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出岔子了
三秒鐘過後,貼在玻璃窗上的蜘蛛人身子古怪的一扭,整個身體倒翻過來,雙腿如游魚般滑進玻璃洞內,此時,她手上粘的那塊玻璃還在,只是調了個方向而已。等蜘蛛人全身進入房間後,她的手翻轉過來,將那塊切下的玻璃小心地貼回玻璃模牆切口處。
這時候,蜘蛛人的四肢已經騰出來了,她用左手從褲兜里摸出一罐特質玻璃膠,細心地在玻璃切口上塗抹起來,等一圈塗抹完畢,她的手指微動,指上的吸盤手套發出輕微的撒氣聲,等她手離開了玻璃,那塊切下的玻璃已經穩穩地粘在玻璃幕牆上了。
這個時候,玉米正沿着通道緩緩走着,他前進的方向是走廊盡處的洗手間。遠處的狐狸開始讀秒:「還有十秒鐘,十,九聽,前面來人了。」
這個時候,蜘蛛人擰亮頭上的微光電筒,她拿出鏟刀等相應工具,小心地清理着玻璃上的殘痕。與此同時,『玉米,腳下控制着速度,而「l」型走廊盡處,在「玉米」看不到的地方,洗手間裏走出的人與他越來越近。大樓上的「狐狸」連聲催促同伴「快快快」,當「玉米」與對方幾乎在「l」型拐角處迎頭撞上時,對方的身上的手機突然響鈴了,「狐狸」耳機里頓時響起同伴的歡呼:「耶,成功」
對方在拐彎處停止腳步,「玉米」聽到了近在咫尺的手機鈴聲,他蹲下身子假裝繫鞋帶。等對方接上電話,「喂喂餵」的喊着轉過拐彎處,他看到的……是個蹲着身子繫鞋帶的員工脊背。
這個時候,「蜘蛛女」已清理好玻璃切痕周圍的痕跡,她看着整塊玻璃檢查了一番,幾乎看不出這塊玻璃曾經被切割過……好吧,這個偽裝只要求有幾天掩飾時間,等對方發覺,也許展會已經結束。
這間辦公室是財務經理辦公室——賭場這一層樓都是中高級管理人員辦公室,無論「蜘蛛女」降落在哪一層,她都不虧。
於是,蜘蛛人滿意的點點頭。她頭一歪,看向牆角的震動感應器。那具震動感應器上的綠燈依然亮着。剛才她的連番動靜很大,震動感應器本應該告警,但是蜘蛛人噴出的霧凝膠已將震動感應器裏面的零件凝固住,這具感應器已經感應不到周圍的震動,當然無法發出告警。
「狐狸」繼續開始讀秒,接電話的人……好吧,這電話是「狐狸」同夥打進來的。接電話人一番「喂喂」後,聽到一個不好意思的聲音「打錯了」。隨即,電話被掛斷。與此同時,剛才繫鞋帶的員工已擦身而過,走進了拐彎後的走廊。接電話的人滿臉疑惑,回身望望空蕩蕩的走廊,總覺的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當時他注意力全在電話上,忘了那個蹲着繫鞋帶的脊背。
此時,蜘蛛人已竄到辦公桌前,她將一個u盤插入電腦h口。這個u盤裏裝的是主動式伺服病毒,電腦對u盤的識別,讓解碼器主動開始向電腦灌入病毒
五秒鐘後,這部電腦無需密碼自動開啟,隨後,賭場地下的電源似乎閃跳了一下,當賭場保安主管過來詢問原因的時候,技術人員一邊檢查情況一邊回答:「剛才,供電系統產生了一次電力浪涌,瞬間電壓高達0不過……沒有問題,我們的儀器很先進,它挺過了這次電力浪涌,各方面都運轉正常……
保安主管好奇的問了一句:「這個電力浪涌怎麼產生的?」
「附近有大功率電子設備在啟動,不過…」技術人員一聲輕笑,補充說:「那需要很大很大功率,嗯,相當於一個航母在起航。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供電部門在切換迴路,或者,太陽耀斑電磁爆……說知道呢,反正是個小事故,無關緊要。」
沒人知道,當電力浪涌啟動時,遠處高樓上的狐狸喊了一嗓子「0」。當倒計時歸零時,「玉米」的身體緊竄兩步,這時,監控屏幕正在因為電力浪涌而抖動,記錄影像的磁盤被電子設備保護性關閉,但整個過程只有短短兩秒,兩秒鐘時間,「玉米」的身子已經貼在主控室設備間,等到走廊電力恢復正常,監控畫面上只剩空蕩蕩的走廊。
「狐狸」又開始倒計時了,這時蜘蛛人終於開啟了主管電腦,利用主管的行政級別,她快速進入員工檔案,搜出「玉米」的員工卡,迅速將這張員工卡通行級別設到最高限。
這時,「玉米」背着身子,將自己的員工卡插入背後的電子門鎖中,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設備間的門鎖閃動了一下,綠燈亮起,玉米輕輕一擰把手,身子頓時消失在設備間內。
這個時候,保安主管詢問完技術人員,下意識抬起眼來,瀏覽着各個監控屏幕。各個賭廳內,幾乎沒受這次電力浪涌的影響,大家若無所覺的繼續拋灑籌碼,收進賭帳。賭場後台,員工們各就各位,員工走廊里空空蕩蕩。
似乎沒有發現異常——賭場廁所,是唯一不設監控探頭的地方。
這時,「蜘蛛女」從另一個褲兜里掏出一張張空白員工卡,逐個進行設置——這些員工卡只在特定時間段有效,但在有效期里,它們的通行級別等同主管卡。而平常時間,這些員工卡是不出現的,檢查員工名單,察覺不到有人動過手腳。
掃除了計算機上的數字腳印,「蜘蛛女」開始給自己化妝,她換下了那套黑色絲綢夜行衣,將摺疊滑翔翼收起裝入背囊,這時的她已變成一個東方女人,滿臉稚氣,梳着馬尾辮,身穿學生制服。
「蜘蛛女」摸到牆角,那裏有台粉碎機,將身上換下的絲綢夜行衣投入粉碎機里,衣物被徹底粉碎後,「蜘蛛女」按動按鈕,一條特殊通道將將這些碎物直接送到焚化爐內——感謝賭場特殊的保密政策,這裏中層主管以上的人員,閱讀過的文件都必須執行銷毀措施,而「蜘蛛女」進入的是主管辦公室,這裏還特地設置了焚化裝置。
唯一遺憾的是,「蜘蛛女」背上的的摺疊翼背囊不能焚化。這個先進的摺疊滑翔翼使用碳纖維布,以鈦合金做骨架,送入粉碎機里會損壞粉碎機的刀具,送進焚化爐內會引起……爆燃。
不過,這沒什麼,在這個時候,遠端,「狐狸」團伙的計算機高手正在利用剛才留下的後門,竭力破解賭場防護牆,與此同時,機房裏的「玉米」正埋頭在主控電纜旁安裝數據發送系統……城市的另一頭,陰溝下水道、扮作管道工人巡視的幾個傢伙,則根據「玉米」傳輸的定向信號,準確的甄別出通向賭場的數據電纜,他們在電纜上割了個口子,在賭場數據光纖上安裝了信號接收器。
距離這窨井蓋最近的建築……是「狐狸」一夥聚會的車庫。
這個時候,「蜘蛛女」在背囊上翻動一下,不知出動了什麼按鈕,只見包表面一陣波紋蕩漾,這波紋擴散至整個背囊,背包變成了一個色彩斑斕的rahran(維拉布拉德利)背囊。
背上這個花布背囊,「蜘蛛女」蹦蹦跳跳作一副純真學生樣,在「狐狸」發出信號時,她神情坦然地擰開門把手,走進了走廊——這個功夫,玉米已經根據蜘蛛女輸入的病毒,潛入了主控設備,對走廊監控畫面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影響,該樓層監控畫面停頓了……五秒。
五秒的時間,蜘蛛女離開走廊,在「狐狸」的指引下,悄悄離開大樓,離開賭場。與此同時,「玉米」也悄然離開設備間,而電腦病毒已悄然植入賭場電腦。
數分鐘後,窨井中管道工人在管道里換好平常衣服,為首一個人悄悄地掀開窨井蓋,四處望了望,見沒人注意,他自己邊爬邊招呼同伴跟上。等窨井蓋恢復原位,這幾個人悠閒的抄着手,走進了最近的車庫——「狐狸」所在的藏身處。
一切都似乎顯得很順利,然而就在這時,出現了點小意外,負責對員工進行例行安全審核的保安人員,拿着一份檔案走到保安主管身邊,低低地說了幾句,保安主管臉色一變,他沖對方打了個手勢,對方接到暗示,立刻點頭離開
不一會兒,兩名保安陪着一名新荷官走到了「柱子」所在的賭桌,新荷官微笑地舉起雙手,和藹可親的向賭桌上的賭客招呼道:「不好意思,這裏的設備出現了一點意外,這一局,我們算各位贏,請諸位結賬。如果大家還願意賭下去,接下來由我給你們發牌。」
這時,兩名賭場保安一左一右鉗制住了「柱子」,保安主管從距離「柱子」最近的賭場隱蔽門出現,他無聲地走到「柱子」身邊,附在「柱子」耳邊低語:「拉卡沙·阿爾薩德·奧納西斯,我希望你和平的隨我離開。」
「柱子」呆滯了一下,看到主管眼中露出刀鋒般的目光,他一聲不響的沖賭客們鞠躬,並在兩名保安的挾持下走向賭場後台。「柱子」走後,他所在的賭桌賭客紛紛停止了脊背,他們並沒有交頭接耳議論,倒是周圍賭客中,紛擾不斷擴散,賭客們交頭接耳低聲談論着這一現象——不遠處,吉普賽人也在裝模作樣,加入議論中。
新來的荷官彬彬有禮的清點着賭客的賭注,而後爽快地一一照賠。這時賭桌頭頂天花板上,十餘架攝像頭瘋狂轉動,錄下了每一位賭客的面容,並在賭場自己儲存的人物資料庫里進行瘋狂比對……
賭場保安主管尾隨「柱子」走進後台,保安主管一踏進走廊,看到保安將身後大門掩上,將賭場的喧囂隔絕在門外,他立刻吩咐保安:「馬上甄別那張賭桌的每位賭客,我要求你們仔細對比他們的耳廓,眉骨,眼窩,以及身高體重,看一看有沒有可疑人員,我要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這時候,「狐狸」的人員正在撤退,通訊處於靜默狀態。而賭場內還沒撤走的三個人,他們坐進賭場裏,任務是策應各方行動,以及在必要時刻引開賭場注意力——比如「柱子」,他就是一個預備的犧牲品。在必要時候,狐狸會製造一點小意外,讓「柱子」的身份信息泄露出去,從而吸引賭場關注。
可惜,「柱子」這次曝光不是「狐狸」的主意,不知什麼原因,「柱子」被發現了。
保安們正在對「柱子」進行搜身,拉卡沙·阿爾薩德·奧納西斯是「柱子」的真實名姓,這個名姓不該被賭場知道,但現在……保安主管看着手下對「柱子」進行搜身檢查,他陰沉着臉說:「我們是文明人,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但我希望你了解——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拉斯維加斯,我會把你的屍體澆築在水泥塊里,沉入最深的海底。」
「柱子」有點蒙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周圍幾位保鏢虎視眈眈,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在保鏢的監控下拿走自己的個人物品,悄悄地離開賭場——保鏢們一直把他送到拉斯維加斯邊上的州際公路上,目視他搭乘過路卡車離開,這才返回賭場。
這時候,「狐狸」藏身的那座車庫裏,預定撤退的奧德尼與「柱子」遲遲沒到,還有吉普賽人,她預定這個時間返回酒店房間,可是此刻依然沒發出安全返回的信號,這個意外狀況讓大家摸不清頭緒,只能在焦灼中繼續等待。
賭場內,生性膽小的奧德尼不敢第一個離開,而同一個賭桌上,其他人似乎也有相同的顧慮。大家都懶洋洋的坐在賭桌上耗時間,賭局每一局都拖得無限長,任憑荷官怎樣用煽情的語言挑動現場情緒,大家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扔着籌碼,耗着時間。
終於,有位賭客耐不住了,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不耐煩地說:「今天真是掃興,好吧,到現在你們(賭場)也沒找我,看來我不是嫌疑人。我打算去夜總會尋歡做樂,聽說那裏來了幾位新舞女我要嘔了,有人反對嗎?」
荷官躬身做了個容許動作。有了第一個人作榜樣,大家紛紛站起身來,見到對方全不攔阻,便狼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奧德尼離開的順序不是第一,但也不是最後,他在賭場荷官歉意的神情下,裝作不滿地離開賭枱,先是去賭場酒吧晃了一圈,似乎覺得酒吧里也不能讓他開心,又繼續東遊西逛着,閒閒地走出賭場。
拉斯維加斯城不止有一個賭場。
站在酒店噴水池邊,奧德尼很有派頭地掏出一支雪茄,細心地用雪茄剪剪去煙尾,正在裝模作樣地用打火機熏烤煙身,旁邊一個擦肩而過的人低低地喊了一聲:「奧德尼,居然是你,真高興在這裏遇到你。」
奧德尼手微微抖了一下,剛才說話的人已經並肩跟他站在游泳池邊。
這是個他不認識的男人,四十餘歲,一舉一動很有派頭,衣着考究一付大富豪像,全身穿的無一不是高檔奢侈品,手上碩大的黑金剛鑽石,在夜空下竄動着幽幽的黑色火彩,像是地獄裏的幽火。
他手裏拿着個相機,一付對賭場的夜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眼角瞥都不瞥奧德尼,只顧舉着相機連續拍攝噴水池景色,如果不是他繼續開口,奧德尼幾乎以為剛才是他幻聽了。
「向左看,三十五度方向,有一輛藍色的使節,車,你的寶貝正坐在車裏……別緊張,用很自然的態度走過去,她會招呼你上車的。」
奧德尼再度確定他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方卻說出了他真實的名字。奧德尼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安鋒曾承諾將這個名字的一切蹤跡抹去,他相信安鋒的能耐……那麼,就是他過去惹下的風流債了。
奧德尼點燃了雪茄,而後裝作悠閒的向左微微轉身,他鎮定自若地繞過噴水池,像漫步般走近路邊「使節」車,當接近這輛車的時候,果然,一位昔日在他手下的模特從車裏伸出臉來,熱情洋溢的招呼:「奧德尼,是你嗎,快上車」
奧德尼神色不變,但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他像一個貪戀美色的浪子一樣,露出一點色迷迷的笑容,一個躥身跳進車裏,而後,他沖剛才的女模特冷下臉來,冷冰冰的說:「你認錯人了。」
奧德尼經過了兩次整容手術,由安鋒操刀的第二次手術,雖然對他臉部造型改動不大,但下手的卻都是關鍵部位。安鋒熟知圖形搜索的關鍵點,他的改動地方雖然很細微,但如果用計算機掃描圖像進行比對,得出的答案是:二者絕不是同一個人。
奧德尼第一次整容手術後立刻遠竄萬里,在他那次逃亡中,甚至連安鋒都不知道他長啥樣,面前的女人怎麼確定他就是奧德尼呢?
誰於的?哪裏出了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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