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偉岸的背影如同山峰頂端矗立的松柏,散發着讓周遭之人皆為震撼的懾人氣勢。網(◎ww◎w.l◎w◎x◎s◎.o◎r◎g◎)百度搜索網址記得去掉◎哦親
那渾然天成的矜貴與他身上迫人的冷意融為一體,卻是讓他身後的『父親』肝膽兒一顫,雙瞳緊縮!
「嗯?地點、時間、目前情況。」男人低沉的聲音中不再是那一貫的冷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這幾個字兒念完,傅子玉掛斷了電話蹙起了英氣逼人的劍眉,找到了周離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頭正在公司中苦逼加班處理着一切大小事務,直到現在都還沒吃飯的周離聽見電話陡然間響起的聲音渾身一震,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因為這通電話而振奮了起來。
「傅少。」丟下手頭上正處理着的文件,周離臉龐抽蓄。
「找到小姐現在的精準位置,給你兩分鐘時間。」
命令一發放出去,傅子玉就沒有任何猶豫的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揣入兜里,他轉身側目望了一眼僵硬在原地一臉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父親,薄唇微掀,鋒利而又涼薄的笑意自他英俊的臉龐浮現,譏誚的神色一瞬攀上面龐。
『父親』縮了縮身子,有種頓時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懼怕,仿佛面前看着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是自己兒子該有的視線,而是一頭兇猛着並且已然被惹怒到癲狂頂點的野獸目光,有着吞噬人心的力量。
「你玩的這些小把戲,改日再算,告訴沈曼青,這輩子,別想要再拿到我這裏的一分錢生活費,她的下半輩子,就交給她自己的命運了。」
似笑非笑的說完這句話。
傅子玉再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步伐中帶着暗藏的勁風,長腿邁開便是別人一步路程的幾倍。
空氣中還夾雜着幾分縈繞未能消散的冷意,這個身為傅子玉親生父親的男人,卻是猛地跌坐在凳子上,雙目呆然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一動不動,保持着這個姿勢大約兩分鐘以後,酸痛的脖子才讓他從沉思中醒了過來。
腦海里猛地蹦出了關於傅子玉離去之前的警告話語,他知道,他若是再不老實一點,這下半輩子就再沒有任何前程與命運可言了,剛才他丟下的那一番話,看似平靜,卻分明意有所指。
裏頭藏着刀子,一碰就能流血。
失魂的從這家餐館走了出去,男人的眉宇中有着揮散不去的失意與懼怕,一雙與傅子玉酷似的眼眸中卻全都是軟弱與受驚,他的身影在寒風中蕭瑟無比,就如同他此刻被傅子玉一句話給掏空了的心思一樣。
再無任何迴環的餘地,再無!
眼睜睜的躲在一側看着這一切的沈曼青卻在這個時候迅速的追了出來,一臉緊張的拉扯住了就要離開的男人。
「他都說些什麼了?你告訴我啊,不會再給我任何一筆生活費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現在就連原本答應好的條件都不再允諾了?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嗯?」
沈曼青一臉的凶煞,本就是為錢而活的她,在失去了傅氏傅夫人的頭銜以後,沒有了權利的象徵,也一併失去了原本屬於她的榮華富貴,享受了二十多年的闊太太生涯,在今年的某一日,因為一個小賤人的身份曝光而權財盡失。
對於她來說,目前只要是有人給她供養,那就是最好不過,畢竟傅語也是個沒有多大本事的人,以前跟着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沒有過到一天好日子,後來回到傅家,沈曼青更是不會太過於約束她,這是自己的女兒,不是別人的女兒,沒有理由克制她花錢。
所以這麼一天兩天三天……。直到習慣以後,大筆大筆的開銷對於她們母女來說便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而今傅子玉竟然矢口否認?他什麼意思?
被沈曼青粗魯搖晃得頭昏的男人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睜開對上的就是她一臉扭曲的樣子,唇角一耷拉,略顯不耐的甩開了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眼神又冷又嚴峻的望着她:
「我的好兒子?你他媽的這是你養出來的兒子,你來質問我?他就算是不給你贍養費,也絕不能代表任何東西。我還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都沒有想要給我生活費的意思,那你呢,你憑什麼?」
湊近了沈曼青,男人的眼底全是滿滿的嘲笑與惡毒,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也不可能會失去今日與傅子玉繼續交談的機會,甚至不會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而失去了與兒子再度交談的機會。
傅子玉離開時候的態度已經過於明顯,男人再看不出來沈曼青今日邀約,命他與傅子玉見面的意圖到底是什麼,那麼他就是白白在這小小的家族中掙扎了幾十年了。
聽着他的話,沈曼青也是一愣!
只見她那張再沒有好好保養過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恍然,眼底有些模糊的光芒在流動,腦海里響起來之前與安琪談好的一切,記憶回收,一切如同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的同時也把這個時候癲狂的她給潑醒了。
「你跟他談的怎麼樣了?」比起安琪那邊的計劃,沈曼青當然是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費了,傅子玉就是她的銀行卡,如果傅子玉不願意再給她生活費,那麼她跟傅語以後的生活就將會陷入一種困境中。
被兒子身上那股煞人的氣勢給震懾到有幾分遲鈍的男人皺了皺眉,認真看了看沈曼青此刻的這副嘴臉,眼瞳深處划過一道嫌惡,身子跟隨着心底的厭惡一併轉身,緩步往前方走去,沒有再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面對男人突如其來冷漠無比的態度,沈曼青有些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但有一點她卻是恨清楚,因為今日幫助安琪完成這個所謂的計劃,她失去了這一輩子最為依仗的兒子的生活費。
一雙腿緊緊的站在原地,就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樣,她再也無力邁出一步……。
眼底卻是有了更深濃的恨意,如果不是傅月溪,那麼現在的一切都不可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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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水泥合成的簡陋平房安靜的矗立在一片荒涼空曠的地面。
周圍少許樹木也都是片葉不留,遙遙抬首望去,前方不遠處有着可見的高速公路,這一代較為安靜的原因正是因為所處之地乃是京都往南這頭最偏遠的角落。
平日裏除了一些開車前往別的地方必須經過此地的人,其他人一般不會出現在這裏。
所以這個平房內此刻哪怕是有再醜陋的事情發生,也絕不會有人心血來潮的把車子停在高速公路上下來圍觀,更加不會有人聽得見裏頭的一切聲響。
三個黑白混血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往這平房裏一站,就幾乎要把這個小面積的屋子填滿,地面上躺着的傅月溪微微閉着眼,腦子迅速的運轉着,想盡了一切對策,來對付眼前這三個有條不紊且明顯經過了一定優質訓練的男人。
與這個屋子一門之隔的安琪蹲在角落裏,靠在牆壁上把玩着手裏的手機,豎起耳朵來聽裏頭的動靜,這一刻,直到親手把傅月溪推進了這個屋子,親手關上了這一扇門,親手放了三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進去。
她才有了一絲的快感!
對付傅月溪這樣的女人,如若是用太過於溫柔的手段,那只會被她絕地反擊,所以走投無路的安琪選擇了你死我活。
她從來都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從計劃這個行動開始,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無非就是她陪她去死麼?
握緊了手裏的手機,她的手指掐入了手心卻不自覺,疼痛細細碎碎的從手心處傳來,一點兒都無法撼動此刻心冷成鐵的她,在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兩樣東西都被屋內的那個女人給奪走了,她再沒有任何住手的理由。
看着手機晶亮的屏幕,她無力的用雙手狠狠的擦了擦臉,疲倦到僵硬的冷臉在這一刻有些微酸,心底的落寞與痛苦更是侵襲而來,如果傅月溪的死還不能換回賀瑞謙,那麼她就當做這一生白活了吧。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冷空氣與她呼吸的溫度相遇,白色的霧氣零零散發,有着冬季的蕭索。
屋內,男人們的聲音傳來,低低沉沉,清清冷冷,暗藏着嘲諷的笑聲夾雜其中,讓人聽的不切實際,可卻十分瞭然於心。
他們是要動手了吧?
微微一笑,她勾起一抹滿意。
冷……。地面的涼意,冬季的刺骨,凌冽的往她的骨子裏塞,鑽進了骨頭縫裏的冰寒讓傅月溪不由自主的縮起身子,緊閉着的雙眼,睫毛微微顫動,心頭堅如磐石的想法卻是到現在都依然令她精神着自己。
看似眯起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觀察了這麼久的時間,她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這三個男人的特徵,包括一些細小不易察覺的習慣,把這些東西暗藏於心,傅月溪心頭越來越冷。
這些人分明跟軍人訓練出來的模樣相同,一個個皆是能人,手中力道指數絕對與周離一樣,或許還比他更牛逼幾分,傅月溪明白此刻自己身在狼窩之中,但是為了自保,她只能沉默。
有時候沉默,是一種態度。
按本色做人,按角色做事——
此時此刻的她是個人質,人質除了嘶喊與掙扎還有一種自保的最有效方法,那就是保持沉默。
即便精神已經崩潰到了極點,即便意志力已經解散到了原點,可是她還是會咬牙讓自己清醒,她倒要看看這幾個男人敢在大華夏的國土上做到如何地步。
目無王法?還是真以為華夏沒人了?抑或者他們以為她傅月溪今日一旦進入了這裏,就真的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
「快點把她辦了,然後殺了,隨便找個地方丟了,沒時間了,已經過了半小時你們在墨跡什麼?」就在男人即將蹲下身來,門外卻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安琪尖銳又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命令的口吻,讓為首的男人不悅的皺了皺眉。
注意到這一點的傅月溪腦海里一直密謀着的逃跑卻是終於雲開見日。
難怪她從被帶到這裏開始,就有一種無比怪異的錯覺,沒錯,就是錯覺,那種錯覺就放佛安琪根本就沒有對眼前幾人大吼大叫的權利,有的只是對眼前這幾個男人的禮貌與忍讓,甚至於,就這樣命令的口吻,也是她第一次聽見安琪表現出來。
眸底的精光乍泄,傅月溪不動聲色的動了動躺在地上即將發麻的身子,嘴角處有着發現了線索的小興奮,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這幾個男人要做的事情恐怕根本就不是對她做些什麼,而是打開門跟安琪好好『談談』吧?
正是因為她從進入這個屋子開始變發覺了這三個男人皆是有着不凡身手的人物,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他們一定受到過非常優質的訓練,其次,他們的價位必然高於常人,還有一點,那就是嗅覺,從嗅覺上,傅月溪敏感的聞到了一股隸屬於亡命之徒的味道。
這三個人要不是頂尖昂貴的僱傭軍,那就是連國際刑警都無可奈何的亡命之徒。
否則他們沒有如此囂張的資本。
若是幾個小混混來對付她傅月溪,那恐怕根本就沒有這樣雷厲風行。
「開門。」為首之人忽然就頓住了手裏的動作,對着身後的黑白混血開口,說的話語依舊是傅月溪不懂的,但是她卻知道她猜對了!
心底雀躍起來的同時,她又一次的移動了自己的位置,好讓自己能夠清楚的看見門外這個男人與安琪對話時候臉上浮現的神色。
下一秒,一側的下手便打開了這個簡陋屋子的大門,咯吱一聲,把外頭坐着有些身子發冷的安琪也給驚了一跳,轉臉就看見了從屋內走來的高大男人,逆光望去,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急的開口再度催促:
「你怎麼還不進去啊?為什麼還不開始行動?時間不夠了,若是再拖拉,我不能保證前來救援的人會放過你們。」在安琪的眼中,傅子玉那就是比天神還要牛逼的人物,對付這樣幾個亡命之徒,想必不在話下。
所以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是帶着幾分難掩的擔憂的,可是她表現的擔憂在這幾個心高氣傲的黑白混血亡命之徒的耳朵里聽來,就變成了不屑與鄙視。
「安小姐,我要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負責付錢給我便可,在道上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指手畫腳的要求我做些什麼的,我在道上什麼樣的性格,你沒有打聽一下再來跟我下單麼?」
男人以生硬的中文開口,說出來的話語中雖然無數字咬字不清,拗口無比,可還是有一股自然的強硬在裏頭,使得對面的安琪臉色一變,嘴角更是僵住。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擔心晚了計劃會有變。」忙着解釋的安琪言語之中有些語無倫次,揮動着雙手想要協助自己迅速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她雙頰紅了起來。
可她不知道在這樣亡命之徒的眼前裝白蓮花,玩羞澀,揮動雙手只會令人厭惡。
對着下手點了點下顎,一旁的黑人便走上前押住了正手舞足蹈的安琪,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人觸碰的安琪那臉龐又是一白,明知道眼前幾人都是危險分子,心下厭惡卻還要忍受的安琪低下了頭,掩飾住眼底流露出來的噁心,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
看見她如此態度,心情還算愉悅的為首之人這才對着那下手再度使了個眼色,一瞬便被放了開來的安琪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
「很好。」勾唇一笑,為首之人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再瞥了安琪一眼,他淡淡的移過視線:「如果安小姐沒有別的事情那就去銀行把除了定金以外的一百五十萬打到我卡內來,相信我收到錢的那一刻,也就是你收到屍體照片的那一刻。」
他們之間的交易原始數據是一百八十萬,但是就在前幾天安琪已經交付了一百八十萬的大筆數額給他,沒有想到這只是定金而已?而已?
被驚呆了的安琪驀地抬起頭來,跳到嗓子眼的質問被面前這雙黝黑而又不帶任何波光的眼睛給嚇得吞了下去,沒敢多說一句話,她點了點頭,壓下心頭的苦水,沒有再說一句廢話。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殺手無情這個道理。
她雖然是買家,但是就因為一個提醒而得罪了他們,竟然也要受到如此大筆金額的懲罰?被這一消息給狠狠的震驚了的安琪只能垂頭喪氣的轉身,迅速離開,為了人生安全,她就算是沒有那麼多錢也得在今天下午四點銀行關門之前把這筆錢湊出來。
否則這幾個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情,她真的無法想像。
門外的情況並不激烈,但是男人低沉帶着殺意的聲音卻是讓傅月溪聽得一清二楚,了解到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的確是她所想像的那般,如此一來,傅月溪心下便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他們不會按照安琪所說的輪了她再來殺她。
相信這群亡命之徒也不是好色之人。
否則的話,早在之前他們完全有充足的時間每人來一發。
可是為什麼他們遲遲又不動手呢?這才是傅月溪最為疑惑的事情。
因為這平房的大門敞開,所以外頭的冷意鑽了進來的同時,也令她的身軀越發的僵硬冰冷,發乾的唇瓣有些乾裂,但是背部卻還是冷汗淋漓,未經過人事的傅月溪一直思想保守。
否則幾年前在z省的時候,她完全可以靠身體上位,這樣,賀瑞謙跟安琪之間也就不可能有機會發生什麼了。
可關鍵一點就在於她的確是一個保守之人,不喜歡亂來,更甚至於對於男女之事這方面,比較在乎的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而不是還未做好心理準備的初次。
察覺到安琪的腳步遠去,幾個高大男人的靠近,她斂下了疲倦的眸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心底琢磨的差不多了,她在他們走近卻又離了幾步的時候突然開口:
「要怎麼才可以放過我?」短短一個小時,她才說過這一句話,從進入這個平房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沉默,沒有一句掙扎,此刻開口卻是讓人側目。
為首的男人笑了起來,略帶嘲諷,恍若在笑她怎麼這個時候還問這樣的傻問題?
明顯的譏誚眼神自三個男人的眼底流瀉出來,大家的心底不約而同的覺得莫名的好笑。
「傅小姐是在說笑話?這個時候竟然還問我們怎麼才可以放過你?別人要買的是你的命,懂嗎?根本沒有放過二字一說啊。」為首的男人也被她逗樂了,乾脆找了個位置先坐了下來,鐃有興味的盯着她看。
這也是頭一次,他露出了與之前不同的表情。
原以為他們都像是殭屍一樣不會有任何表情的,沒想到竟也會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那看來她也不是全無機會。
微微一笑,她佯裝淡定:「笑話說說也不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耐着性子,扛着幾乎要透支的精神力與他們周旋,她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傅子玉。
「不過有一點我要承認,傅小姐真是我見過的臨死之人中最為安靜的一個了,我很喜歡,放心,看在你這麼安靜的份上,我不會讓他們輪了你,給你痛快的死去。」
說到這裏,男人眼底不易察覺的欣賞緩緩的浮現,對着身側的一個下手點了點頭,命他前去將她扒光,而後也就一次性走個過場,最終讓她迅速走向死亡。
酸澀無比的眼眸努力睜開,傅月溪眼前一黑,靠近的男人大掌直接掉在了她的腰間,壓下胃裏翻湧的噁心,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罵人與喊叫,垂着頭,痛苦又無言的忍受着衣服撕裂的聲音傳來。
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服丟在地面上,她衣不蔽體。
就在男人的手即將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這個平房卻莫名的顫動了幾分,像是突如其來的天災**地震一般,狠狠的震了震,讓坐在位置上的為首男人與躺在地面上的傅月溪皆是心底大驚。
「動作快點。」下達了命令以後,為首的男人大步走出了這個平房,視線往外頭看去,想要一探究竟,而另外一個下手則是站在他的身側為他保駕護航,留在傅月溪身旁的這個男人眼底多少是露出了幾分淫邪的。
因為眼前這可口美味的肌膚。
被變態給盯着,傅月溪的心底只有一種感覺,噁心!
但是被變態給碰着,她更是有着無數想要吐出來的情緒,在心潮翻湧!
『砰』!
極具震撼的回音剎那間響了起來,在這空曠之地延遲兩秒以後,屋內精神力到了極點的傅月溪被這一震給震暈了過去,而男人原本有所行動的手更是狠狠一顫,旋即站起身來往大門口處走去。
不過沒有給他走出去的時間,大門便被人從外邊大力踢了開來。
哐當一聲,大門與水泥牆壁摩擦一聲卻是碎了幾塊木屑,屋內的光線黑暗到根本就無法看清楚眼前順着光線進入的人的臉龐,男人的身上帶着一股勢如破竹的震懾力,從門口處走來,每一步都極為緩慢,似乎帶着些許心痛。
逆光而站的男人身形高大無比,偉岸到竟不亞於他們三個國外黑人,模糊的浮影微光下,他英俊逼人的五官並不清楚,透露着幾分令人迷醉的深邃輪廓更是宛如沉入了海底的珍寶,令人想要探尋卻又無處可尋。
他的身上席捲着一股狂風大作的風暴,如同帶着龍捲風般犀利的姿態,把周遭的空氣都全數給吸了進去,令人的心口處不由自主的一窒,緊接着便是極大的恐懼感,浮上心頭。
縱使是亡命之徒,縱使是職業殺手,在這一刻,遇到如此陌生而又強大的對手,黑人原本冷靜沉默的臉龐還是有一瞬的破裂。
犀利的勁風掃來,黑人還來不及看清楚男人的招式,便已經被他這如火如荼般的力道與速度給驚呆了,晃動着的光影之中,他似乎有一刻看清楚了男人那張宛如上古世紀雕塑般的俊臉。
狠狠的一個左勾拳,打的他直接把腦袋往一側甩去。
鮮血從嘴裏溢出,嘴角止不住流下來的鮮紅血液有他破碎下來的牙齒粉末,柔軟的口腔內被血腥充斥,盡數是腥味兒的血液濃密又噁心,多少年沒有再感受到如此強悍的力道與手勁了?
黑人眼底有着震撼。
想到剛才出去了的為首之人以及一個小夥伴,他看了一眼眼前之人身後的位置,空的?
他們人呢?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黑人在這一刻卻是顫抖了起來,因為這個莫名忽然出現的男人,他也肝顫兒了。
如沒有猜錯的話,想必眼前之人定然是傳說中的笑面狐狸?
在他看來,京都這種地方能人是多,但真正敢單槍匹馬與他們這個亡命天涯的組織對着幹的,除了笑面狐狸以外,怕是再無第二個人了,曾經有過一個慕修,而今,慕修早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涉及國際紛爭。
「你是什麼人?」
許久,男人這才開口詢問,可是聲音中卻難掩那充滿了的無力。
傅子玉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一抹冷厲的淬利出現在瞳孔之中,那雙沉黑卻又沉氳着無限危險的瞳孔內,全都是死亡的信號,當他出現在這個破舊又荒涼的地域之時,他一顆心都仿佛要冷下來,他傅子玉疼愛都來不及的女人,竟是被這群不要命不想活的亡命徒給帶走了?
人生中陡然間遇到的第一次失控與懼怕,無可遏制的在傅子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裏沉澱,讓他如同瘋了的豹子一般,再無任何忍讓的情緒,有的只是想要將他們一一解決的痛心。
「你配知道?」
四個字一落,他那性感卻時常充滿了涼薄的唇瓣微微開口,吐出了令人心驚的反問。
長臂狠狠一伸,直接掐住了眼前黑人的脖子動脈命門,沒有猶豫的雙手收攏,在黑人雙目睜大,極力想要看清楚他模樣的時候,他用力一提把此人狠狠的掐着脖子就着手臂的力道抬了起來,用力的摁在了牆壁上,大門的敞開,外頭泄露的光線浮浮沉沉的投射在傅子玉這俊美無儔的臉龐上。
黑人的瞳孔因為看見了他的真面目而一陣緊縮,心底的抽蓄乃是由懼怕所生。
毫無力氣再呼吸的他,腦海里卻還是划過最後一道悔意!
竟然是他?
竟然會是他?
沒錯。
他們曾出入過同一個僱傭軍團,那個僱傭軍團正是五年前美國最具有權威,且名勝全球的一支無與倫比犀利的軍團,只不過那個時候那支軍團真正意義是為國家出力。
可是就在一次任務中,軍團多數人前去,少數人回來以後,大家心底愧疚的同時也第一次着手調查了關乎於這個軍團每一次進行任務的真正原因以及任務所處於範圍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以後,他們才驀然清醒。
那軍團根本就不是為國家辦事為人民服務。
而是恰恰相反。
由此失去了無數戰友的眾多僱傭軍門紛紛退出了這個軍團,並且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情況下走向了相反的一條絕路。
傅子玉曾經潛入過這支軍團,而那一次巨大的變動也正是因為他的調查,才會有所真相的發現,只是他當初根本就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身份,留下的只有一個代號:火。
長相俊美,面如冠玉的傅子玉卻有着火的代號,這是所有軍團中都疑惑,並且想要探尋的答案,而火,這一號人物,在這一支僱傭軍軍團之中也有着誰都無法超越的地位。
他是最優秀的僱傭軍,更是所有人都無法超越的典範。
那次任務不過是華夏軍區潛派他前去進行的一項通過考核,之於傅子玉來說根本就是一場夢,甚至於他根本就沒有把那支軍團當一回事,可是卻沒有人會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竟是有人在死亡之前,認出了他就是那個五年前名震美國僱傭軍團隊裏的——火。
冷漠的瞥了一眼黑人已經逐漸沒有了任何焦距的瞳孔,傅子玉鋒利的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轉身就來到了旁邊,目光在見到此刻狼狽無比的傅月溪時,又是極速驟冷了下來。
小屋子內寒意更甚。
屋外周離帶着幾人一同收拾着地面上的殘局,對付這幾個亡命殺手,他們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突襲,戰場上的東西用言語無法言說的同時,也就是講究狠,准,快!
所以他們並沒有任何小人的心態。
「處理了以後全部丟到火葬場。」開口安排着這一切,周離從西裝內里的袋子中掏出一個證件,交給了眼前的男人:「把這個遞給火葬場的處理人便可,不需要解釋任何東西。」說完他已經邁步往這個小平房走來。
屋內的寒意逼人,從門口源源不斷的透露到外界,周離望而卻步的頓住了腳,隨即後退又後退。
三秒鐘以後。
傅子玉一臉陰戾的從裏頭走了出來,手中抱着被他大衣外套裹着的傅月溪,他目光冷厲中藏着可見的陰鷙,與身俱來的尊貴中有着一抹無法掩蓋的肅殺之氣。
「查!繼續查!查到幕後買兇人為止。」
丟下這句話,他收緊了懷抱,緊抱着昏過去的傅月溪,疾步離去。
那漆黑如繁星的眸底有着真實卻不易察覺的心痛。
每走一步,傅子玉的手就會收緊幾分。
昏過去的傅月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但卻還是極力的在腦海暈眩的迷茫中掙扎,不願意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不想死在他們手中的她,就連暈過去的眉頭,都是緊蹙的。
看的傅子玉心下一陣陣的抽疼。
瞥見她下顎處可見的清晰血跡,傅子玉蹲下身子單膝跪地,垂下頭親吻了上去。
遠處一眾正在收拾着這小屋子殘局的所有人目光投射到遠處,看見這一幕,皆是心下一震,而後全都不由自主的回過頭,撇開視線,不讓目光凝聚在那既神聖又真摯的一幕上。
因為在他們看來,此刻的圍觀,是一種褻瀆。
明明比任何人更複雜陰險的傅子玉卻長了一張比所有謙和君子還要溫柔風流的臉。
有一雙形狀漂亮總是漫不經心的手,卻隨便做個動作都會叫整個黑白兩道誠惶誠恐。
明明比任何人都更陰戾殘暴,工於心計狡猾成性的傅子玉卻總是唇角掛着一點笑意。
有一雙狹長鳳眸總是散漫上挑,卻隨便一個眼神都會叫整個京都心驚膽戰。
明明比任何人都更無情的傅子玉,卻愛上了一個如何都不會放棄的女人。
有一顆永遠紈絝卻永恆的心,卻隨便一句話都可以讓京都無數女人為之癲狂。
這——
就是他。
真實而又有血有肉的他。
這一刻,即便是掙扎在痛苦與危險周邊昏迷的傅月溪,也因為這個溫暖的懷抱而有了真實的存在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在她的周圍包裹着她,讓她可以毫無任何忌憚的沉沉睡去。
她明白,這是屬於她的安心。
再醒來的時候,她卻是躺在傅子玉私人別墅的房間內,這是她長睡的房間,只一睜眼,她就知道,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她都可以清楚的想像到,傅子玉這樣有些潔癖的男人在讓人打掃房間的時候是多麼的認真又挑剔。
可是令傅月溪一瞬清醒過來的,卻並不是這些。
而是她躲在被窩裏一絲不掛的身軀,裹着一個浴巾就這麼上床睡着,絕不是她會做的事情,那麼唯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做的。
瞬間被嚇到的傅月溪,霍然坐了起來,袒露在外的肌膚接受到冷空氣的侵襲,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她眼角處有些酸酸,看到這一幕,她就想哭,之前還在小破屋裏,現在卻安靜的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臂以及身軀,大約都是好的,沒有任何瑕疵。
心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雙頰泛紅。
傅子玉如此行為,必然是不可能交給任何一個外人去做的,肯定是他一切親力親為,幫她弄的,只是為什麼會是一絲不掛呢?
想到這裏,一下子就把小破屋內的事情給拋之腦後的傅月溪,實在是不想再去記憶那一段不堪的記憶。
房門被人打開,她對上了傅子玉的視線,有些尷尬的別過眼,剛想說話,就迎來傅子玉關心的眼神。
「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發熱了。」
走到床邊,傅子玉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探了探她的額頭,當微涼的手心貼上她發燙的額頭之時,傅子玉那雙入鬢好看的劍眉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狹眸中帶着幾分擔憂望過來,似是在詢問她怎麼樣。
傅月溪搖了搖頭,昏昏沉沉的腦袋固然是難受,可是無論如何解脫了那場噩夢,才是她最心安的。
這一刻,發熱什麼的根本就不算事兒。
「我為什麼會……」指了指被窩裏的自己,她緊緊的用手掐住身前的被子,生怕會春光乍泄。
看見她這有些泛紅的雙頰,傅子玉嘴角一勾,與之前在她事發地點完全不同的態度,眼底拂過一抹精光:「哦,你說你一絲不掛啊?沒辦法,我抱着你回來的時候你全身都髒透了,我有點潔癖,所以就自作主張的給你洗了個澡,然後讓你睡得安心一點。」
果睡真的可以安心麼?
不是不安心麼?
傅月溪被傅子玉這說辭給糾結到了,但是此刻被他一句話給弄得呆然了的傅月溪卻根本沒有察覺到傅子玉傾身而下作勢就要吻過來的炙熱的唇瓣,讓她,一味的讓她,最後只會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所以傅子玉再不可能會給她逃避的機會了,今天,他就要她,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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