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色的豹尾橫掃千軍,雲默的身形猶如驟然離弦的箭矢,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女皇的面前。
這一次,異形女皇沒有再避開,而是正面迎上了雲默的面門,二者如出一轍的冰冷眼神相撞在一起,利爪齊出,短短一秒內就交鋒了百十回合。
伴隨着「鏗鏗鏗」的金屬交鳴聲,亮色的火花在瞬間閃過,雲默偏過頭與一根被削飛的利爪錯身而過,其寒芒微閃,急速旋轉着射入後方異形密集的區域,竟是毫無壓力地直接穿透了一頭禁衛的頭顱,將之鑿出個窟窿。
那是異形女皇的一截被削斷的指甲,十公分左右的長度,但其堅硬的外殼再加上高速的運轉,足以劈開一頭鋼骨執事的甲冑。
區區禁衛的頭顱,在異形女皇的爪下算不得什麼硬物,只不過是個稍微結實點的西瓜,終歸翻不過被開瓢的命運。
豹子的身上骨刺瘋長,女皇亦是張開了脊背上隱約可見的肉衣,呈現出一雙龍翼的雛形體。單薄得像一層紙,可當它們舒展開的那一瞬,雲默的瞳孔緊縮,竟是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與巨龍相仿的威壓!
半步返祖!
「吼——」
熾熱的火焰即刻沿着身體蔓延,雲默貼近女皇身前一掌披下,可卻被對方輕輕鬆鬆地避開。
單薄的雙翼微微煽動,帶出風絲幾縷,雲默陡然覺得周身的空氣凝滯了起來,就好像大氣壓增加了好幾倍一樣,想要將她硬生生地壓死在這塊地方。
這頭女皇……半步返祖的境界,已經擁有了一層單薄的肉衣,甚至,還錦上添花地覺醒了屬於自己特別得天賦。
這種天賦和尚在「榮光」基地的田宏越一樣,竟是「重力領域」!
雲默的行動被迫變得遲緩,異形女皇大概知道速度是她的長處,所以頭一時間就鎖定了她的速度將其困守原地,死活不讓雲默再有近身的可能。
那麼多回的交鋒。即使女皇明白這個人類的境界尚未達到返祖,可對方的實力擺在那兒,有着打殺它的可能性。哪怕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它心裏難免不舒服到極點。
一根被削飛的指甲。就是一種難得的警告,作為一頭在競爭激烈的東部還能活到現在的女皇,它深刻地知道其中得利害關係。所以,既然現在讓它得了手,這頭強悍的獵物就別想走出這個囹圄!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落入它所謂「圈套」中的獵物,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至少,擁有天賦力量的可遠遠不止女皇一個。
「轟轟轟——」
當精神力洪流如海嘯般在這個空間炸響,強大的衝擊力像是掀起屋頂般將整個重力桎梏全部拆毀,一個運用精神力猶如本能的機甲戰士撞上一個初初使用天賦的異形女皇,高手與手殘的遭遇戰,哪怕後者的境界高出一籌。也免不了被壓着打的命運。
幾乎是桎梏被劈開的第一秒,異形女皇就本能地抬手格擋在身前。
頓時,一股龐大的力量擊碎了它引以為傲的防禦力,臂彎骨骼傳出一聲清晰的裂縫聲,下一刻,它的身體重重地被砸飛了出去,摔進了厚實的冰層中,砸得冰渣四濺!
雲默緊隨而上,能量炮迅速擊出,一記轟炸滅掉了兩頭鋼骨。環繞身側迴旋的烈焰猶如狂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了異形女皇的脖頸,將它一把托起,卻不料被那層薄薄的肉衣切成了兩截。
女皇一咕嚕滾到一側。長腿飛起,竟是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雲默的小腹。
就見雲默眉頭一簇,表情扭曲了一瞬,就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了女皇的長腿,手起刀落,金屬色的光澤一閃。竟是直接斬掉了那截腿骨!
「吼吼吼——」失去一條腿,就意味着逃跑能力的降低,而女皇的速度一旦慢了下來,死亡的幾率就增加了一半。
尤其,還是面對機甲戰士這種敵手,可以說,它這片刻的失利,會讓自己死得很慘!
……
營地之內,肖琛雙手一使力,生生拗斷了一頭異形禁衛的頭顱。
手中的腦顱橫甩,一巴掌呼上了另一頭鋼骨的臉頰,下一秒,軍隊的火力手集火鋼骨,而肖琛便在掩護中襲上了異形的脖頸,一拳頭砸落,鑿出個圓潤的窟窿。
切割網縱橫交錯地佈滿了整片天空,由上而下地掌握着整一片領域的動盪,將大部分異形牢牢地阻擋在安全區之外,但大量異能的消耗也難免讓雙生子白了臉色,甚至呼吸開始加重,已經隱隱有些力不從心。
而這時候,田宏義的腐骨花已經順着萬千藤蔓鋪開的路緩緩綻放,並且,也不只是出自什麼奇思妙想,田宏義竟然讓腐骨花的矛頭轉向了落單的異形,那張開的口器猶如一張大網,一抓一個準,全數被吞進了腐骨花的肚子裏。
當然,光憑藉腐骨花的力量不可能消化掉一頭鋼皮的異形,但是缺氧的狀態卻會讓對方陷入沉眠,而腐骨花柔軟的軀體,也能夠克制住異形狂暴的攻擊力。
一頭、兩頭、三頭、四頭……
田宏義的手裏足有百枚腐骨花的種子,也就是說,他能夠套住在場的所有異形。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讓他去觸鋼骨的霉頭,他是萬萬不敢的,萬一被盯上了,那還真是怎麼死的也不清楚。
最關鍵的是,他還得照顧身邊的美籍女子,這個遭受過鋼骨戕害的女人,即使只是站在原地,也能讓人感受到她不自覺時流露出的恐懼,她還在害怕,害怕那個夜晚所遭遇的一切,更在害怕曾經產下的怪物,那種生命都要被掏空的感覺!
恐懼本身,需要人們的克服。如果一個人對戰勝恐懼無能為力,那麼,他將一輩子困死在恐懼中,再也不能寸進。
他得等這個女人自己回歸神來,也得等這個女人有勇氣拿起刀子看上鋼骨的脖頸,而不是躲在這兒瑟瑟發抖。害怕是沒用的,在遭遇異形的那刻,除了拼命,就在沒有別的法子了。
怪物的嘶吼依舊在夜幕中持續,戰鬥的號角吵醒了周邊的領域,可因為這塊地方充斥着異形女皇的氣息,如此,才沒有引來膽敢進犯的異形。
它們都認為倖存的人類沒有什麼威脅,而這塊地盤遲早得屬於異形女皇,因而,它們絕不會傻到招惹一個即將成為「共主」的女皇,畢竟,招惹女皇的下場往往就是死。
但是,周邊的異形絕對不會想到,正是因為它們的旁觀和理所當然,才恰恰釀成了災禍,形成了這樣一個隱患。
……
華夏,西藏,布達拉宮,偏殿,實驗室內。
「呵呵,真是不錯的成品。」澤爾伸出一手輕輕將女屍頭顱上的蛇發撥到腦後,千萬條經過改造後的毒蛇與女屍的頭皮連成一塊,它們掙扎蠕動着,開合的口器咬上澤爾的手指,卻怎麼也咬不穿他的皮肉。
澤爾的情緒帶着「喜悅」,因為他發現精神力者真是難得的實驗極品。
正如這個被他強行改造的女孩,其開拓後的精神力竟然能養活移植後的喪屍蛇,讓蛇也變成她意志的一部分,曾經對他有多麼怨恨,這時候的蛇就轉換為她的化身,想要狠狠咬下他的皮肉。
只可惜,哪怕工具再如何有反抗的精神,她也依舊只能是工具而已。
「美杜莎。」澤爾伸手將女屍摁入了漆黑的液體中,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精神力的膨脹連帶着腦顱都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動,「精神力者……精神力,真是詭異的能量,即使是死了,也還能支撐着『活』,看來……得再去搜羅一些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呢。」
「呵呵呵……」
低低的笑聲在偏殿內傳出,像是半夜的鬼話,顯得恐怖異常。
半晌後,澤爾戴上帽兜步出了內室,朝着吉爾吉斯斯坦的方向,飛快掠去!
華夏,重慶市邊境,一輛半舊的悍馬停在路邊,正在休憩的兩人閒話了幾句,而魏俊最後湊到了韓修宇的跟前,瞅着一副厚實的塔羅牌。
「小宇,你為什麼非得去搜這玩意兒?」魏俊問道,「又不能吃,還神神鬼鬼的,一副塔羅牌會起什麼作用啊,那么小的一點,還花里胡哨的……真是,服你了,還帶出來一本專攻塔羅的書,你是準備洗手當神棍了麼?」
韓修宇沒有說話,而是照着書本上的指示緩緩地在一張小几上攤開了桌布,鄭重地用乾淨的手將塔羅安放在桌面上,閉上眼靜靜地思考着自己希望求得的事物,隨後,他開始嚴肅地、緩慢地切牌。
頓時,一股奇異的感覺包裹住了他的身體,韓修宇只覺得自己打開了什麼奧妙,正一步步地踏入一個未知得領域。
「這是『前方』、這是『後路』、這是『目前』、這是『你』、這是『我』。」
韓修宇的眼底有數據流迅速閃過,沉吟半晌後,他才說道:「魏俊,我們的前方沒有後路。」
「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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