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就不早生個幾十年呢?」夏琝看到這裏,怪不爽的。
他當年手段略強硬一些便被那些大臣說成是不寬和,結果到了老三這裏就是仁厚,還有天理嗎?雖然他手段強硬,但實際上下的旨卻比老三的軟刀子爽快,而且還不會被人秋後算賬。可老三的不同,他雖放過了這些人,卻又默許了他們的仇人動手,從頭到尾都是他的手腳,卻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現在老臣和新臣都拿老三和他比,都說老三仁厚,真是怨死個人了。
「早生幾十年豈不是要被你奴役幾十年?我才沒這麼傻呢!」
衛樂半點也不想早生幾十年,早生幾十年他和易鋒便不能相遇,他豈不是虧死了?被夏琝奴役不說,還不能和自己命定的伴侶相遇,他傻啊!
「你一點也不傻,這世上最不傻的就是你了。」
想到衛樂除了老三這半個弟子,那幾個親傳弟子也是腹中墨水一大團,全是外白內黑的主,能教出這種弟子的人還算傻嗎?
「話說回來,你那四個弟子去參加院試,你一點也不擔心?」
這縣城平安過了,拿到了童生名額,現在只要過了院試他們便是秀才,這麼年輕的秀才夏琝表示說出去衛宅的門檻會被人踏平的。
「擔心什麼?過了自然好,沒過也沒啥啊!他們才多大,不過是讓他們去長點經驗罷了。」
為引衛樂還派了子浩去跟着打點一切,當然還有小金管家也被派去了,他在縣城刷臉比衛樂還要好,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四個弟子也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你倒是心寬。」
夏琝見他不以為已,也知好友是這個性子,不求追名利。
「我心向來寬,你才知道嗎?」
衛樂端着茶輕輕吹了幾下,雖是夏天大雪也不讓他喝冷茶,平時冰碗也只讓他吃一碗。好在山莊清涼,衛樂也無需用冰碗解暑。
「趙安,讓大雪給我送一碗水果冰來。」
夏琝看他喝熱茶都覺得熱,明明他年紀比較大,可衛樂的日子過得比他還要有規律,更像一位老人。
「趙安,讓大雪送冰鎮的烏梅湯上來,不許給他水果冰吃。」
衛樂瞥了夏琝一眼,他這麼年輕力壯的都只敢吃一碗冰,他居然在吃過一碗後還想再吃一碗,考慮過自己的身體嗎?
「是,小的立即去。」
本來趙安還對自家主子的話有些遲疑,現在一聽衛樂的話立即飛奔而去,讓夏琝想叫他回來不要聽衛樂的話都來不及。
「他究竟是我的人還是你的人啊?怎麼只聽你的話,我才是他主子呢!」
夏琝快被死氣了,他不過是想多吃一碗冰嘛,被衛子樂阻攔就算了,連身邊的人都一個個叛變。
「因為他知道我是為你好,你該高興才對,趙安對你很忠心。我說你也是,這一馬年紀了再不好好保養身體,你是不是想提前去找先後啊?」
衛樂把茶碗放在桌上,連吃兩碗冰,他不拉肚子才是怪呢!
「衛子樂,你大膽。」
夏琝被衛樂一擠況,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那就治我罪吧!」
衛樂淡淡地靠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這人以前還能自律,可現在卻極為任性,不顧身體經常吃一些對他無益的食物。像冰碗,你吃一碗便好,衛凡替他把過脈,一天一碗他還承受得住,一天兩碗他便受不住冰中的寒氣要生病。
都說過他好幾次了,卻渾然不在意,今兒要不是他在這裏,這人肯定吃上冰碗了,整個衛宅除了他沒有人能阻止夏琝,對他的命令豈敢不聽?
「你明知道我不會治你的罪。」夏琝聽衛樂這般一說,火氣頓時如氣球泄氣一般扁了下去。
「知道,你說這天下有誰能勸得了你?」
衛樂手中扇子輕輕敲着手心,以為他願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明知道對方身份尊貴,可要不是看在對方是他知交好友的份上,衛樂豈會幹這種蠢事。
「沒有。」
夏琝有自知之明,除了衛樂這天下人哪怕是老三親來他也不見得會聽。
「那我是為你好嗎?」
「是。」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多吃冰冷食物?」
「知道。」
衛樂每問一個,夏琝臉上羞愧便增加一分。
「那你為何還要讓趙安給你上水果冰?明知道這樣會讓自己生病。」
「我……」
夏琝低頭,喜愛水果冰的清冰,再加上水果冰十分好味,一天一碗在他看來實在太少了。
「明明知道還這做,你究竟是傷害你自己還是想傷害在乎你的人?」
衛樂難得用強硬口氣對夏琝發火,夏琝被他說得都抬不起頭來。
……
沉默,這是他唯一能表過出來的意思。
「你不願意聽,以後我不講便是。」衛樂手中摺扇放在桌上,憤然離開。
「子樂。」
見衛樂帶着怒氣離,夏琝心下愧疚急忙叫住。
「還有什麼事?」
衛樂未轉身,背對他問道。
「我聽你的便是,別生氣。」
如果換個人夏琝哪怕是錯了也是對,他絕不可能道歉,更不會說聽對方話之類的話出來。
「你嘴上雖這樣說,心裏卻從不這樣想。前兒個說了不讓你吃大油大勞之物,你偏愛吃火鍋,居然趁我不在讓小雪她們幾個偷偷給你做了小鍋在房中躲着吃,結果第二日大解不出,難受了才知道找衛凡討藥。你現在嘴上說得好聽,轉身便忘記了。我不想再和你講,越講越生氣。」
衛樂說罷邁步離開,留下夏琝在嘗上尷尬非常。
衛樂所講之話完全屬實,前兩日才受了教訓,今天又不忌嘴貪涼,實不怪衛樂惱他了。
「主子。」趙安端着烏梅湯回來,發現主子和衛先生鬧了矛盾,有些小心翼翼陪着。
「唉~~端下去吧!」
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喝這烏梅湯了,即便是趙安端來了水果冰他也吃下不,惹得知交生氣他現在羞愧不已,胃口已失。
現在他要煩惱的是怎麼和好友和好的問題,雖然他知道子樂生氣只是一時,並不會真的和自己絕交,但他讓好友擔心,又把人給氣着了,這是他的不是。既然平等相交,他就不該拿身份壓人。
他那句大膽想來是讓子樂心裏不舒服了,雖然平時子樂待人和善也不愛擺架子,但了解他的人便懂子樂是個極心高氣傲的人,哪裏受得了他那般斥喝。
有心想去道歉,又怕衛樂不肯原諒他,夏琝端着茶費盡腦子想轍,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做才好,最後想來想去,讓趙安把易鋒叫來。
做為衛樂的伴侶,由他去探口風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參見夏爺。」
易鋒一進來便拱手行禮,見伴侶不在大堂,再看夏琝面色有點為難,心下開始打鼓,不知道這夏爺找他來是所謂何事?
「你坐。」
難得對易鋒平心靜氣,或者說是語氣和藹?
易鋒的心提得更高了,總覺得夏爺找他沒好事。
果然,隨即夏琝便給他出了難題。
「夏爺……」
易鋒內心現在是崩潰的,小樂生氣了,生的還是夏爺的氣,現在夏爺讓他去探口風,可他有這膽子嗎?在衛樂面前易鋒從來都是最聽他話的人,什麼事在他面前都無法隱藏。
「我也不是為難你,只是這麼一點小要求你也辦不到嗎?」
夏琝龍目一瞪,別以為他現在退位了就沒辦法下旨了,太上皇說的話也是聖旨啊。
「確實難辦,臣在小樂面前從來說不了謊,一去到他面前什麼事都暴露了。」
易鋒也很無奈啊,小樂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只要是小樂想做的事他都會為他辦好,而且他早在心裏發過誓,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隱瞞小樂任何事。
「我又沒讓你隱瞞,你就大大方方的去吧,看看小樂怎麼說?」夏琝也知道這事絕對是在為難易鋒,但是他把衛宅上上下下扒了一遍,發現只有易鋒是最合適的人選,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衛樂對易鋒是特殊的。
能不特殊嘛,兩人天天睡一張床上。夏琝雖說衛樂好友,但伴侶與好友卻是不同的,有些話好友能說,但伴侶不能說。有些話伴侶能說,好友卻不能說,中間有着區別呢。
別看衛樂和易鋒恩愛,但衛樂卻有不少事瞞着他。也不是故意瞞着,只是有些事實在不好說,比如說皇帝他們告訴他的事,很多都是不能說的。
還有遇到靈芝草的事,當時他看到了一隻奇怪的野菇從一堆野菇中冒出來,居然還長着腳,當時便覺得奇怪。一靠近又聞到一股香味,他雖不懂醫術,但也讀了幾本書,便知這是萬年以上的靈草,與萬年以上的人參一般會遁土走路。
當時那種情況,雖然大家都是好兄弟,衛樂也不敢保證人品。他不知道芝草為何誤來後山,但這風聲要是傳了出去從此這一帶便不得安寧。所以他封住了嘴,連易鋒也沒有說。
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在是秘密,他不想一次次的去試驗伴侶的品性,千年靈芝便可延壽二十年以上,這樣的功效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動心。何況這種萬年以上的靈物,他不敢保證鋒哥不會動心。
他自己在初遇那一剎那還心跳不止,別看他只是愣了一下便坐着,實在是當時他的腦中已經轉了八、九十個彎了。最後能以平常心坐下來遮擋眾人的視線,讓它逃離菇堆他也是經過一番掙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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