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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戀這忽然的問話,讓沐寒聲幽幽的轉過頭,一時沒說話,過了兩秒,才沉聲一句:「為什麼這麼問?」
沐戀剛要把手裏的體檢報告揚起來,卻猛然聽到了後院的驚呼。
沐寒聲英眉一凜,倏然扭頭往窗外看。
祖孫媳婦倆的棋桌邊,一團忙亂,尤其洛敏手裏的托盤空了,熱乎乎的茶杯落在地上。
「哎唷!」老太太滿臉緊張,棋子一扔握了她的手,「燙着沒有?」
傅夜七擰了眉,春日早晨手背冰涼,那熱乎乎的茶一到手背上就是冰火交加,說不出的難受,卻也搖了搖頭,「沒事,奶奶,是我自己不小心!」
洛敏在一旁滿臉自責,擰眉,「少夫人……」
「沒事,敏姨!」她又是勉強的一笑,甩了甩手。
誰也忘了這團忙亂是怎麼來的了,老太太忙着聚精會神的下棋,洛敏來時也就看了棋盤一眼,剛要把杯子端到桌上,傅夜七一個噴嚏,抬手捂鼻,一不經意的打翻了茶盞,熱茶落地,連棋盤都亂了。
沐寒聲根本來不及和沐戀說上半句話,步伐凌然的出了臥室。
一進後院,峻臉微沉,滿是焦急。
「燙着了?」握了她的手,鷹眸微冷,看了洛敏一眼,哪怕她是幾十年的老管家,這種低級過失就是不應該。
洛敏的自責更重,低了頭站在一邊,有些委屈。
被沐寒聲擁着往家裏走的時候,傅夜七是伸手拍了拍洛敏,輕柔的一笑,「沒事,敏姨!」
洛敏勉強給了個表情,比哭還難看。
老太太看着小兩口進了別墅,這才看了洛敏,雖然也心疼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管家,但也心疼孫媳婦,只得輕輕一句:「下次小心些,怎麼就打翻了?」
洛敏低頭,「是洛敏不周!」
陸婉華擺了擺手,從桌邊起身,拍了拍洛敏的肩,「別往心上去,小七心善不會怪你,寒聲那是護妻心切!」
洛敏點了點頭,攙了老太太的胳膊往裏走。
客廳里,沐寒聲仔細的給她手背上藥,一直擰着眉,峻臉微愣。
傅夜七褐眸微抬,看了他,低婉一句:「你不該怪敏姨,是我自己不小心,敏姨伺候人這麼多年,哪還能出差錯?」
沐寒聲不說話,只抬眸看了她,「涼就別去後院,奶奶喜歡下棋就在屋裏下。」
他自然聽見了她之前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傅夜七落了表情,「哦」了一句,轉而低低的一句:「你不是有事要去忙?」
男人沉默了會兒,沐戀正好從樓上下來,他才看了一眼,低低的一句:「再說,我得先給藍修的兒子取個名不是?」
這讓她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又不着急,你把事情攬過來了,總得給人家取個好名,好好想想。」
沐寒聲略微勾唇,「當我兒子來取,這心意夠不夠?」
雖說是不經意的一句,可她眉心微緊,才勉強的一笑,「夠……」
「誰兒子?」老太太剛從後院進了,就聽了個尾音,一臉興奮,盯着孫媳婦的肚子看。
每一次提到孩子,老太太都如此興奮,這讓傅夜七心底有些不忍。
「一個朋友。」她最終這樣一句。
老太太笑意落了落,還是看了沐寒聲,「你給人家取名?」
沐寒聲點頭。
老太太便笑呵呵的要求:「奶奶也喜歡孩子,哪天你們小夥伴聚聚,我瞧瞧誰家孩子,還能請動你給取名?」
不過是一兩句的聊天,硬是讓傅夜七覺得沉甸甸的。
沐戀從樓上下來,看了看客廳里的人,兩秒後才笑嘻嘻的走過去,「你們在聊什麼?」
老太太看了沐戀,不乏欣慰,「上班去?」
沐戀笑得燦爛,別看昨晚睡得早,依舊精神頭十足,認真的一句:「不上班就沒有錢自由戀愛呀!」
最近三句不離自由戀愛,生怕老太太指婚成了習慣,把她的也定了。
說完這一句,沐戀才看向那頭的女子,「七嫂嫂,我想跟你說個悄悄話,行不行?」
老太太挑眉,知道她們倆感情好,居然還當中要求要說悄悄話的份了?
倒是沐寒聲幾不可聞的沉眉,想起了昨晚沐戀與蘇曜的一對。
傅夜七點了頭,淡笑着起身。
沐寒聲送她到門口,將自己的大衣裹到她身上,看着兩人出門。
離得別墅大門遠了,繞過前院的三角梅花棚,傅夜七才轉頭看了沐戀,淡淡的一笑,「你是不是要跟我說蘇曜的事?」
意外的,沐戀卻搖了搖頭,仔細盯着她七嫂嫂的臉看了一會兒,這才略微謹慎的猜測,「七嫂嫂,我在寒聲的書房,看到了你的體檢單。」
傅夜七聽到『體檢單』三個字,並沒有過分的驚訝,甚至褐眸一方平定,柔眉舒緩,「是麼?」
寒聲哥急匆匆的下樓之後,沐戀又看了一遍別的單子,她知道七嫂嫂胸前右邊少一根肋骨,一對就對上了。
傅夜七並不急着往下問,她知道沐寒聲的書房放着她的體檢單,就在抽屜里,本以為他會忽略過去,結果被沐戀不小心提出來了。
不聽沐戀說了,反倒是她淡笑一句:「你看出什麼了?」
沐戀皺眉,看着她的笑,「七嫂嫂,你不會真的……生過寶寶了?」
「我要是說沒有,你信?」她淡淡的一句。
沐戀搖頭,「我相信自己的專業能力。」
末了,不聽七嫂嫂說話,沐戀才想起了什麼,驚愕的眨了眨眼,「不會……之前奶奶說七嫂嫂流產,根本沒有?」
如果沐戀沒有記錯,那時候寒聲哥躺在床上,七嫂嫂卻消失了,「你生寶寶去了?!」
傅夜七依舊抿着柔唇,任由她說着。
沐戀越猜越興奮,「難道,昨晚他們打賭要給取名的,根本就是七嫂嫂的寶寶?」
傅夜七總算點了一下頭,「你都沒猜錯。」
可是沐戀依舊擰着眉,盯着她良久,「可是七嫂嫂為什麼一直不說?」
寒聲哥和奶奶都一定非常渴望有個孩子的……驀地,她看向面前的女人,「寶寶……不是寒聲哥的?所以你不敢告訴奶奶?」
不論寒聲哥還是奶奶,如果知道寶寶不是沐家的,一定會怒火衝天,指不定奶奶一口氣就上不來了,沐戀想着,眉頭擰得死緊。
傅夜七本來是想,沐戀單純,把她的顧忌說一說,讓她把這件事留在心裏,等合適了,她自己再說,沒想到她自己猜了個半邊天,也就順了一句:「你能不跟別人提麼?」
沐戀猶豫了會兒,咕噥着,「我還想,幫你保留這個秘密,好讓哪天給寒聲哥大驚喜,但是要你幫我追蘇曜的……這下沒戲了。」
這一次傅夜七擰了眉,追蘇曜?
「戀戀,你這是剛遇到蘇曜,覺得他不錯,萬一以後還有更優秀、更適合的男人呢?」她試圖勸解。
沐戀太單純,怎麼看,都不和蘇曜搭配。
沐戀卻一撅嘴,「七嫂嫂怎麼也開始這樣了?」說着抱了她的手臂,搖了搖,「七嫂嫂,蘇曜多優秀你最清楚了,再說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要是不幫我,可不許使壞哦!」
她低眉,看了沐戀一會兒,又被搖了搖手臂,只好一句:「行,我不告訴你寒聲哥,但是哪天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告訴我。」
至少早點全身而退。
沐戀笑嘻嘻的點頭,順便說了一句:「我那天能偷偷去看看小寶寶嗎?」
她無奈,「不用,偷偷的,奶奶說想看看八爺,哪天得讓藍修抱回來看看。」
說到這裏,沐戀不免一絲遺憾,「七嫂嫂,其實,寒聲他很愛你的,可惜他那時候沒反過勁兒來,結果讓藍修搶先了……你以後,不會就不是我七嫂嫂了吧?」
孩子都是藍修的了,要是哪天奶奶病好了,七嫂嫂不就跟寒聲說開了,然後徹底離婚?
傅夜七抿笑,「那要看你寒聲的表現了。」
「這還不簡單!」沐戀一臉義正,「我以後督促寒聲哥好好待你!甚至把寶寶都接回來?寒聲那麼愛七嫂嫂,肯定視如己出,到時候奶奶肯定樂得老年痴呆都好了!」
她依舊只是笑,其實奶奶的要求,她可以拒絕的,但,她也想看看,孩子抱到跟前,一家人什麼反應,若是樂觀,也許她就乾脆不瞞着了。
送走了沐戀,她緊了緊衣服進了屋子。
沐寒聲還在門口等着,「聊什麼了?」
她笑,「都說了是悄悄話,哪能告訴你?」
男人卻英眉微動,「沐戀現在能說的,無非就是蘇曜了。」
傅夜七一絲無奈,這可不是她說漏嘴,戀戀千萬別怪她,又看了沐寒聲,什麼事,他都看得明白的,累不累?
午餐過後,老太太午休,傅夜七在臥室里呆了會兒,終究去了沐寒聲的書房。
「怎麼過來了?」沐寒聲立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見了她,迎了過來,握着手腕看了她的手背。
她仰臉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了一句:「你喜歡小孩麼?」
「算不上喜歡。」沐寒聲很坦然,不過也補了一句,「但若是你給我生的,一定暖在心尖上疼着。」說罷,他低垂的眉眼一絲企盼,「想要個孩子?」
她搖頭,「看你給藍修的兒子取名挺願意,所以我問問。」
一手勾了她的下巴,沐寒聲眸光帶笑,「雖然咱們可以上訴離婚的時間很長,但你千萬別逼着那個時間來,要真如此,十年之後,我可是快半百的老頭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你等不住?」
男人挑眉,搖頭,「我怕耽誤了你!」
「沐戀跟我說過這個問題,她說不希望我哪天就真的不是她七嫂嫂了,你猜我怎麼說的?」她仰臉看着他。
沐寒聲不明,抵着她下巴的手,轉而流連在耳際,喜歡極了這細膩的吹彈可破。
眨了眨褐眸,她不無認真的開口:「我說,要看你的表現。我知道你很好,但也不知道在怕什麼,或許是失敗了一次,所以十年怕井繩。」
他低眉,「我理解,所以不會逼你。」
安靜的擁了會兒,傅夜七轉臉,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沐戀說我的體檢單在你這兒?」
沐寒聲英眉微挑,也不瞞着,「嗯」了一句。
她不無認真的一句:「我身體好得很,你關心奶奶的病情,關心我的幹什麼?」說着,她抬頭,「我要把它要回去,萬一哪天你還給我研究什麼病來!」
男人低低的笑,有着說法麼?
「可以。」他倒也慷慨,卻也加了一句:「不准幫着沐戀胡鬧,還有,度假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六七月份騰出半個月,不准搖頭。」
她當然不會搖頭,爽快的應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太太一直惦記着要看藍修的孩子。
所以傅夜七隻能回去跟藍修商量。
藍修聽完,眉毛一擰,「這你都敢應下?」
她一臉為難,「你不知道,奶奶最疼我,她一提什麼事,我都拒不了,奶奶很喜歡小孩,大概也就看一看,孩子才這麼大,能看出什麼?」
「那也不成!」藍修一臉不情願,「他沐寒聲光捐獻了個精子,疼孩子暫且不說,何時疼過你?你受過那些苦,可跟他逃不了干係,你心軟,我可不能輕易讓他抱得美人歸!」
她一絲無奈,提沐寒聲說了一句:「其實,他最近做得挺好……」
「那也不夠。」藍修一下把話接了過去,「當初,不論什麼原因,他扔了你三年,哪怕是因為顧忌給不了你幸福,他至少也該回來試一試,以猜測武斷,就算他現在說當初是為了你,我也不買賬,至少讓他老老實實的給你寵夠三年,以觀後效,這個惡人我替你當了,復婚什麼的,別想了,聽見沒?」
她沉默了會兒,藍修說的沒有錯,可沐寒聲做的也沒大錯。
「可,奶奶說,想看看你兒子。」好一會兒,她還是一句。
藍修擰眉,「沐家的人,一個一個事兒挺多!」
想了會兒,他略微顧忌,又心疼她的孝心,提了一句:「我給八爺化個妝?不然就他這臉蛋子,陸婉華一眼溜過去就知道是他重孫你信不信?」
「那怎麼辦?」沒想到她的一時心軟,引出這麼多問題。
藍修也不說話了,忽而看了她,略微眯眼,「你是不是,哪裏讓老太太起疑心了?」
不能,她皺眉搖頭,體檢單都被自己拿回來了,再沒有任何東西能知道她生過孩子。
除非是藍修這邊被人查了什麼。
可藍修一臉篤定,「我把關,沐寒聲都不能拿到八爺的料。」
最後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只能約了五月底讓老太太見見孩子。
那段時間,沐寒聲抓緊時間處理項目的事,好留出時間去度假,晚上也能見他琢磨孩子取名的事。
蘇曜競選一事,在五月中旬,三次輪選後終於即將落下帷幕。
宣佈結果是在國會議事廳,一大早,傅夜七從玫瑰園由專車接到議事廳。
一進門,她就見了藍修已經坐在外聯區的前排席位,席位幾乎滿座,各國外聯部駐榮京代表都在,可見這個會議的重要性。
「來了?」杜崢平見了她,慈祥的笑,「許久沒見,氣色好了些!」
她淡淡的笑,「謝謝杜總關心!」
她總是這麼客氣,但杜崢平也不介意,哪怕當着這麼多人的議事廳,也毫不避嫌對她的關切。
卻是好一會兒才笑着對她問了一句:「藍修,是你給蘇曜引見的?」
傅夜七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淺笑,笑得淡然和平定,「倒不是,他們之間的事,我還未來得及過問,但藍修做事有分寸,蘇曜也是個聰明之人,杜總不必太擔心。」
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但涉及政治問題,她單保藍修,那就是棄了蘇曜不顧,只能兩者都顧上,趁着杜總現在對她的一言一行都極其重視。
杜崢平沉默兩秒後,才淡淡的一笑,沒再問了。
議事廳的正門關閉,所有守衛到位之後,杜崢平才站到了總統發言位,旁邊便是副總統和國務卿,怪的是,旁邊又空了一個位置。
好一會兒,才有人上前對着總統說了兩句話,然後把位置撤了。
也是那一瞬間,傅夜七略微皺眉,這樣的情況似乎不止一次出現,每每重要議事,總會留出一個位置,但那個人從來沒出現過,最後被人恭敬的撤下。
她轉頭,掃過側方拱門,一抹頎長的偉岸剛好轉身離開。
擰了一下眉,來不及多想,她驀地起身。
這一個人動作卻引起了諸多人注目,她才尷尬的對着眾人一笑。
「怎麼了?」蘇曜坐在她身側,略微皺眉,「身體不舒服?」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搖頭,「沒有。」
再次往門邊看時,什麼都沒有。
正好,杜崢平邀請她上到台前,她才順勢往座位外走。
杜崢平的話,都是由她首先翻譯為精確的國際通用語,再由各個外聯代表的翻譯。
本次競選重頭便是外交部副總理一職,所以,待所有部、廳、省等相關競選結果宣佈之後,才最終輪到外交部副總理落定。
不過,杜崢平的宣佈落定後,議事廳卻驀然沉默了許久。
因為最後兩個競選人竟然成了平票。
杜崢平在位置上沉默了會兒,看向外聯區的席位,所有人都不合適,但藍修唯一例外,他的第一島與榮京是一個國體。
藍修知道杜崢平在看自己,轉頭看了蘇曜一眼,不帶杜崢平點名,就從位置上起身。
「平票難定,按理,本座手裏有一票,杜總若不介意,我發個言?」藍修坦然的說着。
傅夜七站在總統身後,略微蹙眉,低眉之際,低低的一句:「杜總?」
杜崢平擺手,對着藍修點頭應允。
哪怕藍修說再多,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副總理非蘇曜莫屬。
議事結束後,總統宴請所有外賓及參與競選的官員,宴席設在國樂大廳,文工團準備了一系列節目。
傅夜七無心多留,想着跟藍修一起走,可幾次跟他交換眼神,也沒見他起身,只得自己先離開,但願他能跟出來。
藍修知道她給自己使眼色了,但一直穩穩的坐着,與在座的人交流甚歡。
關於蘇曜競選最後發言一事,他有分寸,與她說得多了,反而讓她擔心。
傅夜七在大廳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他出來,不自覺的皺了眉,看來他是不願跟自己多說。
正巧包里的電話響了。
是沐寒聲。
「結束了?」男人低低的聲音,大概是在街上走着,背景里能聽見車輛過往。
她「嗯」了一句,也說:「不用來接我,太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沐寒聲略微勾了嘴角,「我就在附近,十來分鐘就到,你先別出門,今天風大。」
可她已經出來了,五月中的榮京,春夏交際,天氣一會兒一個變,起風了,估計也快來雨了。
「我在議事廳對面一個咖啡館前,你到了我具體說。」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對面走。
咖啡館不大,但很精緻,不算難找。
稍微等了會兒,沒見到沐寒聲,她才想着給秋落打個電話,看看公司近況,也好久沒問她和莊岩的情況;。
但電話還沒撥出去,身後卻是對她的低喚。
「傅小姐?」
她轉身,見了好久都沒見到的衛子謙,愣了一下,手裏的電話已經壓了黑屏。
「這麼巧?」衛子謙英俊的臉,淡然的笑着,「許久沒見了,傅小姐還是如此優雅氣質!」
而傅夜七愣神,不是因為見了許久未見的衛子謙,而是跟衛子謙站在一起的女人,是黎曼。
一眼可見黎曼氣色恢復了不少,也許是妝容畫得弄了些,總歸與上次在醫院病床上的樣子,是極好了。
「是挺巧!」她淡然的笑着,還算友好的多了一句:「黎小姐的身體康復了?」
黎曼瘦了很多,但姿色還在,聽了她的問話,一笑,「多謝傅小姐關心,我已經康復了。」
傅夜七點了點頭,看了看不遠處,還是沒見沐寒聲的車,目光掃過黎曼露在外邊的手,手背筋骨分明,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針孔還依稀着,大概最近還在打吊針。
「不介意的話,一起坐坐?」衛子謙還算徵詢的一句。
他是娛樂圈霸主,自然知道黎曼與沐寒聲的過往,再考慮傅夜七現在與沐寒聲的關係,也就這樣的一句。
傅夜七本想說還有事。
可黎曼率先毫無芥蒂的一句:「好啊!」
三人進了咖啡館,衛子謙給她點了一杯融奶甜咖啡,是因為記得上一次她給肖筱買零食,她自己也吃了不少。
「謝謝!」她淡淡的一句,也沒說她素來不喝咖啡。
轉而看向黎曼,不是她太小心眼,只是黎曼於她,有一種不定時炸彈的感覺,雖然在醫院,她勸過黎曼,好日子還在後頭,但在牢裏,她也跟黎曼說過,如果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那就好,倘若再相犯,她必定不會手軟了。
「黎小姐這是恢復工作了?」她低婉的問了一句。
「這要看衛少是不是垂簾了。」黎曼淡笑着,看向衛子謙。
衛子謙淡笑,「畢竟吃慣了這一行的飯,一時轉行還真轉不過去,但她沉寂了這麼久,又……」
又因為沐寒聲的口諭,必須雪藏,再如從前那麼風光的站在熒幕前是不可能了。所以,衛子謙才繼續道:「黎小姐現在想轉至幕後,經紀人,或者製作人。」
這些事,原本不必對她細說,但衛子謙想多跟她說說話。
傅夜七淡淡的笑了一下,「挺好。」
衛子謙看她話少,才想起了對面就是國樂大廳,「國樂大廳有宴?」
娛樂界資深歌唱家時常也能在國樂廳辦個演唱會,所以衛子謙對這裏,還不算陌生。
她淡笑一下,「競選結果宣佈的事。」
「前陣子聽過蘇曜的名聲,大概是競選成功了?」衛子謙輕笑一句。
傅夜七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也關注這個,也就點了一下頭。
黎曼這才笑着說了一句:「這麼說來,傅小姐豈不是也跟着升了一級?蘇先生一向倚重傅小姐不是?」
黎曼沉寂太久了,可她知道蘇曜與傅夜七最近關係不遠不近,這話是故意的。
傅夜七還沒說什麼,包里的手機響了,不用看一定是沐寒聲。
而她也沒接,打算先走,卻是沐寒聲進來了。
見了桌邊坐着的黎曼,沐寒聲顯然也沒料到,目光頓了一下,繼而穩穩的移到衛子謙身上。
衛子謙淡笑着,「沐先生也坐下來一起聊聊?」
這兩人,沐寒聲當前是誰也不想見,哪可能跟着坐下,倒也還算禮貌的回絕,擁着她出了門。
「你怎麼在附近?」上了車,她可以不去提遇到的衛子謙和黎曼,轉開了話題。
實則,也還在想,議事開始那會兒看到的一抹偉岸。
沐寒聲微轉頭,低低的一句:「去了一趟項目基地,剛好路過。」
嗯,挺好的藉口,去項目基地,的確可以路過這兒的,就是有點繞。
她也沒明說,只聽他低低的一句:「跟藍修商量好了日子?」
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頭看他,「什麼?」
「奶奶不是要看那個小孩?」沐寒聲低低的嗓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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