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暗婚之溫寵入骨 第138章寶寶和沐寒聲同一個過敏源

    她沉默了會兒,轉頭,看似隨口的低問:「你說,奶奶為什麼忽然想看藍修的兒子?」

    握着方向盤的指節微動,沐寒聲轉眸也看了她,迴轉才沉聲:「奶奶的心思,我都猜不透,但她閱歷深厚,做事必定自由道理,你不妨問問她?」

    她搖了搖頭,萬一問不好了,讓奶奶誤會,傷了她老人家不好。www.biyange.com

    車子轉過彎,街上悠悠飄起了幾許雨絲,一滴一滴趕着春色里的路人行色匆匆。

    車裏的男人卻閒適沉然,忽而低低的一句:「你又為何從來不問,我想給藍修的兒子取名?」

    傅夜七一雙秀眉略微一動,如果他當初首先徵求她的意見問能不能給八爺取名,她一定一口回絕,所以,他便先攬了取名權,等着她問?

    「為什麼?」她也配合,低低的一句,心底卻莫名的緊張。

    沐寒聲見了她眉目之間一閃而過的神色,卻是低低的一句:「說實話,我挺喜歡那孩子,第一次見,小傢伙都沒睜眼,第二次便往我懷裏鑽。」

    她沒說話。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嘆口氣,有些事,他不去猜也不去問,調查一拖再拖,也是心裏沒底,怕惹得她不快。

    可她竟也能沉住氣,到底是他做得不夠好?給不了足夠的安全感?

    「夜七。」他忽然放緩了車速,深沉之間,一絲說不出的情緒,「我知道,很多事我沒法跟你言明,讓你不自覺的防備,但,哪怕藍修與我日後會相悖為戰,但凡與你有關,只要你一句話,我絕不為難任何人,何況一個小孩,我能對他如何?你這麼緊張?」

    她愣了一下,他的敏銳的確無人能及。

    但是這一次,他是不是想歪了什麼?

    總不會,他以為,那是她和藍修的孩子?所以她這麼緊張?

    抿了抿唇,她沒話可說,只一句:「沒緊張……」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一笑,一手越過去,捂了捂她疊在一起的雙手,也低低的一句:「我給你時間,也還是那句話,你跟藍修是不可能的。他能給的,我可以,他不能給的,也只有我可以。」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給她時間。

    傅夜七緊了緊握着的手,幾次看了他,關於他的猜測,卻問不出口。

    車子都已經到了沐煌門口。

    沐寒聲轉頭,英眉柔和,薄唇略微一勾,「有點事,是進去坐會兒?還是……」

    「我在這兒等着吧!」她輕輕一句。

    沐寒聲略微點頭,倒沒有立刻下車,率先拿了電話,讓安玖瓷有事下來說,他就不上去了。

    傍晚,加之下雨,空氣微涼。

    她轉頭,看着沐煌門前的走廊,安玖瓷穿了一條膝上幾分的職業裙,態度恭敬,又略微愁色的跟沐寒聲說着什麼。

    從始至終,沐寒聲卻只略微斂眉,一手插在口袋裏,時而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她笑了笑,就坐車裏,還能跑了不成?

    閒來無事,倚在座位上定定的盯着他,翻着隔着窗戶。

    果然是上天的恩賜,進入初夏,他身上只一件靛藍的襯衫,也依舊丰神俊朗,依稀健碩身形一覽無餘,安玖瓷也是個美人,站在一起,竟也般配。

    「嗡嗡!」的手機震動,忽然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是秋落

    「我正想着給你打呢!」接起電話,她目光沒收回來,淡然的笑着。

    「肖筱說黎曼活過來了?」齊秋落有些焦急,也有些氣憤,「早知道一次性弄死得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氣大傷身……我見過黎曼了,還好,瘦了,不是妝撐着,大概看不過去了。」

    齊秋落愣了一下,「你見過了?」

    一想,她越是覺得不對勁,「夜七,我怎麼都覺得黎曼出來就沒好事,你可防着點,她還跟螞蟥似的死而復生,扯都扯不開了?」

    這個噁心的比喻讓傅夜七略微皺眉,看了走廊里兩人快談完了,低低的一句:「她吃了那麼大的苦,總不能還傻得往我槍口撞。」

    「是,黎曼也沒那麼傻,好歹混娛樂圈的,問題就是不怕直來,但怕旁伏側擊!誰知道她出什麼么蛾子?」齊秋落擰着眉,「反正你防着些,知道你忙,也別光顧着工作,給了人空子。」

    她低低的『嗯』了一句,見沐寒聲下了台階往這邊走,安玖瓷略微欠個身,已經往裏走了。

    「你說想給我打電話,有事?」齊秋落才問了一句。

    她這才想起,「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你和莊岩最近發展如何了?」

    說到這裏,齊秋落嘆了口氣,「我把取名權丟了,氣着呢,哪有空理他?再說了……人家最近忙得很,競選不是剛結束?說什麼藍修的談判,還有九月初的閱兵大典都跟他有關,忙着呢!」

    這讓傅夜七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藍修的事只是政治談判,怎麼還跟莊岩有關?莊岩如此高的軍銜,卻對沐寒聲敬重至極,這事,是不是也跟沐寒聲有關?

    「咔噠!」車門開了。

    她的思緒一時斷掉,對着電話輕笑的一句:「男人忙事業是給以後奠基呢,好事。」

    好什麼呀,齊秋落美眸微黯,談個戀愛,見面都要預約呢!

    雖說她不是多矯情的小女生,但作為女人,對戀愛那都一樣的渴求,她喜歡爽爽快快的談。

    「算了,不說了,你忙你的去,感情的事,我有分寸!」齊秋落這樣的一句。

    掛了電話,傅夜七略微側首。

    「我能問你件事麼?」她總算開了口。

    沐寒聲面色溫爾,「你問。」

    「莊岩最近忙的事,跟你有關?」她實在好奇,之前也算跟杜總略微提過幾句,可關於沐寒聲的身份,她半個字都沒套出來,也只好加了一句:「如果是軍事機密,我就不問了。」

    車子緩緩啟動,沐寒聲略微斟酌了片刻,繼而才道:「是機密,但也可以告訴你,跟藍修有關,當前他不願統歸,談判之一的軍事方面,得由莊岩去辦。」

    已經算說得很清楚。

    她只得抿唇,總不能再繼續問他為什麼知道得一清二楚?

    倒是問了一句:「看起來安玖瓷這個新人還得心應手?」

    沐寒聲英眉微動,並沒有露出過多的讚賞,「是比安玖泠強,專業強,閱歷差了點。」

    她淡笑,雖然幾句,不過也算是對她莫大的肯定。

    車子剛好過了一個路口,沐寒聲卻又倒了回去。

    「怎麼了?」她略微納悶。

    他只是勾唇一笑,「等我兩分鐘。」

    莫名的挑眉,也只能等着了。

    他再回來時,手裏一個精緻的軟糕,一杯她喜歡的熱飲。

    愣了一下,傅夜七定定的看着他,只聽他沉聲一句:「魯旌說你晚宴吃得少,一會兒回了玫瑰園你也不能吃得下,沐欽一家都在,正好路過『下一站』,不是喜歡這熱飲?」

    『下一站』就是言舒第一次給她就喜歡上的熱飲,他倒急得清楚。

    不過,魯旌是國務卿,還能把這點事告訴他?

    「你跟魯旌關係很好?」她接過糕子,卻是沒吃好,光想着跟藍修談事了,也好奇他們的關係。

    沐寒聲卻淡淡的一句:「算不上,正好通了個電話,提了一句。」

    提了一句,光提了她沒吃好?

    她不信。

    男人這才轉過頭,不乏玩笑的低醇:「這個時候,我還以為你會感萬分?」

    略嗔一眼,她才笑了,「很感動,下着雨還給我買吃買喝,難為你記得我喜歡什麼。」

    沐寒聲低笑,車子還沒啟動,卻是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首傾身,悠悠一句:「那是不是,該有點獎勵?」

    愣了一下,她往後仰,一手點了他側肩,好笑他向來肅穆嚴正,這麼討巧正常麼?

    「可真順着杆子往上爬!」她柔唇微動,思緒徹底從議會中轉開。

    看她自顧低眉,又吃又喝,沐寒聲就是沒開車,低眉安靜的盯着她。

    實在被盯得不自在了,傅夜七終於嘆口氣,抿一口熱飲清了食物,這才抬眸,「你想幹什麼?」

    沐寒聲薄唇微抿,低低的,又頗為可憐的一句:「我也沒吃。」

    她又是一愣,咽了咽,怎麼看他都不對勁,看了看手裏的糕點,自己吃過的,還就剩一口了,又不好給,「要不,你再去買一個?」

    「分食似乎比較香。」男人義正辭嚴。

    她驀地低頭,盯着就剩一口的糕點,在他忽然伸手過來之際,卻倏然往自己嘴邊湊。

    轉眼,食物到了她嘴邊,他的薄唇也追了過來。

    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得逞,一手還搭在方向上,另一手卻將她整個擁了過來。

    糕子被兩雙唇捻得碎了,他也沒退開,只模糊低喃一句:「小氣,得不償失了?」

    臉有些燒,她想蹭着乾脆將糕點抹掉,只一抿,卻成了主動,驀然撞進他深潭幽暗,沒敢再動。

    男人不退,修長手臂繞過她還能穩穩掌住她巴掌大的臉,混着溫熱的呼吸,一點一點將糕點吞下腹,順勢席捲她的領地,一路無阻。

    外邊下雨,車內沒開空調,只覺熱得燒耳。

    也不是第一次發覺,他的吻,蠱惑得令人迷陷。

    「明天,我出差。」混着糾纏的呼吸,終於聽他忽而低低的一句。

    總算道出了今天這反常的緣由。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褐眸微仰,眼瞼慵懶。

    「後天回來。」他又說了一句,薄唇流連。

    她沒說話,只是略微點頭,唇畔上下摩挲了幾許,這才往後退開少許,略微低眉,「你要吃,我去給你買。」

    沐寒聲垂眸,看她難為情的樣,還是那麼青澀,忽而勾唇一笑,「不了。」

    「不是餓了麼?」她柔眉一擰,狐疑的盯着他。

    果然,男人幽幽一句:「說了麼?明明說的沒吃。」

    沒吃不就是餓!她一臉說不出的氣悶。

    他卻閒適的坐正身子,緩緩啟動,嘴角還掛着幾不可聞的弧度。

    回到玫瑰園的時候,傅夜七剛要下車,被他攔了一下,拇指往唇邊湊來,她微擰眉,率先抬手胡亂擦了一把臉,轉身下車走了。

    沐寒聲看着她低頭邁着快步,倚在座位上幽眸含笑,好一會兒才邁着長腿往家裏走。

    老太太和沐欽一家已經在用晚餐了。

    洛敏因為之前打翻茶盞的事兒,到現在還仔細着,一時擰了眉,「少爺少夫人,不是不回來用餐?……敏姨這久去添幾樣……」

    「不用!」傅夜七淺笑,溫和的對着洛敏,「我們吃過了。」

    反正沐寒聲自己說的不餓。

    身後跟來的男人只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他。

    上了樓,她幾次看了他,真不吃飯?

    沐寒聲知道她看過來,走過去,替她把頭髮散開,低低的一句:「我吃過了。」

    拿回他手裏的髮帶,擰眉,「你哪句是真的?」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

    氣人。

    「稀罕跟你猜。」她無奈的一句,去衣櫃取了睡袍。

    沐寒聲從後邊輕輕擁着,「都說夫妻連心,你我之間是不是少了靈犀?」

    她隨口一句:「跟你有靈犀的,不是古楊就是言舒,輪得上誰?」

    男人輕笑,她不過隨口,他聽着甚是順耳。

    兩人從進門,就沒有下樓過,偶爾能聽見安玖泠輕快的笑。

    但傅夜七去關窗戶時,卻見了在後院打電話的沐欽,剛要回身,正好沐欽抬頭看來,她想退,又顯得欲蓋彌彰,只好略微低了眉,安然關窗戶。

    躺床上,她還在想,沐欽這夫妻倆,面上和睦着,可早前開始,沐欽就不對勁了。

    「別琢磨了。」身後的男人忽然低低的一句:「要琢磨,也得是他們夫妻鬧開的時候,否則揭得好不好,那都成你預謀了。」

    她忽然轉身,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沐寒聲抬手,理順她的髮絲,在她眼角溫爾落唇,「我還知道沐欽對你那點不甘的心思,所以他們的事,不准你輕易插手,免得引火燒身。」

    「你別胡說,沐欽哪對我有心思了?」她可不愛聽了。

    男人英眉微動,以偏概全,消了針對性,「你這麼迷人,誰沒心思?」

    見她側眉瞪着,他只好微嘆,「當初我拒婚,沐欽就明確了要娶你的,結果沒娶上,再看看你如今在沐家的地位,他能甘心了?」

    也不是沒道理,但她不喜歡這樣的說法。

    沐寒聲才勾唇一笑,「放心,知道你非我莫屬,沐欽再怎麼的,也不敢對你做什麼。」

    ……

    沐戀回來時,本來想跟她七嫂嫂說話,可主臥的門關着,只好作罷。

    第二天她起得最早,見了寒聲哥走了,才笑着輕巧的鑽進主臥去。

    傅夜七睡得迷糊,被鑽進被窩裏的手撓了撓,模糊的一句:「別鬧沐寒聲。」

    沐戀笑嘻嘻的,想想他們兩口子親密曖昧的樣子,比自己談戀愛還激動,調皮的湊到她耳邊,壓着嗓門:「親愛的?」

    傅夜七先是擰眉,而後一激靈,眯起眼轉頭,見了沐戀笑嘻嘻的臉,「戀戀?」

    沐戀笑得開心,「七嫂嫂可真幸福!寒聲走的時候,是不是還撓你要吻別來着?」

    她也醒了大半,看了看時間,半坐起來,雖然早,估計沐寒聲已經走了。

    「大早上的怎麼不睡覺?」她低低的一句。

    沐戀笑着,「七嫂嫂,蘇曜是不是快生日了?正好他最近又升遷,我想送個禮物,他喜歡什麼?」

    抬手理了理頭髮,她淡然看了沐戀一會兒,「你們倆還聯繫着?」

    「那當然!」沐戀單純的一句:「說不定,哪天成了沐家女胥,還可以幫寒聲哥在政界開闢天地,是不是?」

    這話,傅夜七低眉笑了一下,她在政界地位也不低,沐寒聲半分都沒用過,哪用得上蘇曜?

    想了沐寒聲的話,她只說了一句:「蘇曜這人沒什麼喜好,只會鑽研工作,七嫂嫂恐怕幫不了你。」

    沐戀走時,一張小臉掛着失望,倒也擺了擺手,說自個人琢磨去。

    傅夜七從樓上下去時,沐欽不在,安玖泠可能去做胎教了,只有奶奶在餐桌邊。

    她習慣食不言,優雅低眉,卻也發現了奶奶幾次看了她。

    「奶奶,您有話?」她終於擦了嘴角。

    陸婉華笑了一下,試着一句:「寒聲又出差了?」

    她點頭,「去天衢,明天就回來。」

    老太太擺擺手,誰管他哪天回來?就問問他在不在。

    這才滿是期盼的一句:「說好月底見見那個孩子,今兒天好,奶奶又沒事,要麼,你和那位藍先生說說,擇日不如撞日?」

    這完全出乎於她的意料,所以,傅夜七愣了會兒。

    「怎麼,不方便?」老太太又問了一句。

    看這樣子,今天是必看的。

    奶奶都這麼說了,她總不能一口拒絕。

    可她的電話剛打過去,藍修卻說在醫院,聲音滿是焦急和凝重。

    一掛電話,她緊緊擰眉,一邊急促起身,「奶奶,今天恐怕看不了了,藍修說孩子病了,我得去趟醫院。」

    八爺從出生開始,雖然早產了幾天,但是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進過醫院,所以她記得沒了分寸。

    看着她急匆匆的出門,老太太坐在桌邊,幽幽轉頭看了洛敏一眼,眼底滿是思緒:藍修的兒子,小七如此緊張?

    「備車。」陸婉華忽然開口。

    洛敏微微不解,「老夫人,您也去?」

    陸婉華已經從座位上起來了。


    ……

    醫院裏,藍修在走廊急促的來回,五官之間分明的焦急和自責。

    「怎麼了?」傅夜七一到,有些喘,擰着眉。

    藍修濃眉緊蹙,剛要說話,門開了,醫生看了他倆,摘了口罩,「你們是寶寶的父母?」

    兩人想都沒想就點頭,誰也沒看到走廊那頭趕來的老太太和洛敏。

    聽了這一句,老太太驀地頓了一下腳步。

    洛敏也皺眉,「老夫人……」

    陸婉華才抬手,卻是沉沉的一句:「一會兒再過去。」

    醫生的問話:「來前,寶寶是不是吃芹菜了?」

    藍修濃眉更緊,「芹菜汁。」

    「那就是了。」醫生也略微皺眉,「寶寶對芹菜嚴重過敏,你們以後一定要注意,今天這疹子可能要幾天才退得下去,你們看看是住院,還是回家?只要提防着,不住院也沒事!」

    八爺被醫生抱出來的時候,露出來的手和臉全是一片片的紅疹,傅夜七瞬時雙眼通紅。

    接過孩子,她咬唇,對不起,媽媽沒照顧好你,連你愛吃什麼,對什麼過敏都不知道!

    「夜七……」藍修自責之際,輕輕擁了她,「是我疏忽。」

    她輕輕搖頭,指尖輕輕湊到兒子小臉上,又不敢去碰,紅得太厲害,都看不出長什麼樣了。

    而藍修一轉眼,見了站在一旁的老太太,「沐老夫人?」

    倏地,傅夜七愣了一下,轉眼,可不是奶奶?

    抱着孩子,紅着眼,她一時沒了反應。

    倒是老太太慈祥的笑着走了過去,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看着八爺一臉紅疹子,心疼的皺眉,「這麼嚴重?」

    「奶奶……」傅夜七終於回過神。

    陸婉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瞧你就是心善,看孩子受罪你比他還難受,果然是惹人心疼的孩子!」

    藍修眸色微凝,八爺現在一臉紅疹子,睡得踏踏實實的,哼都不哼一聲,哪裏看出惹人心疼了?

    見了兩人都有些愣,陸婉華才笑着一句:「我這也算見了,就是小傢伙挺會挑時候!」

    藍修終於說話:「沐老夫人若是想見我兒子,改天等他歡快了,特意讓您見見?」

    這回老太太擺了擺手,「別折騰孩子,一歲前小孩脆的很!」

    之後,藍修抱着八爺回灣流匯,傅夜七眼圈還紅着,說是還有事,實則繞道也去了灣流匯。

    回玫瑰園的車上,洛敏若有所思。

    陸婉華沉默了一路,拄着權杖的手時而敲一下。

    良久。

    老太太終於忽然一句:「阿敏,你說,孩子父母若是小七和藍修,寒聲不得氣死?」

    醫生的那句問話,和兩個人默契點頭的畫面,老太太記得清楚。

    洛敏也擰眉,但也安慰一句:「那也不定,依少爺現在對少夫人的感情,少夫人有過什麼,少爺都不定介意,她依舊會是您的孫媳婦,少爺不會放手的,倒不定,把孩子接回來,視如己出。」

    可這也讓老太太擰眉,要搶孩子,會破壞大人的感情。

    小七跟這個藍修,感情也好。到時候誰勝誰負,傷的不都是小七?

    想着,她又納悶了一句:「也奇了,寒聲對芹菜過敏,這麼這個小孩也是?」頓了會兒,老太太看似自言自語:「依你看,這孩子多大了?」

    洛敏想了會兒,「小孩長得好的,*個月就能吃多種輔食。」

    所以,怎麼也得*個月了。

    小七從消失回來,也七八個月,那一年,豈不是就跟藍修生孩子去了?所以才對寒聲不聞不問,音信全無?

    想到這裏,老太太心肝都疼。

    可她也不信孫媳婦是這麼心狠的人。

    洛敏見她擰了眉,一手微微撫了胸口,才擔憂的開口:「老夫人就別操心了,這些事,少爺必定能處理好。」

    陸婉華嘆息,「誰知道?你看那體檢單,在他抽屜里放了那麼久,他可一個字都沒提過。」

    重重嘆口氣,陸婉華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傅夜七回了灣流匯,看着兒子滿身疹子,心裏一陣陣剜着疼,兒子一口奶都沒吃過,這一吃輔食還過敏了。

    「是不是非母乳餵養,體質偏弱?」她滿心自責,以為都是自己的責任。

    藍修溫和的看着她,拍了拍她後背,「八爺身體好着呢,這是湊巧了,也是第一次,我和奶娘都不知道他會過敏。」

    她吸了吸鼻子,一直抱着捨不得放下。

    那一晚上,她就找了個由頭沒回玫瑰園。

    ……

    天衢市,夜裏下着雨,街上的車輛不錯,沐寒聲的下榻處,從談事處換到機場附近。

    剛下車進了酒店,撣着肩頭略微的雨滴。

    古楊卻在一旁低低的一句:「沐總……黎小姐。」

    這莫名的一句,沐寒聲略眉動,抬手,見了正前方等着的黎曼,英眉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

    黎曼見他繼續往貴賓入口要上樓,快走兩步攔了他,「這麼久不見,哪怕見了都不想說一句話嗎?」

    看了看時間,沐寒聲總算立住步伐,「特意跟過來的?」

    黎曼很坦誠的仰臉,「是。」

    因為在榮京,她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沐寒聲轉了身,往酒店大廳的等候區走廊,立在床邊,一手探了香煙,看着窗外霓虹,並未看黎曼。

    指尖銜着煙頭,「嚓!」打着火,低眉幽幽吸了一口,優雅的吐了煙圈,漫不經心。

    知道他不會主動開口,黎曼終於戚眉,「寒聲,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惹傅夜七,我也付出了代價,不求你對我一如曾經的捧寵,至少咱們別像陌生人一樣,好不好?你知道的,這世上除了你,我連半個倚靠都沒有。」

    沐寒聲冷眉微擰,終於看了她,「路是你自己的,誰也靠不住,我當初為什麼捧你,你很清楚,該給的我都給了,我說過,以後的路,靠你,我絕不伸手。」

    黎曼一雙眼泛紅,消瘦的臉滿是苦楚。

    「好。」終究,她只能認,「我不奢求你幫我什麼,也不會再去惹她,只要以後相遇,你不似陌生人的冷漠,我知足,」

    香煙下去了半截,沐寒聲撣掉煙灰,鷹眸微斂。

    以後相遇?

    可他薄唇微抿,沒問,再吐煙圈,轉手捻滅,低沉:「還有事?」

    黎曼搖頭。

    沐寒聲捻滅煙頭,轉眼之際,見了她手背上的針孔,沒有憐惜,卻是略微惻隱,多說了一句:「既然衛子謙肯給你一職,就接着。謀生,安穩最重要。」

    安穩,安分,求穩。不攀高棄低,更別想着如何旁伏側擊的謀算,得不了任何好處。

    回了房間,沐寒聲略微蹙眉,許久,想起要給妻子打電話。

    不過那頭的人許久沒接。

    看了看時間,今天周末,是不是中午被沐戀攪得累了?

    略微勾唇,他把電話掛了。

    不過第二天沐寒聲回到榮京,率先回玫瑰園,沒見她,倒見了老太太自顧在後院若有所思。

    「寒聲回來了?」老太太回神,見了衣服還沒換的人。

    「夜七呢?」沐寒聲略微點頭,英峻沉穩的臉不見疲憊。

    老太太嗔了一句:「有了媳婦忘了祖,就知道問小七!」

    沐寒聲終於勾起薄唇,給老太太添了個茶,「孫兒這不是先見的您?」

    老太太也受用,斂了情緒,笑着,看了他一會兒。

    「您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放下茶壺,沐寒聲一絲笑意,不知道老太太又在琢磨什麼了。

    陸婉華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寒聲,要是讓你把小七讓出去,你願意嗎?」

    上一秒還淡笑着,聽完這一句,沐寒聲臉色便沉了幾分,英眉微斂,「奶奶這事哪裏的話?」

    陸婉華在後院坐了大半天,知道自己問得唐突了。

    她只是想,哪天,寒聲若一定要那個孩子,藍修又不肯,小七一權衡,非要離如何是好?

    終歸她擺了擺手,「考考你的態度!」

    沐寒聲沒有多琢磨。

    倒是晚上,傅夜七回了玫瑰園,晚餐後,一家人在客廳呆了會兒,等沐欽和安玖泠回房了。

    沐寒聲提起了取名的事,「齊秋落的『司』字,還是可取的。」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忽然看過去,冷不丁說了一句:「要不,把這孩子取名的事,交給奶奶?」

    兩人都看了過去。

    「奶奶,您怎麼忽然想起……」傅夜七納悶,狐疑。

    「奶奶這不是閒着?」陸婉華輕巧的一句,「再說,這事寒聲可沒經歷,人家一個可人的孩子,取不好了,影響一生。」

    這話讓沐寒聲略微噙眉,「您見過孩子了?」

    老太太才想起昨天的事,點頭,「昨兒沒閒住,見了。」

    是麼?見了一面就搶着給取名,這其中有什麼文章?

    見兩人不說話,陸婉華一錘定音:「就這麼說定了?我琢磨琢磨,周歲上給孩子取了名,那藍先生會不會介意的,就交給你們了。」

    陸婉華沒有別的辦法,取名是大事,先把孩子名字取了,日後但凡有什麼糾紛,她好歹沾了個大頭,能說上話。

    傅夜七抿唇笑了笑。

    回到臥房,沐寒聲才問了傅夜七,「昨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邊繫着睡袍帶子,看了他,點了一下頭,只得一句:「瑾兒昨天進了醫院,奶奶跟去看了一眼。」

    「病了?」沐寒聲關切,盯着她擔心的神色。

    「嗯。」她不願多說,一提就心疼,「已經沒事了,昨天就帶回去了。」

    說到這裏,她想起他的一個未接來電,「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睡了,也沒來得及回。」

    沐寒聲只是淺笑,一點沒計較,只問:「你說,這孩子一個取名的事,怎麼還能輪一圈,反到奶奶手裏去了?」

    這事她也沒料到。

    「不都是你們拼酒的結果?」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一句。

    奶奶都開口了,不讓也不行。

    沐寒聲英眉微動,他爭來取名權,只是想,不論她也藍修如何,好歹能與她靠得近些。

    說白了,祖孫倆,其實想一塊兒去了。

    「你相信奶奶的水平,我的命不就挺好?」沐寒聲牽了她。

    冬天她的手冰涼,他幫她捂。夏天依舊涼涼的,他拿來涼快。

    「哪好?」才聽她不客氣的一句。

    沐寒聲,拆開了是一點都不好,但是合起來,即便說不仔細,也卻極其符合他的氣質。

    男人手臂微揚,圈了她,「那這麼說,以後我們的孩子,還是我取,別落奶奶手裏了?」

    嘴角動了動,誰跟誰孩子?

    她側首睨了一眼,「別黏着,我做保養。」

    沐寒聲沒松,卻是從後環着,側首低眉,尋着她精緻的耳際。

    發現這個男人最近越來越喜歡情儂,她剛想着把他的手掰開,卻忽而聽了樓下一陣動靜,接着傳來安玖泠悲痛的哭聲。

    愣了一下,她轉眸,「怎麼了?」

    沐寒聲一臉事不關己,但也猜了個大概,「出軌敗露了?」

    她擰眉,這麼快?那安玖泠也夠厲害,沐欽也太不小心了。

    不對,這會兒不該這麼風涼,轉頭拍了他的手:「愣着幹什麼,下去看看。」

    沐寒聲薄唇一碰,英棱之間風輕雲淡,「我溫香軟玉,管他外邊天翻地覆?」

    不過,雖然這麼說着,倒也和着她往外走,一起下了樓。

    樓下已經很熱鬧了。

    老太太都換了睡袍,這會兒擰眉看着沐欽。

    沐戀在一旁驚愕還沒散。

    「這到底怎麼回事?!」老太太總算盯着沐欽,端貴的臉上滿是肅穆:「沐家最忌諱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

    沐欽緊抿唇,沒有戴眼睛,少了幾分斯文,露了幾分陰狠,狹長的眼掃過哭哭啼啼的安玖泠。

    良久,才低低的一句:「奶奶,這都是誤會,家裏的忌諱我自然清楚,怎麼可能觸犯?玖泠懷孕以來,我又何曾輕心?誰知道是不是孕前抑鬱,疑神疑鬼?」

    安玖泠的眼淚流個不停,卻也死死咬唇,在沐欽陰冷的目光下,不敢直說他手機上某個女人發來的曖昧短訊。

    老太太看了看安玖泠,「出軌這事不准胡說,欽仔是不是哪裏沒做好,你跟奶奶說。」

    安玖泠抽抽噎噎的,「奶奶……我,我最近心情不好,跟他說話還愛理不理……」

    聽了這話,沐寒聲挑了一下眉,擁着手邊的女子就要上樓。

    傅夜七掐了他手背,沒挪步。

    男人微擰眉,也立住了。

    沐戀不知何時湊到了邊上,「人家鬧出軌,你們還玩曖昧,寒聲哥真壞!」

    傅夜七轉頭,臉色微赧。

    倒是沐寒聲,抬起另一手,大掌一罩,把沐戀支得半米有餘。

    邊兒去!

    沐戀笑嘻嘻的,轉頭又收斂了。

    老太太這才嘆了口氣,「行了,天也晚了,都回去睡,欽仔留一下。」

    老太太留下沐欽,在客廳里沉默良久。

    「欽仔,奶奶最不願看到沐家子嗣出軌這種醜聞,哪怕玖泠再不好,她也是我孫媳婦,當年雙兒的苦,我絕不願再看,你若是觸犯忌諱,就和寒聲他爹一樣,除去沐姓,自生自滅去!」

    沐欽沉默,擰眉。

    許久,才開口:「奶奶,我有分寸,知道沐家忌諱。再者,我的性子您最清楚,玖泠都懷了男孩,我怎麼可能希望被除名?我該盼着奶奶因沐家頭孫兒賞下的厚愛才是。」

    陸婉華看了他,「你倒是會說實話!」

    沐欽勉強勾唇笑了一下。

    這話是實話。

    但進了夫妻倆的臥室,沐欽便不是那副嘴臉了。

    安玖泠坐在床邊,眼睛紅着,眼淚沒了。

    盯着她良久,沐欽才冷聲:「孩子都沒生下來,你倒是夠狂妄,以為我被趕出沐家,你一個外姓真能安然?頭孫?不是傅夜七生的,什麼孫都白費!」

    安玖泠瞪着眼,仰頭,「哼!你還惦記着傅夜七呢?」

    「你給我閉嘴!」沐欽忽然冷臉,一句都不讓她多說。

    哼!安玖泠笑了一下,倒是不說了,轉而一句:「我就是仗着肚子裏的孩子怎麼了?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照樣捅出去!老太太給兒子的賞賜,你一分都別想!」

    沐欽眯了眼,安玖泠從來不敢如此放肆,現在這麼理直氣壯,打的什麼算盤?

    真就把他弄出沐家,她一個人卷着兒子的厚賞這麼簡單?

    走近了一步,沐欽一手扣了她的下巴,收緊,「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也不必揪着我對傅夜七如何,就憑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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