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午飯,沈玉先去見了沈言一面,而後,便去沈家幾個兄弟姐妹那裏轉了轉。
杜若比之兩年前豐腴了一些,她穿了身桃紅色的衫裙,梳着婦人髮髻,看上去多了幾分艷麗之色。
沈玉注意到,她的修為還是停留在鍊氣期巔峰,沈慕也是。這兩位居然在築基前就成了親,這倒是讓君玉有些驚奇。
「五妹,天音閣在三月三開山門招收弟子,到時候,咱們家裏,除了我和慕郎,你們兄妹都要去試一試。時間已經無多,有些東西都得早些準備起來,趁着今日無事,我們去城裏的坊市轉一轉如何?」杜若站在沈慕身邊,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坐在對面的沈家兄妹道。
「也好,多謝大嫂提醒,」沈玉微笑道謝。
沈嫣皺了皺眉,沈月嘟了嘟嘴,礙於沈慕在場,卻也沒有反駁。
一行六人浩浩蕩蕩出了沈府,閒談之中,沈玉大致了解了天音閣招收弟子的流程。
原來,天音閣招收弟子,首先看靈根資質。單靈根和雙靈根的直接入內門,三靈根等則要參加甄選,根據測試成績,有些可以被分到內門,有些被分到外門,有些成為雜役弟子,還有一些被拒之門外。
一般來說,單靈根弟子會直接被門派之中的高階修士收為親傳弟子,而雙靈根的則要看運氣了。有些走運的,能直接入了門中高層的眼,成為高高在上的親傳弟子;有些不走運的,或許就只能做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了。
沈月跟君玉走在一起,已經九歲大的女孩子已經有鍊氣期中期的修為,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出了興平鎮,進了天音城,他們直接向着城南的朱雀大街走去。
朱雀大街算是天音城中的一個熱鬧所在,這裏店鋪繁多,人流以鍊氣期和築基期弟子為主,聚集了大量的散修人群。
許是因為天音閣五年一度的收徒盛典就要到來。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沈月等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一路上。幾人在各個店鋪和地攤上輾轉不停。
修士的坊市跟凡人們的集市相去無幾,有掛牌子明碼標價的額,有高聲叫賣的,也有直接攔住客人推銷的,人聲鼎沸。一派煙火繁華景象。
沈家兄妹正圍着一處地攤看一堆雜物時,忽地有幾個人從身後急促跑過來。
「抓賊啊,那傢伙偷了小爺的儲物袋!」一個個子瘦小的男修在前頭逃,後面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男修帶着幾個人追。
這幾人都是鍊氣期巔峰的修為,不算高,但也不算低,路人紛紛避讓,沒人有摻和進去的意思。
沈玉也退到了路邊,十幾個路人擠在了這裏,將沈月等人和她遠遠隔開了。
正當眾人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一跑一追兩班人的熱鬧之中時,沈玉忽然覺得有一道不懷好意地目光從背後投來。
緊接着。一隻粗糙的大手從她身後伸出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飽着她快步退出了人群,進了路邊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沈玉用神識留意到,這人居然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他將自己擒住後,便先摘下了她掛在外衣上的儲物袋。
沈玉沒有反抗,那個儲物袋之中都是些不怎麼重要的常用之物。她在想,這個築基期修士搶了她這麼一個孩子幹什麼?
求財嗎?不像。
劫人的築基期修士進了小店,小店立即關上了房門。
築基期修士進了店鋪裏間,在這裏。又有一男一女兩個鍊氣期修士圍了上來。
「得手了?」一個店老闆打扮的練氣期男修問道。
「當然,不過一個鍊氣期的孩子罷了,我怎麼會失手!」劫人的男修一把拋出儲物袋,將沈玉扔到一邊。道,「看看,這丫頭資質應該不錯,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
沈玉裝作害怕似的縮了縮身子,怯生生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什麼人?」劫人的築基期男修是個留着一撇山羊鬍子的枯瘦老頭,他咧開嘴的笑了一聲。道,「你是沈玉?你的父親,是不是叫沈涵?」
「你們怎麼知道?」沈玉驚呼出聲,隨即又反應過來了什麼,掩飾似的搖了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沈玉。我叫……君玉,嗯,就是君玉!」
「呵呵,你這丫頭年紀不大,鬼心眼倒是不少嘛!」山羊鬍子老頭嘲笑道,「丫頭,別裝了,我們也是受人之託,有個客人出高價要你。」
沈玉眼中划過一抹虛假的慌亂,不安道:「那個客人,究竟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要抓我?」
「哈哈,真想不到,你這丫頭居然還有閒心關心這些!我們怎麼知道那位客人要你做什麼?小姑娘,識相的話,就安分一點兒,我們只管劫人,否則的話,哼,道爺們的也不是吃素的!」山羊鬍子男修陰笑了一聲,威脅道。
沈玉像是被唬住了,果然不再開口,只是驚慌的目光還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沈玉被搶走的儲物袋裏,除了常用的衣服,只有一些符籙和丹藥,還有幾百塊下品靈石,沒什麼打眼的東西。
「怎麼連一件法器都沒有?」翻檢儲物袋的女修不屑道,「虧我還以為是個身家豐厚的呢!」
「別貪心了!」店老闆打扮的男修道:「一個丫頭片子罷了,就是受寵些,家人也不敢把好東西放到她手裏。咱們得趕緊走,沈家人發現丟了孩子,只怕很快就會四下里尋找。這朱雀街上有天音閣的弟子巡視,咱們可別陰溝里翻了船。」
山羊鬍子男修又抱起了沈玉,一邊往外走,一邊惡狠狠道:「丫頭,不想吃苦頭的話,就給道爺閉嘴!」
沈玉慌忙點頭,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模樣。
山羊鬍子男修帶着從小店的後門出去,繞過了熱熱鬧鬧的朱雀大街,向着一個荒僻的小巷走去。
築基期修士的速度委實可觀,不過片刻,他們就進了一個寂靜的庭院。
「前輩,晚輩等把您要的人帶來了!」山羊鬍子男修恭恭敬敬道。
從這氣勢上看,這人至少是個金丹期的修士!
沈玉心中一沉,只見院門打開後,一個面有病容的消瘦男子站起了身,甩出一個儲物袋,道:「把人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多謝前輩賞賜!」山羊鬍子男修忙不迭作揖稱謝。
「別謝了,我說過,不會虧待你們的!」病弱男子溫和地笑了笑,但沈玉卻覺得心中一涼。
只見他話一落,便倏然出手,一袖子將山羊鬍子等人甩到了牆上。
沈玉可不敢再留下去,誰知道這個人會怎麼對付她。她想也不想撕了一張千里遁形符,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白衣人不意有此,他本以為,沈玉身上的儲物袋都不在了,更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誰知這丫頭居然趁着他對付山羊鬍子一伙人的時候,撕了空間符籙逃走了。
但這會兒,也已經追之不及了!他憤然一掌擊出,黑曜石石桌被擊得粉碎。
「千里遁形符,以鍊氣期修士的身體強度,她就算能逃走,也得重傷吧?」白衣人臉色鐵青道,「本君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逃出本君的手掌心!」
事實上,沈玉的身體強度比起一般築基期修士也毫不遜色,千里遁形符還真的沒能把她怎麼樣。
可是,她的境遇也算不上好。只因為,這遁形符居然將她送進了一條河裏。
她醒過神來,就發現自己正在向下沉。
沈玉這張臉在這裏是不能用了!君玉將臉上的面具收了起來,露出了自己的本來模樣。
可是,她從來沒學過游泳。這一掙扎,就嗆了一口水。
修士的身體雖然比凡人強得多,可到底不是魚,這麼久待下去,遲早也會被淹死。
她儘量將身體展平,好像,這樣浮力比較大,不容易下沉吧?
借着冒出頭來的一剎那,她忙四下看去。
謝天謝地,不遠處就有一條船,似乎是漁船。
「救命!」君玉大聲呼救起來。
做修士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漁船上的操舟人應該也是個心善的,看見有人溺水,便撥動船槳,很快駛了過來。
君玉攀住船舷,在操舟人的幫助下,渾身濕噠噠的爬了上來。
她吐出一口積水,向操舟的二人拜謝道:「多謝二位……呃,道友!」這二人居然也是修士,似乎是一對夫妻。不過,修為不高,一個鍊氣期五層,一個鍊氣期三層。
「小道友可還好?」鍊氣期五層的男子見這個小姑娘總算不咳了,關心問道。
「我沒事!沒事……多謝二位。」君玉撫了撫胸口,又運轉靈力蒸乾衣服。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學會游水!
「道友可是從外地來的?」鍊氣期三層的女修問。她梳着梳着婦人髮髻,看模樣,才不過二十歲許,應該是資質不怎麼好的散修出身。
君玉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名君玉,因為意外,掉進了河裏,對虧賢夫婦搭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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