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畫的驚呼聲未落,她的姐姐葉如詩異常冷靜弟說道:「如畫,你來給她做呼吸道插管!」
「我?」葉如畫起身,看起來神情緊張。
葉如詩看了她一眼,蹙眉道:「她快要死了。」葉如畫應了一聲,立刻手忙腳亂地繞到了這名患者的床頭。
葉如詩抬頭,望了一眼站在急救病床旁的陳浩,發現陳浩正面無表情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患者,不由得開口說道:「是重度的百草枯中毒患者,來這裏之前已經洗胃,所以我給她注射了小劑量的左旋多巴,抑制百草枯毒素通過血腦屏障進入中樞神經……」
陳浩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她身穿略顯肥大的校服,卻生得明眸皓齒,雖然年紀很小,但能看得出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不過此時,她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雙胞胎妹妹葉如畫雖然在盡力搶救,但在陳浩眼裏無疑太慢了,不由得皺眉道:「太過繁瑣,這樣搞不行。」
葉如詩愕然,隨即娥眉輕蹙,雖然葉如畫的確顯得有些腳忙手亂,但她畢竟是專業的研究生畢業,所以每一個步驟都做的十分準確,即便是換任何人來做,在速度上也不會相差許多。
所以一聽陳浩的話,她不由得不服氣地說道:「嫌她慢的話,你來。」
陳浩抬手一針,隨即正在插入導管的小姑娘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葉如詩駭然,而手持導管的葉如畫更是愣在原地。
可還不等她們說話,陳浩抬手又是一針,隨即,恢復了呼吸的小姑娘,血壓逐漸的升高,幾個呼吸間,就穩定在低壓60,高壓110,脈搏更是增加到74,這令一向冷靜的葉如詩,盯着急救病床旁的監護設備,迷茫地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這已經完全是正常人的數據。」
陳浩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給她多喝水,注意排便,不要動那兩根針,不出意外的話,兩次排便之後就沒事了。」
葉如詩粉唇微張似乎有話要說,可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被推開了,陳浩轉過頭去,伴隨着走廊外嘈雜的吵鬧聲,看到一名身材高大,鬢角斑白的老年醫生率先走了進來。
緊隨其後中年醫生一把關上了急診室的門,瞧都沒瞧陳浩,而是對先進屋的老年醫生冷聲道:「葉院長,我已經聯繫了醫大六院,他們同意接收這些患者,所以我們必須馬上將那些重症患者轉院。」
葉院長扭回頭,望着跟隨在他身後主治醫師皺眉道:「徐主任,你應該清楚,這些重症患者現在需要的是急救,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根本就堅持不到六院。」
深吸了口氣,徐主任寒聲道:「就算他們堅持不到六院,至少不會死在我們這裏。」
兩鬢斑白地葉院長目光一寒,冷聲道:「去搶救病人。」
徐主任固執地望着葉院長冷聲道:「葉院長,我想你應該清楚,你下個月就要退休了,我是接任院長的人選,所以我現在必須為醫院負責。」
兩鬢斑白地葉院長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不錯,一個月之後我就退休了,但在這之前,我還是院長,所以你要按我說的做。」
「不行。」徐主任怒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毀了醫院,我們這裏是民營醫院,根本經不起大風浪,外面現在有重症患者27個,如果他們死在這裏,會拉高醫院的死亡率,我們已經不能再降級了!」
兩鬢斑白的葉院長,不怒自威地說道:「徐主任,作為一名醫生,哪怕有一丁點的希望,我們也要盡力搶救,哪怕就算是患者救不回來,我們也能夠在見到死亡患者家屬的時候說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而不是,對不起,很抱歉!」
「你在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徐主任怒道:「葉院長,你應該清楚,百草枯中毒根本就沒有特效藥,送過來的又全部都是重症患者,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六院,這些患者能夠做的就只是聽天由命。」
「毒性雖然猛烈,但並不是不治之症。」陳浩的聲音瞬間吸引了爭執中二人的目光,望着陳浩,徐主任皺眉道:「你是誰?」
雙胞胎妹妹葉如畫起身說道:「徐主任,他是陳浩,也是醫生。」介紹完畢,她轉過頭,興奮地望着葉院長說道:「爸,你快來看,之前這名患者病危,但陳浩只是施了兩針,竟然神奇地將她的身體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真的?」葉院長望向陳浩的眼神一亮。
而站在他身旁的徐主任則望着陳浩冷聲怒道:「你是不是醫生我不管,告訴我,誰讓你在這裏亂搞的?」
「我。」雙胞胎姐姐葉如詩冷聲應對。
徐主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望着陳浩寒聲道:「滾出去。」
「放肆!」葉院長怒視徐主任道。
徐主任冷冷地瞧了一眼葉院長,說道:「葉院長,你下個月就退休了,我這是幫你,你的兩個女兒還要在這裏上班,她們醫術差一些也就罷了,竟然不知道從哪弄來了這麼個人,真的出了問題,她們擔待的起嗎?」
「別說了,我走。」陳浩冷聲打斷了徐主任的話,邁步向外走去,若不是礙於之前雙胞胎美女曾試圖救他,以陳浩的性格,即便是仙界那些豪門求醫,治不治,也得憑陳浩的心情。
徐主任冷笑,葉院長和葉如詩面神情複雜,而葉如畫則神情焦急地跟了出來。
此時以是華燈初上,並不十分開闊的走廊上,擁擠着大量的移動病床,一個個花季少年少女,躺在那些病床上,幾名醫生和護士,在那些病床旁忙成了一團,各種急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聽着這些孩童痛苦的呻吟聲,哭泣聲,早已經見慣了生死的陳浩邁步往外走,而這時,原本跟着陳浩一同出來,試圖安慰陳浩的葉如畫,則衝到了一個病床前,隨後緊張而又焦急地叫道:「陳浩,你快救救他,他要不行了!」
陳浩深吸了口氣,自古以來,同行是冤家,陳浩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所以除非是這家醫院向他求助,否則,一旦陳浩插手,那就成了變相的踢館行為。
之前葉如詩要他幫忙,他幫了,他骨子裏認為,這是這家醫院在向他求助,所以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但通過之前的事情,他卻知道,在這家醫院裏,無論是葉如詩,還是葉如畫,她們都沒有做主的權利。
「陳浩,你救救他,他還這么小……」葉如畫扶着病床上小男孩,哭得梨花帶雨。
陳浩走了過去,神情凝重地望着病床上的男孩,他的年紀大概在十歲左右,長得黑黑瘦瘦,腿部和身上那些細小的疤痕,證明他絕對是個一刻也停不下來的淘氣包,但現在的他卻只能躺在床上吐血。
他稚嫩的面孔上滿是驚懼,完全沒有意識到等待他的將是什麼,而一旁的葉如畫哭花了眼,拉着陳浩的衣襟說什麼也不鬆開,陳浩不由得嘆道:「拿針來。」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葉如畫手捧着的針盒就已經在陳浩的面前打開,望着淚水滴答的葉如畫,陳浩深吸了口氣。
一針神庭,一針鳩尾。
兩針下去,男孩立刻安靜了下來,隨之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起來。
用一旁護士遞過來的手巾擦了一下男孩滿是血沫子的嘴角,陳浩說道:「他的胃腸口腔,中毒性損傷,估計還會有進一步的潰瘍,但只要兩個小時以內別動他身上的這兩根針,肯定死不了。」
「來這裏。」
聽到葉如畫的聲音,陳浩轉身,發現滿臉淚痕的葉如畫已站在另一張病床旁望着陳浩,明明看起來已經很是成熟的面孔,在滿是期待的眼神下,看起來竟然有種令人憐惜的錯覺。
而就在這時,這些重症患者的病症,突然集體加重,想來,應該是隨着中毒時間推移,產生了新情況。
葉如畫焦急的手足無措,珠淚連連。
陳浩不由得暗嘆,罷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雖然此前,那個徐主任態度惡劣,但他卻並不能代表這些病患,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更何況這也算是還了葉家姐妹花的一份人情。
「再拿幾盒針來。」隨着陳浩的吩咐,早以是滿眼期待的護士,立刻轉身跑開,片刻功夫就拿回來足夠針。
心中已有決定的陳浩不再猶豫,一雙聖手靈巧得如同清風拂面,那奇準的認穴,和爐火純青渾然天成的針法,不但立刻令那些重症患者病情得到神奇的緩解和壓制,也令一旁的幾名醫生,目瞪口呆,隨後如同學徒一般,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時間不大,為這些病患逐一施過針的陳浩,疲憊地站直了身子,走廊里眾多的重症患者都已經穩定了下來,不出意外,大概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都可以生龍活虎。
一名年紀在三十幾歲的醫生,十分恭敬地將一條毛巾遞給陳浩,卻被葉如畫接了過去。
她小心的幫陳浩擦額頭的汗,飽滿的胸脯頂在陳浩的胳臂上,柔韌綿軟,暖暖的感覺很好。
但陳浩卻沒時間仔細品味,因為他一眼就看到急救室門外,正站着面色鐵青的徐主任,他望着如同巨星般被眾多醫生圍繞的陳浩,怒吼道:「誰讓你們這麼幹的!把那些針都給我拔下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16s 3.93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