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暗婚之溫寵入骨 第126章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

    洛敏真的忙着去聯繫醫生了,客廳里就只剩老太太和安玖泠夫婦。www.biyange.com

    這會兒,老太太笑眯眯的,倒也轉頭對着安玖泠略微慈祥的一句:「你們倆也抓緊些!」

    安玖泠勉強帶起一點笑意:「是,奶奶!」

    而沐欽一語不發,卻是忽然起身,冷眉要往外走。

    「哎,欽仔,幹什麼去?」老太太喊了一句,「這午餐還沒用就走?」

    沐欽這才略微側首,忍着情緒還算溫和的一句:「奶奶,我還有些事,得先走了。」

    話說完,人也走了。

    客廳里瞬時安靜下來。

    而二樓的臥室,沐寒聲抱着她捨不得松,到了床上還擁着。

    「我沒事了,你去陪奶奶吧。」她嘔得厲害了,嗓子乾澀,說話有些虛。

    沐寒聲越是柔了眉,捂着她的手來回摩挲,頻率略急,倒也低低的一句:「陪奶奶的時間多得是。」

    她忍不住揶揄一下,略白的柔唇,「陪我的時間不是更多?我又不會跑。」

    他還真怕她跑了,那晚的事,他隻字未提,若是真的查出有孕,以她的性子,不定做出什麼。

    想起一年前,冷着臉告訴他孩子已經打了,沐寒聲英眉更沉,滿是郁色,又心疼着她的身體,流過一次,該是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午餐的時候,沐寒聲緊鄰着她做,吃什麼,他都一一照顧到。

    老太太幾次看了她,生怕什麼不合胃口又惹得噁心了,好在那一整天倒是沒事。

    傍晚,她想去莊園裏騎車,沐寒聲竟沒讓。

    「為什麼?」她一臉納悶,仰眸。

    沐寒聲收起眼底的強勢,跟着勸理,「上次在御閣園不是摔了,還敢騎?」

    傅夜七恍然,一句:「那是雨後路滑,我騎了那麼多年,都夠參加騎行項目,哪能出事?」

    可她剛走到門口,還是被沐寒聲給攔了,低眉凝了她半晌,終於才說了一句:「要麼,去後院散散步,我陪你?」

    她一臉狐疑,從上到下掃了他一邊,勉強同意了,總歸這個季節天黑得早,騎行也不安全。

    兩人下到樓梯口時,老太太正巧見了,一臉關切:「哪兒去?」

    傅夜七乖巧一笑,「奶奶,我沒事,您別這緊巴巴的,我們倆去後院散步。」末了,還討巧的一句:「您去麼?」

    陸婉華掃了沐寒聲一眼,然後嗔了她,「我這七八十邁的,當燈泡也照不亮!」說着擺手,讓他們快去。

    等兩人一沒影,老太太立刻招了洛敏來,壓着聲音,滿是神秘:「聯繫上沒有?」

    洛敏為難的搖頭,「那老醫生的孫子倒是繼承了衣缽。」

    「那不行!」老太太很堅定的一句,想了想,才道:「要麼我先見見那孩子。」

    ……

    後院寒風習習,只是傅夜七半分感受不到,因為被整個藏在他的衣服里。

    「你不累麼?」她略有意味的一句。

    沐寒聲低眉,很認真的搖頭,「累了就回屋裏去。」

    她不由得無奈,「我是覺得你可以鬆開我了。」

    男人聽罷,卻反而擁緊了。

    「手機在震。」她被裹在他胸口,就感覺到了他大衣內側手機震動。

    如果沒記錯,中午他掛過一個電話。

    這會兒掃了一眼,也掛了。

    才聽他低低的一句:「過幾天可能出差……」後半句,他在沉思,顯然的斟酌不定。

    傅夜七抬首看了他一眼,出差有何為難的?他今天很不對勁。

    而這不對勁還在持續。

    睡前兩人都習慣沐浴,這一次他卻將雙手壓了她肩膀在床邊,「我去放水,給你備好東西再進去。」

    她四肢健全,無病無痛,緣何忽然這麼無微不至的?令人心瘮,可她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他惦記的吧?

    等她到了浴室門口,他依舊低低的囑咐了一句:「別貪水,有事叫我。」

    她挑眉,能有什麼事?

    卻也在浴室里多呆了會兒,撫了撫胃部,早上吐過,一直都有點難受,估計是山竹吃涼了。

    「篤篤!」門外的人忽然敲了兩下。

    她迅速扯過浴巾裹上,免得他再敲,也就開了門,一眼見了他也裹着浴巾,髮絲潮濕。

    「我都洗完了你還沒好?」沐寒聲略微蹙眉。

    她愣了一下,洗了那麼久?至於讓他等不及了,難道還跑去空餘的客房洗澡了?

    沐寒聲是去了客房洗浴,但不是等不及,是不想已匯入他進了浴室,讓她一個在臥室,而他去了客房之際,是洛敏無聲的守在主臥門口,聽着她的動靜。

    「這就出來。」片刻後,她才這樣一句,略微蹙眉。

    還是他給吹的頭髮,但是這一次她沒睡着。

    「禮尚往來,我給你吹一下吧。」她很好心的接過吹風機。

    他坐着,她站在他身後,風力不小,嫻熟吹着,目光放在了他肩上,睡袍之下,就是那傷口。

    她的動作慢下來,指尖略微撥着他的頭髮,不過短短時間,他是不是很多次為她受傷了?

    當初的車禍沒好利索,又因為她折了手臂,轉眼,肩上又添了心傷。

    想着,撥弄的手幾不可聞,吹風機直對着自己的手背,久了才覺得燙,猛地縮了手。

    沐寒聲倏然轉身,一把奪下她手裏的吹風機,心疼之餘一絲責備,幾秒不妨,她可真有殺傷力。

    「疼不疼?」撫着她的手背,沐寒聲轉手拉了抽屜,低垂的眉眼一抹沉斂,微擰眉。

    看他這樣,傅夜七沒把手縮回來,只是盯着他大驚小怪的臉,神思飄忽,褐眸淡淡的酸意。

    藥膏上手,她才略微勾了柔唇,幽然一句:「你說,我這算不算為你受的傷?」

    「算。」他哪有空思考。

    她才微笑:「那就行,平衡了點。」

    沐寒聲不明所以,抬首見她淺笑,越是擰眉,而她已經低低的一句:「我看看你肩上的傷吧。」

    看來她記起來了?還是猜到的?

    不過男人冷了眸,氣她的歪理,「受的傷還要講究平衡?」

    「你自個兒說的禮尚要往來。」

    「那我豈不是要為你搭上這條命?」沐寒聲薄唇微涼,定定的看着她。

    為什麼?她不解,但沒問,只是揪着他的袖口往床邊走,順手將他的睡袍褪到肩膀一下。

    沐寒聲安靜的坐着,沉臉冷目,可沒見卻是厚重的心疼。她當初流產舍了一條命,和他脫不了干係。只是這件事,永不敢與她再提。

    她柔膩的指尖觸到正在長肉的傷口上,嫩紅、平滑、微硬。

    「為什麼不躲呢?」良久,她才低低的問了一句。

    沐寒聲倒是坦然:「沒來得及。」

    傅夜七淡淡的笑了一下,指尖依舊微微磨着,她不喜歡欠人,這感覺不太好。

    「要不,把簪子退了吧?或者你送別人也好,總歸我沒戴。」她冷不丁的一句。

    男人擰眉,拉了她的手,讓她立在跟前,「禮不轉手。再者,我分明給你戴過了。」

    她蹙眉,「那也算?」

    「怎麼不算?」他很堅持,又一句:「上頭刻着你的名字和生日,給誰誰能要?」

    生日?

    她猛的心底一動,想起他那晚急匆匆趕回來,卻在酒店門口與自己吵架。

    「你回來給我過生日?」

    「沒趕上。」他低低的一句,絲毫不提那晚的不愉快,也不提蘇曜,轉而將她拉坐在腿上,「跟你商量個事。」

    傅夜七想起來,他的禁錮卻紋絲不動,只得無奈一句:「你說。」

    「以後跟我,能不能稍微改改性子?」他已經算很謹慎了,還加了個『稍微』。

    他不想以後有事,又是被她這嘴硬的脾性挖坑,事後能理清,萬一他也一時慍怒呢?就如那晚她默認自己跟了蘇曜。

    她看似很認真的想了會兒,最後卻是輕飄飄的三個字:「我儘量。」

    男人擰眉,壓她在腿上不讓動,良久才無奈嘆息。

    傅夜七卻把目光放在他的薄唇上,之前被咬破的地方還在,果然無處不傷。

    「嗯?」她低眉之際,見沐寒聲盯着自己,好似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他卻低沉一句:「那就是同意了。」

    她擰眉,「我沒同意!」

    破天荒的,他勾了唇,悠然一句:「好!」然後轉手將她抱到床上,不等她開口,轉移話題:「腳腕還疼不疼?」

    沒理,轉過身睡了。

    沐寒聲卻低低的笑,貼着她的背擁住,好一會兒才逐漸若有所思。

    再醒來時,傅夜七腦袋下還是他的手,可他已經醒了,正低眉盯着自己看。

    她往旁邊挪了一下。

    「奶奶說,今兒帶你去醫院。」頭頂想起他磁性的嗓音,清晨透着不明的蠱惑,不待她問,又接了一句:「她以為你還是從前那樣,所以要你做個身體檢查。」

    以前,她的確隔段時間就去檢查,奶奶好放心。但是他回來以後就沒做過,身體也養得很好了。

    不過奶奶這會兒記憶混亂,她只能同意。

    老太太帶着洛敏親自陪着她和沐寒聲去的醫院。

    各項身體指標一一查過後,她被帶到了b超室,這才看了醫生,「剛剛查得不都正常,還照b超?」

    醫生溫和的一笑:「聽老夫人的意思,您之前內臟受過傷,希望給你查一遍。」

    無奈,她只能隨着醫令走。

    等候着的祖孫倆倒是都沉得住,一臉的滴水不漏。只是老太太握着權杖不停的磨。

    沐寒聲一手別進兜里,看似不疾不徐的來回挪步。

    等醫生帶着她回來,兩人又都一臉沉然,只有沐寒聲伸手牽了她,也不急着跟醫生問結果。

    「奶奶,一切正常,您不用擔心!」雖然結果沒出來,傅夜七提前給一顆定心丸,好讓老太太安心回家呆着,因為她剛接到秋落電話,約她出去。

    好在沐寒聲不眼拙,接到她的目光,把老太太哄回家了。

    轉而才問她:「去哪?」

    「秋落約我有事。」她也不瞞着,但絕對是不會讓他跟着去的,也便率先一句:「你也有事?掛了幾次的電話,總得給人回一個過去。」

    理由這麼滿,他哪能說什麼,倒是她打車臨走時幾不可聞的笑意提醒:「替我問問口紅的事!」

    剔了他一眼,傅夜七轉身上車了,剛沒走兩分鐘,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又怎麼了?」還不讓人安生了?

    沐寒聲還立在原地,溫爾勾着嘴角,「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快捷鍵第一個就是我,晚上去接你。」

    除了那個快捷鍵外,她幾乎沒聽別的,略微擰眉,什麼時候倒弄的?

    可他已經愉快的掛了。

    傅夜七才想起,在他辦公室,手裏被拿過去弄了會兒,動作倒是快!

    想罷,試着按了「1」,兩秒後,果然彈出給他撥號的界面,她才轉手掛了,又給秋落打。

    「你剛才說的地址,我沒記住。」只記了秋落說給肖筱探班去。

    她現在和肖筱的矯情確實日漸深厚了。

    「……記下了……對了!」她快掛的時候,才緊着問了一句:「肖筱有沒有喜歡的零食,我買點。」

    「喲呵!有心。」齊秋落玩笑吃味的一句,夜七可從來不會這麼關心別人,除了她這個死黨。

    「吃了酸角糕?」傅夜七揶揄一句,轉而正經:「一會兒發短訊列清單給我,我去買,掛了。」

    她還真沒買過零食,對名字完全不熟,所以挑了許久。

    出了商場,立在馬路邊準備打車,一手裹了裹圍巾,把臉圍得嚴實。

    隱約聽到幾聲爭吵時,她只隨意一瞥,撤回來的目光卻又猛地看了過去。

    第二次見到安玖泠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上一次是低低的交談,這一次好似吵得有點凶。

    男人作勢挽留,安玖泠氣得甩包,一巴掌閃過去被男人接住了,連帶她整個人被連哄帶擁的塞進車裏,轉眼只留一抹晃影。

    傅夜七這才擰眉,一時不明白什麼情況,車牌什麼的,自然也沒去記,感覺跟自己沒關係,安玖泠這人雖然假模假式了些,但也沒怎麼惹她,本就活得不自在,也是個可憐人。

    正巧秋落來催了,「踩死多少螞蟻了,還不到?」

    她無奈一笑:「快了。」

    第一次去片場探班,環境確實令她有些陌生,好在肖筱活躍,見她來,撇下正聊着的劇本就過來了。

    「傅小姐!」還是那麼尊敬。

    傅夜七隻得淡笑,「不用這麼客氣,你以後叫我名字吧!」

    肖筱笑呵呵的,點頭,卻說:「那我叫你七姐?」

    「行。」她淡笑,揚了手:「給你買了點零食。」

    肖筱笑得燦爛,也不推搡,爽快的接了,附了一句:「晚上衛少請客,你們倆都去吧?」

    齊秋落愣了一下,衛子謙也來?

    狐疑的看向肖筱,小丫頭,故意的吧?這可是陷她於不義啊,是她把夜七拉過來的,沐寒聲不得劈了她?

    但是來都已經來了,而且沒多會兒,衛子謙也到了。

    平時可溫文可淡漠的霸主,來就捧了幾束花,齊秋落、肖筱,以及傅夜七,人人有份。

    弄得傅夜七不得不接,接了還不能隨後放在地上,只得捧着坐在椅子上。

    還是齊秋落眼明,笑眯眯的道:「你不是想吃零食,我給你拿着!」順手就接了過去。

    衛子謙只是看了一眼,什麼都不說,嘴角略微的笑意,看向傅夜七:「傅小姐是第一次投資影視?」

    對她這樣的女人,從工作切入總是沒錯的。

    她略微點頭,「嗯,也是機緣巧合。」

    他卻滿是讚賞,不無輕快,道:「巧合都能如此洞察商機,看來我飯碗不保啊!」

    衛子謙這個人是娛樂圈呆久了,他最知道與什麼人用什麼話,總讓人不能拒絕跟他順着走,更不能無視。

    「肖筱是個潛力股,傅小姐眼光很精道!」衛子謙看着不遠處正拍戲的肖筱,順勢一句:「我打算把她挖走,到時候傅小姐恐怕會有更多的投資機會。」

    利用工作拉進關係,也是一種高明。

    她卻勉強笑了一下,「再說,畢竟我不專這一行。」

    「那正好,鄙人還算稍通娛樂圈的道道,合上傅小姐的聰慧,豈不正好?」衛子謙依舊淡笑着,不緊不慢。

    她終於只笑不說話。

    衛子謙去接電話的空隙,齊秋落湊了過來,「衛子謙和沐寒聲比,怎麼樣?」

    傅夜七瞥了她一眼,「比不了。」

    「還是沐寒聲更勝一籌吧?」齊秋落滿眼精明,「你跟藍修認識那麼久都春波不動,那還能看上衛子謙,是不是?」

    這叫反將側提。

    只是對傅夜七完全沒必要,她對衛子謙一絲一毫都不來電。至於藍修,一句血濃於水的感情了,更不能比。

    「對了,你知道麼,黎曼在牢裏發作了。」齊秋落壓低了聲音。

    發作?

    這是個什麼詞?傅夜七略微蹙眉,等着下文。

    「據說什麼藥物中毒,口吐白沫,四肢講抽,把自己折騰得沒人樣了,還在醫院躺着。」

    她的眉心緊了點,難道那天沒被送到醫院去?

    不太可能。

    「她也夠可憐。」傅夜七淡淡的一句。

    得,善心泛濫。


    齊秋落不打算提了,免得她犯傻還讓沐寒聲探望去。正巧衛子謙回來了,她緊着說了一句:「晚上真跟吃飯去?」

    傅夜七沒來得及回。

    好在,齊秋落偷摸通氣的功勞下,沐寒聲竟然很早就過來了,一席墨色大衣,配着冷峻的矜貴,從走近就成了女演員眼裏的風景。

    他卻邁着長腿,在她身邊長身玉立,鷹眸略微掃過齊秋落手裏的兩束花,表情很淡。

    好一會兒,才低低的一句:「看了一下午?」

    好像是,她略微挑眉。

    抬頭卻見他邁着閒適又沉然的步子到了衛子謙身邊,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見了衛子謙略微蹙了一下眉,朝她看來。

    不大會兒,沐寒聲回來了,低沉一句:「走吧!」

    「這就走?」

    「你還想待到明天?」男人低沉一句,倒沒不悅。

    她只好與衛子謙和肖筱打了招呼跟着離開,不過她也注意到了,沐寒聲幾次看了齊秋落,欲言又止的就是沒開口。

    心想這男人果真記事!

    上了車,聽他忽然說了一句:「邵氏集團的事,聽聞了?」

    邵氏?哪個?

    她略微蹙眉,猛地想到了邵姜,略驚愕,「出什麼事了?」

    沐寒聲看了看她,果然是不知道,不過以她的聰明,那晚傅孟孟那麼異常,就沒想着關注一下?

    傅夜七最近實在是事多,傅氏是她放在最後出手的一項,目前自然除了大方向外,不過問細枝末節。

    只聽沐寒聲簡潔說了兩句:「據說風花雪月過度,躺女人床上沒能下來。」

    「傅孟孟的?」床字被她省略了。

    男人挑眉,「你堂姐有那麼傻?」自己跟的男人死在自己床上,那是惹禍上身。

    而如今,傅孟孟可是最順理的受益人。

    傅夜七一時沒能想明白,蹙着柳眉。

    現在連讓她費心神想事兒,沐寒聲都覺得是受累,很自覺的解釋:「邵姜心臟不行,玩大了就出事。而傅孟孟手裏有一份邵姜的秘密遺囑,大半邵氏資產將為傅氏注資,連他兒子都沒摸着繼承。」

    有這種事?

    可她一想傅孟孟此前的種種怪異,擰眉更緊,傅孟孟是不是早就算到了這一步?所以那麼忍氣吞聲?甘願跟着這樣一個男人?

    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傅夜七相信,她有這個策謀的本事,也有這骨子強性,但,謀事易,守事難,可別鬧出什麼亂子。

    算了,不想了。

    她略微緩口氣,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和他提安玖泠。

    「我今天見安玖泠了。」

    沐寒聲略微挑眉,巧了,「我今天見了沐欽,和一個女人。」

    這讓她好奇,但清絕的臉表情不多,淡然轉頭,不想太打探別人*,誰知道開口湊了個巧,就多問了一句:「這兩人的私生活可真自由!」

    但秋落明明說安玖泠一直在積極養身體。

    這話不說還好,沐寒聲驀地嚴正,「羨慕?」

    她抿了唇,沒事還是不招惹的好,適時轉移話題:「早上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

    沐寒聲握着方向盤的手微緊,看了她,淡淡的一句:「還沒。」

    的確是沒有,至少隔一天,所以他才更緊張,不知結果,更不知她會是什麼反應。

    而傅夜七這會兒想着秋落的話,偶爾轉頭看他。

    「有話就說,別憋壞了。」他低低的一句,好似渾身是眼。

    她想了會兒,終於開口:「你幾次掛電話,是不是和黎曼有關?」

    沐寒聲略微蹙眉,車速略慢,轉頭看了她,「聽說胡說的?」

    她一臉坦然,「猜的,黎曼進醫院的消息,我跟你說過的。」

    還真不是關於黎曼的事,不過他沒再解釋,而是沉聲一句:「經紀公司不會拋棄她,後路,總要她自己走。」

    別的她不在意,只是……

    「你那天,有沒有阻攔把她送醫院去?」如果有,那她略施小戒就成了毒婦人心。

    幸好,沐寒聲說:「沒,這些事,莊岩有度。」

    那就好,她沒再問。

    想起黎曼那天給自己說的話,還是跟他說了。

    「車禍的事,黎曼大概沒跟你說過,她不是故意的。」她轉頭看着他,專門挑紅燈的時候說,以免攪擾他。

    可沐寒聲臉上表情幾不可聞,並無波動,就兩個字:「是麼?」

    「我信。」傅夜七溫和的一句。

    她這個人,恨的時候恨,報的時候狠,但也很清楚『理』字怎麼寫,無頭蒼蠅一樣報復亂咬人,她並不喜歡,只會適可而止,再觀後效。

    更是,這樣解釋,或許能看看沐寒聲對黎曼的態度。

    結果,她什麼也沒看出來,好像黎曼之於他,真的只是一份源於宋琦囑託的責任,該捧的捧了,該帶的帶了,之後哪怕她再有價值,他也不多問半句。

    今天兩人還回玫瑰園,進門時,家裏人都在餐廳。

    在玄關,沐寒聲看了她,等她把鞋換好,大衣掛好,才低低的一句:「我去了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

    她未多在意,隨口一句:「幹什麼?」

    「延期。」

    「什麼延期?」她依舊隨口,實在猜不到。

    問完卻猛地想到了離婚證,褐眸狠瞪。

    「也就加了一豎。」沐寒聲低沉一句。

    「十年半!」她猛地抓起手包往他身上砸。

    沐寒聲本來想牽她的手,防止她傷人,結果她腦子太快,他晚了一步,只能受着了。

    倒是洛敏從餐廳走出來,引頸以望,笑眯眯的,「少爺、少夫人回來了?晚餐剛好!」

    傅夜七氣得咬牙,一張小臉仰着,呼吸略急。當初是一年半的可上訴期,現在成了十年半!

    他這根本就是緩兵之計,看似越久,她會越篤定總能離而不着急,卻時間弄人,誰知道他哪天就挽了芳心?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把證給撤了,這樣太狠,她絕對不會接受,反而會離他越遠。

    沐寒聲面上誠懇,「你同意了的。」

    她忍着罵人的衝動,貝齒死扣,「我何時同意過?!」

    「就昨晚。」他峻臉淡然,還一抹嚴正,「政界金牌,還興耍賴麼?」

    她一把扯回手包,聲音不由得高了,「你能耍流氓,我還不興耍賴!」

    他卻低眉,一手搭在她唇邊,「奶奶聽着呢!」

    提這個就管用。

    傅夜七哪怕憋得沒了食慾,愣是沒在老太太面前表現半分不愉快,但晚餐用得極少。

    陸婉華看着她上樓,目光探向沐寒聲,「食慾不好?」

    沐寒聲眉眼微動,沒說話。

    老太太卻低低的一句:「你母親懷你的時候也這樣,吃什麼都吐!」

    她是篤定孫媳婦有了。

    一旁的洛敏笑着。

    只有沐寒聲略微凝重。

    他回臥室時,傅夜七就立在門邊等着,小臉板得嚴實。

    以為她得發泄發泄,所以沐寒聲做好了任她打鬧的準備,又免得傷了她,循循善誘的往床邊帶,至少在床上,傷不着,也碰不着。

    「知道你會生氣,我這不是別無他法了?時間可都過去三分二了,此前說過的,你又找不到如意郎君,那我必須照顧你,在理不?」他的話說完,人已經被她帶到床邊坐下。

    可她哪是會打會鬧的人?雖然板着臉狠狠瞪着他,開口卻很穩,就是冷中帶怒,「不用找這些有的沒的理,我不跟你吵!」

    沐寒聲心底一松,這麼好?

    「不吵就好!」他慶幸的溫和,雙手握了她的肩,「免得傷了身子。」

    掃了他一眼,她才穩穩的一句:「不過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有個要求,你必須應。」

    這還有何可想?沐寒聲自然是滿口答應:「什麼要求都行,多少個都應!」

    「不要多,就一個。」她一臉肅穆,下一句卻是:「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

    這種機會不多,又哪能隨意浪費?

    那一晚還算平靜,不過一大早,她就感覺沐寒聲起來了,天都還沒亮。

    玫瑰園的客廳,客人來得可比沐寒聲還早,手裏一疊子資料,各式各樣的診斷書。

    老太太也已經拄着權杖坐在沙發上,洛敏在側後安靜的候着。

    「沐先生。」昨天為傅夜七檢查的醫生孫銘見他下來,恭敬的打了個招呼。

    沐寒聲面色深沉,一臉矜貴,絲毫沒有睡意,在沙發上落座之際,也沒有慵懶的往後倚,透着一絲緊張。

    陸婉華這才看了醫生,「你說吧!」

    孫銘把手上的東西一一擺在茶几上,指着其中一張b超,道:「雖然不知道少夫人受過什麼苦,總的來說,恢復很好,沒有大問題,但單出的肋骨有些移位,少夫人懷過身孕?」

    祖孫倆都沉默,一提就心疼。

    就她的身子,那時候竟然就那麼乾脆將孩子打了,唉。

    「嗯。」最終是沐寒聲低沉的應了一句。

    「那就是了,孕婦子宮成長,擠壓肋部……」

    忽然,沐寒聲抬手制止了,一雙鷹眸略微收緊,濃眉無盡的深重,「她是懷過,但腹部還未隆起,孩子就沒了,緣何能擠壓肋部?」

    這個……孫銘皺眉,明明從檢查結果來看,沐少夫人是妊娠過的,怎麼會是還沒隆起就沒了孩子?

    面色無異,孫銘心底里轉了幾回,莫不是少夫人隱瞞了沐家什麼?那他是說,還是不說?

    想了想,作為醫生,最先尊重的是患者意願,既然少夫人沒對家裏人說起過,他這個醫生最好不錯最,尤其是沐家這樣的世襲家族,免得惹禍上身。

    因而,陸銘略微笑了一下,道:「那……少夫人是受過傷?」

    這下,陸婉華看向沐寒聲。

    沐寒聲已然擰了眉,她中藥那晚,不定受了別人粗魯。

    陸銘已然看出了答案,不再往下問,只是說:「日後一定要小心,少夫人這身子,時刻都不能馬虎。」

    那之後,稍微安靜了會兒,因為到了最緊張的時刻。

    陸銘看出了他們的期盼,但面色有些遺憾。

    良久,他才終於抽了另一張b超,抿了抿唇,開口:「少夫人目前……沒有身孕。」

    陸婉華一聽,略微花白的眉色擰了起來,其後又閉上眼,悠悠嘆了口氣。

    而沐寒聲那張沉冷的臉,滿是黯然,沒出聲,只有抿起的薄唇緊了緊,一手握拳抵在額間,將英棱五官埋了下去。

    如斯偉岸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周身瀰漫的落空。

    有些東西,就是如此,一直埋在心底還好,忽然被扯出來碰到了希冀,最後卻又落空,反差之大,饒是再商場如此運籌帷幄的男人,也失了分寸。

    上一個沒了,他從未表現什麼,但心底一直掛着歉疚。

    「寒聲……」

    老太太雖然也遺憾,也心疼,但看出了孫子比自己還難受,幸好是這是秘密進行的。

    「我先上去了。」沐寒聲抬起頭,卻也只這樣低低的一句,起身往樓上走。

    偉岸背影透着壓抑。

    但到了臥室門口,沐寒聲安靜的立了會兒,雙手插了窄腰,低眉緩了緩,這才推門進去。

    一眼見了還閉着眼,卻摩挲着起身的人,腳步快了些,半躺之際,一把將人撈進懷裏。

    「還早,起來幹什麼?」他沉沉的嗓音,除了磁性,還有一抹來不及消去的黯然。

    傅夜七眯起眼看了他,不是已經起了?怎麼衣服沒換,又回來睡了?

    男人將她擁緊了點,頭抵在她纖瘦的肩上。

    傅夜七動了動,扭頭:「大早上的你怎麼了?莫不是又背着我做什麼壞事了?」

    他沒抬頭,但勉強給了個氣息可聞的笑意,只道:「別動,就抱一會兒。」

    一大早上就這個反應,傅夜七不得不側臉,看着他將峻臉捂在自己肩頭。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他素日強勢,這一個動作滿是令人心疼的味道。

    沐寒聲沒說話。

    傅夜七擰起秀眉,猜不到就不猜了,讓他安靜會兒。

    未幾,卻聽他捂着嗓音,低低的一句:「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什麼?

    她猛地看向他。

    此刻沐寒聲已然抬首,正定定的看着她。

    傅夜七以為他大清早說胡話,嗤了鼻息,「不想!小孩很麻煩,我現在分身乏術……不對,我想要個孩子,也不由你操心吧?你我這關係……唔!」

    她的話還沒說話,小臉被勾了過去,薄唇覆壓,急迫又溫和。

    但傅夜七哪能買賬?掙扎是掙扎不過他,張口就要咬下去。

    幸好他受了前車之鑑躲得快,掌心定着她的小臉,略微撤開距離,溫情繾綣,「我欠你一個孩子。」

    之前,他說那是她欠他的孩子,如今反過來了。

    她愣了一下,沒想他會忽然提到這個,眉心微緊,想到了八爺,再看他這樣的情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憐憫泛濫了,心口微疼。

    卻也端着小臉,雙手抵在他胸口,「沒有誰欠誰,那些事就別提了。再說……指不定什麼時候,你我都會各自成家,各自生兒育……」

    修長的指尖堵了她的話。

    沐寒聲臉上是信誓誠然,深邃眼底,滿是認真,「要孩子,我一定只跟你生,你也一樣,若是跟別人生了……」

    他斟酌了一下,一時間想不出辦法,最後惡狠狠的給了一句:「我閹了他!」

    傅夜七總算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把將他推開,「不鬧了,快起床,我還有事。」

    她是起來了,沐寒聲卻依舊倚在床頭,目光追隨着她的舉手投足,像是欣賞,又像是慰藉,等她去洗漱了,他才曲起一手,枕在腦後。

    陸銘問她是不是懷過孕?之後聽到孩子很早就沒了,臉上那一抹驚詫,沒能逃過他的眼。

    是哪裏不對勁麼?

    他想着,起身之際還捏了捏眉間,大清早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不洗不漱就搖曳着立在窗邊。

    傅夜七出來時,見他長身玉立,指間一杯紅酒,皺了一下眉,看來他是真喜歡品酒,而且那簡單的動作,被他演繹得魅力十足。

    她淡然移開眼,開口也正好把剛才的話題都掠過去,道:「不洗漱就喝酒,你怎麼這麼不衛生?」

    男人轉過身,眼角微微勾起,卻是理直氣壯的溫和:「我還沒喝,嗅了幾口。」

    她有些好笑,不跟他說了。

    「我上午忙,下午可能有空,有件事跟你說,到時候再聯繫。」出門之前,她這樣一句,穿戴整齊的先去用早餐了。

    老太太已經坐在桌邊,見了她滿是笑意,可傅夜七怎麼看都看出了一抹無端的惋疼。

    「奶奶,您昨晚沒睡好?」她體貼的一句,特意坐得離老太太近了點。

    她這不問還好,一問,老太太想起上次打掉的孩子,越是心疼她,她都這把年紀了,若是真看不到兩人和和絡絡的在一起,生個一兒半女,她是死也掛心啊!

    「奶奶……」傅夜七見了她眼底略紅,猛地愣了,顫顫的開口。

    老太太擺了擺手,「昨晚夢到老伴了,叫我過去陪他打馬球呢!」說得輕快,眼淚卻下來了。

    洛敏嘆氣,遞了帕子。

    看她這樣,傅夜七喉嚨發酸,人到了年紀,總怕陪不長遠,更別說是這樣的夢,她乾脆放下餐具,走到奶奶身後,繞過脖子擁着:「奶奶……」

    也就一個稱呼,再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想安靜的多抱會兒,她想起了當初奶奶親自到二叔家裏,見了她冒着冷風剖土割草,氣得指着傅天成罵他無德,勢必要她為孫媳婦,當即將她帶走,就像她是奶奶的親孫女,不,比親孫女還親。

    ------題外話------

    忘了說,那簪子,親們看了封面麼?嘿嘿就是封面上,女主頭上那一隻~意義重大,以後還有它的戲份



第126章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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