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不在意他倆去哪,只覺得眼前的塤聲更加吸引我,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個人能吹出如此讓人心碎的曲子,直直的朝着那工地走去。
那個人背對着我們,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覺得他的背影很雋秀,一定長的很帥,我掃了一圈圍觀的人,他們都坐在地上,基本都是男人,穿的特別少,有的甚至就穿個內褲,在仔細一看,這些人好像點熟悉,上午的時候候所長給我們看過那些失蹤工人的照片,我大致瀏覽了一番,怎麼好像就是這群人,他們不是好好都在這嗎?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來聽吹塤,這些人全都閉着眼睛仿佛沉醉在這塤聲中。
眾人之中有三個人尤為突出,他們三人穿的嘴整齊利索,我定睛一看,這不是袁聰、林葉和李波三人嗎?原來他們三個也躲在這還得我跟秦淮如此着急,我頓時一陣納悶。
我悄悄的走過去,拍拍袁聰的肩膀,說:"你們三個怎麼在這啊?"誰知袁聰似乎睡着了一般,根本不理會我,我有點生氣,使勁推了他一把,"袁聰,你怎麼回事?"
這時候,袁聰緩緩的朝我轉過頭,慢慢的睜開眼睛,我頓時瞠目結舌,連連退後了幾步,他的眼睛裏全都是眼白。
塤聲突然停止了,所有人的頭都轉向我,霎時全部睜開了眼睛,他們所有的人全都一眼,眼睛裏沒有一絲黑色,完全都是眼白,我頓時起了一身白毛汗,吹塤的那個人突然間張口道:"你是什麼人,在我的樂聲之下還能保持理智?"他依然是背對着我,看不到面容。此刻,所有的人都起身如喪屍一般向我走來。
我嚇的大喊一聲,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在叫我,"小曦,你醒醒,小曦......"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秦淮那張熟悉的臉,看到他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凌熠辰站在一旁也焦急的看着我,我迷迷糊糊的掃了一圈,發現自己躺在那工地上,但周圍哪有吹塤的人,那些工人和袁聰他們更是不見蹤影。
"我怎麼在這?"我一臉詫異的問秦淮。
凌熠辰搶着答道,"我還想問你呢,剛躺下一會就睡着了,然後自己就往工地跑,怎麼攔都攔不住,你一個女人怎麼力氣那麼大?"
秦淮一貫冷漠的臉撇了一眼凌熠辰說:"他是被人下了幻術,此種幻術只能再睡夢之中下。"我頓時一臉詫異,趕緊將剛剛看到的畫面跟他們講述了一下,這案子方才有些眉目。
"原來這些人都中了音幻,這是冥昱教幻煞的拿手好戲,不過未必是他本人做的,可能是某個徒弟。"秦淮扶起我,冷靜的分析道。
凌熠辰問我,"你說你看到他們眼睛裏全是眼白?"我點點頭,凌熠辰一拍大腿,"糟了,這些人可能被吸食了天魂。"
在秦淮給我的那本筆記中曾有記載,對了,其實那本筆記有名字叫《靈昱秘法》,我只是覺得饒舌,所以就一直叫筆記,那裏曾經有過記載,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為天魂、地魂、人魂,三魂缺一不可,而天魂是最容易游離在身體之外的,我們有的時候夢魘,或者做夢的時候感覺自己站在床邊看着睡夢中的自己,都是天魂暫時游離體外的徵兆。
"你看到咱們在監控中看到像青蛙一樣的人了嗎?"凌熠辰轉頭問道。我搖搖頭。
凌熠辰嘆了口氣,"現在知道他們怎麼消失的,卻找不到那小子的老巢,二十幾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地方放他們的軀體。"
秦淮突然瞪大了眼睛,嘴裏說道:"十二點,影。"說完他看了一眼表,現在正是凌晨十一點五十八分,秦淮又抬頭看看天空的月亮,似有似無,在雲中時隱時現。
凌熠辰似乎也明白了,屏住呼吸等着十二點的到來,我覺得這兩分鐘甚至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只聽秦淮淡淡的說了一句,"到了——"
頭上月亮正被烏雲遮住,漸漸的透出光芒,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反應,我還以為是我們三個分析錯了,然後,突然間傳來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工地正對月亮之處瞬間塌陷出一個圓形黑洞,黑洞裏有通往下面的台階。
眾人對視一眼,秦淮道:"這裏的地下室的門是個機關,只有在特定的時間點和月光的亮度想相配才能打開,下去的時候注意點,連門都是這樣的巧奪天工的機關,不知道下面還有什麼。"
我們三個點點頭,秦淮走在最前面,凌熠辰殿後,我們三人試探着慢慢的下台階,這青石台階非常濕滑,剛一進這地下室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下雨泥土的味道,奇怪的是這味道跟我們剛才進板房裏聞道的一樣,不知道下了多少層,下的我腿都軟了,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一般,而且剛剛的我注意到其中有一節台階上面有個缺口,而我們似乎已經見到那台階很多次了。
"咱們是不是碰到鬼擋牆了?"我試探着問道。
秦淮轉過頭問,"你覺得眼前這樓梯真實嗎?有沒有陣法的痕跡?"我仔細掃了一圈搖搖頭,"那就對了,這樓梯只是長而已,那缺口也是故意殼上去的,給人造成一種一直在原地打轉的假象,繼續走吧,這地下室似乎很深。"
我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開始覺得頭疼的厲害,周圍也越來越冷,胸口很悶喘不過來氣,"凝神決!"秦淮撇了我一眼說道。
凝神決是一種提神醒腦的口訣,在關鍵的時候能讓人鎮定下來,在《靈昱秘術》之上也是用的頻率最高的秘訣,凝全身神力,用通靈之力時也是事半功倍。
終於緩台出現在我們眼前,我頓時高興起來,立馬飛奔的過去,秦淮剛要上手攔住我,卻被凌熠辰搶先一把拉住我,"小心有詐!"秦淮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也沒說話。
秦淮試小心的探着往前走,手裏緊握着天譴,從進入這緩台開始,牆面上就刻着蛙面人身的雕像,一個挨着一個,大小規格完全一樣,只是一開始是緊閉着眼睛,越往前眼睛睜的越大,即使微微的睜開的眼睛,也覺得他們在死死盯着我們三個人,讓人覺得不寒而慄,而這直直的走廊不知道通向何處,前方是一片黑暗。
"這畫像......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凌熠辰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摸摸牆上眼睛已經半睜開的雕刻,拼命的在回憶。
秦淮回過頭催促道,"趕緊走吧,看這眼睛睜開的程度,咱們才走了一半。"
凌熠辰這才緩過神,繼續往前走,這是廊一片寂靜,幾乎只能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牆上那娃面人的眼睛越睜越大,睜到極限的時候,秦淮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眼前是死胡同,沒有繼續走下去的路了。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我掃了一圈,來的時候只有這條直直的長廊,根本沒有其他的岔路,連門都設計如此精妙的地下室會只是個死胡同,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秦淮和凌熠辰仔細研究着擋住我們去路的那堵牆,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我上去敲了敲,一陣厚重的牆壁聲傳來,看來這石頭是實心的,而且與周圍的牆壁渾然一體,完全沒有任何機關。
"你們覺不覺得,總我們進來到現在一切都太順利了?如果袁聰留下了那條短訊,怎麼會那麼巧能被我們看到,莫不是有人故意引咱們來的?要是那樣......"凌熠辰皺着眉頭分析道。
我也覺得事情似乎不大對,趕緊跟秦淮說:"咱們先退回去吧,這事再從長計議。"
秦淮突然冷笑一聲,嚇的我以為他又變身了,他冷靜的說:"能讓咱們這麼容易就進來,會那麼容易放咱們出去嗎?你們回頭看看。"秦淮指着我們來時的路說道。
我跟凌熠辰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目瞪口呆,牆面上那些娃面人身像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條直廊,石廊的牆壁上什麼都沒有,光潔潮濕,最重要的是,這直廊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盡頭處也是相同的一塊大石頭封住了去路,換句話說,我們現在被關在一個密閉的走廊里,連個窗戶都沒有。
"怎麼會......"我驚的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凌熠辰倒是比我淡定許多,"呦呵,我終於想起來剛在那雕像在哪兒見過了,這走廊實際上是個機關,打個比方,就像秦七爺,一個身體裏有共存七個魂魄,咱們在專注石牆的時候,機關已經悄悄的啟動,咱們所站之處沒動,但走廊卻是可以變換的,如今換成了一條死胡同,切換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能有這樣巧奪天工技術的就只有......"
秦淮和凌熠辰一齊脫口而出,"石蛙族......"
PS:
新書期間每天兩更,一般都在晚上,今天更新結束,大家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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