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段玉郎突然伸手一彈,一道紅光打在肖笑的腿上,她「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被娘娘腔一把逮住。
「跑啊,有本事你再跑啊?臭小子,看爺今天怎麼廢了你!」娘娘腔嘴角掛着殘忍的笑意,一隻手突然變幻成一把火紅的刀,狠狠朝着肖笑的兩條腿劈了下去。
肖笑動彈不得,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道紅光,眼裏迸出駭人的寒意。突然,又一道白光射了過來,紅光迅速消失,娘娘腔也被一股重力震飛了出去,嗷嗷叫着摔倒在地。
「笑笑,真的是你?你沒事吧?」齊天澤飛快的跑了過來,扶起了肖笑。
肖笑用力一抹鼻子,看也沒看娘娘腔一眼,而是轉身望着段玉郎,兩眼逼視着他,黑幽幽的眸子裏閃動着狼一樣的狠戾和森寒。
段玉郎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左右看了看,自家的護衛不在,便退後兩步,指着肖笑和齊天澤喊道:「臭小子,你敢幫這小子打小爺的人?你知道小爺是誰嗎?小爺的祖父乃朝中三品大官,你敢得罪小爺,你死定了!」
齊天澤冷冷一笑,一步步逼近段玉郎。
「哥哥,哥哥,你幹什麼!」一旁的齊天雪跺了跺腳,飛奔過來拉住了齊天澤,不住的用眼神示意。
「你想幹什麼?小子,他可是朝中段大人唯一的孫子,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們全家都得死!」一旁的肥膘男傲驕的站在段玉郎的面前,十足的狗腿樣。
「就憑你這句話,我可以把你……。」
「哥哥,別惹事,你忘了出門前爹爹是怎麼跟我們交代的嗎?」齊天雪緊緊抱住齊天澤的胳膊,大眼裏滿是告誡。
齊天澤面色一僵,雙拳微微顫抖,似乎在竭力隱忍怒火。
「天澤,謝謝你,你不用擔心我,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肖笑已經恢復了平靜,走過來拉了拉齊天澤的衣袖,半垂的眼眸看不出半點異樣。
段玉郎以為齊天澤兄妹倆畏懼他的勢力,推開肥膘男走上前來得意的說道:「哈哈,天殘小子,小爺看看今日還有誰敢救你!你們倆個,給我上!」
話落,肥膘男和娘娘一前一後朝肖笑圍了過來。齊天澤要上前,卻被齊天雪拼命攔腰抱住。
「我說,你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幹嘛呢?吵死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肖笑的眼睛瞬間亮了,像黑暗裏閃爍的星火濯濯生輝。
「南宮少主,是南宮少主!」肥膘男興奮的喊了一聲。
段玉郎轉身朝着南宮辰羽抱了抱拳,討好的說道:「南宮少主,我們仨抓到了一個偷東西的小賊,正準備幫您教訓教訓他,不想他還有同夥幫忙。您來的正好,請您定奪。」段玉郎一眼看見齊天澤就不喜歡他,有心想把他拖下水,張口就瞎掰了起來。
南宮辰羽負手站在那裏,冷冷清清的「噢」了一聲,掃一眼膝蓋上沾滿灰塵的肖笑,慢條斯理道:「笑笑,你跑哪兒去了?我讓你去廚房端只燒雞,你敢偷懶?」
肖笑咬咬牙,指着段玉郎腳邊的燒雞說道:「少主,你的燒雞在那裏。他們說我偷吃,把少主要吃的燒雞搶走了,還扔到了地上。」
三人一聽這話,頓覺寒意從腳底升起。段玉郎一邊抹着汗珠子,一邊搖手說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南宮少主,這小子撒謊,我們分明看見他坐在這裏吃燒雞,吃完了一隻正準備吃第二隻,正好被我們給發現了。是他,是這小子在偷吃您的燒雞!」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做主了?他是我的小廝,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他拿不回燒雞,本少主自然會責罰他,還是各位覺得南宮世家的家規不嚴,想代替本少主教訓家僕?」南宮辰羽的話不怒而威,眉梢微微上揚,鳳眸似挑非挑,自帶着三分冷來七分寒。
段玉郎臉色一白,豆大的汗珠順着臉不斷的往下流。祖父跟他千叮萬囑,千萬不要得罪南宮世家,尤其是不能得罪南宮辰羽,他一路上早就想好了怎麼巴結南宮少主,沒想到出師不利,一出門就撞上了鐵板。
「南宮少主,誤、誤會,我們、我們以為這小子是個賊,原來是南宮少主的小廝,誤會,都是誤會。段公子,只是一場誤會,我們、我們走吧!」娘娘腔朝段玉郎使了個眼色,三個人不等南宮辰羽開口,一陣風似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肖笑冷眼望着段玉郎逃路的方向,緊抿着薄唇一言不發。
望着肖笑泛着寒光的眸子,南宮辰羽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認識他?」
肖笑搖了搖頭。
「你跟他有過結?」
肖笑沒說話,也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是你的仇人?我幫你報仇!」南宮辰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肖笑的肩。
肖笑轉過身,迎上南宮辰羽一雙洞察先機的眸子,輕輕吐出一句話:「不,這個仇,我要自己報!」
南宮辰羽點點頭,轉身往神殿裏面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說道:「這個世上可沒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你,你現在是我的人,怎麼着也代表了我的身份,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被人騎到頭上欺負?過來,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准到處亂跑!」
南宮辰羽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在齊天澤的心口,他臉色發白的望着肖笑垂眸不語的走向南宮辰羽,突然上前拉住肖笑的手,困難的說道:「笑笑,我以後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相信我!」
「哥哥,你在說什麼呢!」齊天雪上前拉住齊天澤,狠狠的瞪了一眼肖笑,圓潤的小臉拉得老長。
肖笑原本想安慰齊天澤,想告訴她其實一點都不怪他,一點也不介意剛才的事,可面對齊天雪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她嚅了嚅嘴唇,頭一低,抽回自己的手跟着南宮辰羽進了神殿。
看着肖笑瘦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齊天澤狠狠一拳砸在樹上,俊美的臉近乎扭曲。枉他身份尊貴,手握生殺大權,如今卻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他將來要如何守護他的國家,要如何守護他愛的人?十二歲少年的心,有一股難解的情懷在悄悄發牙。
新入選的弟子還沒有正式開始授訓,都在自己的舍間或是聚集在後面的訓練場,沒有得到允許,無人敢隨意進出神殿。整個神殿靜悄悄的,負責授教的六位長老都窩在自己的神殿裏打坐閉氣,南宮辰羽也不例外,一個人坐在偌大的神殿裏修煉靈力。
肖笑安靜的坐在旁邊,雙手撐着腮看着他身上籠罩着的淡藍色光圈,光圈忽大忽小,忽強忽暗,神奇的不得了。
就這麼一會兒,肖笑心思從唏噓變成感慨,從感慨變成羨慕,從羨慕變成嫉妒,從嫉妒變成……好奇!
「南宮少主,你的召喚靈獸是什麼呀?我在來無極峰的路上,看到好多人帶着自己的召喚靈獸,可威風了,你呢?你的召喚靈獸是什麼?」
南宮辰羽倏的睜開眼,雙眸凌厲的掃過肖笑,眼神變得深邃、沉斂、冷冽。
肖笑滿臉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不知所措的望着南宮辰羽善變的神色,小臉慢慢垮了下來。什麼嘛,她就這麼隨口問問,弄得像欠了他多少錢不還似的。啊,對了,他這麼厲害,他的召喚靈獸會不會是個不能見人的怪胎?不然他怎麼這副德性?
肖笑天馬行空的想出了一個又一個令她捧腹不止的怪獸,什麼美女蛇啦,獨角獸啦,斷尾巴蜥蜴啦,還有八腳長蟲啦等等等等。想想這麼個謫仙般的男孩,身後要是跟着這麼一群怪物,那得有多麼不和諧,哈哈哈哈!
看到肖笑黑溜溜的大眼裏藏不住的詭異笑意,南宮辰羽戳了戳她的腦門,沒好氣的說道:「滿腦子瞎想什麼呢?說!」
肖笑立馬繃住臉,小身板挺得筆直,一臉無辜的說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想,我收回我剛才問你的問題,請你當作沒聽到!」
她越是這麼急着掩飾,南宮辰羽越是好奇。不過才十一歲的孩子,誰能沒有一絲半點的玩心?瞥一眼肖笑滴溜溜亂轉的黑葡萄大眼,他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敲敲茶桌,半眯着眼說道:「給我沏杯茶來,要百嶺香葉。」
肖笑「噢」了一聲,一邊往內殿走一邊想着百嶺香葉是個什麼茶。她見過裏面的小廝給南宮辰羽奉茶,送的都是碧綠碧綠的幾片大葉子,顏色很美,四五片的樣子,味道也很香,可是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茶。沒關係,問問就知道了。
走到內殿,兩個小廝都不在,肖笑四下看了看,在一個精緻的柜子面前站定。她之前觀察過,兩名小廝在這裏拿過茶水,而且上面還有茶壺之類的,茶葉肯定在裏面。
柜子很高,肖笑的小胳膊小腿有點吃力。她後退了幾步,拖了把椅子,踩在椅背上打開了柜子。裏面果然有好多茶葉,包裝都很精美。她沒有拆開茶葉包,只是挨個兒的聞了聞,憑着記憶中的味道拿了一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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