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在羅剎海外留了個術法陣,這樣只要千尋從地府出來,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佈置好一切,他就先回了長留,畢竟他還是那的掌門。
回到絕情殿後的白子畫只是每日閉關修煉,他本修為極深,現在又有妖神之力在身,這天下再無一人是他對手。與其說他是在練功,倒不如說他在靜思。
的確,很多事情他需要細細思量。
東方彧卿和殺阡陌就沒他這樣的煩惱,他們只是把千尋看成一付軀殼,借了花千骨的魂魄才能像個活人。他們關心的只有小骨,只要小骨能回來,千尋根本不是重點。
白子畫就比較矛盾,千尋是他自小一手教養長大,他在她身上寄託了一切美好的願望,也從她身上發現了分明如小骨一般的善良,單純,不同的是小骨是堅強多些,千尋是倔強多些。
小骨與他同住絕情殿的時候,兩人都是恪守師徒名分,日子過的冷淡規矩。
而千尋與他在雲山時,就不一樣了。
他沒有了長留掌門身份的束縛,千尋只是他一心疼愛的小徒兒。整個雲山,只有他與她。
他便把她當成小骨歸來,只是一味補償疼惜。
她為他所救,自出世起所見之人唯有他一個,他便是她唯一至親至愛的人。
若能如此這般到地老天荒,就一直糊塗下去罷,我是你生命最重要且唯一的人,你也一樣。
世間沒有不醒的夢,總是有人來叫你起床。
這靜美如深山湖水的生活被打破了,從此煩擾紛至沓來。
白子畫本要下定決心,明確告訴自己千尋是千尋,小骨是小骨,她們是毫無關係的兩人。
可是東方彧卿又來告訴他,小骨住在千尋的體內,而他,只能明確擇一。
這叫他怎麼選呢,難道就不能且把千尋當小骨麼?只是身體不一樣而已,本質不還是那個可愛的孩子麼?只要不生小孩,這一切就無關緊要,分又怎麼樣不分又怎麼樣呢。
千尋對他如此深刻執拗的愛與小骨如出一轍,白子畫心中輕嘆,這錯了位的愛只怕還是他自己起的頭。
如他從始至終只是一味把千尋當徒兒,恪守師徒禮數,千尋未必就如今日這般愛他入骨,最終讓她自己遍體凌傷,他是不是害了她呢?
越想越不明了,再也無心打坐,白子畫起身開了房門,坐到廳中且沏了一壺清茶。幽幽的茶湯熱氣模糊了星月一般的眉眼,更添了一層朦朧美。
月亮宮白蓮的貼身丫鬟碧葉求見,白子畫不明所以,略一思索還是讓她進來了。
碧葉款款施禮,取出一玲瓏剔透的小瓶,道:「這是我家仙子新制的一味香水,名曰千里香,此香水只需一點,香味就能彌久不散,千里之外也能聞見。
原料珍貴,就是用上次尊上所送香草所制。
只得三瓶,兩瓶給了王母,還有一瓶仙子差我送給尊上。多謝尊上上次相救之恩。」
白子畫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從不用這些,但是人家一片心意自己也不好拒絕,只是淡淡道聲謝就送走了碧葉。
隨手把那小瓶拿至手中略一端詳,倒也精緻可愛,拔開塞子果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撲面而來。只是白子畫終究對這些是不上心的,很快便蓋上置於一角落再不理會。
過了幾日,突然察覺自己留於羅剎海外的結界感應到千尋出來了,白子畫飛速趕了過去。
這一次,他一定要向千尋問個明白,何以她對他的態度就大變了?
真心經不起猜測,如無坦誠相見的覺悟,只會辜負了相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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