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便是劉雲?」劉匯站在擂台上問道。
「正是。」
「我會把修為壓制到和你想當的地步,就用劍意來會你。」
「不用。請閣下全力以赴。」
「看劍。」劉匯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做出改變,仍然堅持自己的本意。
出乎意料的是,同樣是圓滿的強己劍意,劉匯的速度和力道,都比劉雲差。一度打的劉匯狼狽不堪。只是劉匯畢竟是開靈期的存在,靈識敏銳,總能在關鍵時刻抵擋住劉雲的刀。而且劉匯雖然劍意難進,但畢竟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習,距離銳意也只差一點,隨時都有可能突破。故而在短暫的適應了後,就可以和劉雲有攻有守了。他們二人實在有些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們在上面你一招,我一式,打的不亦樂乎。而在台下觀戰的楊易和各個武者此刻也看得如痴如醉。似乎此刻在上面打鬥的是自己一般,各個神色肅穆,一臉緊張。
漸漸的,劉匯和劉雲的劍意竟然都有逐漸上揚的趨勢,而雙方也都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他們相信,此戰他們必會突破,到達劍意的第二境界鋒銳。果然,在他們相鬥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的劍意已經達到了他們所能達到的極致。而鋒銳也隨着劍意到達巔峰時,被他們在無意中用出來了。
「小心。」只是此刻,劉匯竟然喊出了這樣的話。
原來,當劉匯和劉雲的刀劍相擊時,由於鋒銳本就能讓刀劍鋒利,劉雲的刀被一擊而碎。而劉匯的劍乃是他的本命劍器,又怎麼可能被劉雲的刀所傷,即使劉雲領悟了鋒銳也不行。於是,此刻竟然樂極生悲。劉匯的劍直接向劉雲刺去,雖然他自己阻住了去勢。但是,劍意卻無法阻止,直接刺入了劉雲的心脈。本該是雙贏的局面,竟然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悲慘結局。
劉匯即刻上前,用靈力護住劉雲的心脈,扶助他將要倒地的身體,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只是,人的心脈被刺,焉有存活的道理。
「大師兄,他還有救麼?」
「沒了,我只是暫時用靈力護住他的心脈,此刻恐怕只有天仙下凡,才能讓他起死回生。哎,我真是罪人,竟然忘記了銳意絕非凡人可以抵擋的。早知道如此,我寧願不突破鋒銳。」
「我這裏有太祖留下的三日不死丸,不如給他服下,還能多活上三天。」
「也好,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三日不死丸不愧是奇藥,劉雲剛服下去,便如同未受過傷一般,直接清醒了。
「多謝二位相救。」
「我們救不了你的,你心脈已破,我們給你服用了三日不死丸,讓你能多活三日。此次是我過於莽撞,貪圖突破,才導致兄台性命不保。兄台若是有什麼遺願,儘管開口,我必竭盡全力,也要幫兄台完成。」劉匯愧疚道。
「比試切磋,刀劍無眼,誰又能思量周全。況且也是我要和閣下交手的,生死之事,我又怎麼會責怪閣下。可惜我的刀道便要止於此了。」劉雲淡定自若的說道,似乎絲毫不懼怕死亡,只是仍對刀道戀戀不捨。
「劉雲兄弟,我有一事不解,還請告知。你和師兄同為強己圓滿,為何卻有強弱之分?」
「這個,我也不知。」
「其實,劍意講悟性,也講純粹。曾聽師父講,劍意的純粹程度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他的世界都是劍;第二種是他的世界只有劍;第三種他的世界常有劍。對於那些不是劍修的人來說,他們的劍意往往是第三種,少數是第二種。對於絕大部分劍修來說,他的劍意便是第二種,極少有第三種的。而第一種,則千年也未必有一個,但是只要有,往往是劍修。而對於同種境界的劍意,越是純粹,威力自然越是大。這位兄台的刀意就是傳說中的第一種。千年難遇的刀道天才,可惜兄台沒有靈性,否則必將在這方宇宙大放異彩。可惜,天妒英才。」劉匯扼腕嘆息道。
「生是我命,死亦我命。我只是為不能繼續追求刀道還感覺不甘,至於生死,我從來都不曾考慮過。現在既然還可以活三天,不如我們再比試個痛快。」
「好,求之不得,能和兄台這樣千年難遇的天才比武,是我莫大的榮幸。取刀劍來。師弟,你現在可要看好了,看看我們和剛才有何區別?」
說着,他們二人又開始了比試。相比於剛才,他們的劍意更加的凌冽,武器也更加的鋒利,而且他們的速度,力量比之於剛才,也有了明顯的增強。尤其是靠近點,便會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好像要是走近他們的身旁,便會被劍意絞殺一般。
「大師兄,鋒銳的效果便是以鋒其器,以銳其意麼。而且,它還對原本的強己也有着增強。現在你們的力量速度,比沒有劍意時候,增加了十三成。也就是說若是鋒銳圓滿,你們的力量速度就相當於常人的兩倍了吧。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嚴華師兄會說,劍意並沒有什麼階段之分,只有境界強弱之別了。」
入夜,楊易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向劉雲問起他是如何這樣快的讓刀意進階的。只是劉雲似乎也對此很茫然,只能向楊易講述他的過往生涯。
我原本是五蘊國,懸劍山莊內一個僕役的兒子。我父親負責給懸劍山莊的廚房送柴砍柴。他老實本分,勤勞肯干。我父親最大的心愿,便是讓我成為懸劍山莊的一個弟子。只是天難隨人願。在我十歲那年,懸劍山莊招手弟子,父親便帶我去拜師。當時的考官,查看過我的手後,便問父親,「你兒子的手怎麼這麼粗糙,手腕這麼僵硬?」父親答到,「我經常帶他去砍柴,劈柴,長長力氣。就生了老繭了。但是結實啊。」「練劍之人要手腕靈活,不要多結實,結實的都去打拳去了。」周圍的人聽完哈哈大笑,不過他們看着我父親多年為山莊任勞任怨的份上,就送給了他一本吐息的內功心法。說是練習好這心法,以後砍柴也有力氣。
父親仿佛當時就蒼老了許多,他從未想過,讓我劈柴竟然會毀了我進入山莊的希望。於是,我每天修習這內功心法,白天砍柴也頗為的用心,好似砍柴便是練武一般。
有一天,莊裏的一個武夫到了我和父親住的地方。當時我正在劈柴,而那位武夫在旁邊看了會,然後說道,「柴禾劈的不錯啊,小子。」我認的這個武夫,莊裏的人都喊他「油猴子」,似乎是個很奸滑的人。我當時只得停了下來,想知道他到底有何事。他拿過我的柴刀,然後對我說道,「教你一招刀法,此招名叫『力開天地。』記住這招的口訣,『意聚於刀,力貫其上,奮勇擊之,可開天地。』若是以後練的好,就教你下一招。」而後,他又和父親說了幾句話。當時我得了這招刀法,欣喜若狂,當成至寶,每日砍柴劈柴都用心去練習。
沒幾日,父親就告訴我,莊裏兩年後要大興土木,讓我們提前砍樹,堆積點木頭,以後要用。隨後我們又搬離了莊內,到了一處樹木較多的林子,專門砍木。於是,每日我便砍樹,劈木,然後父親用莊裏的馬車送木料。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由於我的努力砍樹,木料很快就夠了,不過我和父親並未搬回去。莊裏因為我們砍樹有功,特地將那裏賞賜給了我和父親。因為莊裏依然要用柴禾,我依然每天砍木頭,然後父親給府裏面送。而我砍樹劈柴的功力見長,已經不滿足於此。只要劈夠莊裏的柴禾,我就對着山石去劈。以增強我那招刀法。
漸漸過了八年,山里再硬的石頭我也能一刀兩段,可是那個油猴子卻從未出現過。但是我依然堅持不懈的練着,就是希望等他來教我下一招。冬天,山里下起了雪,我便自己去送柴禾,也就是在那天,我的命運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巨變。
當我乘着馬車到莊裏的時候,我發現莊裏的門竟然大開,卻沒有一個人在守門。我便棄了馬車,想去看看莊裏出了什麼事情。進入莊裏,我看到了滿地的屍體,鮮紅的血在地上流淌。我忽然感覺到了噁心,反胃,我想要把今天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出去。可是張開了嘴,卻根本吐不出來。我本想退出去,但我又一想,「油猴子」還在莊裏,我要找他教我下一招。
當我走進莊裏正堂,發現一群身着藍衣的人正和莊裏的武夫們打鬥。裏面的屍體有他們的,也有莊裏人的。只是,山莊裏的人明顯處於下風,被藍衣人壓着打。幾乎二打一,甚至是三打一。我看到了「油猴子」,他正被兩個人圍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我感到了恐懼,害怕,還有時不時湧起的反胃和噁心,我本來想退走。可是,猴子就在前方。我不去管正激烈打鬥的眾人,向他問道,「猴子,你什麼時候教我下一招。」「油猴子」聽到我說話,一個分神,便被那藍衣人尋到了一處破綻,砍掉了胳膊,隨後又被擊倒在地。此時,他才看到我,只說了句「快走!」就被砍掉了腦袋。他的腦袋滾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他的眼睛仍然睜着,嘴也張着,似乎有很多想看的沒有看夠,很多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
「咦,這裏還有個人前來找死。」那位斬殺了油猴子的人看到了我,便說道。
此刻,我所有的噁心,反胃,恐懼,害怕,全部化成了憤怒。我感覺我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我整個身體都在燃燒。我要為猴子報仇。於是,我抽出我的柴刀。
「你看,我看到了什麼,一把柴刀,他想用柴刀殺人,笑死我了……」
我聽着他囂張肆意的笑,看着他猙獰可怖的臉,仇恨瞬間充斥了我的腦海。我按照猴子教我的口訣,奮力出刀。隨後,他的話還在空中迴蕩時,他的頭已經掉了下來。旁邊他的同伴還未笑結束時,頭也掉了下來。隨後,便成了我一面倒的屠殺。他們的動作好慢,他們的力道好輕,他們引以為豪的劍術,在我看來只是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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