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藥谷 第十八章 女子嬸子

    原來，在新進來的一年中，他埋頭地學習畫工，誰也不理不睬，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知識淺薄，沒有資格與花花誇誇奇談，在師兄面前也應該謙虛謹慎，免得給師傳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他的畫有人賞識後，便大膽地接近花花，和她一起在畫坊里賣畫，徵求顧客的意見，兜攬生意，並按照顧客的要求訂做「送子觀音」，「八仙賀壽」等各種名畫，深受顧客歡迎，畫坊生意興旺發達，門庭若市。

    這樣一來，花花更加冷落了賈仁，師父也罵他是「爛泥扶不上壁」，他更懶得提起畫筆，每日裏總是到酒館裏飲得酩酊大醉，回來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師父看見吳和善這麼有出息，便有招他為上門女婿的意向，花花更是求之不得，對他更是情深意重，在他作畫時陪在旁邊幫着指點，為他端茶遞水，爭着去洗換出來的髒衣服，縫縫補補，關懷備至，這就更加激起了賈仁的妒忌心。

    三年學徒期滿，吳向善在師傳和花花的挽留下，同意幫助打理畫坊生意，而賈仁，卻要背起包袱，打道回府了。

    這天晚上，他又是飲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前思後想，就這樣回去吧，自己是一事無成，白花了家裏一大筆銀兩，父母面前不好交代，不回去吧，又不能留下來繼續學藝。師傅不教，師妹不愛，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醉得迷迷糊糊中，竟燃着了放在床邊的燈籠，引起了一場熊熊大火。

    眼看着四個人就要葬身火海，天空中突然颳起一陣龍捲風，將吳和善，花花卷向天際，卷進了這個神秘的「仙藥谷」中，那時，谷里已有一百多人，吳和善，花花在谷主的主持下成了親，成了谷中的一員。

    從此，兩人在一起生兒育女，繁衍後代，現在還有了孫子和孫女冬梅。這時，山坳里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原來是鐵匠們正在打造各種工具。

    方磊本來想走過去參觀一下，冬梅不耐煩地說道：「算了吧！叮叮噹噹的吵死人，也應該回去食晚餐了！」

    兩人便開始往回趕，到了水潭邊，谷民們正在手忙腳亂地抓魚呢！大家也不貪心，抓了一條就走，趕着回去嘗好味，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無欲無求的谷民們，是多麼容易滿足啊！

    俗話說：知足常樂，希望你們一生一世都是那麼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回到谷府，方磊對谷主說道：「爹！西山那裏有金銀銅鐵四座礦山，這仙藥谷真是富可敵國啊！」

    谷主說道：「爹早就去勘察過，那鐵礦還是爹帶人開採的呢！」

    方磊不解地問道：「那爹為什麼不帶人去開採那三座礦山？」

    「谷中人出不了谷口，礦石也運不出去，就是給你一座金山銀山，又有什麼用？還不等於是船上的雞仔──守着大江無水飲？」谷主嘆了一口氣道。

    「有朝一日，我要闖出谷口，將這些礦石運出去，帶領全谷人發家致富！」方磊充滿信心地說。

    谷主鼓勵道：「磊兒！爹知道你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能力，因為你闖進谷口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爹在這裏住了三百多年，也希望有出谷的那一天！」

    方磊欣喜地說道：「爹！你也支持我去闖谷口？」

    「以前不支持！現在支持了，我考慮了一段時間，按照你的能力，認為是老天要派你來開發仙藥谷資源，造福大眾的，不是要把你關在這裏一輩子的，爹相信，只要你有恆心，不懈努力，總有一天，你定能衝出谷口，與外面的世界相通，造福谷民！」

    「多謝爹的信任和支持，有朝一日，我一定能成功地戰勝魔界，衝出谷口！」

    仙藥谷的人都說「死亡谷」是個魔界，是妖孽居住的地方，前幾批出谷口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肯定是被魔鬼們連骨帶肉都吃掉了。

    方磊以前是個「無鬼論者」，但經歷了進谷口的一段路，他發覺「死亡谷」那一邊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他估計那些人是被嚇死的了。

    食過晚餐，泡過藥浴，他躺在床上又醺醺然地睡過去了，一直睡到五更，才被冬梅催醒，食過紅番果和飲過仙泉，他又精神百倍。

    現在他知道：谷主為什麼要把紅番果和仙泉讓給他享用，專門為他調製藥浴的配方，現在不是單純地使用藥青揉搓，而且還用中草藥的根莖來熬水給他浸泡。原來是為了讓他有個強健的體魄，養精蓄銳，好衝破「死亡谷」，打通和外界的聯繫作準備，他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不辜負谷主的期望，對得起他老家的關愛。

    冬梅說道：「少谷主！自從你來到仙藥谷後，都是在西谷轉悠，今天我就帶你到東谷去參觀參觀吧！」

    原來，仙藥谷也有東谷，西谷之分，西谷土地貧瘠，大多以礦石為主，而建築用的石頭，也都是在西山開採出來後，再用手推車運往東谷建房的；東谷這邊土地肥沃，山上的泥土都是黑黝黝的，肥得出油，所以，漫山遍野都是生長着果樹和桑麻之類植物。

    更為有趣的是：西山是青一色的男人在幹活，而東山，卻又是青一色的女人在勞作，谷人稱之為「東鳳西龍」，這比喻，形象而又滑稽。

    兩人來到東谷，一大群婦女們正在處理採回來的藥膳材料：有的在用水洗滌蓮藕，山葛，淮山等薯類，有的在採摘草藥上鮮嫩翠綠的葉子，分工合作，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行着行着，冬梅突然快步向前，親昵地說道：「娘！女兒陪伴少谷主過來了！」

    方磊一聽，忙上前施禮道：「見過嬸子，後輩這廂有禮了！」

    大嬸忙站起來還了個萬福，說道：「少谷主不要這樣，折煞老身啦！」

    「應該的，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後輩須得遵循！」方磊誠摯地說道。

    冬梅說道：「娘！少谷主是個知書識禮的年輕人，再有，您老人家是上一輩，這個禮受得起！」

    這時，旁邊一個女人也站起來，福了一福道：「賤妾見過少谷主！」

    方磊忙又還禮道：「嬸子不要客氣，後輩有禮了！」

    話一出口，那女人臉煞地紅了起來，直熱到了耳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冬梅說道：「這是我堂姐，人家還沒有成親呢！」

    在仙藥谷，女子們一般都是在二十五歲後成親，三十歲左右生娃，而三百歲的女人，卻象二十五歲的女子一樣年輕，你能分得出來那個是女子，那個是嬸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