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出一人將現有情況報給主子,其餘人原地待命,一點沒有因常平的放低身段而取消戒備狀態,像眼前這位睜着眼說瞎話的老狐狸不得不防,萬一來個偷襲什麼的,吃了虧哪有臉向主子上報。
常平再度為翼王親兵的警戒守紀而嘆服,這樣一支親兵當是如何挑選出來的,看上去個個不好惹。
「來的真巧啊!」最後一字的語調上揚,顯現出紅蕊無盡冷嘲輕鄙的心情。
「主子,往前走還是退回隨州城?」紅蕊問詢主子意見,自己更願意選後者,回去將一堆腦子裏注了水的垃圾徹底清理掉,還軍中一片祥和。
「回隨州城。」汐朝聲音懶懶的提不上勁,月信來勢洶洶,無心分神去管旁的事。
「外邊的人如何處置?」紅蕊更喜歡乾脆利落一點,將常平那批人如之前兩批人一樣結果了,多省事。
「押回城中看管,全是人證。」有了人證物證還不好找,於是打發紅蕊出去應付。
常平見出來的是紅蕊,翼王身邊的得力心腹,沒等自己開口反聽到不合時宜的話。
「放下兵器站成一列,不得反抗否則殺無赦。」紅蕊一點好臉都不想給常平等人,「看什麼看,聽不懂人話?」
常平忍下這口氣,詢問這是何故,表明自己是來救駕的並未與之前兩批人有瓜葛,何至於收押的地步?
紅蕊冷笑以對,「別假惺惺裝出一副一無所知忠心耿耿的死樣,心裏想些什麼又算計哪些,只要眼睛沒瞎耳朵沒聾腦子轉的快,你的籌謀不過是場笑話,你當我家主子沒長心,瞧不出內里的齷齪,收起你那噁心人的嘴臉,乖乖就範,否則地上這些叛臣就是你等的下場。」
常平等人被紅蕊的話弄了個大紅臉。知道內情的個別幾人心裏不是滋味,被人一語道存謀算尷尬是有,更多的是憤怒,他們是有錯在先。但未到至死的地步,怎麼能如此妄下定論。
「動作快點,主子的耐心有限。」紅蕊警告常平別玩花樣。
親衛抬了抬手中的黝黑鋒銳的弓弩示意常平等人別墨跡,殺他們不過耗費一會功夫,一點不費力還不識相一些。
常平帶來的人中。不知內情的將士被人威逼心下不暢,剛想站出來理論兩句,就是翼王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顛倒是非黑白,這是要抓替罪羊的節奏。
沒等鬧出亂子,常平帶頭解下腰間的兵刃,示意眾人按要求做,不要與之起衝突,紅蕊的話並非說着玩,光那擇人而噬的冰冷目光足夠說明一切。配合一些少受苦頭。
既然主帥帶頭下面的將士沒資格反對,一臉不甘不願的解下所佩兵刃扔在地上,不間斷的發出金石之聲。
「還有暗器匕首之類的可傷人之物統統上扔掉。」紅蕊要押解眾人自是不可留絲毫傷人之物。
氣氛頓時一凝,在眾將士眼中簡直欺人太甚,剛想發作就回顏面,常平眼看情況不妙出言安撫幾句。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請手下留情。」常平對紅蕊暗示,此事與他人無關,要衝就衝着自己來,翼王不見得連無辜者都殺吧?
「悉知一句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你說他們一無所知,口說無憑證據拿來。」紅蕊伸手索要證據,抬高下巴將頤指氣使發揮到極至。
「這……」常平哪來的證明,證明本就不存在的事。紅蕊明顯是在強詞奪理,無奈自己還什麼都不能說,這啞巴虧自己是吃定了。
「沒有那就得一視同仁,做好心裏準備。」紅蕊不予浪費口舌,示意瞪着眼睛的眾人動作快一點。
身為身份低好幾等的將士,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的按要求行事。
紅蕊示意親衛上前收繳東西。扔在偽裝的空車上,命常平等人上馬往回走,不怕這幫人臨陣脫逃,敢逃罪加一等。
常平同兒子和孫子相視一眼,無奈低嘆,沒料到事情會發生始料未及的轉變,不知接下業翼王做何裁定?
行進的速度加快,天黑之前回到了隨州城內宅院,果然同預料中一樣,有一部分黑衣人來此伏擊過,下場自不用說,腦子會變通是真,可惜武力值不夠,只剩被親衛滅殺的命。不知身在京中的大皇子聽到消息後會不會氣的吐血,自己培養的人力頃刻間化為烏有,一準得嘔死。
一場激戰下來眾人緊繃的神經漸緩,乏力勁上來,不約而同的打着哈欠像是會傳染。
常平等人被關押在宅子內的空屋中,享受起犯人的待遇,提請面見翼王的事也被紅蕊毫不客氣的否決。心道主子那情況見面一個言語不合就等着被活剮吧,天都黑了還沒個消停勁,自己想死後面跟着來的將士不一定樂意,跟着共赴黃泉。
常平等人無法,憋着一肚子怒氣沒了話說,爺孫三人湊到一處商量意圖敗露後又該怎樣渡過危難化險為夷。
「翼王已經心中有數,只有實話實說才能彌補過錯,多餘的狡辯顯得極其蒼白無力,翼王沒心情聽,反而造成不可預期的危險。」常碩從中分析,心底尤不平靜,事情的走向越來越脫離掌控,這樣很不好,不踏實。
「翼王人精的一個人,聽碩兒的吧。」常源已經是黔驢技窮,走到這一步退無可退,再多的言辭挽回不了事實,一步錯步步錯剩下只余夾雜紛亂思緒的嘆息。
「好吧。」常平無奈點冰龍,自己的心同樣非常之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該鋌而走險與翼王作對,興許整個常家還能有一分活路,識相一些順了翼王的意交出兵權,翼王念及自己多年來的功績也會網開一面,自己老了退下來,家族中還有年輕的後輩,朝堂之上需要這些人出力,自可贏得入官場的機會,是自己太武斷,主伙翼王是來趕盡殺絕的,不問原由的認定自己的想法無誤。又聽信那群煽風點火的將領,做下了錯誤的判斷,致使將整個家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那些慫恿自己的將領一個不剩的死了。死的好活該他們作繭自縛,如今死了更是一了百了不用面對之後的難題。
在熟悉的環境又是自己的地方,汐朝睡了個好覺,起來之後肚子不似昨日那麼疼,徐勉開的藥起到了決定性效果。
燕蘇意傷在後背。晚上睡覺只能趴着,十分不舒服,眼皮雖然有打架,要睡非睡的階段,腦子裏各種思緒亂蹦,尤其是關於昨日尷尬的一幕。
想到自己佔了翼王的便宜,近距離接觸發現翼王更吸引人,比之前心跳快了幾分,上心的程度有待增長。
燕蘇意不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豈可不用。正好趁着這個當口正式的賴上翼王,不是說親密過後要負責嗎?雖說只是抱了一下,那也脫離了男女大防不是,這個理由勉強可以用。
飛速的轉着令人想往的情景,總結出一條規律,對於翼王就得死纏爛打,燕蘇意看出翼王之於感情很少有表露在意,一點沒有女兒家的小心思,難不成是翼王什麼都不缺,自然而然對找個夫君不大感興趣。你要說沐國皇帝,那是誰,現在是自己在翼王身邊,算是公平競爭。
想着想着不知何時睡着了。第二日起了個大早神輕氣爽,燕蘇意梳洗之後就自己定下的計劃着手展開。
早一步去尋翼王,燕蘇意記得翼王每日均會早起從未有偷懶賴床的習慣,這樣正方便自己。
「怎麼這麼早?」紅蕊服侍主子梳洗,便見燕蘇意進了門。
燕蘇意沒應,坐下後看向翼王。臉色比昨日紅潤許多,透着股女兒家的嬌態,越發的吸引人,見到翼王另一面心中無比歡暢。
「我要對你負責。」字正腔圓語意明確的表述出自己的意圖,燕蘇意面色平和沒有絲毫玩笑之意。
「對誰負責!」紅蕊聽了一耳朵瞬間驚聲看去,「對主子負責,為什麼?」這話好生奇怪,沒頭沒尾的,大清早來這麼一句,是故意嚇唬人嗎?
「男女授受不親昨日危機時刻與翼王有過身體接觸。」燕蘇意毫不避諱說着事實依據,心裏清楚翼王與普通女兒家不同,直接步入主題,今日為的就是把關係確定下來,這樣自己就有機會做的更多。
紅蕊聽後驚呆了,這什麼歪理,就憑這個想將困入身邊,腦子不該是讓門給擠了吧!
「你該不是因傷勢沒睡醒,大清早開這種玩笑,主子心寬不與你計較,清空是回去先睡醒再來。」紅蕊只覺燕蘇意所言像是一個不甚可笑的笑料。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對翼王有男女之情。」燕蘇意大膽說出埋於心底的話,「同樣遵循禮數,昨日翼王也曾見到我的身體,依常理互有身體接觸又見了私密之事就該締結連理結為夫妻。」
「你腦子進水了吧。」紅蕊又氣又怒,「你是在拿禮教束縛主子就範,好手段,身為一國皇子陰險不陰險!」
「你之前也說昨日是個意外,身體接觸非主子真實意願,這個不能作為逼婚的理由。」紅蕊看燕蘇意不順眼的很,竟是敢大言不慚的說着冠冕堂皇的胡言。
「還有看到身體什麼的,主子又不是沒見過別的男子的身體,要真如你這麼說,哪能輪上你求娶。」紅蕊對燕蘇意見縫插針佔便宜的行徑表示深深的厭惡。
「還有,徐勉經常接觸主子,什麼沒看過,難不成照你說的就可能迎娶主子為妻,簡直太可笑了!」紅蕊腦海里充塞諸多反駁的理由,絕不能讓燕蘇意得逞。
剛剛一隻腳邁進門內的徐勉被紅蕊的驚人之語嚇得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好端端的把自己這個無辜者拖進來像話嗎?
「不一樣,徐勉是太醫,因需要再所難免。」燕蘇意仍舊據理力爭。
「那還有皇上呢,皇上對我家主子非常寵愛,現輪不到你來橫刀奪愛。」紅蕊越說越起勁,勢要破壞燕蘇意的痴心妄想。
邁進屋中的徐勉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心肝那叫一個活蹦亂跳,紅蕊的話嚇死個人,都扯些什麼,連皇上都抬出來壓陣。
「沐瑾明有了後宮又未給翼王該有的名分。便算不得嫁娶關係,即無媒又無聘翼王仍舊是待嫁之人,真心求娶有什麼不對。」燕蘇意早料到讓翼王同意要過的關只一處。
「真心相愛談及身份地位不合時宜。」紅蕊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徐勉簡直快要笑噴了,聳動着雙肩緊抿着唇。笑得直抽抽,紅蕊如此回護翼王是好,但皇上同翼王可是親兄妹,難不成翼王這輩子靠着一個天大的謊言終身不嫁,不對是娶!
謊言終有一日大白於天下。再說翼王不能一輩子屈居一個親王的位置,雖然挺不錯的,終歸是要認祖歸宗,一國公主與一國親王比起來孰輕孰重很明顯,先皇泉下有知定然是要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將姓氏改成沐,這是每一個父母所執着的東西。
「確實是真心相愛?」燕蘇意深有懷疑,「我可以給予更好的,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有一顆誠心,不是說假以燕國先祖之名起誓。」
「得了吧,誓言如果真的靈驗。世上凡許下毒誓卻依然好好活在世上的人又算什麼。」簡直太可笑,拿誓言做底真覺得十拿九穩,紅蕊不加掩飾的附以嘲諷。
「還有主子什麼都不信,你口中的誓言應驗與否同主子半點干係也無,你不就是為兩國聯姻而纏着主子不放,好不要臉。」紅蕊十分不客氣的針鋒相對,「注重利益要比真心誠意更有說服力。」
「莫不是忘了之初對衛一戰之時是怎樣玩手段欺主子年少。」紅蕊想起來無不恨的咬牙切齒,這時候談兒女情長,不覺得滑稽可笑。
「人是會變的,當初兩方本身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作出理性的選擇最正常不過。」燕蘇意自認所作所為依循本心。
「好一個正常不過,那麼現在你又了解主子多少?」然後紅蕊吧啦吧啦問出一堆與主子相關的私人問題,對燕蘇意作出挑釁,明擺着就是要讓燕蘇意出醜。連這些基本問題都回答不上來,談何了解一說,說謊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燕蘇意是回答不上來紅蕊給出的問話,自也不懼,理直氣壯道,「以後會慢慢了解。同理翼王亦不了解我本人,大家都從起點開始。」
「你要不要臉!」紅蕊被燕蘇意厚顏無恥的話氣樂了,「主子憑什麼要了解你!」別往臉上貼金了。
看着紅蕊和燕蘇意唇槍舌劍,徐勉小心避開火藥味實足的地方,小心的坐到翼王的身邊,抬抬下巴示意這兩人怎麼回事?
汐朝連眼皮都懶得抬,啜了口溫茶下肚,腦子裏正尋思常平等人的處理辦法,分毫沒將注意力放到正在為自己爭吵的兩個人身上。
「就這麼吵下去,早飯何時開?」徐勉腹中飢餓,正是來翼王此處蹭飯的,沒想到會遇上這麼精彩的一出。
「吵夠了,知道餓了自然會停。」汐朝由着兩人去,只要別煩到自己愛怎樣隨便。
「你心真寬。」明明兩人是為翼王而起的爭執,可翼王呢,氣定神閒的好似跟自己一點關係也無,徐勉無不佩服。
燕蘇意一打眼,見到徐勉坐在翼王身邊有說有笑,心氣立刻不順,眼底浮出幽藍的光亮。
徐勉頓覺渾身一寒,不知怎的好似被凶獸盯上似的,感覺很奇怪,本能的望向冷茫的出處,這時燕蘇意已經收回視線並停了口。
「身為下人無法替主子拿主意。」一句話堵死了紅蕊蹦高的氣勢,燕蘇意拿捏的恰到好處,直指重心叫紅蕊再無還口的餘力。
紅蕊聽了這話像個被戳破漏氣的球初時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殆盡不復存在,原因燕蘇意說了句大實話,自己不樂意只要主子點頭又有什麼辦法。
燕蘇意整治了紅蕊又轉向徐勉,說自己傷口早起沒有換藥,示意身為太醫的徐勉該盡職盡責一些。
徐勉無法,好說人家也是個皇子,未來的一國之君,換藥這等小事沒什麼可計較,於是乎親手為燕蘇意處理傷處,地點還是在翼王這裏,翼王又免費看了一次燕蘇意脫衣,氣得紅蕊顯些咬碎一口銀牙,太無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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