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覺得自己不對,便趕緊笑了笑,「你就當我在醫院憋的吧,憋出更年期憂鬱症來了。」為了示好,她和以前一樣,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到底是為什麼回來了?」
「我剛才說了。」簡寧也笑了,仿佛剛才的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是你不信。」
冉新月呲牙咧嘴,故意做惡形惡狀,「你別逼我和剛才似的那麼再對你啊。」
「好了好了,怕你好了吧。」簡寧仿佛有些無奈,「回來拿點東西。」
她隨口就問,「拿什麼啊。」
「一些證件。」
「哦。」
「巧了。」他頓了頓,低頭看着她笑,「回來就聽說你病了。」
「也不算是什麼病。」
「確實不應該算是病。痛經嘛。真的,我以前一直不覺得女生痛經是病的。痛經不應該很正常的嗎?不是,你別這樣瞪我。真的,」看着冉新宇又瞪過來,簡寧簡直是哭笑不得,「我真的和你特別客觀的探討這個問題。包括我媽,我親媽,」他像是怕她不相信似的,又強調了一遍,「你李阿姨,這麼大年紀了,還痛經呢。每次來大姨媽都像是要死一遍一樣。」
他一口一個「痛經」就這麼說出來了,言語間完全沒有該避諱的意思,表情還特別客觀無辜,冉新月簡直是要無奈了——「你媽媽知道你這麼談她的私事嗎?」
「這叫什麼私事啊。我連她幾號都知道啊。」
「……」
「家裏就三個人,就一個衛生間。拜託,」他仿佛是笑她封建,一本正經的說,「我想不知道,家裏衛生間的垃圾桶都不答應我好不好?」
「……」冉新月「嘖嘖」了兩聲,「看來香港的環境是真寬鬆啊。」
「……」
「男女不忌,」她又嘖嘖了兩聲,比剛才那兩聲還要響,「什麼話都想說就說。」
「是你封建好吧?」
「所以你也沒必要到醫院來啊。」冉新月瞥了一眼他,「你說了啊。痛經是很女人很正常的一件事兒啊。」
「不,痛經是很正常。」他眨眨眼,像是忍住笑似的癟了癟嘴,「但像你痛經痛到休克,還休克到要住好幾天的院,這還是很不正常的。所以,」他又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還是很有必要千里迢迢的來看一下你的。」
「我……」
話說了一半,冉新月突然住了嘴。
「怎麼了?」
循着她目光的方向,簡寧突然看到了一個人,身着淺灰色休閒服,裏面套着一個很隨意的白色襯衣,白色襯衣上面的三個扣子都沒有扣着,顯得這個人懶懶散散的,但是臉上的那個稜角曲線,卻又像是很冷的一個人。
那個人正眯着眼睛向這看過來。
簡寧剛要問冉新月,只聽到身邊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兒似的,「啊」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簡寧微低着頭,拽她的胳膊,「前面那人你認識嗎?」
「啊。」他的胳膊反被冉新月拽住,只見她緊緊的拉着他,瞪大眼睛,「話匣子什麼時候走了?」
「什麼話匣子?」
「姜曉秋啊。就是我剛才的那個女同學。我都不知道她什麼走的,」冉新月眼睛睜得很大,像是完全沒有看見眼前這個人,更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剛才的問話——
「簡寧,問你話你呢。」她說,還搖了搖他的胳膊,「姜曉秋到底什麼時候走的啊?」
————
簡寧低頭,像是研究似的看着她,「誰?誰是姜曉……」
「冉同學。」
伴隨着那個熟悉聲音的臨近,冉新月心裏噗的一聲,到底是近了。
她心裏像是打翻了一瓶諸如可口可樂似的碳酸飲料,不,根本不是一瓶,而是五六七八好多瓶,還是晃蕩了好多下突然打開的,那瞬間都頂了出來,就像是她此時倏然憤怒的情緒。她拉着簡寧,直直的往前走,誰知汪仲俞又喊了一句,「冉同學。」
這下,不僅還喊了,還朝前邁了兩步,直直的擋在了她前面。
冉新月鼓着嘴,瞪着眼,大概是看了三四秒的樣子,嘴裏冒出來一句,「你誰啊你。」
汪仲俞眯着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我靠你從哪裏跑出來的?」她眨了眨眼,「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汪仲俞還是一動不動。
「老師嗎?沒記得有你這麼個老師啊。你是我同學?」她故意把臉靠近她,得瑟逞能的在他面前左搖右晃,「也不對啊。我沒你這麼老的同學。」
說完,她一轉身,勾唇冷笑,「簡寧,不會是你同學吧?你有這麼老的同學……」
話沒說完,胳膊就被他給抓住。
冉新月用力瞪着他,瞄了眼被他緊抓着胳膊的手,使勁兒的掙扎,「你給我放開,放……」
誰知汪仲俞不僅不放,反而抓着她,硬往另一個方向走。這下連簡寧也害怕了,趕緊追上去,「新月!新月!這位先生……這位先生你要干……」
「死汪仲俞,你有病嗎?」冉新月大叫,「不出現就不出現,一出現就這麼綁架人。你心被狗咬了是不是?」
他沉聲,「我帶你去看病。」
「我沒病。」
「你這痛經後遺症都到失憶了,能沒病?」汪仲俞淺淺揚唇,輕笑道,「放心,我再幫你掛個VIP婦科。」
「我靠啊你……」
「你靠什麼靠。你知不知道靠是什麼意思?」汪仲俞皺起了眉,看她的那眼神就如同看個不聽話的小孩兒,「我看你後遺症大發了,連隨口吐髒話都出來,真需要去婦科修理。」
這一次人盡皆知的「痛經」搞得,冉新月真是最怕的就是「婦科」倆字。誰能想到她這么小就能在婦科呆這麼長時間?她一向以為只有什麼生孩子的,宮頸糜爛什麼****炎之類的才有資格去這樣的地方。
所以汪仲俞無疑又戳到了她的死穴,聽到了「婦科」倆字,她先是沖他咧嘴笑了一下,剛才還愁眉冷對現在就這麼笑語嫣然。以至於這笑容來的太燦爛太突然了,汪仲俞有些失神。就在這個過程中,冉新月倏地低下頭,趁汪仲俞不備,突然咬了他手背一下。
真的是結結實實的咬,一口下去,毫不留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4.02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