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
我正坐在電腦前思緒飛揚地打字,一旁的手機微微的震動了一下,我停下手裏的動作,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
「沒呢?你還沒有睡嗎?」
「還沒,正在加班。」
「這麼辛苦,何老闆辛苦了。」我輕輕地敲下一行字,然後繼續打字,答應了老太婆要試着同何川交往,所以他的短訊我也不能懈怠,回復之後還不忘發個辛苦的表情外加一個大大的抱枕。
何川緊張地看着手機,但短訊聲再次響起時,他的心跳得飛快,迅速地打開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放而開,噗嗤地笑了出來,而後手掌握拳地堵住嘴,放下手裏的工作,認認真真地發着聊起天。
我不知道何川居然能這麼善言,一條一條的短訊打斷了我想繼續打字的思緒。本想惱怒,但是他的短訊讓我沒有辦法拒絕不回復,所性關掉電腦,他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聊着。
「你在寫小說嗎?」
「恩,被你打斷了,寫不下去了。」我笑了笑,這人真有意思。
「啊,不好意思啊,你還是去寫吧,免得你的那些讀者人肉我。」何川認真地回復着。
「沒事,你不用擔心,他們很可愛。」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猝不及防他的話鋒轉變,半天沒有回覆,看着那一行短短的信息,我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眼皮緊跟着跳了跳,仿佛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了。」何川看着手機等了好久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覆,心裏不覺緊張起來,趕緊急匆匆地補充道,「如果你介意這個話題,我們可以不聊。」
「沒事,我剛剛有點事。」手機震動着將我喚醒,看着何川的短訊,我知道對方一定很惶恐,我很慚愧地回答「我的男朋友必須意志堅定。」
「是嗎?那我要多努力。」何川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笑了笑回復道。
「呵呵,明天我想吃小籠包。」
「……」
何川看着一條滑稽的短訊,心情舒暢着仿佛飛起來一樣,跳起來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圍着辦公室里直打轉,如果現在有人在場,一定會覺得老闆吃錯藥了。
「那好,我明天一定送到。」
「恩。」我扔掉手機,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深呼吸。
愛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漸行漸近,我一點點地撕開胸口的綁帶,發現裏面是那樣的雀躍。臉上爬上熱騰騰的血氣,手掌放在胸口,起伏的心臟顫抖着欲要跳出來。
我趕緊跳起來,推開窗任由冷風吹着大腦。
——
方楚站在那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樓房下面,緊緊地看着那個燈光敞亮的屋子,久久地凝視着。那裏有他摯愛的宇宙,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住在他心裏的摯愛。
那個夏天,小小的他被同樣小小的她英勇搭救,從此他的心裏融進了她的影子。而這麼多年自己的胡鬧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哪怕她罵他都能讓他暗爽,然後繼續為下一次挨罵犯錯。
她比他大了四歲,在她的眼裏,他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是個流氓,是個花心男,但永遠不是她的男人。
他本不想爭取那個位置,因為那個位置從未有人進去過,而就在轉眼間,她的歡喜從窗子的那一側刺激他的心臟,他知道自己快輸了。
他不服輸,他要搶回她。
——
「來轉一圈。」攝影師拿着心愛的攝像機一邊指揮着,一邊認認真真地拍攝,看着自己辛苦的勞動成果,臉上露出的滿意的笑容,抬頭看着前方某男的身材,肌肉分明地呈現在眼前,活生生地刺激着視覺,氣宇軒昂的氣質讓他看了心顫。
「帥哥,接下來我們再拍一組照片。」攝影師水蛇腰扭動着走到某男的身邊,手指輕輕地撫摸着攝像機,眉眼間都是波瀾。
「不是拍完了嗎?」
某男便是方楚,他聽了某個做模特的女玩偶意見,拿着一張名片找到了這個連面子都沒有的攝影棚。如果不是為了賺錢,為了最快速地搶回那個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潛規則深不見底的工作。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拿自己的照片幹什麼用,自己一來到這,對方聽到是某某給介紹的,立馬招呼化妝師在他的臉上畫來畫去,各種各樣的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然後,稀里糊塗地配合着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他一向覺得男人應該考實力賺錢,但是實力給他的代價就是一個月三千不到的回報。面對生活的壓迫以及現如今的房價的攀升,想要娶一個女人回家的標準就得有一棟房子,面對巨額的房貸,像他這樣三無的屌絲男,除了會耍嘴滑頭,其他一無所有。
如今住的房子還是某個女人的,如果真的和她在一起,讓他的尊嚴放哪,沒有表明戀愛關係之前,合租在一起時理所當然。而現在他必須要未來自己的將來打算,看着那麼多的狂蜂浪蝶已經迫不及待地收了那個女人,自己的心都快緊張到嗓子眼了。
「我想給你拍一些個人寫真,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怎麼可以只是出現在三流的雜誌上面,你應該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價值。」攝影師猥褻地笑着,手指不規矩地摸着某男腹部的肌肉。
方楚震驚地抖了抖:「你幹什麼!」
「還挺有脾氣!」攝影師調戲着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眼神更加邪惡。
「不拍算了,我可說了,我這是免費的,你要是被那些人看中,就等着月薪上萬甚至上百萬吧!」他就不信對方會不動心,竟然能接受一個陪睡女的推薦,自己又何必裝什麼清高,錢這種東西,到哪都能使鬼推磨。
方楚本可以高傲地拒絕,特別是對方那副娘炮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服,本來他也懷疑那個女模玩偶的推薦絕對坑爹,但是他還是被坑了,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再有骨氣也沒有辦法拒絕錢的誘惑,何況他很需要錢,只要不違背道德,不殺人放火,幹什麼不是干呢?
「你說的是真的?」方楚半推半就地問道。
「這你可以放心,我的這雙眼睛閱人無數,只要是我相中的人,沒有不火起來的。」攝影師自信地昂着頭,仿佛對方的不信任是對自己的侮辱。
「那拍吧——!」
方楚猶豫着皺眉,片刻後迅速地脫掉外套,漏出整齊的八塊腹肌,驚艷得攝像師放掉了心裏的不滿,拿着攝像機對着對方狠狠地照着。
一個又一個動作,撩人得甚至變態,方楚的動作在攝影師的要求下越來越火熱,突破了他以往的風格,熱汗讓他的身材仿佛鍍上了一層油膜,讓所有在場的人或嫉妒或瘋狂。
流光下的方楚沉迷在這瘋狂的拍攝中,腦海里是那個女人歡快幸福的笑容,淺淺的、誇張的、各種各樣的笑容,讓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那麼值得。
有她就有幸福!
——
我躺在床上懶懶地睡着午覺,夢裏是肉體與燈光交換的迷亂,那個火熱的場景讓我心跳加速,臉紅耳赤的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着火了。
窗外的空氣讓我一點感覺不到涼爽,模糊地伸着手,扯掉身上的杯子,努力地探訓着那個出現在夢裏的火熱身影到底是誰,那個完美男人的身材太模特范了。
我想到我的小說,那些我寫過的男主人該多難過我這樣失態,恨不得從書里跑出來掐死我這個不道德的後媽。
我的內心是多麼的希望有個男人能滋潤我的寂寞,三十歲的年華讓我嘗到了寂寞的滋味,每次看到電視中的模特秀以及型男雜誌我都挪不動眼睛,每次聊起天了,姐妹們的葷段子總是成為大家調戲的必需品。
男人,男人!我猥褻地笑着翻身,美美地摟着被子,不住地磨蹭着,多想身下是個活生生的肉體,那層層疊疊的肌肉摸在手心,感覺似乎很爽。
「臭女人!你在發什麼瘋——!」
耳邊一陣咆哮震得我立馬清醒過來,慌亂地看着四周,卻毫無人影。低頭看着被子上殘留的口水印,頓時紅暈當頭,害臊地用手費勁地抹掉。
可是我剛剛明明有聽見有人在耳邊罵我,難道是幻聽?我困惑地撓着頭,穿着拖鞋下了床。
「艾沫,晚上吃什麼?」老太婆打掃着屋子,哼着歌美滋滋地問着我。
我按着抽水馬桶,提着褲子回答:「隨便吧!我好想沒什麼胃口。」
「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老太婆緊張地放下手裏的吸塵機,探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看着老太婆認真的樣子,我的心裏忽然暖暖的,平時總是看見我們倆母女在一起掐架,但是我一旦出了事了,她比誰都緊張我,記得下時候我和村裏的男孩子大家,她總是第一關心我有沒有受傷,然後才了解誰在理。
小時候,村裏的孩子們最怕的就是我媽?只要我一提回家告訴我媽你們欺負我,他們立馬寵着我慣着我,不喜歡我的人也會腆着臉拉着我的手。
真想回到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女霸王,威武着能讓男生趴在地上給我當馬騎,好像那個時候方楚也做過我的馬。
老太婆見我不說話,臉上看上去很不好,心裏更加着急,「怎麼不說話了,很嚴重嗎?」
「沒事嗎?我下樓去了。」
「幹嘛去?生病了就在家歇着。」
老太婆伸手攔住我的去路,堵着門就是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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