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拿個快遞,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何川你先坐着,阿姨下去看看。」
氣氛一點點的尷尬起來,老太婆埋怨着我一去不復返,一邊安慰着何川,一邊站起身子就往外沖。
「阿姨,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何川笑了笑站起來,緊跟着老太婆,心裏也惦記着那個女人出去這麼久不會是生出什麼變故了吧,女人可是善變的動物,自己好不容易讓她敞開一丁點的心扉,可不能讓她一轉眼就給關上。
對付女人,必須要學會潘、驢、鄧、小、閒,何況辛艾沫還是那種特別得不能再特別的女人,抓住機會就是抓住緣分。
「艾沫!艾沫!艾沫!……」老太婆邊走邊喊着我的名字。
「你快走,我媽來了,你別害我,算我求你,等她走了我一定好好犒勞你,方楚聽話啊!」我推着方楚的身子,感恩代謝地請求他趕緊消失。
「艾沫!艾沫——!」老太婆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六神無主地推着方楚,看着他死賴皮的樣子,我真是急死了。
「方楚——!」我嘶吼着,而後咬着嘴唇趕着他。
「我不許你找別的男人。」方楚轉身抓着我的手,狠狠地逼着我,一隻手指強橫地指着我,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好好好,你趕緊消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慌亂地轉頭看着老太婆越行越近,還是答應他早死早安生。
「你要是不聽話,我就立馬出現在阮姨的面前。」
方楚算你狠!我咬牙切齒地抿着嘴唇,白眼地瞪着他,狠狠地將他推得遠遠的,看着他踉蹌的樣子,我忽然好想笑。
「艾沫,怎麼回事啊!剛剛那人是誰啊?」
老太婆拉着我的胳膊一個勁地追問着,我真不知道她居然能夠看到方楚,不過她好像沒有看清長什麼樣?
太好了,謝天謝地!我真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嘿!就是一送快遞的,非要我出示身份證,特別的墨跡。」我陪着笑攬着老太婆的胳膊,抬頭對上何川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心臟砰砰砰地跟做了賊一樣。
「阿姨,你們忙,我先回去了。」何川沖我點了點頭,而後笑容燦爛地望向老太婆,態度親和地說着。
「那怎麼好意思呢?艾沫送送人家小何。」
「哦,今天真的謝謝你。」
「不客氣,你要是喜歡我就天天送,謝謝你能給我追求你的機會。」何川深情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呵呵。」想到方楚的話,我渾身彆扭地笑着。
——
「你叫何川?」
何川頹廢地走回自己的車前,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心裏真是酸甜苦辣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他真的感覺自己的魅力在這個女人面前一點用都沒有,失敗感對他這樣的行業楷模來說,真是一種嘲諷。
「怎麼了,你是?」鬆開開門的手,何川望着眼前的男人,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很不屑,很有意見。
「我叫方楚,現在你給我聽好了,離艾沫遠點!」方楚雙手交叉着抱在胸腔,氣勢逼人地威武着。
「你是艾沫什麼人?」何川心裏一咯噔,原來那女人這麼受歡迎,自己還沒有得手,這情敵就找上門來了。
「這你不用管,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來找艾沫,小心點!」
「怎麼!威脅我!」
「你可以試試!」
「你是在威脅我!」何川啪地合上車門,刀刻的臉上邪惡地噙着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嘴角叛逆地上揚,幽暗深邃的眼眸不屑地盯着方楚。
「是又怎麼樣!」方楚同樣仰着頭氣勢不低於何川一絲一毫。
「你很有勇氣,我很佩服。」
見識到這個男人的特殊,何川很驚訝對方能夠憑藉自己微不足道的勇氣挑戰自己,這樣的屌絲男自己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不自量力的傢伙也膽敢搶奪辛艾沫。
「你可以試試。」方楚怒視着何川。
兩個男人僵直地對視着,誰都不願退後一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何川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個人快粘連在一起的眼神。
「好,我馬上回來。」何川蹙着眉毛掛掉電話,深深地望了方楚一眼,一句話沒說,開着車子就走了。
「有車了不起啊,改明兒我去兄弟那換着開,看你小子嘚瑟。」
汽車甩下的尾氣嗆得方楚只發牢騷,咬牙切齒地想要衝過去扎了對方的車胎,抬頭望着45度之上的某個窗口,內心翻騰着宛如刀攪。
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當真!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臥室的床上,傻傻地看着地板一言不發,耳旁除了方楚吐息的話語,只剩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
到底是誰有病啊,怎麼總是拿我開玩笑,我雙手捂着臉,始終不知道方楚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心思,剛剛那一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
腦海中不住地閃現着方楚摟着我的畫面,那一張一合的嘴,仿佛在念一串梵語,纏繞得我的心魄變得慌亂。
他喜歡我?什麼時候開始的?
「艾沫,你怎麼了,心神不寧的。」老太婆端着一碗洗好的小西紅柿走進我的房間。
「沒事,媽!」我尷尬地笑笑,不想讓自己的心思外漏。
老太婆放下手裏的碗,坐在床上撫摸着我的頭髮,溫柔地說着,「有什麼事就跟媽說,媽知道我逼得你喘不過氣,但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一個大姑娘都三十了,沒個人陪着你照顧你,我和你爸在老家永遠都不放心。」
頭上是那雙不知道幹了多少年累活的手,暖暖的溫度直往我心裏走,我笑了笑依偎進老太婆的懷裏,雙手環住她的腰,幸福的滋味將一切的煩惱統統都驅散。
「艾沫,你聽媽一句,多和何川相處相處,等你們真正交往了媽就回去。我也不是不講到底的母親,你要知道,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老太婆深情地講說着,一字一句像是一首婉約的歌,悠悠然然地撫摸着我。
「恩,媽我答應你。」我的心不是鐵做的,知道這一切必須有一個結果。
何川,我答應了我母親,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如果有一個人要為我的感情犧牲,我只能犧牲你,如果以後我們能夠在一起,我一定會加倍的愛你。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的卑鄙,恨我我都不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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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你是怎麼了?」韓陽從外面買了點熟食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瓶啤酒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無精打采的方楚,鬱悶得想要將這傢伙從自己的屋裏扔出去。自從這個傢伙搬到他這個陽光普照的屋子,他就感覺最近渾身陰森森的。
整天對着他那張死了爹娘般的冷臉,他的熱情都被澆得連渣都不剩,冷落了他那些後宮的寵妾們大半個星期。
「陽子,一言難盡。」
「這有什麼一言難盡的,難道你染了愛滋了?」韓陽開玩笑地說着,眼睛望向方楚挑起的眉毛,心笑對方終於活了。
「咒我呢--!」
「不咒你咒誰!你看你現在那樣。」韓陽握緊拳頭對着方楚的胸口給了一拳,「對了,今天有個叫張可可的女人找你,問我最近怎麼都沒見到你。」
「……」
方楚沉默不語,眉頭皺得更緊,張可可就是那天帶回家同艾沫邂逅的那個女人,自從那一晚之後,這個女人就一直給自己打電話,甚至在她的朋友圈子裏張貼他們兩人的親密照,要知道他接觸的女人從來不會在接觸第二回,而這個女人卻自認是他最愛的那位。
真是笑話,至今他最愛的女人除了那個對自己傻乎乎的書呆子,其他的女人不過是他宣洩的玩偶而已。
這個女人真是噁心,太自以為是。
「楚哥,你又在想什麼?」韓陽夾了一塊熟食放在嘴裏,望着方楚又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一股氣就往胸口鑽,拍下筷子拿起桌上的啤酒直往嘴裏灌,而後胡亂地抹了下嘴,怒吼着。
方楚懶懶地抬起頭,語氣平淡得仿佛不將韓陽的憤怒放在眼裏,拿起桌上的啤酒,碰了碰對方的啤酒罐,仰頭自己喝自己的,「以後不要理那個女人。」
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韓陽看着方楚無賴的樣子,心裏有氣也辦法往外散,自己喝掉剩下的酒,吃了幾口熟食,獨自一個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昏黃的日光燈下,一桌殘餘的飯菜散發着落寞的味道,透過微弱的光線看見方楚一個人站在門口,頭頂是皎潔的月光,還有星星點點的燈光。
冷冷的風吹拂着他的臉,刻畫着他臉部流暢的線條,髮膠修飾的頭髮在風中滑稽地顫抖,嘴角吐出一口慘白的煙霧,虛虛渺渺地蕩漾在身子周圍,構成了一幅蕭瑟的畫卷。
男人想要讓一個女人幸福,除了全心全意的愛情,或許就只剩錢財,而錢財卻是女人追求愛情的動力,沒有錢財再帥的男人站在女人面前,除了可以滿足肉體的需要,一無是處。
長長地抽完手裏的香煙,扔掉煙蒂在腳下狠狠地踩踏,走進衛生間,嘩嘩的水流淌在手指間,冰冷的溫度撲扇到臉上,一滴滴的水珠從眼角留的下巴,男人的魅力一點點的暴露出來。
拿起電話,不知道給誰打了過去,幾句話之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出來時,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件,即將出門時,方楚停了一下,望向韓陽的房間,聽着裏面聲色交接的音效,嘴角不禁勾起淡淡的邪笑。
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黑暗吞噬了他的身體,一點點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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