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古情,鬼野的眸色越來越淡。
就連他一向閃爍着異常妖異的紅光的那隻眸子,血色似乎都褪去了一半。
這樣淡然的眼神古情是不曾在鬼野身上見到過的。
古情隱隱的感覺到,鬼野似乎生氣了……
但是古情仍然很堅定的看着鬼野。
你該生氣,因為我更生氣。
古情從醒來,聽到鬼野講述她成功的救回刁婆婆了的時候,她觀察過鬼野的眼神。
那時候她就知道,鬼野早就知道攝魂玉她可以用。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說呢?
古情不知道理由,但是不管是什麼理由,都讓古情感到了害怕。
鬼野的神秘莫測讓她害怕。
所以她必須反擊。
她不能讓任何人侵犯到她安全感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行。
所以鬼野,別怪我,我只要救回我的朋友,你的世界我不想再走入。
兩人對視良久後,鬼野淡淡的笑了笑,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沒錯,我早就知道攝魂玉的作用,但是我沒有告訴你。不過古情,你的反應讓我很滿意,能通過你自己的頭腦想到要利用攝魂玉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救回你的朋友,是你自己的能力。那我有理由相信,接下來的路即使沒有我的幫助,你自己也可以走完。」
「至於你說的你換了霓凌的解毒蠍。」
鬼野頓了頓,嘴角逐漸染上一層殘忍,眼底的光芒也再次亮起:「你難道真的認為,我會在意麼?」
鬼野隨手將身上的披風扯下,和古情一樣,一甩手就扔在了地上:「既然你這麼懷疑我陪你來這裏是有不純的目的,那不如我們就自此分開,如你所願。」
古情看着鬼野如此決絕,心中有些滯悶,她是錯怪了他麼?
可是,即便是錯怪,她也要這樣做。
雖然銀對她總是很苛刻,可是她能到現在一直順利的完成各種艱難的委託人的任務,恰恰是銀在不斷的教會她一個道理——
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於是,古情抬頭直視鬼野,打算說好,我們就此別過。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哎呀……真是無趣,偷窺了這麼久,還以為會看到有意思是結局,鬧了半天就是不歡而散了啊,那你們在這兒浪費這么半天唇舌,都不累的麼?」
古情和鬼野同時順着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只見鬼野身後,一個一身藍色綴絲長袍,黑髮如瀑,雙眸也呈淡藍色的男人正逐漸向着兩人走來。
男人的臉有種官刀般的俊美,一雙藍眸散發着一層幽幽的光,嘴角上揚帶着一股邪惡不羈的味道。
他身材高大,藍袍質地非凡,整個人帶着一種邪惡與威嚴混合的王者風範。
此人來歷不凡。
這是古情的第一想法。
此時鬼野已經應聲回頭,在看見藍袍男子後,眼神深邃了半分,嘴角漾開一抹玩味:「堂堂**殿的王,想來觀戰,大可提前說一聲,偷窺可會有失你滄郁的風範啊……」
滄郁……
古情皺眉。
滄郁藍眸微眯,徑直走到鬼野面前,將臉伸至離鬼野很近的地方,像是要看清鬼野眼底里自己的倒影:「鬼野,這麼久不見了,你這眼睛還是異瞳啊,怎麼,不滅鬼王的力量還在你身上?你還沒死啊?」
鬼野淡笑:「勞您牽掛,我暫時還死不了。」
滄郁眯眼笑笑,隨後將頭從鬼野肩上側出,看向鬼野身後的古情:「這姑娘是你新找的鬼侍?看上去沒有霓凌身段好啊,嘖嘖,你的眼光越來越……」
什麼跟什麼?
古情立刻瞪起了眼睛。
眼前這個臭男人是在說她身材不如霓凌豐滿嗎?
拜託,都把自己擠的跟波霸一樣難道就好看了?
她多玲瓏!
「嘖嘖,這藍袍子挺貴的吧,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我諒解你穿的這麼華麗,是為了給你這張平凡無奇的臉增加點兒魅力。」
古情快速走到滄郁面前,伸出素手拎起滄郁的藍袍一腳,斜眼瞥着他。
開什麼玩笑,她正因鬼野的事在鬱悶,這會出來個撞槍口上的,她不還口都對不起她養這麼多年蠱!
滄郁有些愣,這女人,竟敢直接走過來拎自己的衣服?還一臉的不屑?
鬼野見古情這番動作,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將拍了拍滄郁的肩:「我說兄弟,這女人我都不敢惹,你還真敢開口啊。」
古情嘴角抽了抽。
滄郁後退半步,藍色絲袍從古情手中滑落。
他退至安全距離,依舊眯着眼笑着看着鬼野:「兄弟?誰是你兄弟?鬼野,別來無恙,你來這**殿總不會是找我敘舊的吧?」
鬼野聳聳肩,隨意的答:「你就當我是來找你敘舊的。」
滄郁看了看鬼野的手,眼睛眯的更緊,隨後又瞥到古情的手:
「你竟然把你的手套摘下來給這個女人,看樣你這新歡在你心裏地位不淺啊。」
古情朝天翻了個白眼。
被誤認為是誰都好,但是自己被當做是鬼野的一個『侍女』,這一點還是讓她無法淡定。
誰跟這隻猜不透看不透的討厭的鬼有關係!
「我最近的確很寵愛她,剛剛還吻過她的嘴。」
像是回味無窮一般,鬼野還邪肆的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唇。
這個動作讓古情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鬼野你簡直不要臉到一定境界了!
滄郁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隨後,他再次緩緩湊集鬼野:「怎麼,你不是只愛櫻夙一個的麼?還是時間太久了,你已經不記得她了?」
古情打了個哆嗦。
就在剛剛,滄郁說完那句話,古情就感覺到了這股瞬間從鬼野身上蔓延至整個空間的冷意。
鬼野的左眼通紅的亮起,他的右手迅速抬起,又快又狠又准,一把就掐住了滄郁的脖子!
呼——
鬼野單手就將滄郁整個人扣向後方,蒼白無血色的右手上青筋暴露,將滄郁的脖子死死扣住,仿佛隨時動動手指都能掐斷!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向後划去數十米!
滄郁藍眸幽深難辨,呼吸在鬼野的掐制之下已變得困難,但他眼底毫無畏懼,反倒是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緊緊盯着鬼野!
鬼野,光是聽到這個名字你這麼激動了麼?
你心痛了?
沒錯,我就是要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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