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的修為都是築基初期左右,嶄新的峰主大人便指了身邊的可雲與這幾人過招。
先出手的是個中年模樣的男修,自稱趙恆。這人身材微胖,眉宇間隱隱有煞氣繚繞。站在大廳之中的時候,始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旁人。
他使得也是劍,劍法狠辣犀利,很有幾分偏激的傾向。
可雲也是在天音閣歷練出來的,修為雖然還弱,年紀也小,但技巧上卻是更勝一籌。兩人鬥了百招,未分勝負,新峰主便招呼二人住了手。
趙恆有些詫異地收了劍,隱忍着心中的情緒退了下去。葉清宸一句評價也無,整個人也是淡淡的額,看不出什麼態度。
此人孤傲,爭強好勝。劍中有煞氣,想來劍上染血不少,且絲毫沒有因為對手是個女子而有所容讓。清月在心底總結道。
第二個出手的是個小個子男修,明袁成,他是用刀的。但出手之時,似乎總是在猶豫。
清月注意到,此人刀法還算不俗,出手的時候,注意力一半在對手身上,還有一半,似乎在時時刻刻小心地關注着座上的峰主。
這應該是個有天分的,但自信不足,行事太過小心,瞻前顧後,不敢贏也不敢輸。
僅僅五十餘招過去,新峰主就喊了停。袁成臉上有一抹傷心黯然之色閃過。
第三個男修也是用劍的,這人看上去表情柔和,似乎是個很和氣的人。但他的劍法卻是偏狠辣一路,出手不留餘地,帶着股不要命的拼勁。
可雲應付得有些慌亂,這樣疾風驟雨一般壓下來的招式,她一時招架不住。
這一次,兩人交手只十餘招,還未明顯分出勝負就停了下來。
這男修臉上卻是露出了遺憾之色,但這情緒一閃即逝,很快就又恢復了溫和無害的模樣。
第四個男修看上去老實憨厚,用的法器是長槍。中規中矩。乏善可陳。
如此,場中就剩下了玉錦和程秋兩人。
在場的六人中,這二人明顯是被孤立的。即便是最老實憨厚的男修,看着他們的眼神也帶着些微躲閃和不屑。
清月與葉清宸對視了一眼。她心中明白。葉清宸最屬意的。怕還是這二人。
能被放到最後,本就是一種考驗和看重。
但其他人顯然不這麼想。
這二人都是病號,還是曾經的雙靈根天才。自然而然就會被屬於雜靈根修士的群體排斥。
他們對這二人的態度。有種微妙的優越和不屑。
玉錦壓根就沒有多看這些人的意思,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被孤立的感覺。而程秋,似乎從頭到尾都在關注場中的比試,連表情都沒有怎麼變過,只在偶爾望向玉錦的時候,透着種淡淡的關心和寬慰。
但在比試一道上,這二人明顯是要吃虧的。
玉錦根基不足,怕是已經多年不動手。程秋識海受創,根本就不大能調用神識,更遑論動手了。
但新峰主卻似乎故意忽略了這一點。
餘人雖然沒有敢公然在元嬰期的大能前說什麼風涼話奚落話,但也沒有人為這二人說情。
場面一時僵持了一剎那,玉錦依然淡淡地站着,程秋依舊淡然而立。
「峰主!」之前出手最狠辣,將可雲逼得招架不住的男修開口道,「玉師妹和程師弟不宜動手,您看是不是就免了他們的比試了……」
真是有意思極了!
清月笑了笑,主動開口道:「這也不是沒有辦法,不必使用靈力不就好了。」
「不用靈力,那怎麼辦比試啊?師姐這話,師弟聽不明白。」那男修眼神動了動,還想要繼續說什麼,卻又被清月攔下了。
「我也不用靈力和神識,與二位同門交手如何?」
程秋趕在玉錦之前開口道:「請師姐賜教!」
清月在凡俗界專門習過武,不曾想,程秋的身體,竟也似是專門強化鍛煉過的。
靈力雖說能滋養肉身,但修士一旦沒了靈力和神識,動手時心就會慌亂。單純比拼身體素質的話,怕是比之稍稍修煉過的凡人還要不如。
程秋用劍,對於修士來說,最常用的法器就是劍。
鍛造方便,價格便宜。飛劍不僅能攻擊,還能防禦,出行時也可以作為飛行法器使用,是在件性價比相當高的法器。
不出手時不知,這一出手,兩人都有些驚異。
清月的劍依然是走輕靈一路,程秋的劍算不得快,但思慮卻很周全,專門挑人必救之處下手。
殺氣內蘊,出手精準。不以氣勢取勝,更似是憑着精準的判斷力致勝。
這分明與葉清宸的劍是一個路數。
兩人只來往了十幾招就收了手。
至於玉錦,葉清宸乾脆直接免了她出手。
玉錦似乎還想堅持,但程秋一個安撫的眼神投過去,她便收斂了開口的意思。
「張元!」葉清宸依舊沒給一個準話,而是道,「先帶他們出去吧!」
有人似乎想要開口,但新峰主周圍的氣勢驀然一凌厲,便都不自覺地歇了聲息。
新來的築基期弟子離開後,可雲也退了回去。大廳里便只剩下清月與葉清宸二人。
「這批人……」清月道,「得用的太少了!這坐享其成的便宜果然不是好撿的。」
葉清宸寬慰道:「無礙,能有一個出挑的就已經賺了!」
「那個程秋,二哥看中了?」清月問。
「看上去是個不錯的苗子。」葉清宸道,「將程秋與玉錦留下,其他人,過些日子就安排他們回去吧!」
「過些日子?」
「嗯,單獨留下程秋和玉錦二人,太過引人注目了。」葉清宸微微冷笑了一下,道:「況且,他們也未必願意留下。」
「不願意留下?哦,我們不想留下他們,他們也未必看得上這裏。我明白了!」清月想了想,道,便自去前邊見這幾位心中忐忑的同門。
前院客廳中,清月見了幾人之後,道:「峰主吩咐,諸位可以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回頭就可以在飛來峰上的弟子居處住下。」
「玉師妹與程師弟身子有恙,暫且留在奕園,峰主需要好好看看你們的傷勢。」
程秋拉着玉錦道了謝,看上去眉間的郁色散去了不少。
另外幾人對這個結果是喜憂參半,既然都要留下,之前還比試個什麼勁呢!
「師姐!」面和心狠的男修多問了一句,「之前的比試,峰主可有什麼指教?」
「指教?」清月笑了笑道,「你想聽什麼指教?」
這男修被堵住了話,趙恆主動開口道:「峰主考較我們的身手,難道不是為了選擇鬥法能力卓越的弟子嗎?為何現在,連根本都不能鬥法的人也留了下來?」
「峰主是要考較你們不錯,但趙師弟,峰主何時說過,他要看得,是你們的鬥法手段?」清月問。
「不是考較鬥法能力,那還讓我們比試做什麼?」趙恆有些不忿道。
「有道是:習武先習禮,修道先修心。」清月頓了頓道,「峰主要看得,從來就不是你們有何手段,而是你們品性如何。」
「爾等須知:飛來峰如今只是草創,暫時容不得愛尋釁生事的門人。」
除了面無表情的玉錦和似乎看起來始終都是一個表情的程秋,餘人面面相覷,萬沒想到,最後得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玉錦和程秋被安置到了客房,其他人先各自回了自己原來的住處。
這兩個人的傷勢,都需要好好調理一番才行。
玉錦的情況清月能負責得來,而程秋是神魂受創,這種傷勢葉清宸有經驗,便是他安排了木一在負責。
清月也是剛剛得知,木一居然是醫修。
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依着葉清宸事事周全的模樣,既然孤身來此,斷然不會連個懂醫術的都不帶。
第二日上午,清月剛剛運功給玉錦調理了一番身體,就見張元臉色不好的向着書房走去。
可雲剛剛將藥浴用的湯汁燒好,清月與玉錦道過別後,便也轉道走進了書房。
「他們不願意來飛來峰了,是麼?」葉清宸波瀾不驚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是。」張元道,「這些不知好歹不敬尊長的……」
見葉清月走了進來,他忙住了口,將剩下的幾個字眼吞了回去。
「本君把玉錦和程秋留了下來,外面是不是還傳開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葉清宸問。單單是這幾個人的離開,應該不值得張元如此生氣。
「是!」張元咬了咬道,「都是些信口雌黃的,這話十之**就是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傳出去的。」
「傳了什麼?」清月奇怪的問,「居然能將張管事氣成這般。」
張元尷尬的笑了笑,道:「都是些沒頭沒尾的胡言亂語。」
葉清宸也不願意這些話污了清月耳朵,轉開話題:「這山上,本君要的那些雜役和勉強進了內門的弟子,也有相當一部分絕了來這裏的心思,是麼?」
「是。」張元臉色難看道。
葉清宸卻是淡淡笑了笑,道:「唔,看來,守一真君終於坐不住,開始出手了!」(未完待續。。)
ps: 寫着寫着有種田的感覺了!
呃,今晚還有一更,下周爭取每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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