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倒是過來咬我啊!」我撿起地上的劍朝着不遠處的張獻忠揮舞道。一邊的教授借着漆黑的周圍環境已慢慢摸到了銅棺旁。
「朝哪看呢,你爺爺我在這!」我順手抄起身旁的一個明青花向正要發現教授的張獻忠砸了過去。砰!明青花碎成了瓷片,張獻忠也似乎被我激怒,朝我撲了過來。
我跳上繩子,雙腿往其胸前使勁一蹬,藉助反作用力,繩子向後高高地盪了起來。我握住手中的劍,趁着下降的速度,朝張獻忠臉上扎了過去。原本看似反應遲鈍的張獻忠這時突然伸手抓住我刺來的劍接着一使勁把劍連帶我整個人都從繩子上拽了下來。又是結實的一摔,五臟六腑都被震生疼,還沒來得急起身,只見那劍刃又朝我面門刺來,我立馬把頭一歪,萬幸臉只被劃出一道口子,同時我用雙手緊緊握住劍刃,以防他再次砍傷我。教授見我被挑翻在地,馬上跑到他身後,將面具摁到他臉上。被強行戴上面具的張獻忠左右搖晃着腦袋,想把面具給甩掉,可教授在後面使勁按住,絲毫沒給他機會。趁着這會兒功夫,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順勢從正面摁住那副面具。見擺脫不掉,張獻忠把劍一扔,用右手往臉上猛地一扯,由於力氣太大,面具瞬間飛了出去。我和教授見情況不對,馬上從其身邊往後退。
「教授,快去把面具撿起來,我再想辦法讓他戴上。」我對教授吼道,同時觀察着張獻忠的舉動。
教授跑去撿面具,但張獻忠好像不再管他,只是朝我這邊撲來,應該是把我確定為首要攻擊目標。我從身邊摸起一件明器,抵在胸前,檔着他的攻擊。
一番搏鬥後,我被張獻忠死死控制住,只見他張開嘴露出獠牙想要朝我脖子上咬去,生死關頭教授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球狀物塞進張獻忠嘴裏。「嗷···」張獻忠放開我,雙手往嘴裏掏去,擺動中身上藏着的虎符也掉在了地上。教授立馬俯身拾起虎符,拉了地上的我一把道:「快往銅棺那跑!」
「教授,跑這來這是幹嘛,你想到了什麼好的對策嗎?」我喘了口氣道。
「沒,目前還沒有,照我看來,要想把這面具讓張獻忠戴上,無疑是給貓脖子上掛鈴鐺,不僅極具危險,可行性也不高。」教授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被教授否定唯一能想到方法後,我完全素手無策。
「先躲在這,等他過來我們就繞着這銅棺跟他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教授看似荒唐的說。
實際上,我也覺得這太他媽荒唐。張獻忠掏出嘴裏的東西後,直接朝我們這跑過來,可也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鳥叫。
「媽的,完了,這他媽得腹背受敵了。」我暗嘆不妙。
怪鳥俯身衝下,將我撲倒在地,然後就感覺後背被重重地戳了幾下,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怪鳥見我倒地又飛到教授身上,不到幾秒教授也應聲倒地。疼痛使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艱難的翻過身,卻看見那怪鳥竟然跟張獻忠扑打在一起。難道這鳥是無差別攻擊?我爬到教授身邊,教授傷得倒不是太嚴重,還能爬起身來。
「沒想到這鳥居然也攻擊張獻忠,我還以為我們難逃一死呢,最好他們斗得兩敗俱傷,然後我們乘機逃出這鬼地方。」我對教授說道。
「往哪逃?我們都不知道是從哪被這隻鳥帶過來的,要是這怪鳥死了,我們也出不去。」教授一番話又讓我心灰意冷。
怪鳥尖利的喙和雙爪在面對張獻忠的明光鎧時就像是矛與盾,怪鳥幾乎造不成傷害,而張獻忠面對撲翅的巨鳥也是無可奈何。
「這麼打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兩敗俱傷。」我話剛一說完,怪鳥突然張口咬住張獻忠的肩膀猛地一甩直接將他甩到數步外的墓牆上,就連堅實的墓牆也被生生砸出一個圓洞。
「這下肯定摔得不輕啊。」我嘆道。
「不對,那個洞倒不像是被砸出來,分明有人工挖鑿的痕跡,這難道是當年為張獻忠建造地宮的工人為自己挖出的一條以供逃跑的密道?」教授突然站了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快,教授,我們溜過去看看。」我聽教授這麼一說心中激動萬分。
我攙扶着教授走到這洞旁,張獻忠和那鳥激鬥正酣,並沒有發現我們,可洞口離地有一人多高,絕非輕易能上去。
「教授我先爬上去,待會用手拉你上來。」我扭頭對教授道,同時往後撤了幾步朝洞口沖了上去。我奮力一躍,雙手扣住洞口邊緣,接着胳膊一使勁,忍受着背部的劇痛將自己拉了上去。
「教授,快抓住我的手。」我把手伸了下去。
教授剛把手給我,張獻忠不知何時擺脫了怪鳥的糾纏從教授身後死死的抓住了他。
「啊!」教授慘叫道。
「教授,你用腿蹬開他,我這就拉你上來。」我抓住教授的手用力往上拉,可由於張獻忠抱得特別緊,我根本就拉不動。
「呀···啊!」我用雙腿蹬住岩壁使出渾身力氣。
「龍…龍翔瑞,你放手吧,我上不去了,再這麼僵持下去會把你也給拖累的,你聽我說,一定要把這枚虎符帶出去,保管好!」說罷教授把揣在兜里的虎符朝洞內一扔,然後將手從我手中抽出,被張獻忠撲倒在地。
「教授!」我抑制不住此時的情緒,失聲痛哭,教授在幾次生死關頭都挺了過來,沒想到在快要離開的時候遭遇這種情況。
張獻忠對倒在地上的教授一頓撕咬,我卻坐在洞口無能為力,教授的慘叫猶如一把把利刃刺進我心裏。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張獻忠將教授的頭撕扯下來的場景,都是我的錯,我沒能救下教授。」龍翔瑞講到這已是淚流滿面。
一旁的危宇晨聽見自己伯父的噩耗也痛哭流涕,我把紙巾遞給他倆,出地宮後我猜過很多種可能,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這地宮中會有如此危險詭異的遭遇。
「節哀順變吧,我們好好活下去便是對逝者最好的祭奠。」我腦中浮現着教授的頭顱被撕扯下來的場景,突然想到他們之前遇到的那副壁畫,畫中張獻忠正是提着教授的屍首,不寒而慄。
「這也說得通了,那幫人為什麼只去找了你,因為只有你才知道這墓中發生的一切。對了,教授最後一刻扔給你的虎符你處置好了嗎?」我問道。
「虎符沒了,從地宮中出來之後我一直將它放在身邊,但直到那天我被他們綁走後,虎符就沒了,我對不起教授。」龍翔瑞哽咽道。
看來之前的猜測並不準確,那幫人綁走龍翔瑞並不是想再次進入地宮,而是想要那枚虎符。
「這事到這也告一段落了,不論那幫人是什麼來歷,我看已經達到他們的目的了,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就讓時間來撫平這一切。」我安慰道。
送走龍翔瑞後,我看了看危宇晨:「你也知道你想知道的吧,走吧,我明白你不是有意騙我。」
「掌柜的,伯父的事我會慢慢調查,但這一個月我也發現我挺喜歡這份工作,我想留在這繼續做下去,可以嗎?」
危宇晨的話令我很意外,說實話,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趕他走,況且就是再過幾天國亮回來了,我們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不過,這件事是真的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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