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城醫院的住院部匆匆進入一行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各個都戴着墨鏡,他們進入電梯,來到住院部的六樓,走到615房間後推門而入,裏面一位醫生正站在病人的面前,病人雙眼呆滯,死死盯着前方。
「蕭隊。」醫生匆匆和隊裏一人打了招呼就推門而出,那人走到病人面前,仔細看着他。
「你叫什麼?」他問道。
「老虎……老虎……」
「什麼?」蕭隊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
「老虎……老虎……」
「老虎?」蕭隊長一臉詫異,他接過助手遞過來的病例,上面描述了病人的情況,此人只是受到了皮外傷,但是之前受到的驚嚇影響了他的判斷能力,說白了就是被嚇傻了。
「把醫生叫進來。」
蕭隊長說完,一人走出去,幾秒鐘後,醫生走進來。
「隊長好!」料到醫生會拍馬屁,蕭隊長只是習慣性地朝着他充滿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後問道。
「他都說過什麼?」
「剛來的時候一直說自己遇到了老虎,還有一個馴虎男子,那時候思路還算清晰,但是經過一夜,今天睡醒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我想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可是煙城等不了。」蕭隊長高聲說道。「他是在朝陽站地鐵口被發現的?」
「沒錯。」
「身上可有什麼特殊的傷痕?」
「後背只是有一些擦破痕。」
「給我看看。」
「可是病人他……」
沒等醫生說完,一人朝着病人走去,強行扭動他的身體,將他的背後衝着蕭隊長,然後撩開他的衣服。
「嗯?」蕭隊長仔細看着他後背上奇怪的劃痕。「派人去看看這是什麼?」
「是,蕭隊。」
「今晚你們就守在這裏,多給我留意周圍,不能讓外人接觸病人,有消息立刻轉告給我,知道嗎?」蕭隊長轉身衝着手下。
「是!長官。」他們乾脆地回答道。
從醫院走出來,蕭隊長就跳上一輛越野車。
「怎麼樣?」司機問道。
「不怎麼樣。」蕭隊長回答道。「我猜測那傢伙的傷痕不是人為造成的。」
「難不成真的是老虎?」司機又問。
「是不是老虎,專家鑑定後才知道,我現在需要地鐵附近的監控錄像,先送我回去,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回到賓館已經接近五點鐘,蕭隊長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本來今天答應和老婆一起逛街,孟隊長突然打來電話,說煙城出了問題,他就立刻飛到這裏,落地後直奔醫院,一刻都沒有停息。天知道「蟻巢」人是如何行動的,反正「蜂巢」的特工總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時刻抵達現場,而這樣的迅速都是像蕭隊長這樣用奔波和疲勞換來的。
蕭隊長,蕭雨生,顧名思義,他從娘胎出來的時候,正趕上下雨。蕭雨生今年35歲,曾經是一名刑警,不過他和一般刑警不同,他在成為刑警之前,也是一位出色的士兵,不僅擅長邏輯思維推理,而且也是一名散打高手。當政府成立「蜂巢」之後,他被孟隊長看中,調到「蜂巢」充當二把手,直接受孟隊長調遣。
體質優越的蕭雨生經得起折騰,在部隊的時候沒少經歷野外生活,可是隨着步入三十歲,到了奔四的年齡,就算大腦能夠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但五臟卻開始喊罷工了。做刑警的時候太拼命,常年漂泊不定,東奔西走,除了逢年嘉慶,就沒正點吃過飯,久而久之胃養壞了。在「蜂巢」工作的時候,壓力和胃病讓他更加焦躁不安,思維仍然活躍,脾氣卻差了不少,對屬下口無遮攔,而他偏偏還是一個心重的人,每次靜下心來想想就覺得這不妥那不妥,這裏怠慢了誰,那裏又得罪了誰,總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蕭隊,那一帶的監控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繼續找,再去別的街區看看,對了,專家怎麼說?」
「專家剛剛到,今晚就能把資料給您發過來。」
「越快越好。」
蕭雨生放下電話,雙手摩擦着臉龐,感覺一陣舒適。他匆匆吃了一口飯,然後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估計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他要抓緊時間休息。
十點鐘,醫院裏靜悄悄地,除了幾個病患家屬在小聲嘮嗑,就沒有別的嘈雜聲了。
阿宏已經被轉到神經科區,里外都有兩人把手,各個都帶着手槍,二小時一輪班。
王偉和張羅剛剛接班,戰友告訴他,這個病人沒完沒了的叨念着「老虎」,而且有時候面帶恐懼要下地,必須第一時間攔住他,不能讓他傷到自己。
其實王偉在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裏面悶得慌,和張羅交談又違反規定,時間長了,他就覺得心煩。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王偉拉開窗簾看了看。
「怎麼了?」張羅問道。
「起風了。」他回答,然後不經意瞟見窗戶邊上竟然插着一把匕首,刀把纏着小紙條。
「什麼東西?」王偉打開窗戶,伸手去夠匕首。
「你做什麼?」張羅發現了異樣,湊到他身邊,突然面前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這股味道直衝大腦,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雙眼一黑朝着地上滑去。
一個苗條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進來,扶住二人,將他們輕輕放在地上。
「幸虧不是兩個胖子。」葉雨凝說着走到病人面前,他呆若木雞看着自己,眉毛微微上揚,嘴巴抽搐一陣,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葉雨凝走到門邊上,輕輕敲了敲門。
「幹什麼?」門被打開,一人探出頭來,葉雨凝拿出一物朝着他的臉上一噴,他和王偉一樣軟綿綿的墜下去。
「嗯?」另外一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面前走過來一位帶着口罩的女子,他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時間剛剛好。」倪梓瓊走進來後,葉雨凝對着她一笑。
倪梓瓊走到阿宏面前彎下腰。
「可憐的傢伙。」她摘下口罩,雙眼忽而變得通紅,阿宏的雙眼也變成了紅色,大約五分鐘過後,倪梓瓊恢復正常,而阿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還真是一隻老虎。」倪梓瓊回答道。「目測四米左右,同樊狸和秦子揚夢見的老虎吻合,不過多了一個人,我想那人和老虎是一夥的,可能還是馴獸師。」
「如今的煙城人多眼雜,想要帶着一隻四米長的老虎來回溜達可要下一番功夫了,看來此人不僅僅熟悉煙城,更熟悉老虎。」
「我看到他是朝着地鐵內部跑,這病人旁邊還有一群警察,警察沒有找到他們,他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難道是鑽入了地下里?煙城的地鐵幾點停?」
「來的時候我查過了,不像京都,十一點就沒有地鐵了,那人可能是帶着老虎通過地鐵道轉移,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另一個地鐵口裏出去,還要避開公路上的攝像頭,這麼說他果然對煙城了如指掌。」
「也有可能提前做好了計劃,這一切都是按照計劃來的呢,畢竟,這個流浪歌手每天定時定點出現在那裏。」倪梓瓊重新戴上口罩。「如果那隻老虎躲在某個角落裏,我們豈不是要挨家挨戶的尋找?」
「這種麻煩事當然要拜託『蜂巢』的特工。」葉雨凝打開房門,兩人走出房間,順着醫院走下去,面前突然走過兩位身穿西服的特工,兩人假裝有說有笑,西服男和他們擦肩而過,沒有起疑心。
「『蜂巢』確定消息後會立刻封鎖全城,而且對周邊郊區也會進行搜查,如果老虎在城裏面,早晚要被找到,但是如果老虎已經連夜逃出城外,那麼我們也只能等到類似案件再發生後才能夠確定了。」和倪梓瓊走在大街上,葉雨凝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如今,煙城的頂端也蒙上了那麼一層薄薄的霾,這裏在十年前是可以看到星星的地方。
「怎麼了?」倪梓瓊問道。
「就是觸景生情罷了,畢竟我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是啊,警長大人。對了,樊狸不是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要取一個綽號嗎,方便在外面進行聯絡,你乾脆就叫『警長』了。」
「難道我一直不是『警長』嗎?」葉雨凝故意挺高胸膛,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抬起胳膊手握一把無形之劍衝着前方。
「我覺得『玫瑰』很適合我。」
聽到「玫瑰」這兩個字,葉雨凝特意朝着倪梓瓊看了一眼,而她卻一直注視着前方,一臉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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