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在哀家耳畔哭泣,哀家好害怕,你不是一直都離不開母親麼?快將她帶走!帶走!」
「娘娘,娘娘莫要怕,老奴去給您趕走。」常嬤嬤爬起來,神淚俱下。
堂堂威儀太后,短短一月就瘋癲成了這等模樣。
如何能讓看着她風光了一輩子的老奴才心酸?
「阿瑾,你到皇奶奶這裏來,是要糖塊吃來的麼?你母妃又不給你吃啊?」安靜了一會兒的太后,突然又說道,語氣里有些瘋癲,卻也帶着慈愛。
軒轅瑾眉頭輕輕的蹙了蹙。
兒時的一些事情,便悉數浮現在眼前。
母妃剛剛過世的那幾天,是太后整日抱着他,陪着他,哄着他,這也是為什麼他得勢之後,只願意賣給太后面子的原因。
拳頭握緊。
「常嬤嬤,我只問一件事。」夜王頓了頓,「問完了我便離開。」
「你不是來下殺手的?」常嬤嬤一怔。
「常嬤嬤,你怎麼能在小孩子跟前說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別把我的阿瑾教壞了,快去拿果漿糖來,讓張福全帶回去藏起來,不給皇貴妃知道。」
「奴婢這就帶王爺去。」
「又說胡話,我家阿瑾什麼時候封王了?他才5歲啊。」
「是是是,是奴婢的錯。」
「可別被皇后和其他宮的人聽了去了,否則我阿瑾又得吃苦了。」
「奴婢知道了。」
常嬤嬤說話,給太后蓋好被子,走到夜王跟前。
「您問。」
「皇上在這件事裏做了多少?」
「皇上?」常嬤嬤蹙眉,「皇上對此事並不知情啊。」
「不知情?」軒轅瑾聲音沉下來。
「是,不知情,此事全是在太后和奴婢得知您的身世之後,為了保住皇族的顏面,不把事情鬧大才謀劃出來的。」
「得知我的身世之後?太后並非是一開始就知道?」
「自然。」常嬤嬤嗤笑一聲,「若是知道,您剛出生怕就得被當做是皇族的恥辱,當場掐死。你也應該知道,所有的皇子裏面,太后曾經最疼愛的就是你,稱呼別宮的皇子,都是老幾老幾這樣的喊,唯獨直接叫你阿瑾,這份恩寵……」
「誰告訴太后的?」夜王並不想回憶起那些所謂的恩寵,天大的恩寵,能敵得過殺母之仇?
「奴才不知。」常嬤嬤垂下眼瞼,「只是有一晚,太后都睡下了,來了一位披着斗篷的客人,和太后在寢殿裏面單獨待了一會兒,等太后將奴才召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她和太后說了些什麼?」
「並未說起您非親生子的事情。」常嬤嬤沉聲道,「只是說,皇貴妃在宮中儘是一次都未曾侍寢過,因着您的模樣和皇貴妃太過相似,仔細看起來沒有一點軒轅家男兒的模樣,太后當時心中生疑,就讓人悄悄的取來了你的血和皇上的血,滴血驗親,當場就得出了結果,太后震怒,三日後便將疫病帶去了皇貴妃那邊。」
「你倒是說得細緻,且如此的理直氣壯。」夜王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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