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鬼野突如其來的怒氣,古情心中都不免一驚。
她不是沒見過鬼野瘮人的時候,在和陸絕對戰的時候,在偶爾鬼野不自覺的流露出作為一個不滅鬼王的那股冷冽決絕的時候。
古情從來都知道,鬼野是個危險的存在。
所以她一直都不想和鬼野有什麼牽連。
古情很少害怕什麼東西,但是鬼野讓她感覺到一種恐懼。
鬼野總是似乎能看穿她,又似乎不能。
他和她很像,又不完全一樣。
但是有一點古情從始至終都很確定,那就是鬼野很危險。
她從未小看過鬼野,卻也沒有想過鬼野會有如此駭人的一面。
儘管此刻鬼野只是背對着她,她都看不到鬼野的眼睛,但是光是鬼野的那抹漆黑色的背影,就讓她感覺到背脊都在竄着涼氣。
鬼野纖瘦冷冽的黑色背影此刻就在她眼前,從她的位置可以看得到鬼野掐住滄郁脖子的右手用了多大的力氣。
而鬼野周身所散發出的陰氣和淡黑色的寒芒,每一絲都在刺痛着古情的肌膚。
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難道就是因為剛剛那個叫櫻夙的名字?
古情目不轉睛的盯着鬼野的背影,不動聲色的觀察着。
而滄郁,此時面對鬼野那雙仿佛隨時都可以冰凍這世間的一切的那雙眼睛,他笑了。
眼底的幽蘭之光不停地流轉,脖子雖被狠狠勒住卻阻擋不了他開口:
「咳咳……」
「鬼野,光是聽到這個名字你都還是這麼激動麼?」
鬼野血紅色左眼划過一抹殺意,他的嘴角殘忍的揚起,右手似乎要再次用力。
滄郁卻腳尖點地,一邊止住兩個人同時後滑的動作,一邊一隻手閃電般的扣制住鬼野的手!
他一把將鬼野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掰開:「真可笑啊,鬼野,都這麼多年了,你的弱點還是一點都不變啊……這樣還有什麼樂趣?」
鬼野任由滄郁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他的眼神還在盯着滄郁,嘴角還是那抹殘冷。
「時間有時候根本不能改變一個人,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一次,輪到滄郁了。
在鬼野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滄郁眼底散開的幽藍瞬間凝滯!
他當然知道鬼野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這句話櫻夙也曾經對他說過!
「郁,時間有時候根本不能改變一個人,不管過了多少年,我想我還是只愛鬼野。」
「即使我死了,我也只愛他一個人。」
那一年,是冥界唯一一次出現櫻花,櫻夙的眼睛幽藍透亮,她的瞳和他有着一樣的顏色,可是她卻偏偏要愛鬼野。
想起往事的滄郁心中疼痛難忍,面色上卻陰沉難辨。
古情一直沉默着觀察着眼前的這兩個人,從剛剛對話她感覺的到,他們兩個說的那個叫櫻夙的人,應該對鬼野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
不過這和我沒關係,我只要救刁婆婆離開這裏就好。
古情眼神淡淡的,不斷的在心中這樣的告訴自己。
此時逐漸冷靜下來的滄郁再次注意到站在鬼野身後不遠處的古情,一身五彩斑斕的襲地長裙,微長的捲髮慵懶的順在雙肩,一雙淺棕色的眸子正冷冷清清的看着自己和鬼野。
這女人的眉心處……
滄郁眯了眯眼,盯着古情眉心處的那滴淡紅色。
隨後他又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古情帶着鬼野手套的那雙手。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眼底的幽藍色開始流轉:「鬼野,你帶來的這個女人……好像並不屬於陰間?」
鬼野沒有回頭看古情,就好像古情不存在一樣。
古情微微顰眉,隱隱察覺到麻煩將至。
不願意再處於被動,她主動開口:「我是來救人的。剛剛聽說,你是**殿的王,那你應該多少有點兒本事吧,可否幫我把這個魂魄送去還陽?」
古情挑了挑眉,從腰間取出攝魂玉。
鬼野終於迅速回頭,倏地看向古情!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直接說出了她來的目的?她這是從剛剛開始就打算不顧一切了麼?
所以在**殿下,她才連那股力量都敢放出來了?
鬼野心中不斷的思忖。
這個女人從剛剛開始就不惜和他決裂也要懷疑他陪她來這兒的目的,表面看上去這種做法的確無可挑剔,但是實際想來卻有些古怪。
古情你到底在想什麼。
鬼野微微眯起眼睛,他發現古情並沒有他想像之中那麼容易掌控。
滄郁並沒有因為古情說的那句膽大妄為的『幫我把這個魂魄送去還陽』而感到驚訝,他的心思此刻全都在古情手中的那塊攝魂玉上。
「攝魂玉……原來如此……」滄郁像是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的看向鬼野。
鬼野狹長雙目微眯,修長身影投映下一片危險的氣息。
「滄郁,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不用我多提醒。」
鬼野竟開口威脅。
古情目不轉睛的看着鬼野。
鬼野從剛剛開始就不對勁。
她很確定。
從那個叫『櫻夙』的名字出現後,鬼野就沒有看過自己一眼,他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古情本不相信有什麼東西能讓鬼野在意,但是剛剛鬼野差點兒動手殺了滄郁的那種狠厲,讓她認清楚了,原來,能讓鬼野失控的東西還是存在的。
而現在,那個東西已經浮出水面。
她叫櫻夙。
滄郁突然開口:「這位姑娘,我願意送你手中的魂魄還陽,你是否願意用同等的代價來交換?」
古情淡笑:「什麼代價?」
滄郁抬手指了指古情手中的攝魂玉:「我要這塊玉。」
古情低了低眸子,嘴角揚起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微笑,再抬頭時,她極為認真的點點頭:「好,成交。」
鬼野的背僵了一秒。
這個女人搞什麼?!
她當初不惜和自己爭奪了那麼久的攝魂玉,現在竟然要拱手送人?還是送給滄郁?
她瘋了嗎?!
當鬼野略帶慍怒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古情聳聳肩,用一種『怪我咯』的神色加以回應:
鬼野,誰讓你幫忙幫了一半就要和我分道揚鑣的?
既然你說了要就此別過,那我怎麼做,自然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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