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上午十點半,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外圍七千米處,第七波針對喪屍的圍剿正在進行中。
不同於往日軍隊和異能者被喪屍追殺到片甲不留的地步,自吉爾吉斯有了「澤爾」的存在後,人類與喪屍的戰爭幾乎呈現出一面倒的傾向。
當然,這個「一面倒」指的是人類徹底力壓了喪屍,絕非喪屍再度吃空了人類。
在「澤爾」這個強者的輔助下,曾經窮凶極惡的三階體就像換了魂似的變成了無害的小綿羊,有些手段詭譎的喪屍甚至在「澤爾」手下走不過一招就被爆頭。
眼看着活死人屍橫遍野,「澤爾」衣袍紋絲不動,自然而然的,他在吉爾吉斯的聲望一日千里,幾乎到了和伊斯蘭教媲美的境界。
而這前前後後的經營,不過花費了他寥寥幾天的時間而已。
吉爾吉斯的高層曾為此恐慌過一段時間,甚至三天裏多次削弱「澤爾」漸漸成型的羽翼,可偏偏當事人渾不在意,依然對上位者抱着尊重、服從、恭敬的態度,乖巧得像只訓練有素的忠犬,完全不用主人擔心。
反倒是已經將心歸附於「澤爾」的眾人義憤填膺,私底下無數次指責上位者的短視、陰險、卑鄙,不少被迫離開「澤爾」的軍人認為上位者褻瀆了自己的信仰。
如此,暴躁的情緒不斷上漲,尤其是在即將與烏茲別克開戰的時候,就連高層,也不得不妥協了事。
也罷,畢竟,他們手中還掌握着「澤爾」,只要「澤爾」夠聽話,他手底下的崽子們終究翻不起風浪。
只可惜,想要一頭喪屍王者聽從人類的吩咐,若沒有巨大的利益。完全不可能。
畢竟,「澤爾」的手頭已經握住了不小的勢力,並且,這些勢力的人將他當成「神使」看待。只要他不出太大的差錯,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甚至於,當他在人類的心目中走上頂尖的那刻,或許他們會以為「喪屍國度」的到來都是真理,都是他們應該接受的信仰!
比起華夏這個缺失信仰後毫無底線的國家。擁有信仰的吉爾吉斯無疑太好把握。
「澤爾」手持一柄鋼化長矛,利落地貫穿了一隻爬行者的腦袋,他面色平靜地砸開對方的腦顱剔出一枚晶核,然後閒閒地邁開腳步往戰線前端走去,似乎剛剛宰殺的並不是他的「同類」。
在喪屍的世界裏,只有等級化和武力化,站在「喪屍王者」這個位置看待下屬,「澤爾」只看到一群為他生為他死的奴隸,並沒有所謂的同類。
而能被他稱之為「同類」的,非頂端強者莫屬。
於「澤爾」而言。生化初期的喪屍體並不完美,所以,哪怕死亡得再多也不會讓他動容。
他完全有能力依靠現存的人類早就更完美的喪屍、甚至拿人類的異能者做這個實驗,因此,他又何必珍惜這些老舊的殘次品,幫着它們對付人類?
人類的價值比它們大多了,當他的付出和回報不成比例,他就乾淨利落地捨棄了喪屍。
「噠噠噠……噠噠噠……」
前鋒軍隊的大掃蕩在外端抵禦,後方軍隊即刻跟進,躥入各個破爛的店鋪搜索遺留的物資。異能者們在「澤爾」的帶領下瘋狂突擊。以比平日快了三倍的效率消滅這群密集的喪屍體。
血與火的洗鍊,愈發加重了他們對「澤爾」的信任和崇拜,看吶,這個強者!屬於我們吉爾吉斯!屬於我們伊斯蘭教!屬於我們所有人!
在信念的驅動下。他們始終堅信着,「澤爾」,就是他們等來的光明!
不遠處,一頭三階體喪屍在七名二階異能者的圍攻下頹勢盡顯,它一面吃力地應付着人類的進攻,一面將顫慄的目光放在了「澤爾」身上。
以它簡單的腦域結構、四五歲的智商來說。它無法理解「澤爾」為什麼願意站在人類的陣營里對付喪屍?
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它們的王者散發着莫名的威壓……命令它們去死?
為什麼?
我們做錯了什麼?
竟會讓您如此厭惡我們?
明明,我們會比人類更愛戴您,會比人類更尊重您,亦會比人類更服從您!
就好像,您要讓我敗,我就敗!
任由人類的花拳繡腿對我造成傷害,任由他們炸裂我的腦顱取走我的晶核,任由他們圍着我的殘軀狂歡!
可是,我的王,為什麼……
三階體發出一聲悽厲的悲呼,隨後,紅髮青年加西迪亞的火焰刀一擊切下了它的頭顱!
腥臭的黑血翻湧而出,濺了加西迪亞滿頭滿臉,喪屍血紅的眸子緊緊盯着他後方的「澤爾」,然後……它那具無頭的屍體朝着「澤爾」的方向邁進了兩步,伸出了一隻手。
「咔嚓!」
加西迪亞又是一刀斬斷了它的手,可正當他打算將喪屍大卸八塊之後,卻震驚地發現這頭喪屍的膝蓋猛地一彎,筆直地朝着他跪了下去。
眾人皆是一愣,唯有「澤爾」無動於衷。
片刻後,吉爾吉斯的異能者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歡呼!
而對於這頭三階體死後的一跪,他們普遍當成了喪屍對人類的臣服。
「澤爾」在眾人欣喜的包圍中溫和地一笑,似是鼓勵,熱得年紀較小的少年少女十分激動,認為自己出生入死都是值得的。
他們興奮地奔向喪屍群更密集的地方,而那枚遺落在地的三階體晶核就落入了加西迪亞的手心。
「外邦人,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不錯的人。」加西迪亞甩手將晶核拋給了「澤爾」,看着他接手後,懶懶地抹了把血,說道,「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但你確實給吉爾吉斯帶來了希望。」
「如果你能不順着那群老匹夫一些,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加西迪亞從褲兜里掏出半截煙叼在嘴裏,火系異能從指尖竄起。分分鐘點亮了煙頭。
「澤爾」溫和而包容地看着他,說道:「朋友,我很榮幸。」
加西迪亞眯起眼打量着他聖父一般的笑容,片刻後。他扭身朝着物資集聚的方向走去,難得的,話語間的敵意淡了不少:「我去看看新貨。」
他順嘴哈出一口煙,看着很是瀟灑。
「澤爾」繼續朝着前線走去,寬大的衣袍下方。一直沒有動靜的左手緩緩鬆開,將一條細長的蟲子丟進了三階體的血泊中,並親眼看着它迅速地沿着喪屍的腔道往其內腹鑽去。
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吉爾吉斯都會進入恐怖的蟲災中,而他會適時地暴露自己「控蟲」的異能,進而取得這個國家進一步的信任。
而按照吉爾吉斯上位者的性子,估計會在第一時間讓他將「蟲災」轉移到毗鄰的烏茲別克,本着禍害別國、充實自身的野望,吉爾吉斯若不發動侵略戰爭,根本不可能。
「澤爾」計算着那三個倒霉的軍官將死的日子。也只有他們的死亡才能給上級足夠的轟動,才會讓倖存的上位者更深切地認識到他的重要性。
到時候,別說一個實驗室,就連十個都不成問題。
勝利的曙光似乎籠罩着吉爾吉斯,可誰又知道,在曙光的背後,是更為漆黑的陰影。
另一端,湖南省,鳳凰古城區域,「長虹」基地。軍事部,異能者部隊。
杜穆凱神色陰冷地注視着對面堪稱「溫柔」的女子,說道:「我姐姐呢?」
女子嘴角甜美的微笑幾乎僵硬,她牽強地看着冷怒的杜穆凱。只覺得額角上的汗液涔涔而下:「姚、姚小姐她出任務去了,放心吧,和她搭檔的是基地里的佼佼者,不會有危險的!」
「佼佼者?」杜穆凱的臉色更冷,「比我強?」
「不……啊,那也差不多的。」女子強笑道。不斷地給那人貼金,「是個能力強悍的人,以前一階的時候單挑三頭爬行者都勝利了!」
「哦?」杜穆凱的小臉罩在陰影里,些微的殺氣流露,「所以,你們不跟我打招呼,就帶走了我的姐姐?就因為,對方很強?」
「然後,派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來和我搭檔?」
他抬眼,眸中似有紅芒閃動。
「不,不是的!」女子趕緊解釋道,唯恐栽在這小祖宗的頭上,「是姚小姐自己想去的,她一時間找不到你,所以就帶走了另一個。」
「你騙我!」杜穆凱怒了,脊背後方的骨刺已經有了暴動的跡象,「是不是真的,我找姐姐問問就知道!那個男人強?呵,我就殺了他,看誰以後還敢帶走我的姐姐!至於你,如果你說謊,我回來就宰了你!」
他一直和姚甄煦過得好好的,怎麼她上個廁所的工夫人就不見了?要說裏頭沒貓膩,誰信?
下一秒,寬大駭人的骨翼猛地從他脊背後張開,切豆腐似的一擊鑿穿了房間的牆壁,在女子的尖叫中,杜穆凱的身影快似利箭地躥出了建築物,直接煽動着翅膀循着姚甄煦的氣息向城外掠去。
他已經失去了那麼多、那麼多!為什麼還有人要跟他搶?(未完待續。)
PS: 其實,對於小凱吧,他是很可憐,但是,他的思想確確實實是病態的
「澤爾」吧,比起族群,它更嚮往返祖和求知,極端自私主義者
尹媛吧,比起別的,它更在乎在雲默(同性)手中輸了一次和獵食過程
異形女皇吧,繁衍就是本能,沒什麼比族群更重要的事情
只有雲默,還在苦逼地救世,攤上一堆要命的宿敵也是白頭了
其實本書也可以改名叫「那些年,苦逼的救世主」,啊啊啊,頓覺高大上了有木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6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