
劉東聽到這裏,哪裏還敢在做聲。張如鐵看他不在說話,就說道:「等會,我們先在仔細館藏一遍周圍,看還有沒有什麼能夠提示的地方,或者是有沒有什麼寶貝古董什麼的,反正來都來了,不能白來,總要得捎帶兩件東西出去不是。咱們先在這周圍轉轉,在找到上去上邊那平台的路,然後一鼓作氣,把他這老巢給端了去。」
說完,張如鐵就起身,還是原先的梯隊,張如鐵拿着摺疊鏟在前面,頭頂上頂着礦燈,後面是劉東、拉木,張義滿揣着兜拿着工兵鏟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上面的平台,明顯的空無一物,除了平整的地面和光禿禿的石壁,再無其他。幾個人轉了一會之後,開始尋找走上上面平台的路來。
張義滿眼力非凡,真不愧是道人一陽子,他雖走在最後,卻把前路判斷的真切,幾個人聽着他的指引,就來到了上高處平台的石階。張如鐵又小心的用摺疊鏟敲了幾下石階後,又往上面扔了兩根熒光棒之後,才領着大家往上走。
三人一步一個台階,又往上走了大約六七百級的樣子,就到了上面的平台,這平台明顯比下面緊湊,卻顯得精雕細琢,寓意深厚。
平台的四周是大理石鋪就的欄杆,雖然落滿了灰塵,摸上去卻是依舊很有質感。每走過幾步,就有一處防身的石柱,像是躲避下面的反撲而專門準備的。張如鐵沒仔細看欄杆,而是上了平台,就朝里走,準備找到壁畫上王座的位置。
那在殉葬坑底部的壁畫,跟眼前的場景大致相同,張如鐵循着這條線索,找到了王座的位置。只見長一米左右,寬三米左右的石板立在這平台當中,後面是兩扇修飾起來的石頭做的屏風,居中的放着,中間的石頭做的寶座,看上去,威嚴肅穆。
石板做的案台和寶座上什麼也沒有,就走了過去,張如鐵走的心切,一心只想找到王座,根本沒來得急仔細看看周圍地上,剛前進了幾步,就被腳底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給絆倒了。
其他幾個人跟在後面,見張如鐵滑倒,都快步上前,準備把張如鐵扶起來。張義滿手電筒這時打開了,照在了地上。
原來,張如鐵是被一具骷髏給絆倒了,看上去這是一具男人的屍骨,看上去身形修長,骷髏的旁邊還殘存着碎布衣服跟鎧甲,不用說,這應該是一個失去的武士或者將軍。張義滿把電筒繼續搜索了周圍,這一照不打緊,在寶座旁邊,橫七豎八倒了好幾具骷髏,他們倒的橫七豎八,但看樣子卻都是完整的骨架,不像是是火併相互殘殺而死的。
張如鐵被扶了起來,嘴裏罵道:「去尼瑪的,真晦氣,死了都要拉要拉別人一把,這他媽怎麼突然就冒出骷髏頭來了。」
在古墓中發現骷髏頭,原本就再正常不過,張如鐵心裏也很清楚,不過剛剛被這骷髏絆了一跤,自己雖然膽大,卻也沒有準備,着實讓骷髏給嚇了一跳,他這一番國罵不過是想緩解下心裏緊張的情緒。
張義滿在旁邊聽到張如鐵罵娘,笑着說道:「我還以為你毛猴子天不怕地不怕了,原來被骷髏頭絆了道還是會怕的啊。以後別動不動就取笑你堂叔,要不你堂叔就把你今天的事說出去。」
張如鐵也沒做聲,倒是看着骷髏入神起來。絆倒他的骷髏被他這麼一絆,早已懶腰被踢開了一半,原本完整的骨架被踢成了兩半,他剛想過去把兩邊拼接起來,就發現了一絲不太正常的地方。
礦燈在此刻的能見度明顯的被放大,可能是這位置高的原因,空氣中的塵土變少,周圍的環境能看的更加親切。那被踢斷的脊椎骨,他剛要去拿着拼接在一起,就見到斷開的骨頭處,有一道暗黑的印跡。張如鐵覺得這裏頭就蹊蹺,就叫住了旁邊的張義滿。
&叔,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人脊椎上的骨頭是黑色的?」
張義滿聽到這麼一說,趕緊湊到跟前來看,果不其然,脊椎骨接合的地方,整塊骨頭呈現黑色。張義滿接着掰斷另外一根脊椎骨,看上去,依舊是黑色。他搖了搖頭,沉思片刻道:「這些人死前怎麼被下毒過?」
&毒?」
張如鐵盯着張義滿臉上的表情問道,「怎麼會這樣呢!是什麼動機促使這幫人會被毒死,或者是他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能是吧,現在已經不好查了,咱們先不管這麼多了,趕快穿過這裏,找到墓室中的棺槨才是最要緊的。這些人都是武士,肯定是拱衛墓主的近衛軍,咱們看在他們身上,能不能在發現點線索。」
張義滿話剛說完,就撿起旁邊的舊盔甲,破衣服起來。
這落在地上的盔甲,看上去,與明朝時期的裝束倒有幾分相似,不過又有不同的地方。這些衣服明顯經過少數民族改版,變得短小和緊湊起來。張如鐵見張義滿在地上檢查衣服,頓時明白了堂叔的意思,於是,走上前去,把另外幾具骷髏邊上的衣服都檢查了一遍。
張如鐵剛翻到第三具骷髏,正用摺疊鏟挑起殘破的甲衣,突然,一陣東西跳在地上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把衣服挑開,摺疊鏟伸過去一看,一款小小的,四四方方,也不知道是鐵還是銅的什麼冒了出來。
張如鐵把他拿在手裏,就對張義滿說道:「我這邊發現東西了。」
張義滿、劉東、拉木都圍了過來,燈光的照耀下,張如鐵把那塊牌子上灰塵用碎布擦亮了,露出來了裏頭的面目。只見上面寫着「木府禁地,通行無阻」八個大字,那些字用行書寫成,看上去絲毫不費功夫。
&呀,這下總算是有眉目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光是這張令牌,就把這裏面的天機跟我們剛剛判斷吻合了。」張義滿看到令牌,高興的說道。
&啊,我們剛剛猜的沒錯,這是木府土司的墓地。看見牌子上說的『木府禁地,通行無阻』八個字了沒,就是說這幾個人是穿行這墓室的值勤軍,木府土司死了以後,這裏面還有一支巡查的軍士,也就是他們,但他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毒了,所以,剛剛巡查到這裏的時候,就都毒發身亡了。」張如鐵結合令牌跟骷髏上下毒的痕跡,大膽的假設道。
劉東聽到這裏,一把拿過令牌拽在手裏,又仔細看了材質,嘴裏說道:「去,我以為這令牌要麼是金子做的,要麼是銀做的,玉做的也成啊,看這樣子,估計是銅做的沒錯了,拿出去,也換不了幾個錢,真掃興。」說完,就打算把令牌扔掉,張義滿拉着他的手,就把令牌奪了過來。
&個熊孩子,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你知不知道,但凡古物,只要是埋在地下幾百年以上的東西,莫說是這令牌,就是那碎布衣服,一紙一片都是寶貝,你個不識貨的傢伙,盡瞎整。」
確認了是木府土司的陵寢以後,幾個人又朝着王座後面的屏風,徑直走了進去。墓室深處,探出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走來的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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