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維予摸了摸曲南的臉,依稀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那麼相像。但只是那麼一次,就收回手,再也不觸碰她。
曲維予帶着曲南在包廂里等,曲南昏睡在他身側的沙發,而他靠着,一雙鳳眸此時無神地垂着,不知道是看什麼。
「爸。」門口輕微的敲門聲過後,熟悉的聲音打破安靜的包廂。
曲議程點點頭,坐在了曲維予的身邊。
曲議程的聲音冷冷冰冰毫無溫度,在曲維予記憶中,父親就不會笑。他從小就被告知,因為爺爺的偏頗,他和爸才會只分到曲亞旗下的子公司。
而這個女孩,曲南,十幾年前曲家收養的女兒,未來必定要用到的一顆棋子,曲維予覺得,這一天,差不多是時候到了。
「你怎麼捉了她來。」曲議程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
「我沒有捉她,哪裏那麼大的能耐。」的聲音冰涼如雪。
爸曾經說過,無論有多少絆腳石都要毫不留情地搬掉。
曲議程半晌才咳嗽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計劃,暫停吧。」
「為什麼!?」曲維予問出口,將曲北商絆倒,旗下產業所有都給爭奪過來,這幾乎是他這些年努力的所有動力和支持他活下的唯一信念!
「因為,我不想你和我一樣累。」曲議程嘆口氣,那臉突然露出幾分不常見的滄桑之色,「孩子,放下恩怨吧,爭得太累了。」
「爸,你在生我氣是不是?」曲維予激動地站起來,「你巴不得自己早早發病,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是不是!」
曲議程面對兒子的質問,面癱的臉扯了扯,沒有出口,但是咳嗽卻越來越大聲,最後握成拳的手置在唇邊,隱忍着喉間的癢意:「沒有的事。」
「不要再騙我了!」曲維予冷冷的笑,「爸,你肯定是生我氣了,你以為我下不了手,你以為我猶豫這麼久,只是因為心軟了,是不是?」
曲議程搖搖頭,剛想辯駁,但是曲維予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那你還真的是瞎了眼睛!」
一句話,從來不反駁長輩的曲維予竟然對曲議程說出這麼重的話,大逆不道……,曲議程的手瞬間僵硬,心口一震急促的喘息緩不上。
「我恨死了那個奪走我所有的曲家,我恨死所有對不起我曲維予對不起你曲議程的人!」曲維予的眸子猩紅,他不是沒有看到曲議程的身體狀況,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你不就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現在的曲家如何垮塌的麼?你放心,我會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將曲北商踩在腳下,如何!」
「你住嘴!」曲議程聽到兒子完全不對的狀況,急切之下,咳得更為猛烈,幾乎將心肺都要咳出來,「你住嘴,你不能這樣做,你不可以。」
「我不辛苦。」曲維予冷笑,「爸,你不要想太多,你好好活着,活到我給你證明,讓你看到我做到的那一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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