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完好無損的站在黑暗中,在我周圍的水已經不見了(紅線牽鬼406章)。
三隻鬼弒靜靜的陪伴在我的身邊,悠和泉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個裂縫口。
我知道這裏應該是它們創造出來的空間,基本跟來它們家做客沒什麼兩樣。現在天空中的裂口,明顯就是不客氣的登堂入室。
椛作為三隻裏面的「大家長」,無比生氣。
這表現在它開出來的花更加的鮮艷了,鮮艷到不小心碰觸一下,仿佛就會染上那種顏色一樣。
在裂縫出現之後,那隻手就不見了。
裂縫只是一條細細的裂縫,若不是像剛剛我那樣,直接撲向裂縫的話,那隻手是碰觸不到我們的。
所以幾秒鐘之後,一些珠白色的,如同細紗的東西,慢慢的流淌了進來。
那些東西如同濃稠的高湯,一點一點蠕動着,即使在半空中也凝結在一起,「咕咚咕咚」的晃悠着,看起來還……挺噁心的。
這場景讓我覺得眼熟,那珠白色的東西似曾相識。
我在腦海中回想了一番,不難想到了在葉氏的那晚,我和尹尋獨處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不知道尹尋是在那個時候變了樣,還是早就變了樣,那晚是做給我看的,或者是想把我拽到他們那邊去的。
總之這些也只能在見到尹尋之後才知道了。
我竟然有些懷念起還在學校那會兒,遇到的那個胖胖的尹尋了,起碼那時候特別的真實,雖然他的性格是有些自卑。
珠白色的細紗如同一口老粘痰,一點一點的垂到了半空中,積攢的越來越大。
我看着有點噁心,哪怕那細沙似乎在發着微弱的光,看起來特別的高大上。我往後倒退了一步,悠剛巧站在我的身後,不客氣的用它那顆胖乎乎的腦袋,往前頂了頂我。
本來我離那一坨珠白色的細沙一樣的粘痰還有一段距離,被它這麼一頂,直接來到了粘痰的跟前,不出半米遠。
其實在近處看,那粘痰還挺漂亮的,看起來就細細的,非常柔軟的沙,如同很乾淨的海岸邊上的沙灘一樣。
那些亮晶晶的小顆粒黏在一起,仿佛珍珠一般的光滑,若不是我感覺來者不善的話,一定覺得此刻看到的場景異常美麗。
我想起某部科幻電影,某個長相很漂亮的女明星,就是住在這麼一個漂亮的東西里的。我覺得這東西過會兒肯定會「生」出什麼來。
我的想法沒錯,幾秒鐘之後,這口粘痰發生了變化。
不過它沒有「生」出什麼來,而是變成了什麼。
粘痰在聚集了足夠多之後,緩緩的變幻起了形狀。我已經學精賊了,我期望它在變幻的時候是脆弱的。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來看,一般都是如此。
所以我直接選擇,在它還沒有成型的時候,就乾脆的下手。我招呼了悠和泉,讓它們兩隻來到我的身邊。
不同於青銅鈴夜,這兩隻鬼弒並不會和我交流,它們無法發聲,但是可以看懂我的手勢和聽懂我的命令。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衝着粘痰指了指說道:「攻擊。」
悠和泉圍着我轉了一圈,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它們的不屑。對於它們來說,我是飼主不假,可是我們之前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再加上我本來就不算厲害,所以他們不怕我、不聽我話,也是必然的。
悠和泉慢悠悠的轉了兩圈,然後從悠的肚子裏,吐出了一個東西,落在了我腳邊的地上。
我低頭一瞧,那是一柄短小的……劍?
總之和它的尾巴長得差不多,短短的、粗粗的,能夠抓住的把手是一節魚尾一樣的東西。我彎身拿起來,竟然有些割手,換了個姿勢握着,也不太順手。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表示不滿。
猛得一瞧,我真的以為悠把它的尾巴斷下來給我了。
顯然察覺到了我的一絲絲不爽,悠再次來到了我的身後,沒等我做出任何的反應呢,它以腦袋把我往前一撞。
它的腦袋雖然不硬、軟軟的,但是它勁大啊!我就那麼握着短短的,只比我的手掌長那麼一丟丟的短劍,沖了出去。
與我想像的不同,那坨粘痰在成型的時候,並不是最好攻擊的時候,我衝過去順勢把短劍戳了過去,可是那短劍竟然崩裂了。
是崩裂成了粉末,粉末!
在跑過去的過程中,我看清楚那柄短劍應該是魚骨製造的,而那魚骨應該是出自鬼弒它們種族的東西,換句話說,就不是什麼非凡之物。
可是在對待那口粘痰的時候,它竟然變成了粉末!
想想也就明了了,畢竟面前這一坨東西,把椛的防護罩都打破了。
在魚骨劍碎裂了之後,那口粘痰終於把悠和泉激怒了,顯然它們兩隻的脾氣不怎麼好,特別是悠。
唔,有些小氣,有些小傲嬌。
悠在原地擺了擺尾巴,做出了攻擊的動作。
我真的害怕它此刻衝過去,會被那坨粘痰吃了,或者把臉撞成扁圓的——畢竟現在已經夠扁的了。
所以在它衝出去的瞬間,我抓住了它的尾巴,硬生生的讓它停下了。
我覺得面前這坨東西,不太好對付。
悠對於我攔住它的這一行為,相當不滿意,它把怨氣都灑在了我的身上,回頭對着我游來游去的,還企圖低頭把我撞到田邊上。
就在悠異常生氣的時候,面前的那坨粘痰終於變幻出了形狀。
它展現出了一個人的外貌。
那個人沒有具體的身軀,沒有具體的面貌,沒有衣服,沒有鞋子。
它就是一個人的外形,整個身子還是珠白色的細沙。它飄在半空中,用那個有五官的輪廓,但是沒有具象化的臉看着我們。
說真的,有那麼點兒像精靈的意思,感覺我們幾個在它面前都長得特別搓。
它在半空中飄蕩了大概不出三秒鐘,猛然低頭對着我們咆哮了起來。
那咆哮聲很尖銳,帶着一股異常猛烈的衝擊波,打在臉上和身上,如同刀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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