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頭的一生都在捉殭屍,甚至寧願自己死也不肯放過一個殭屍。
我對他的職業道德表示讚賞,但是,哥們真不是殭屍啊?
「放開---」我不停的看上面,很想一腳踢開他。
但看到他老淚縱橫的樣子,突然想到了我爺爺。
「走啊---」溫老頭不理我,還指了指地上的一把劍。
那是我的丹木劍,就離洞口不遠處。
「這是你們鐵丹派的『鐵血丹心』,你師父就可能死在楊讓手上----別讓楊讓出去----別讓他出去---」
原來海龍是鐵丹派的人,我到現在才知道。
難怪覺的前面海龍看到丹木劍的眼神有點不同。
我抬起頭,看着海龍。
海龍在那搖頭,長嘆:「以楊讓的為人,我不相信是他殺了我師父,溫師父,這把劍,已經不是鐵血丹心,只有楊讓才配的上他,哎---」他猛的拉着溫一一,消失在我們眼前。
他帶着溫一一離開了。
溫老頭想讓他拿着劍在洞口堵我,不要讓我出去,海龍沒有這麼做,連劍也沒拿,轉身離去。
不過他也沒有幫我,可能因為,他也覺的我是殭屍。
「走開。」我最後一次盯着溫老頭。
此時,斷龍石離我不到十米。
我再不走,也危險了。
「殺了我,殺了周楓---」溫老頭抱着我的大腿,死死的盯着我。
他心存死意,寧可抱着我同歸於盡。
我轉過頭,周楓背靠一個大蘑菇坐在地上,苦笑,閉眼,等着我殺他。
轟轟轟,斷龍石繼續往下。
九米,八米,七米。
我感覺到有點窒息。
巨大的斷龍石從天而落,就好像一座高山壓頂而下。
我相信,就算剛才的屍神在這裏,都要被壓成肉泥。
不知有多少萬多少億斤的力量在壓下來。
「殺啊---------」溫老頭閉着眼睛大聲的叫。
周楓臉上已經有了淚水。
我手上還拿着『黑鐵稱砣』。
殺不殺?
轟,轟,四周地動山搖。
斷龍石落下了。
六米,五米,四米,三米。
出去的洞口也就二米高。
再不出去,洞口就要被堵住。
溫老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就是拖我的時間,他就是不想我出去。
他做到了。
轟,斷龍石沉重的落下,碾壓一切,封住洞口。
整個世界都要安靜了。
溫老頭覺的自己死了。
突然就聽到一個聲音。
「爺爺---」
他猛的睜開眼睛,看一片慰藍的天空,終於看到天空了?我們出來了?
「我草。」溫老頭回過神來,又驚又懼,扭過頭時,看到我正把周楓往邊上一塊大石頭上一放。
「我不殺你們,讓你們變成殭屍,我到要看看,你們茅山的人變成殭屍,怎麼處理自己人,哈哈哈。」我大笑,把『黑鐵稱砣』往溫老頭面前一扔,然後走到海龍的面前。
「海大哥,原來這把劍是你們鐵丹派的,現在我還給你----希望你----」
「楊讓,你拿着吧。」海龍推開我的劍:「這把劍,被高人祭練過,已經不是我們的鐵血丹心,放眼天下,只有你有資格拿着他,過去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希望我們將來,還是朋友---」
「朋友---」聽到這兩個字,我心中一暖。
我從小到大的朋友,都在楊家村死光了。
我終於有了新朋友。
我鼻子一酸,重重拍了拍海龍的肩膀一下,回頭看了其他人一下。
溫一一瞪着我,雖然我救過她,但在她眼中,我還是一個殭屍,她的眼光很複雜,相信她這時心裏一定很糾結。
而周楓,則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我,我沒有殺他,他心底是感謝我的,好死不如賴活,就算當個殭屍,也比死了好。
溫老頭的眼光最特殊,有點驚恐,有點憤怒,有點失望,還有點一欣喜。
是的,人總是怕死的,他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着,雖然這可能不是他想的。
「再見,諸位,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我笑着朝溫一一揮揮手,大步而去。
「小殭屍---」溫一一叫了一聲,看着我的背影,呆呆的無語。
看着我氣定神閒的離去,其實我心中也七上八下。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小鼎到我體內了,七道劍氣也到了體內了,我現在到底是什麼人?
我急於尋找答案,也沒敢和他們多呆,一邊往前走,一邊看現在的位置。
我身後是一座高山,我們從九重天裏出來,最後的出口就在山腳下。
這座山赫然就是有附近最有名的天目山。
我記得當初從天目山的南徹翻過來,然後到了天州市,沒想到現在繞來繞去,又回到天目山。
不過天目山又長又高,我現在的位置和以前又大不相同。
我把包包從肩上拿出來。
師門的東西都在裏面,我拿出地圖,看了看現在的方位。
我從天目山南,到了天目山西。
現在離我跳河的地方,足足有十幾里路。
再往西走,就要離開天目省。
天目省過去就是河西省,然後才是風揚省。
我要去風揚省,正好可以從這邊走。
確定了我的路線,我把丹木劍拿起來,看看能放到包里嗎。
這時我發現,我身上還穿着茅山派的道袍。
尼嗎,我裏面可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穿,而這道袍已經好幾個破洞在上面。
這要走出去,不被當叫化子,也要當神經病。
這個包包本來是海龍他們的,後來被我拿來用,比我原先的大了點,丹木劍可以放下,問題是,我得找套衣服換換先。
就在我拿起丹木劍準備放進包里的時候,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次的感覺比前面更濃烈。
我就是劍,劍就是我。
我想到前面突然發作的飛劍之術。
「去」我集中精神,作勢一甩。
「當」丹木劍被我扔到面前的石頭上。
「---」尼嗎,我眼角抽了下,為什麼又不靈了?
不帶這樣玩人的啊。
回來吧,我想收回我的劍。
這個念頭剛轉過。
刷,石頭上的丹木劍化成一道流光對着我的眉心而來。
我拷,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道光,這次我真正實實的感受到了。
剛才我是在垂死掙扎的時候,被小鼎和七道劍氣進入的,神智不是很清醒。
現在不一樣,我是親眼看着,真實的體會。
丹木劍越變越小,飛到我眉心的時候,已經如繡花針大小,最後我眉心一痛,嗖,我竟然看到他鑽進我體內,沿着我的血管繼續往前。
一路飛到我的心臟處。
在我的心臟里,靜靜的停着一隻小鼎。
我看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全部看到了。
我看到了小鼎,看到小鼎裏面,有七道劍氣在飛來竄去,好像隨時都要掙脫小鼎的束縛,飛出我的身體。
丹木劍一路沒有停留,嗖,飛進我的心臟,最後飛進小鼎裏面。
七道劍氣,變成八道。
刷刷刷,他們在裏面交錯來往,飛來飛去。
丹木劍飛進去的時候,我好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那感覺,好像剛剛做了人生最劇烈的運動,消耗了所有的力量。
原來收一次飛劍會這麼累?我是不是力量不夠?或者說功力不夠?
我呆呆坐在那裏,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我能看到自己體內的情況。
這是什麼?
內視?
小說里到是寫到過,神仙就能內視,哥們這樣,算不算神仙?
我仔細看了下,發現小鼎里原本有的兩粒丹藥都不見了。
可能是在九重天裏,女殭屍救屍神的時候用掉。
現在小鼎,就只有乒乓球大小,停在我的心臟里,我卻感覺不到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咦,這是什麼?我又在我身體裏看到樣東西。
一張像手指頭大小的符紙,殘破不堪,貼在我的丹口處。
嗎的,肯定是太一教的太陽一追魂咒。
我想起來了,太一教的婊子死前對我下了咒符。
所以後來太一教的人老遠都能找到我。
可能是剛才七道劍氣在我體內縱橫,這張符咒已經殘破不堪,並且在慢慢消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消失在我的體內。
「出來,出來--」我試着召喚丹木劍。
丹木劍完全沒反應。
到是那張太一追魂咒,突然縫的一聲,在我體內分散,然後消失。
又不靈?
我哭笑不得,時靈時不靈,我要被他搞死。
我不知道自己在九重天裏經歷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現在比進入九重天之前更加強大。
我能內視,我還能飛劍,雖然有時不靈,還有我的力量和速度,遠遠超過當初。
我感覺到楊家村的屍骨力量,正在我體內一點點復甦。
這種感覺非常好,能讓我不受別的壓制。
我不喜歡被人壓制。
我喜歡強大,最好能像那個屍神一樣,碾壓一切。
我在原本又試了試召喚飛劍,或小鼎,試了十幾分鐘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好收收東西,背起包包,準備走路。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
前面五十多米外有條山路。
這裏是山腳,有通往各處的山路。
我連忙背起包,縱身往西而去。
我反應也算快了,不過身後很快半出一輛摩托車來。
「餵---站住---」摩托車上的人看到我的背影,大叫起來。
我回頭一看,是兩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還各帶着一個紅袖標,好像是什麼山林防火之類的。
我這時要走,是可以甩開他們的,不過肯定是速度飛快,容易讓人當成妖怪。
我只好慢慢的走,也不離他們。
轟,轟,摩托車飛快的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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