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首都天京城郊,一家規模不大的私立醫院。
陳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灰暗的暮色從窗口透進來,使得急救室的燈光顯得越發慘白。
而就在他的病床旁,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美女醫生正在爭執,其中一個面容冷冽地說道:「他已經不行了,你應該清楚,他是過敏體質,解毒劑完全無效,現在已經引發了多臟器急性衰竭,就算他勉強留在這裏,最多也撐不過半個小時。」
「姐!」另一個則急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可他至少現在還活着,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嘗試一下!」
語氣冷冽地美女醫生說道:「我們沒有時間,小學那些重症患者,大約五分鐘之後就會送到,他們都是孩子,都還年輕,有大把的年華,而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是必死的局面,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所以小妹,理智一點,我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將急救室清理出來,因為這將關係到那些重症患者的生死。」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時間不多了。」語氣冷冽地美女醫生說道:「我這就叫人把他抬出去。」
就在這時,她卻瞧見原本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陳浩,竟然用左手臂踉蹌地撐起了半個身子,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這時陳浩的右手,則虛弱地摸向了一旁那個的簡易推車上擺放的針盒。
「他竟然醒了!」先前覺得的還應該繼續搶救的美女醫生失聲道。
而那個語氣冷冽的美女醫生,則立刻起身去撥陳浩的手臂,阻攔道:「別亂動,你要幹什麼?」
陳浩咬牙,拼盡全力搶先一步抓過針盒,沒有任何的猶豫,打開針盒,一連四針直插神聰、太陽、印堂、風池四穴,將病床旁的雙胞胎美女醫生看得目瞪口呆。
「我只是不想死。」
話音未落,陳浩指尖輕輕的一拂,四根毫針開始了顫動,剛開始,站在一旁的兩位美女醫生,似乎只是驚愕,但很快,她們的眼神就變得震驚了起來,因為這四根毫針的顫動,竟然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順序而動。
而更可怕的是,陳浩僅僅一拂之後,四根毫針的顫動,就如同上了發條一般,環環相扣,即便過了一分鐘之後,顫動的頻率依舊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這是什麼針法!」
「這怎麼可能!」
面容一樣的雙胞胎美女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但閉着眼睛的陳浩卻似乎毫無所覺,正瘋狂的融合着洶湧而至的記憶。
身為最強丹仙,他早就知道轉生石是仙界唯一至寶,功能強大,卻並不完美。
作為使用往生石的代價,他的前世記憶會被封印,至少要等到二十三周歲之後才會自行覺醒,若時機不巧,最遲將會在三十八歲醒來。
沒想到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他的記憶竟然在十八歲之前就衝破了封印,雖然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有些糟糕,但對於陳浩來講,提前恢復的記憶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多出來的幾年,無疑可以使他更早的踏上修行之路。
見陳浩睜開了眼睛,之前那名曾說應該繼續搶救陳浩的美女醫生,望着陳浩試探着說道:「你還好嗎?」。
陳浩望着她那飽滿的胸前,懸掛的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
葉如畫,職務是助理醫師。
陳浩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顯得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而另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女醫生則徑直走過來,伸出芊芊玉手直奔陳浩眼睛。
陳浩皺眉,雖然他剛剛覺醒,但之前這些年的生活記憶卻讓他同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任何的分別,所以他很清楚,這個女醫生是準備給他檢查身體,但陳浩還是選擇了拒絕。
作為以醫入道,成就最強丹仙的他來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去。
「別打擾我。」陳浩吸了口氣,掀開衣衫,隨後將針盒拿了過來,異常嫻熟地對自己連施了七針。
「天!」助理醫師葉如畫瞪大了那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的望着那如同穿豆腐一般,深入陳浩身體裏的毫針。
作為助理醫師,她平時最多接觸的就是針灸之法與各種方劑,所以她很清楚,想要讓那些纖如牛毛的毫針,如此平順自然又迅速地刺入身體,不發生任何的偏移和扭曲,不但需要認穴奇准,還要有爐火純青的手法。
毫針長三寸,直透腹腔,若是稍有差池,將會對內臟造成難以想像的損傷,而且,對於葉如畫來說,這種直透內臟的針法,簡直就聞所未聞。
而就在這時,陳浩深吸了口氣,伸手去摸針盒。之前曾試圖阻止的陳浩自救的美女醫生上前一步,急道:「別動,刺入內腹的針會造成內出血。」
陳浩瞧了她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寫着,葉如詩,醫師。
「這是我自己的命,我有分寸。」陳浩將針盒中的一枚芒針拿了起來,在大拇指靠近指甲的位置刺了下去,隨後起針,一滴烏紫的血珠冒了出來。
「這……」助理醫師葉如畫湊到了陳浩的身前,望着陳浩大拇指上湧出的紫色血珠,驚駭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引髓法!」
看着她那滿臉的驚駭,陳浩皺眉道:「不學無術。」
葉如畫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恭敬地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這是什麼針法?」
「小衍之術而已,難道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嗎?」陳浩挑眉道。
「小衍之術!」葉如畫滿臉震驚地說道:「不可能的,小衍之術,已經失傳千年……」
失傳千年?陳浩不由得皺眉,這小衍之術對醫道來講,不過是入門級別的方法而已,在它的後面,還有大衍,天衍針法,如果連這小衍之術都已經失傳,醫道的沒落已經不是一句衰敗就能夠表達得了的。
揉捏,按壓,拇指邊湧出的血珠已經不在是紫色,這證明陳浩的小衍之術,已經成功的將毒素排出了體外。
伸手將身體上的毫針全部去除,陳浩從床上下了地,儘管腳步仍顯虛浮,但已無大礙。
「你沒事了?」葉如畫試探地問道,而葉如詩則神情謹慎地望着陳浩。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還有點虛弱,但是已經沒什麼關係。」
這一對姐妹花雖然明顯期待陳浩的這個答案,但是當陳浩說出來,她們還是身不由己的驚駭道:「真的?」
助理醫師葉如畫目瞪口呆,而醫師葉如詩則顯得十分冷靜,她立刻走到陳浩身前,對陳浩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查,隨即,她的臉色迅速的從震驚轉向了迷茫。
作為這家醫院的執業醫師,雖然她的資歷還不夠老,但是形形色色的患者,和各種各樣的病例,她見過的卻不算少。
尤其是作為陳浩的醫生,她對陳浩的身體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陳浩是深度中毒患者,而且是過敏體質,所有的解毒劑對於陳浩來講,都無疑是劇毒,而且,他自身的免疫系統也出了嚴重的問題,引發了多臟器急性衰竭,所以她才相信,即便是世界頂級的醫療權威,面對他這樣的病情,也只能選擇放棄。
可沒想到,在這麼短短的幾分鐘之內,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斃命的陳浩竟然憑藉幾根針,起死回生,這一手神乎其技的醫術,簡直完全顛覆她對醫療科學的認知。
從姐姐的表情上,已經猜到檢查結果的葉如畫,滿眼興奮的地望着陳浩,請求道:「你能不能教我用針?」。
陳浩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做醫生必須當即立斷,雖然你之前曾說要繼續搶救我,但實際上你的性格優柔寡斷,並不適合做醫生,按方抓藥才是真正適合你。」
葉如畫愣住了,葉如詩的眼中則閃過了一抹驚詫。
而這時,急救室外的走廊里的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大叫着,醫生,醫生!
姐姐葉如詩立刻沖了出去,望着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妹妹葉如畫,陳浩皺眉道:「去幫忙吧,我不會教你任何東西。」
葉如畫臉一紅,隨即咬牙向外,這時候,急救室的門的嘭的一聲被撞開了,兩名醫院的工作人員抬着一個擔架沖了進來。
擔架上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在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將她放在了病床上,葉如詩緊張地對她進行檢查,妹妹葉如畫則異常嫻熟的操作着監護室的各種醫療設備。
這時,走廊外面的腳步聲越發的嘈雜混亂,各種血壓脈搏數據叫喊的震人耳膜。
陳浩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
剛剛安置好病人的醫師葉如詩則扭身望着陳浩叫道:「你別走,雖然你看起來很年輕,但是我知道你也是醫生,現在情況非常危急,重症患者太多,值班的醫生數量不夠,所以我們需要你幫忙。」
「血壓飛速下降,低壓40,高壓60,呼吸系統衰竭,她要不行了!」與此同時,葉如畫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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