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街頭此刻人群雖不說很多,但也不至於少到沒有人注意他們幾個高大威猛的混血男人的地步。網百度搜索
他們身形極高極大,路過一些較為矮小的女孩身側,都會帶過一陣不易察覺的冷風,像是那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讓人的耳根之後充滿了寒意,心頭不由的產生幾分畏懼。
好幾個女孩轉眼看向他們的背影,卻都只看見一件偌大黑色的風衣,從後邊兒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們還需要抬起頭來努力揚起脖子,這一瞬,一種無名的危險直覺在他們的心頭縈繞。
空氣里散發着幾分暖意,由於頭頂上的太陽太過於溫暖,照在下邊兒一眾人的身上,都讓每個人的臉上出現了享受的神情,據說這幾天會有大雪,所以每個人對於這難得一見的大雪還是略微期待的。
前方大約一米遠的傅月溪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迅速往前方走去,來不及花任何心思注意身旁的一切。
三個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後一米遠,她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耳塞內傳來女人興奮無比的聲音:「快,就是這個女人了,沒錯,我現在要你們把她直接擄走,帶到我這裏來,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說完,她便掛了通訊儀的開關,雙頰緋紅,雙眼中綻放着難以形容的精光。
雙手緊握,她激動的站在原地走來走去,幾乎要忍不住心頭的興奮,跳躍起來,臉龐因為腦海中即將浮現的事情結束而越發的緋紅了起來。
抿了抿唇瓣,她打開手機,找到了賀瑞謙的號碼,看了一眼這無數通從未打通過的去電,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嘴角一勾,她卻是笑了,輕鬆莫名的笑了,瑞謙!既然你要折磨我,那麼我只好親自來折磨她了。
你不是喜歡她麼?
那麼我讓她離開,斷了你的念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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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街頭,傅月溪驀地察覺背後一陣涼風襲來,根本不等她轉過身,隨即這股冷風便強勁有力的與她擦身而過,再抬首對上的就是三個高大黑白人混血兒的男人圍堵在她面前的一幕。
黑白混血兒?這京都之中竟然還會出現如此混血之人?
要說這混血兒,京都必然是有的,但是黑白混血兒卻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混血兒在國外恐怕會是最低劣的人類吧?畢竟這個世界上黑白肌膚混血的人極少數。白人大多數看不起黑人,而黑人卻又因為自傲,而不屑於與白人有太多的牽扯。
不過現在不是她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腳步猛然間收起,頓住的僵硬身軀卻是因為他們三個冷漠無比的眼神兒而變得更發的僵硬,手裏的公文包幾乎要因為她的驚訝而掉下來。
眼珠子一骨碌的轉溜着,她瞥了一眼三人之間的站姿,左右手各一人,其中之前那個與耳麥中女人通話的為首男人站在她的正對面,一雙冷眼此刻正盯着她看。
「……」無言,下一秒,她立刻迅速的轉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幾乎是可以跟世界長跑冠軍媲美了,嗖的一下子,人就往後邊兒的方向奔了過去!
但既然這幾個黑白混血兒敢站在她的面前停頓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又怎麼會害怕她逃跑呢?關鍵就在於他們怕她不逃跑!
「你們去前後兩方,我到左邊。」為首之人側了側頭對着倆人點了點方向,而後長腿一邁大步的往她跑去的方向走去,她是用跑的,人家卻是用走的,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幾個黑人的行動也十分的迅速,根本就沒有耽誤一分鐘的時間。
就在傅月溪以為自己跟他們已經拉開了很大的差距,一邊兒掏出手機就要準備發信息與打電話求救的時候,身後那股冷厲的勁風又一次的襲來,這一會兒,她根本不用回頭也明白,已經走到了絕路,這幾個人,看來就是特意來抓她的。
這一刻,她只覺得脖子以及後耳根都有東西在對她吹着涼氣,就連頭皮也在這一刻發麻,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這幾個忽如其來的黑白混血兒嚇得虛脫,全身一剎那就酸軟了下來。
她從前的時候是絕不會相信電視裏與小說里嚇暈了這麼一回事兒的,但此刻,她卻是親身經歷到了這種痛苦,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個人會想要抓她,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但從他們那冷漠的看向她的目光中可以瞥見那瞅着死人一般的目光。
這時。
男人修長的手臂狠狠的往前一伸,立即挽住她的腰肢,小蠻腰柔軟又瘦弱,跟這個男人粗壯修長的手臂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被他收縮着的手肘也在這時候以強大的力度撐起了她那一米六多重達五十公斤的身體。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是為什麼人辦事的?」
被他強制性撈到了身後的傅月溪忽然開口,聲音確實比她的身體更會說謊,她的腿腳分明已經在發抖,但是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中卻帶着一股令人無法形容的鎮定!
是的,鎮定,她烏黑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對上了眼前這個黑白混血兒的視線,男人的目光因為她清冷卻又毫無怯意的聲音在她的臉頰處停頓了兩秒鐘,而後,她發現身側的兩個男人皆是十分恭敬的望着這個將她緊縛於胸前的男人。
「帶她走。」男人開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隨即便鬆開手,任由她從高處落下到地上,看着自己眼睜睜的從男人的懷裏掉了下來,傅月溪心底剛剛掉下來的心又一次的懸了起來!
兩個男人聽了他的話語之後很是聽話的來到了她身側,一人一隻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隨即三人並排而走。
行人路上無數人的目光都在他們這一場難以形容的掙扎之中停頓過,但很不幸的是,他們都因為幾個男人的威猛高大而迅速的移開了視線,有幾個眸光中露出了相助之意的男人也最終因為他們三個的嚇人視線給硬生生的嚇走了。
無數道充滿了同情的目光投來,傅月溪心底微微冷笑,這就是這個社會,現實、冷漠、毫無任何人性可言。
其實當她知道這幾個人是想要抓她的時候開始,她的腦海中就從未想過這一刻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可以僥倖的遇到一個傳說中的英雄,然後很是豪邁與牛逼的把她救走。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些人沒有能力救走她也就算了,竟是連一個報警的電話也沒有人願意打麼?
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她有些絕望。
但就在此刻卻有一個年過三十歲的男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他臉上那嚴肅又憤怒的目光,似乎像是要出手相救一般,然而傅月溪再從頭到腳的掃視了這個男人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她就立刻看出了男人根本無能為力的結果。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感到萬分的激動!
至少是有人站出來的。
人群眾人,聲音喧譁,但是卻都只是圍觀者,沒有一個人能夠如同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般勇敢的站出身來,這個男人戴着一副斯文無比的眼睛,卻敢於做出這麼英勇的行為,還真是難得!
她悄然伸出手,往口袋裏探去,找到了剛剛與傅子玉通過電話的手機,握在手裏,等待時機。
緩緩的對着不遠處走來的男人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堅定而隱忍,不知道為什麼,她想,這個男人若是在此刻衝上來,恐怕會死的很難看吧?就他那樣的體型在這幾個黑白混血的男人面前,也不過爾爾!
若是一手甩過去,他怕是連命都會丟了。
不需要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只要他幫她求救,已經夠了。
心底這般想着的傅月溪也是這麼做的,就在那個男人接收到她阻止目光的時候,腳步微不可見的頓了頓,但卻也只是一會兒他又繼續的走着,這時候傅月溪瞥了瞥身側的兩個男人,他們幾乎都是目視前方,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姿態,高傲的仿佛她已經是他們手心裏的命,逃不掉,走不出,死定了!
狠狠咬牙,扯着手把兜里的手機一拽給丟了出來,咔噠一聲落在地上的時候,她極快的用腳踩住那並不算很大的iphone5s猛地停住了行走的身子,啊了一聲。
兩個黑人身上的氣勢陡然間變冷,令傅月溪的心底發毛,但她精緻的臉龐一皺起,眼底露出了痛苦的光芒,隨即掙脫了他們倆人的鉗制,雙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原地,轉移了他們那一刻對於手機掉落的注意力。
為首的高大男人也緩緩轉過身來,望了她一眼,那張因為黑白混血而變得有些說不出的難看的臉龐上,眼珠子裏凝聚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厭惡光芒,一張不算很乾淨的臉龐上有着幾個成年舊傷,因為他的肌膚很黑,所以這幾個刀疤在他的臉上根本就難以看清。
若不是此刻他近距離的回頭,她也不可能看見他臉上駭人的傷疤。
這一瞬,傅月溪的心底真的在想,到底她是得罪了什麼人?要找這樣狠毒的人來尋他。
「帶走,不用搭理她。」為首的男人眼神一眯,冷漠的吐出這句話之後,便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兩個下手遲疑的機會,也就沒再給傅月溪與人溝通的時間和機會,一秒鐘之後,她就被強行拉走,兩個下手因為為首之人的態度,也態度強硬粗暴了許多。
甚至沒有人察覺到她腳底下的那部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那個之前還一臉憤然的男人卻與他們擦身而過,雙目盯着地面上有些小小碎裂的手機,眼底划過一道焦急之意。
沒有想到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會發生如此明目張胆的綁架,他心頭的憤然又怎麼會是臉色可以表達的呢?快速來到這手機的旁邊蹲下身子就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周圍人略帶畏懼卻又暗藏着憐憫的目光,心頭冷冷一笑。
這個社會,原來已經現實到再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對這樣危險的事情伸出援手了。
把這部手機藏進了口袋裏,男人大步流星的往京都市警察局走去。
被擄走的傅月溪在離開丟下手機的位置以後便被兩個黑人黑按上了一部不知名的麵包車,為首之人操作着方向盤,手腕迅速,行動很靈活,就連車身轉彎的時候,也開得很穩當,這說明此人有着一定的開車技巧與時間。
雙眼上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紗布的傅月溪心頭突突直跳,這一幕幕的簡直太過於戲劇化了,她幾乎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中竟然會出現如此戲劇的一幕,太狗血,太虛偽了!這根本就是電視上才會有的好嗎?
雙手交握着被布條綁定了往身後扭去,她根本就是沒有一絲的活動機會,被兩個男人夾在一起,她最多的感受卻不是當下怎麼樣,而是一會兒要去什麼地方。
在他們所看不見的地方,她心頭的想法換了又換,腦海里的畏懼增加了又增加,直到——
車子在某一時間停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感覺到末日降臨的那種感受,如臨大敵般的讓她全身的毛孔全部的收放了起來,一股股悚然的懼怕在她的心口處圍剿着那脆弱的心臟,呼吸一窒,她睜開了眼卻只見漆黑的布條。
「很好,把人帶到裏面去。」這時候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幾乎是下一秒她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女聲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熟悉到幾乎不用多想,她就可以確定是誰的聲音。
安琪?
「傅月溪,好久不見啊,不知道你是不是很願意像現在這樣與我再度見面呢?可惜的是,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必須忍受着這樣的方式與我見面了。」安琪走到他們的身旁,轉着圈兒的掃視了一眼此刻被緊縛着布條,毫無自由的傅月溪,愉悅的笑了起來。
這一年來,她就沒有開心過!
不!
應該說,從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以往不管是有什麼好東西,好事情,都只會降臨到她的身上,就連好男人也都是看上她,現在呢?她的身份竟是也比她安琪要高上了不是一個檔次!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今天以後,她就再也不用過着被傅月溪踩在腳下的日子了。
幾個黑人似乎極其聽她的話,她一開口,他們幾個就是毫無猶豫的照做了,為首之人走到一側,兩個下手迅速把她架到了按其口中所謂的『裏面』。
走進一個有四面牆的房間,她感覺到溫度挺好,但不一會兒,她就被兩個黑人狠狠的推倒了,跌坐在地上。
疼痛並沒有讓她有什麼太大的驚動,只是這一次的綁架卻是讓她心頭狠狠的震了震!
安琪,竟然是安琪?她竟然已經恨自己到了如斯的地步?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會給安琪如此巨大的恨意?賀瑞謙麼?她給她了啊!
抿緊了唇瓣,傅月溪忐忑的豎起了耳朵,不願意放過一絲機會。
屋外安琪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為首之人,眼中有着顯然的感激與興奮:「既然你已經把她帶了過來,那麼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時間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單獨跟她說幾句話,麻煩你把你的手下叫出來。」
為了這一場計劃,她可是花了不少錢呢,怎麼可以這麼敷衍了事兒呢?
所以,傅月溪,在你死之前,我還是想讓你明明白白的死去。
有了安琪的這個要求,兩個黑人的手下很快走了出來,換她進去,屋內的空氣有些陰冷,雖然沒有刺骨的寒風,但是地面冰涼的幾乎透過她肌膚穿入了骨頭縫隙中,寒到讓她顫抖的地步。
因為半躺着在地面上,她極力的維持着姿勢,不讓自己的頭跌在地上。
打開這個單間的燈,撕開了她雙眼罩着的黑色紗布,安琪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看她,讓安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優越感,那種優越感令她心情極度的愉悅,同時,也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怎麼用那麼驚訝的眼神看着我?難道你很吃驚麼?」
望向傅月溪那雙烏黑流轉的水眸,安琪心頭又是嫉妒又是恨着的,如此漂亮的大眼睛,為什麼不是她的?雖然自己的眼睛也很漂亮,但卻根本就不是傅月溪這種又細長又蠱惑的鳳眸。
此時此刻這雙她羨慕瞎了的鳳眸中,卻流露出來一種心痛與不可置信的目光,這讓她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我很吃驚,安琪,為什麼會是你呢?難道你忘記了你跟我之間的那些年麼?怎麼說你也曾經是我最好的姐妹,為什麼你可以下得去手?竟然還買通了黑白混血兒這種難得的人種來對付我?呵呵,我還真是榮幸。」
自嘲一笑,她淡定的聲音說到最後,竟是越發的自嘲了起來,斜睨着此刻睥睨着自己的安琪,她心頭只有震驚,再無其他任何情緒,曾經那個豪爽無比,會照顧人,會保護人,貼心、安心的安琪去哪兒了?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哼!」冷笑一聲,安琪臉上愉悅的神情因為她的話語驀然一變,陰沉下來的臉上帶着傅月溪所不易察覺的陰暗,那雙又大又好看的眼眸里卻是暗藏着一簇簇燃燒的恨意,如同火焰在瞳孔中掙扎一般,使得一雙眼裏都只剩下滿滿的嫉恨。
「別跟我說什麼好姐妹三個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是在諷刺我麼?不就是因為我搶走了瑞謙麼?難道我跟瑞謙認識那麼多年,我還沒有喜歡他的權利嗎?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他根本就不可能會看也不看我一眼。都是你你知道嗎?自從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什麼都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無可自拔的陷入了回憶當中,腦海里全都是那些對她來說十分諷刺又難過的過去,一幕幕全都是她的出現,因為她,安琪這兩個字再也不是所有人的中心點,因為顧月溪這三個字,安琪一下就從中心點滾了。
臉色有了幾分發白,因為腦海里響起賀瑞謙初次見到顧月溪時候的樣子,她有些痛苦的雙手抱頭,站在原地,雙目中掙扎着透露着幾分痛苦的色彩:「就在我把你帶去跟我朋友聚會的那一天,我最喜歡的白馬王子賀瑞謙卻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不僅如此,在場內只要是較為優秀的男人,幾乎都把視線停頓在你身上,我呢?他們難道看不見我嗎?」
她狠狠的伸出手,指着她,聲音尖銳到帶着幾分嘶喊:「你難道不知道賀瑞謙是我一直夢中的王子嗎?為什麼要搶走他呢?那時候你就不肯放過我,現在他已經成為我丈夫了,你卻還是不肯放過我麼?你把我的瑞謙還給我。」說到激動之處,她竟是根本不管不顧的沖了上來。
雙手狠狠的掐着傅月溪的脖子,一雙眼睜開到極大,瞳孔瞬間凝縮,這一刻,傅月溪也害怕了起來,如此之瘋狂的安琪,卻是她第一次見。
被她雙手猛然掐住的脖子有片刻的窒息感,這種窒息感與自己一窒畏懼的感覺不同之處就在於,這種窒息感是極其痛苦又令人無助的,脖子處的呼吸道似乎被她雙手緊緊的摁住了,她想要呼吸卻根本無能為力,被緊縛於身後的雙手掙扎着想要掙脫那綁緊了的布條,但到頭來卻只是徒勞罷了。
手腕處早已經被她的動作而掙扎到發紅,泛着幾分青紫色的痕跡於手腕處好幾個角落,使得那一雙好看的白皙手腕一剎那變得不忍直視。
安琪的目光與傅月溪的目光不過是短短之隔。
傅月溪清冷一笑,一雙細長無比的眸子中透着失望與恍然的薄光,瀲灩的清華自她的眼底瞳仁中流瀉出來,夾雜着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悲痛,她死死的看着安琪,試圖以眼神打動她。
而安琪的瘋狂,也的確在下一秒止住了。
怔愣的盯着自己放在傅月溪脖子上作亂的雙手,她低下頭看了一眼緊盯着自己不眨眼的傅月溪,心頭的恐懼侵襲而來,望進了她的目光中,安琪的眼睛眨了眨,那股嫉恨的神色被迷茫所取代。
「不要這麼對我安琪。琪琪,你難道忘記了,那麼多年前,你告訴我,我長得很漂亮,而你很想和我做朋友這麼一句話麼?這麼多年了,琪琪,不管是恩怨也好,嫉恨也罷,我們都放下吧,難道我們之間曾經那種如膠似漆的友誼再也回不去了嗎?」
傅月溪的聲音有着顫抖的痛苦,被她雙手給掐的難受的嗓子眼直冒火。
她雙眼一紅,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眼角處滑落一行清冷,的確,在以前的時候,安琪就是她傅月溪生命的全部,那個時候她才初入z省,哪裏會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既是她生命中的福星也是她生命中的克星呢?
「……」倒退兩步,安琪眼神一乍然變冷,緩緩勾唇,卻是淡淡的笑了。
「傅月溪,沒有想到你還真有幾分本事,長得這麼漂亮,別說是男人了,就連我差點都要被你給迷惑了呢。」說着這話,安琪倒退了幾步,再走上前來,眼底卻已經是挫骨揚灰的恨意。
瞥見她如此目光,傅月溪不用想也知道安琪是着了魔,瘋了!
為什麼一個賀瑞謙可以把她逼成這樣?
「你告訴我,你到底把瑞謙藏到哪裏去了?你說不說?今天你就告訴我,瑞謙到底藏在哪裏,你為什麼又要把他搶走?為什麼會這樣,你把他還給我,他已經一個月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你快快給我把他交出來!」
狠狠的逼問着眼前人,安琪的臉上扭曲的不成樣子,眼底有着瘋狂的狠芒,為了瑞謙,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呵呵,你覺得我看得上你的賀瑞謙?我憑什麼把他藏起來?」原來是因為這事兒?聽到這裏,傅月溪忽然就忍不住的笑了,緩緩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淡淡的一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唇角處有着明顯的輕諷。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還真是絕了。
這諷刺的話語卻並未將瘋魔中的安琪給潑醒!
就在傅月溪以為她會鬆手不再犯罪的時候,卻迎來了安琪再度的冷嘲熱諷。
蹲下身子來,她望向傅月溪的眼,一刻的清明之後,竟是比之前更加的嫉妒和瘋狂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傅月溪竟然還可以說這樣的風涼話。
透過她的眼,安琪似乎看到了更遙遠的從前。
頓了頓,她嘴角彎了彎,眼神冷了冷。
「說的倒也是,如今有了隻手遮天的傅少,有了那名震全球的蕭縱總裁,你哪裏還看得上我們家瑞謙呢?這樣的男人對於你來說,恐怕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稀罕的東西吧?」
說到此,她話鋒一轉:
「如果當初我沒有讓你直接離開京都,而是把你給殺了的話,那麼也就再不會發生現在這麼多的事情了,更加不會可能有此刻這一幕,而瑞謙也就不可能會傷心,你也就再沒有任何的機會,來讓我安琪妒忌了不是麼?」
說到這裏,安琪竟是聲音低了下來,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她。
聽着安琪這話,傅月溪卻是驚愕的睜大了眼,甚至連嘴巴都因為驚訝而不自覺的張開,她心頭全是震撼,是的,安琪竟然曾經想要為了賀瑞謙殺了她?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賀瑞謙之前,你對我……是真的麼?」
她眼底有些濕意,大約是因為無法相信吧,曾經那個大笑着豪爽無比,會照顧人的安琪,可以打入任何男人圈子的安琪,竟然會有如此險惡的一面,她真是沒有想到,在z省那三年,她是真的把安琪當做生命中唯一的閨蜜,最重要的人之一。
可是她呢?
卻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要殺了她傅月溪?
這……除了讓人不可置信之外,還有難以言說的荒唐!
傅月溪的聲音如同潺潺而流清晰的溪水,清脆又乾淨,她的目光更是純淨的毫無雜質,如同望向的人並不是安琪,而是那美麗蔚藍無比的天空,被如此純淨的目光給怔住的安琪渾身如遭電擊。
「傅月溪,你會是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吧?哈哈,太好笑了,你別跟我說這些話了,我是絕不可能放手的。」她的眼底只是一瞬間的掙扎,但稍縱即逝便被惡毒取代。
那雙停下的手又一次的放在了她的臉上,這次卻是換了下顎。
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她修長好看的指甲直接不費吹灰之力的陷入了她的軟肉之中,帶着幾分嫉恨的報復,用力的刺了刺她柔軟的下顎軟肉,安琪的眼底有迅速閃過的痛快,「從這一刻開始,你應該好好享受人生,看在和你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享受男女歡愉的機會吧。」
說完,她就狠狠的鬆開了傅月溪已經開始流血的下巴,眼底全是幽暗,慢慢的倒退,離開了這個房間。
只光明了一瞬,立刻黑暗下來的屋內,傅月溪咬緊了一口的牙齒,眼底含着的淚水從雙頰處滑落下來,她叫不出口,但是卻不代表她不痛,這硬生生刺入了她下巴的指尖,真是藏着令人畏懼的毒辣。
門再次的被推開,傅月溪閉上了眼,不想看見那幾個黑人的臉龐。
這時候安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交給你們了,快活的同時,可不要忘記幫我收尾啊,這女人也就是賤命一條,竟然浪費了我這麼多錢,行了,你們開始吧。」說到這裏,安琪已經漠然轉身,再沒有想要看她一眼的**,抬頭望向天空中緩緩微弱下來的太陽,她明白,明天過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傅月溪的女人會搶走屬於她的東西了。
幾個高大的黑人站在屋內,打開了小燈,有些昏暗的光線下,為首之人坐在了一側的凳子上,對着一旁的手下點了點下顎,示意他們將地面上的女人翻轉過來。
背對着眾人的傅月溪渾身有些止不住的微顫,她能夠感受到鬢角處已經有汗水緩緩流了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緊張的,因為安琪說的那些話,她幾乎已經有些麻木了,今天看來是必死無疑了,如果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沒有通過她的手機找到傅子玉,那恐怕就算是報警也只是徒勞吧?
想到這裏,她的鼻頭就是一酸。
被男人的大掌給提動着翻了過來的傅月溪壓下心底深處的嫌惡,閉着的眼睛顫動的睫毛都證明了她還醒着,留着少許血的下顎不忍直視的小傷口,直接破壞了這張鵝蛋大小精緻的臉龐。
不過哪怕是如此,她那雙媚眼如絲的鳳眸也還是展現出了原有的風采。
「睜開眼。」男人聲音中有些模糊的咬字,讓傅月溪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約卻是可以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他的意思。
很快其它倆人便走上前來把她的眼睛給強行給扒了開來。
「脫了。」兩個字,沒有一絲的感情。
無法察覺到這一層意思的傅月溪直勾勾的望向他,只見他們幾人的目光皆是麻木到沒有任何情緒,原來殺一個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只是舉手之勞?似乎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未曾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就要死了。
仿佛一條生命在他們的心頭處,毫無任何價值意義。
「放過我?」傅月溪低低開口哀求,但是語氣中卻是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想試試,卻沒敢對眼前之人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他們幾個看起來更傾向於是國外的僱傭兵,從他們手中的力道以及行為速度看來,都是受到過一定訓練的人物。
選了他們這樣的人來,價錢恐怕不低吧?
安琪,你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啊。
想到這,傅月溪又是自嘲一笑,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有心情感嘆這個感嘆那個的?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他們給帶了過來?傅月溪不知道,但是她卻明白,今天如果無法聯繫到傅子玉,她必死無疑!
空蕩蕩的屋內除了這幾個男人只有她。
陷入了絕境中,她卻連喊都沒喊一句,因為救命這兩個字如果有用,那麼她就不會被帶到這裏來了。
心冷到了一種境界,傅月溪的淚水卻是沒有停止的從眼中流出來,絕望、傷心、抑或者是對未知的迷茫和恐懼,她咬緊了牙齒,眼睜睜的看着兩個黑人來到她的身旁,然後動手去解開她的外衣,一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這每一個動作,那種感覺……
就如同全世界仿佛只剩下絕望——
這一刻,她有一種就要到生命盡頭的錯覺,那種前所未有的彷徨也一併透露了出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的,她那麼的那麼的絕望!
身體一涼,白皙的肌膚暴露了出來,她的心,也隨着這突如其來的冷意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隨後,那為首之人高大的身影便籠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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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兒子,為什麼不可以跟我回去認祖歸宗?我的家族很丟人嗎?雖然談不上是京都的幾大家族也談不上是幾小家族,可是到底是算個家族吧?哪怕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旁系,可我是你的父親,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相信我把這個消息爆料出去以後,我們家族也會隨着你的名氣一併好起來。」
中年男人坐在對面,他那張風韻猶存的臉龐在隱匿的昏黃燈光下,有着晦澀不明的激動和興奮,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是傳說中的傅少,對於自己兒子的名頭,他這個做父親的,竟是都聽了好幾年。
心知肚明自己家族就要飛黃騰達的時候,男人自然是不會放棄這一機會。
被她這話給逗樂了的傅子玉坐在原地不動,不開口說話,倒是緩緩半眯起了那雙狹眸,直視着離自己僅僅一桌之隔的父親,鋒利而又涼薄的薄唇上緩緩一勾,譏諷卻又冷睿的弧度就頓時生出,他不怒自威的形象更是令那頭期待着他回答的『父親』縮了縮肩膀。
「子玉,為什麼不回我們家族,光宗耀祖本來就是男兒應做的!」他語重心長的皺起了眉,再度勸說毫無任何表示的傅子玉道。
這頭的傅子玉依舊是毫無任何表示,始終不動如山,眉目處全是讓人心驚的平靜和沉默。
他就像是一座高大而又沉穩的山峰,坐立在原地,卻足以讓所有人仰望,他更像是一顆上古時期的松柏挺拔如峻,如銅雕塑,卻足以讓行人怯步,他的氣息平和中自有一股魄力,淡漠中自帶一抹犀利。
暗藏着的一切都令男人無可自拔的懼怕,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讓他頭一次有了奪門而出的衝動!
「所以,你是想讓我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現在各大媒體以及眾多華夏人的視線當中?」
少頃。
傅子玉回話,但低沉的聲音中暗藏着難以察覺的冷笑。
男人被他這麼一問,卻是一驚,心口猛地一跳,是啊,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疏忽了這一點,就是全盤皆輸啊!
沒有再給他機會,伸出雙手矜貴的捋了捋身上的一身行頭,傅子玉眉宇間有着淡若薄光的優雅,英俊深邃的迷人臉龐上掛着讓人似懂非懂的淡笑,一雙狹眸緩緩一掃,他沒有再跟對面這個所謂的父親再說任何一個字,站起身就轉身離去。
這時候他兜里的手機卻霍然間震動了起來,原本走着的步伐也因為這一股震動而驀然一頓,平靜的心更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電話紊亂,就像是之前來到這裏時候的那種第六感一般。
打亂了他原本毫無雜念的心。
接起電話,他聲音依然淡定如初,眉目中也不帶任何激動,可是等待那頭的人把話說完,他便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了,那一瞬,他陡然間的氣勢一轉,卻是令他身後的所謂『父親』大驚失色。
空氣中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逼人銳利冷意仿佛帶着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男人的每一個毛孔中,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題外話------
感謝這幾天來給本書投五分評價票的眾位親,因為已經過去了時間所以在本書頁面無法看清楚大家的會員名,但是我都有看到,都是熟悉的幾個寶貝們,愛你們。
還要感謝妞兒們的鮮花和鑽石,麼麼噠,希望大家不要養文,給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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