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左右,營地內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忙碌的狀態。
因戰時需要,田宏義與諸國醫療小隊組成了後勤組,一邊在翻譯的幫襯下與組員溝通,一邊腳不沾地地看護傷患。其餘人等收拾着滿機艙的物資,甚至開鑿了不少山洞,將其分類儲存起來。
倖存者的營地終於有了點人類生活的樣子,澳洲的成年人開始加入了勞動,就連孩子也開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清理被褥、幫傷者換藥、替軍隊做陷阱,而雲默也大方地向澳民開放了物資,指出以勞動、戰鬥等方式,可以換取自己需要的物品。
她將「榮光」的制度截取一部分安置在這個新生的營地里,為的就是讓澳民適應未來在華夏的生活。她不是聖人,不會因着澳民失去整個家園而對他們產生憐惜的情緒,更不會因着同情和感概多照顧他們半分。
是的,她確實有能力接這批災民前往華夏,讓他們避免在澳洲燃起的戰火,可她絕不會這麼做!
哪裏跌倒就該從哪裏站起來,被異形奪走家園和親人,就該學會再度奪回來,沒有人會為他們的懦弱埋單,而澳民不表現出他們的成長,她也無法理所當然地將他們丟在「榮光」,享受「榮光」的物資和生活。
澳民,可以逃避一時,但總不能逃避一輩子。
這個騎在羊背上的國家終有一天會歸為華夏的第五十七個民族,而她不希望自己為華夏帶去的同胞是一批無用的弱者。
無論是男人、女人還是孩子,她都想看到他們的崛起、奮進、拼搏,而不是終日龜縮在營地里,讓援軍為他們的未來戰鬥。
即使澳民付出了領土。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尋求保護的籌碼和資本,要知道,哪怕他們不交付國土,這片國土終會在他們死絕後落入別人的手裏。而且走的路子更加名正言順,全然不用他們這批「死人」經手。
華夏已經給足了澳民面子,她會盡力保全他們的性命,可說到底。還得看他們自己。
雲默相信。經歷了異形之戰的炮火後,這批澳民將成為華夏的助力,他們會以自己的戰力和決心贏得華民的認可。進而擁有自己的身份地位,直到一代代地發展後與華民徹底融合。
她的圖謀,她的計策,她的野心。永遠不是單純的武力征服,而是涉及到文化和人心的各個階段。從薄弱處接手,一點點將世界的版圖歸於囊中。
讓這個世界血脈相容、不分彼此、共用同一張族譜,讓百年後、甚至千年後的大星際時代再沒有「戰時聯盟」的種族歧視和*潰爛,她就該從兩千年前着手撒網。打亂歷史既定的棋盤。
澳洲西部山脈沉浸在第一次「豐收」的喜悅中,而眾人想不到的是,營地里的聯盟首領已經帶着她的助手一起踏上了狙擊東部侵略者的路途。
「雲默。我們是不是去得早了點?」何梓矜背着一小袋必需品綴在雲默的身後,二人已經走到了山腳。「那片黑雲還在很遠的地方,可能是跑累了在歇息,好久沒動靜了。」
雲默只手拎着瓶礦泉水,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頭:「得出發了,它們的腳程不慢。現在,應該是在廝殺或者進食,風的味道不會騙人。」
「而且,營地一兩個鐘頭後就會生火做飯,我既然嗅得到氣味,它們也能識別出我們的位置。所以,務必攔截它們的腳步,將之斬殺,免得後續的麻煩更多。」雲默抓緊時間給小姑娘補課,「異形是種難纏的生物,你若是不滅了它,它會追殺你一生一世。」…
「母系氏族的雄性生物往往比父系氏族的雄性生物更偏執。所有的異形都忠於它們所屬部族的女皇,從生到底,偏執於一頭女皇,為其生為其死。除非女皇消亡,否則它們是不會叛變的。同理,這種性子使在獵食上,必然不死不休。」
何梓矜緊了緊背包袋子,只覺得脊背一陣發寒:「它們為什麼忠誠?一頭女皇……它們完全可以掌握它。」
「梓矜,異形中的雌性可不是人類女人,會容忍雄性爬到自己頭上作亂。」雲默嗤笑道,「異形雌性強大、善妒、自私,但它們的自尊和武力不容許自己墮落。雄性若是有反抗的念頭,想要掌握和壓制雌性,那它們就等着種族消亡吧。」
「雌性掌握生育權,一頭女皇足以憑藉一己之力構架一個帝國。而雄性,失去雌性之後再得不到繁衍,區區幾年就會面臨被雌性氏族碾壓的危機。若是一頭雌性真的失去了反抗雄性的力量,它一定會自盡,作為女皇的驕傲讓它不能容忍自己淪為生育機器。」
「雖然母系氏族的雌性活得也和生育機器差不多,但它們,卻是真正的女皇。」雲默嘆息道,「這就是敢於橫行全宇的種族的強悍之處,雌性的剛烈、自尊、強悍,能夠促使一個種族站在最頂端。」
「而這,也是我最為欣賞異形女皇的一點。」
最後這句話,雲默只輕輕吐出,不過片刻的工夫接消散在風絲里,再也不見。
何梓矜的眼神尚帶着懵懂,但云默話里的意思她還是聽懂了大半:「雲、雲默……那、那麼,如果有一天人類的女性也做到那個程度……」
「那人類起碼增加一半的戰力。」雲默淡淡地說道,「只要女人不再躲在男人背後,而是能像保護孩子一樣勇敢地站出來,那我……還真是謝天謝地了。」
何梓矜扯開了純美的笑弧,說道:「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嗯。」雲默勾唇淺笑,並不多言。
教育肖琛和教育何梓矜的方式必須不同,肖琛的生理素質超出她的預計太多,故而得對他的思想和武力值加以引導。
與其說日後讓肖琛成王,倒不如說讓肖琛以他的武力值控制好底下蠢蠢欲動的雄性,這也是之所以她會捨近求遠找上田宏義聊聊人生的原因。
比起她的長篇大論,田宏義簡潔易懂的「二貨思路」應該更適合引導肖琛的思想,田宏義想通了,想必也能給肖琛上點眼藥。
如此,在未來這個必將走上王者之路的生化人手中,她完全可以大動作地為女性王者的成長爭取更多的時間。
至於後者,何梓矜和秦傾桐年齡尚幼,如此,更方便她灌輸一些思想。她真不指望華夏的大齡女性能理解「女權」這個詞的意義,她們不給下一代洗腦成三從四德是不會罷休的。但起碼,她得為下一代的女性王者鋪就一條大道。
以肖琛作為投石問路的鑰匙,在他的光芒下崛起一代女王,自是能在女性王者羽翼未豐前擋下太多的陰招。
至於後事,就不是她該管的了,只要能順利崛起第一代,憑藉着女性的頭腦和手腕,不說千秋萬世,至少百代應該能維持。
男女平等,人族大興……她從未忘記,也絕不會更改這個初衷。
二人的腳步漸行漸遠,在半小時後,已經步入了維多利亞大沙漠的最西端。看着附近植被逐漸變得稀疏異常,零落的白骨在風沙中被慢慢掩埋。…
即便這是第二次進入沙漠,但何梓矜還是忍不住搓了搓雞皮疙瘩,頭皮有些發麻。
「腿傷好得如何?」雲默忽然問道,「能跑麼?」
何梓矜點點頭:「能,都被治好了。」
她捲起寬大的褲腿露出纖細的肢體,而幾天前還鮮血淋漓的大腿此刻只剩下了幾條淺淺的粉色傷疤:「淨化一直在修復,自從上次打通關節後,我覺得自己很有力氣吶!」
「嗯。」雲默面無表情地望着遠處,說道,「你試着將異能灌注全身,然後全力奔跑跟上我的速度,我們主動迎戰,那兩個不是好惹的主。」
一踏入沙漠地帶,雲默就感應到了若有似無的威壓。她比何梓矜敏感太多,一絲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豎起耳朵,而何梓矜除了感覺四周的氣氛壓抑之外,就不會有其餘的不適。
「有兩個?」何梓矜問道。
「兩種不同的威壓。」雲默閉上眼,將五感擴張到最大,「一個娘胎里生的,威壓很契合。但,一頭稍高,應該是二者中的頭。至於另一頭,新晉不久,生澀的氣息。」
片刻後,她睜開了眼,說道:「從屬關係,指導狩獵。看來一頭是資深者,另一頭是新手。不過,等級都不低的樣子。」
「那麼……有多強?」
「比異形長老強多了。」只一句,就讓何梓矜白了臉。雲默不理,繼續道,「東部的進化比西部強多了,西部才生成二代種,那兒已經有了二代種的成熟體。甚至,已經出現了三代種也說不準。」
「一代種的進化模式,以異形長老為最高級;二代種進化模式,以女皇禁衛為最高級;三代種進化模式,以鋼骨執事為最高級……」
「異形種族的體系應該配備完畢了。」雲默盯着東部,眼神複雜,「潛行者、信使、僕從、執事、長老、禁衛……體系越完善,麻煩越大。嘖,該說不愧是女皇麼?真能生!」
真想一刀捅了它肚子啊!(未完待續)
ps:翻一下備忘錄,還有一堆要加更的數額放着吶……吾輩就是個勞碌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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