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宮怔怔地看着書頁上遒勁有力的白雪二字,心突然似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一般。
白龍尷尬地用宣紙蓋住,宣紙上竟也是她的名字。
「我……我只是在練筆。」白龍臉色通紅,語氣尷尬。
施長宮把其中一張紙扯出來,看到每張紙的落款都是皙塵,想了想自己在組織中叫白雪,他叫白龍,便問,「你的真名叫什麼?」
「其實我不信白,複姓端木。」
施長宮看着皙塵二字,嘴上默念,「端木皙塵?」
這個名字頗為奇怪,施長宮前世的時候見過,便記下了。前世她看到這個名字時便是在獨孤榛的奏摺中,新科狀元便是要由獨孤榛親自挑選,當時他拿着端木皙塵的名字問,「此文章如何?」
他就是這一屆的新科狀元?
施長宮突然垂下眸,端木皙塵沒有什麼好結局,當初獨孤明朝繼位後,他便書寫了一篇長論謾罵他,後來獨孤明朝下令將他五馬分屍。
「你別去考科舉了。」施長宮十指緊握成拳,語氣低啞。
端木皙塵微微怔了一下,「你反悔了?」
「嗯,我今日所言的不過是玩笑話,你就算考上科舉我也不會嫁你。」施長宮穿過他,聲音平靜,「白龍,我明日要去挑點好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
白龍心中雖然波濤洶湧,面上卻平靜如死水,「好。你讓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那我要你不考科舉,你做嗎?」施長宮看向他,「你並非一個喜好功名的人,而且官場如戰場,你並不適合。
她是真的不想白龍再陷入那個深淵中,更不想白龍再落得那個結局。
「我的確不是一個喜好功名之人。」白龍苦笑了一聲,「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不知道白龍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施長宮知道白龍的性子不是貪圖名利的人,所以也沒有太擔心,只要她把他困在身邊,他便不會想那些功名吧。
翌日,施長宮拉着白龍去摘茶,待把新鮮的茶制好,兩個人便重新回到了京城。漁鄉的茶原本就妙絕,再加上施長宮的獨特製茶法,不到一日裊香茶莊的茶便吸引了不少的文人墨客。
「這茶入口爽而不澀,回味間還口角噙香,就是以前貢給皇宮的茶也未必有這樣的味道。」一個白袍書生對此茶讚不絕口。
「你這書生,說這話倒是讓人笑話了,你何時喝過皇宮的貢茶?」旁邊青袍書生笑話他。
「怎麼沒喝過?皇宮的貢茶我經常拿來漱口。」白袍書生面露不悅。
「真是黃口小毛,不知天高地厚。」
都是一些較真的書生,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可再怎麼動口也有嫌煩的時候,那個白袍書生被罵急了,掄着拳頭就朝青袍書生砸過來。
不遠處,施長宮拿起一根筷子就朝他們丟過去,正中壺中,哐當一聲響,兩個要打架的人都朝她望過來。
施長宮年紀尚小,五官精緻可人,她笑盈盈地朝白袍書生走過去,還未靠攏,白龍已經先她一步走到兩個書生面前,「看兩位都是茶中君子,何必因這等小事爭論不休,在下端木皙塵,願與兩位兄台結交朋友。」
「切——」
書生向來清高,哪裏會跟他這般店中小二結交朋友,這麼一來,爭論不休的畫面便止住了。
施長宮隔得老遠看着他笑,「你也有被嫌棄的時候。」
「嗯,書生,向來這般欠打。」
正說着,便聽到身後有人道,「我猜你便在這裏,原來你當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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