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聞錄 第四章 太監與娘娘

    「哎，凝之，你們老師的名字真是怪，叫什麼不好，非得叫個三圓。」一個平時不太說話的同學突然插嘴說道。

    聽到這話，好幾個同學突然捧腹大笑，急得那個同學直說：「你們笑什麼嘛，不覺得一個女人的名字叫三圓很怪嗎？」

    結果幾個同學笑得更厲害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惡趣味兒，接着講着，而他們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我正震驚的時候，發現我爸被「英語老師」給打得跌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土不說，還吐了幾口血。

    見到這種情形，我已經顧不上自己是人還是其他什麼了，急忙便要目前去制止「英語老師」。

    「小子，咱家念你年少，不做那辣手摧花之事，勸你趕快扶起你那沒用的無常代理父親歸家去，不然的話，明年今日便是你父子二人的死祭。」

    這幾句話不但沒能把我給嚇住，反而堅定了我有些肝顫兒的心。

    但我根本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剛接觸到「英語老師」便被一腳給踹飛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瞬時遍佈全身，立馬昏迷了過去。

    陷入昏迷後，我居然還做了夢！

    夢中遇到了許久不見的小白鼠，它說得居然是標準普通話！

    「小白，好久沒看到你了。說真得，有些想你呢。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看到小白鼠，我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我現在還不能說，你趕快醒來，你爸有危險！」

    「咦，你會說話了？我爸有危險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怎麼幫他呢？還有我英語老師是怎麼回事兒？」

    小白鼠沒有理我的問題，而是問道：「我給你的白色珠子還麼？」

    「啊？要那玩意兒有什麼用？你要當玻璃球玩兒嗎？」

    「沒文化真可怕，什麼那玩意兒，那可是珍珠，貨真價實的珍珠！」我被小白鼠給鄙視了。

    「快去把珍珠拿着救你爸，我要走了！」

    「哎，小白，你等等，拿那玩意兒怎麼救我爸啊！小白……」

    「記住，不怕半夜鬼敲門，就怕夜半鬼嘆息！還有，只能在高考前幾天才能打開那錦囊！切記！」

    小白鼠都不見了影子，卻還留下幾句嚇人的話。

    娘的！自從遇到它，就再也沒遇到過好事兒！

    小白鼠剛走，我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小白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決定相信它。

    當我決定要回家拿白色珠子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我套，這是瞬移嗎？」我顧不上那麼多，心念再次啟動，下一刻便到了三圓老師家。

    此時，我爸已經受了重傷，沒有了絲毫還手之力。

    小白只說讓我拿珠子來救我爸，卻沒說怎麼用。

    當時也不知怎地，我腦門一熱，把白色的珠子高舉在手中，朝着「英語老師」大喊一聲：「呔，那妖孽，你可認得此物麼？」

    我本不期待有什麼效果，哪知道效果不止有，而且還很好。

    「英語老師」一看是我，說道：「小子，你竟然還敢回來，看我……」

    本來還囂張不已的她，在看到我手中白色的珠子之後，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大喊：「奴才叩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會出現這麼一幕，這是哪兒跟哪兒呢？剛聽她一口一個咱家，難道還真得是個太監鬼不成？

    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仍強自鎮定，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了這種局面，學着說書先生的語調兒，故意把嗓子弄尖了說道：「平身吧，小桂子！」

    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便想起來說書先生經常用的一個太監名字。

    「娘娘，真是您啊，可想煞奴才了，娘娘！」說着說着，「英語老師」竟然哭了起來，那模樣兒當真令人心酸。

    「小桂子，起來吧，地下涼，也髒，比不得咱宮裏。小桂子，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我想既然是個太監鬼，肯定死了有些年頭兒啦。

    「娘娘，承蒙您惦念，奴才好着呢！就是百年來都沒找着您，奴才這心裏想啊！想啊！今兒個，可總算是把您給盼着了，娘娘，今後小桂子還伺候您，永遠侍奉您！」

    「小桂子，你的心思哀家省得，但咱們都已經是作古的人了，這世界是後人的了。是時候該去投胎了，你說是不是呢？」

    不管怎麼樣，我是想着法子要把這死太監給騙走，絞盡腦汁，回想着說書先生講過的橋段，再想辦法融入到對話中。

    「是，娘娘您教訓的是，奴才這些年的確做了些陰損事兒，但奴才不怕，現在能見到娘娘您那就更值得了。」

    正當我編得起勁兒時，一陣風吹來，吹得我渾身哆嗦。難道我現在不是鬼嗎？怎麼還會覺得冷呢？

    正當我暗自奇怪的時候，發現手中的珠子已經不見了，扭着一看，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穿着奇異服裝的女人。

    我仔細一想，這不就是說書先生說的清朝宮裏女人的裝扮麼？

    「娘娘！」老太監這一下見到了正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隨即老太監又站了起來，作勢便要來掐我。

    「大膽！」那古裝女人當真是聲色俱厲，這一聲剛喊出來，那老太監「撲通」便又跪倒在地。

    「奴才知罪，請娘娘饒命！」老太監嚇得「嗖」地一下，從英語老師身體裏出來了。

    只見他此時渾身不住地抖動，像是牛魔王在抖牛虱似得。

    那古裝女人見此情形突然掩口一笑，把手中的手絹輕輕一擺，說道：「小桂子，你都這把年紀了不說，現在我們都成鬼多少年了，難道我還能再讓你死一次不成？你何必怕成這樣呢？」說完又是「咯咯」一笑。

    當時我就看愣了，這他娘的真是鬼嗎？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好看的鬼！

    雖然我當時只有十幾歲，但看到這副旖旎的情形，我的小丁丁再也不困了，刷地一下便站了起來！

    之後，我立馬意識到有些不妥：我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是鬼嗎？如果是的話，怎么小丁丁還會站崗？如果不是，那我怎麼會一個念頭就能到家呢？

    這些想法並沒有在我腦海中停留太久，接着聽那古裝女人說道：「小桂子，咱們走吧。」

    「娘娘，咱們去哪兒呢？」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喳！」

    接着，一個老太監和一個娘娘居然牽手走向遠方，慢慢消失不見……

    就這樣，一場鬼患居然以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局消彌於無形，而我爸也因此得救。

    最後，發現那顆珠子還在我的手裏。

    講到這裏，我突然聽到了一聲重重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