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東部大陸,大堡礁近區城市,疫情泛濫。
自五天以前一頭鮮血淋漓的異形禁衛帶着成群一代種狼狽地進入東部開始,就引發了這一場莫名而生的災劫。
一代種瘋狂拆吃禁衛的畫面恍惚間再現,可眨眼過後,徒留整個城池潰敗、虛弱、殘損的族群。
西部低劣的部落,在東部女皇的地盤上活生生啃食了禁衛,這於女皇而言,簡直是赤裸裸地打臉。
於是,一眾精英禁衛當即被派遣出去執行清剿的任務,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五千多頭西部種屠戮乾淨,引來一群鬧饑荒的二代種幼崽清理這些屍體,不過半天的工夫就將領地收拾清爽。
原以為這場侵略戰就此結束,卻不料,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四個小時後,二代種幼崽逐個出現免疫系統崩潰的問題,初始,是小範圍、剛出生的幾頭幼崽,禁衛、執事、乃至女皇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由於異形這個種族吞噬了太多物種的基因,在很多時候,免疫系統也會出現類似的排異現象。可對於異形而言,所謂的「排異」也不過是毛毛雨,根本沒多大的傷害,反正最後還不是被同化的結局。
更何況,如果一頭幼崽連「排異」這個門檻兒都過不去,可見它並不值得種族為它上心。殘次品而已,死了就死了,屍體還能作為其餘幼崽的口糧,這就是戰鬥種族中身為弱者的下場。
所以,異形對這種現象放縱得很,沒投入半分的心思。
哪怕那小部分幼崽痛得皮肉潰爛、冒血流膿,悽厲的尖嘯貫徹了整片區域,也得不到上級的任何憐憫。
孤獨地出生,孤獨地死去。然後,它們的屍體被二次利用,成了同類的糧食。
而在這之後的二十四小時裏,前前後後吃過一代種血肉的幼崽都開始發病。同樣從虛弱開始、變得四肢乏力、體細胞潰敗、長出膿包、免疫系統無法治癒、最後自我腐蝕下去。
等到異形族群終於發現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
疫情早已經瀰漫在各個角落,部分幼崽出行時死在別的地盤、被別的族群分食,再二度、三度傳播開去。就像是血腥味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席捲了整塊飢餓的東區,然後將所有異形都化為腐骨。
第一天,感染了最接近沙漠的城池;第二天,病毒已經侵襲了女皇的巢穴;第三天。病毒穿過城與城的壁壘往附近蔓延;第四天,東部大部分區域進入了災難禁地;第五天,無論東西部,澳洲大陸徹底淪陷!
較之T病毒蔓延的速度差了不少,可見異形的免疫力和體質力確實是人類百倍有餘,可即便如此,它們和人類的結果也相差不了多少,都不過是被淘汰的命運。
染病的異形就好比喪屍,它們的屍體腐爛在街頭巷尾的各個角落,將城市的每個區域都打上了疫情的印跡。而在疫情中活下來並產生免疫力的就是「異能者」。針對機甲戰士基因毒液的融合,它們會創造出更強勁的體質優勢。
這就是異形,它們的生命力卓絕到了頂點,尤其是女皇,即使它和其餘異形一樣中了病毒,卻是活得最輕鬆的一個。
而這,還多虧了它從人類女子體內剝奪的子宮。
眾所周知,人類女性之所以能比男性活得長久,無疑離不開子宮排毒的功能。將體內的雜質和毒素通過廢血流出體外,在各方面都提升了女性體內的生機。
同樣的。在被病毒侵蝕的那刻,異形女皇果斷放棄了自己的生育能力,轉而將肚皮里所有的卵連同廢血一起排出體外,在第一時間將病毒的惡性降到了最低。
而之後。就是自身的免疫系統對身體的維護階段。
可饒是女皇也想不到,哪怕血管里只剩下一絲病毒,也能將它折騰個夠嗆!
這種——飽含着高階獵食者基因的毒液,讓女皇既愛又恨,它確實能感受到毒液帶來的巨大變異和變異以後的升值空間,可這個升值的過程。實在太過痛苦!
如此,它就開始轉嫁危機。
首先是瞄準了東部附近的異形女王下手,它們一樣有着生育能力,同樣的,它們的體內都會存在一定的抗體。
而它要做的,就是獵食女王,剝奪它們的子宮,以達到自身的毒素積累和抗體積累,這是個五五之數的概率,可着實值得它拼一場。
然後,就該拿身邊倖存的禁衛和執事做實驗,成熟的禁衛和執事都有着高超的免疫力,它們依然在負隅頑抗,可不像「前鋒」和「信使」,居然在最近幾天裏死得差不多了。
它會活下來,它要活下來!
只要它活着,就是種族!
與此同時,澳洲,西大陸,最北段的位置,地中海氣候區。
肖琛將自己埋在地底五米之下的方位,身邊堆滿了被吃乾淨的動物異形。如蜥蜴、棕蛇、袋鼠、羊群……近幾日來,能入口的食物奇缺無比,每一樣都泛着一股不祥的氣息。
這股氣息,他很熟悉,以往好幾次,他都能在被雲默殺死的獵物身上嗅到。所以,打死他也不願意碰那些看似非常容易捕捉的虛弱異形。
可偏偏就在最近幾天,他對食物的需求越來越高,飢餓經常磨滅了他身為人類的意志,以至於獸性的覺醒總讓他受不了想要吞食那些異形。
無奈之下,他縮進了地底,靠着不少地底生物、或者還未受到感染的異形過活,倒是勉勉強強地支撐到了五天後的日子。
而就在今日,他體內儲存的能量終於達到了飽和的程度,抽筋剝皮式的痛楚再度襲來,一寸寸地從身體內部蔓延到體外,簡直痛得他撕心裂肺幾欲哭喊,但他最後還是咬緊了牙關撐了下來。
而這一撐,就是八個鐘頭,堪比一個女人在產房生個小孩!
「煉肉期」,在繼異形種「出鱗期」、「蛻鱗期」之後的又一個階段,主要針對表皮以下、骨骼之上的筋脈、血肉的重塑,意味着異形種的肉體力量再度拔升的一條必經之路。
在「煉肉期」平安度過之後,異形種的肉體力量相當於一頭異形長老的五倍,雖然比起異形禁衛還是稍稍欠缺了些,可當異形種日漸成熟之後,足以成長到「鋼骨執事」的程度。
而「鋼骨執事」,是僅次於異形女王的階位,在某些時候,能和異形女皇戰個平手也是應該。
灰黑色的鱗甲一批批地從他毛孔中鑽出來、枯萎下去、凋零在地,慢慢地,灰黑色的鱗甲一層層地變成了酸血沁出了表皮,飛快地腐蝕着地面。
地底不算寬敞的環境中充滿了酸腐的血腥味,肖琛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而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喃喃念叨着:「媽蛋……痛死小爺了……」
同一時間內,澳洲西部山脈深處,海拔五百米區域,倖存者營地內。
「唉,雲默,你這是去哪兒?」田宏義捧着一堆醫務品從倉儲洞出來,隨後,便撞上了束起刀子準備出行的雲默,「難不成你又想單幹?」
雲默下巴一抬,指向山脈更深處的位置,眉頭微蹙:「不打架,只是去看看。在山脈最深的位置,有一條大裂谷,足有千米的深度,趕得上深淵了。」
「而這條裂谷,在末世前並未被標註於澳洲的版圖內。」雲默繼續道,「操作員通過衛星探查到的未知領域,給我的感覺很糟糕,所以,我必須去一趟。」
「唉,不帶人麼?」田宏義一聽雲默嘴裏吐出「糟糕」二字,只覺得頭髮都豎了起來,「還是多帶些人手過去,那深淵離這兒遠不?晚上能回來不?」
「不帶人,一個人夠了。」雲默思量道,「深淵距離營地很遠,接近最西端的大洋,可也隔着小半片山地,按我的速度,深夜應該能返回。」
「如果今晚零點以後我沒回來,你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按照我當初說的進行。」雲默囑咐道,「別冒然出來找我,我死不了,最多一天的時間,我在第二日一定會回來。」
「可……唉,雲默,如果何梓矜想去找你,我根本攔不住的!」田宏義哭喪着臉說道,「學妹跟着周大校混,分分鐘能把我揍趴下,雲默,算我求你了,你自個兒跟梓矜道別去吧!讓我傳話得頂個熊貓眼兒吶!」
雲默頓了頓,最後鄭重地拍了拍田宏義的肩膀,說道:「這是我身為隊長交給你的任務,好好干。」
她最不願做的事情就是道別,因為,一定會被一大波隊員以「擔心」的名義黏上,最後,他們還是會跟來,哪怕她發火。
所以,只能讓田宏義好好幹了。
擦!好好干!到最後被好好乾的人一定是他啊!
田宏義簡直快哭了,異能者隊伍的隊員雖然嘴上不說,可心眼裏實打實地敬重雲默,這要是雲默一晚上不回來,就好比失去了主心骨,而最後見過雲默的他八成得被放血吊起來抽啊喂!
別說可以裝作沒見過面,就憑他那點兒三腳貓的演技,朴珉賢秒速拆穿他。
「雲默,當年好歹一起讀過書的,你不能這麼絕情。」
「哦?我只記得你們找我茬。」
田宏義:「……」沒什麼可說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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