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終曲 第069章 教導奧術（上）

    從菲娜的話中，格里芬可以感受到她那堅定的信念。看着眼前穿着黑白女僕裝單膝跪下的少女，格里芬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但是，出於禮儀，格里芬還是扶起菲娜，並讓她坐在附近的椅子上。

    等到菲娜坐好之後，格里芬開始打量着眼前這個即使是坐着也低他一個頭的少女。

    「主人？您在看什麼呢？」菲娜被格里芬看地十分不舒服，不由地脫口說道。不過，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擔心格里芬不願意教導自己學習法術，馬上開口說出自己對格里芬的行為的解釋：「是在看我能不能學習法術嗎，主人？」

    格里芬搖了搖頭，不無可惜地說道：「我只是在觀察你的發育狀況而已，能夠被那頁金色書頁選為主人的你，是具有學習奧術的資格的。」

    格里芬的話讓菲娜的臉變得通紅，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遮住自己的身體。但理智還是讓她克制住了這樣的本能動作，反而在羞怯的情緒下舒展着身體，讓格里芬能夠觀察地更加仔細一些。

    「啊！菲娜，不必這樣做。我已經了解了足夠多的信息了！」格里芬對菲娜的動作感到驚訝，趕忙制止道。

    平心而論，菲娜現在的身材並不好，與其說是一個少女，反而更像一個稍微長得高一些的大號蘿莉，雖然她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帶着遺憾，格里芬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在菲娜熱切的目光中，開口說道：「奧術，我可以教你，但是，這需要你自己的選擇……」

    「我願意！」還沒等格里芬說完，菲娜就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先聽完我的話再做決定！」格里芬無奈地對菲娜說道，他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做下去後，菲娜有一些失落，她依然在擔心，格里芬會不會突然變得不想教導她那「奧術」。她對于格里芬的話中的「奧術」一詞十分在意，在那奧秘之頁所寫着的奧秘之選規則上，有着關於奧術師的說明。她從奧秘之選規則對奧術師的特殊規定中，意識到了這個職業的不尋常——奧秘之選只允許奧秘之書的持有者成為奧術師。

    「抱歉，主人，我失態了。」菲娜坐下之後，對格里芬道歉。

    「沒關係。」格里芬點了點頭，接受了菲娜的道歉，接着說道：「菲娜，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想要學習奧術，並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有一個事關終身的問題，需要你去選擇。」

    菲娜奇怪地詢問道：「那是是什麼問題？」

    「那麼，我就說了。」格里芬的語氣變得嚴肅，「你現在的選擇有兩個，第一個，現在就進行奧術冥想，但後果是將來你的身體都將會固定為現在這個樣子，而第二個，則是先學習奧術的基礎知識，等你認為自己發育完全之後，再開始奧術冥想，這樣，你就能夠永遠保持最美的樣子了。這個問題的選擇，取決與你自己，別人無法替你做決定。不過，就我個人來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選擇第二個選項。」

    格里芬說完後，菲娜雖然因為格里芬的最後一句話而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我選擇現在就學習奧術冥想！」隨後，她猶豫了一下，接着問道：「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在不影響發育的情況下，又能夠學習奧術冥想呢？」

    「看來你還是有些在意這些事情啊……我還以為，選擇了第一個選項的你，為了學習奧術，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呢！」格里芬調侃地對着菲娜說道，但注意到菲娜通紅的雙頰之後，帶着遺憾的語氣說道：「真是遺憾，如果你能夠接受全套的奧術基礎學習，那麼，即使是開始奧術冥想，也不會影響到發育。即使我將這樣的方法教給你，你也無法理解。」

    因為格里芬的回答，菲娜變得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振作了起來，畢竟，她的主要目的是能夠跟隨她的主人格里芬學習法術。現在，格里芬願意教導她奧術，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即使是付出以後直到死去，都要保持着這樣的狀態的代價，也不算什麼了。

    看出了菲娜的失落，格里芬微笑着安慰着她：「不過嘛，不用擔心，等你成為正式奧術師之後，就能夠使用改變身體樣子的奧術了，這些奧術可並不難。」

    看着菲娜的眼睛，格里芬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讓她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開口詢問道：「現在，作為你在奧術之道上的領路人，你作為奧術師學徒的第一任導師，我需要你回答一個問題——你，是為了什麼，學習奧術的！」

    這個問題，並不是格里芬故意想要為難菲娜，而是因為，這是奧術傳承的傳統。每個奧術師學徒的導師，給他們上的第一節課，就是——「為什麼要學習奧術？」。

    第一節課過後，每名奧術師學徒都會得到一個作業，這個作業需要在開始第一次奧術冥想之前完成，那就是——確定自己未來的奧術方向以及目標。而這個作業，將在奧術師學徒們九年的基礎奧術知識的學習中，逐步完成。

    看着格里芬的眼睛，菲娜沉默了一會兒。組織好自己的語言之後，她回答道：「為了擁有自保的力量。您知道，我擁有那一頁特殊的書頁，但是，您可能不知道的是，那頁書頁隱藏着極大的危險。我被捲入到這個危險之中，卻沒有自保的力量，甚至，我擔心會連累到其他人。所以，在危機來臨之前，我想要提高自己的力量，達到能夠自保的程度。」

    聽到菲娜這麼認真地考慮着一切，格里芬突然開始憎恨起那個影響他的決策，最終導致菲娜不得不這樣做的神秘強者了。這樣一個善良、堅強的女孩，就因為這樣的原因，未來的道路將會十分坎坷，格里芬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你恐怕沒有想到吧，『死亡遊戲』帶來的危機，早就已經到來了呢！」格里芬在心中感嘆着，但表面上，他再一次詢問道：「那麼，不管是向貝爾叔叔、或者我的父親學習，成為一名騎士，或者去梅加城的教堂，成為一名牧師，不都是比成為一名被教會追殺的法師更好嗎？」

    「不！我認為，向您學習法術是最好的選擇，主人。」看到格里芬露出的疑惑表情，她接着解釋道：「這書頁既然是我從您這兒得到的，那麼我是不可能向教會求助了，否則，更有可能是被送上火刑架吧。而之前子爵閣下收養我的時候，早就確定了我由於某些原因，無法成為一名騎士。當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閣下會讓我擔任您的女僕。」

    「哈哈！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直接把我當成一名法師了？」格里芬對於菲娜的想法，有些意外。

    「難道不是嗎？」菲娜解釋說，「只有邪惡的法師能夠控制人做事。既然我有這樣的經歷，就沒辦法成為一名牧師了，不過，成為一名邪惡的法師也不錯呢！我感覺……」說到最後，菲娜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這幾天沒睡好，就因為這件事？」格里芬搖了搖頭，調侃着菲娜。

    對于格里芬的調侃，菲娜有些不高興，她帶着埋怨的口氣說：「主人，我可不是您這種昏迷兩年還能在恢復的那天毫無自覺地活動。」

    「那是因為……」格里芬並沒有把原因說出來，隨後將話題轉向了其他的方面，「既然，你將會成為奧術師的話，我就在這兒先說明一下，奧術師現在是站在諸神的對立面的。也就是說，所謂的光明之神萊爾斯特，是奧術師的敵人。以後，我們或許會與神明戰鬥，所以，不要仰望諸神，而應該俯視他們。對了，順便說一句，為了信仰，不少真神教會都做過控制異教徒為自己作戰的方式，宣稱真神感化了異教徒，讓信徒更加虔誠，所以，不排除這兒的那位萊爾斯特冕下也會這樣做。」

    對于格里芬的爆料，菲娜有些迷茫，她過去對神祇的信仰，已經完全崩塌，而新的信念卻還沒有建立。現在的她，並沒有對奧術師這一職業的認同感，也不能體會到奧術師那藐視一切強者的的榮耀與信念。

    對她來說，現在反而是格里芬的事情更讓她在意一些：「主人，您真的是我過去那位主人麼？」

    「不好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他，但現在的我已經蛻變了，不再是那個將會淪為神明走狗的貴族騎士了。」格里芬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試圖引導着菲娜胡思亂想，得出她自己認為合理的原因。

    和格里芬所想的一樣，菲娜陷入了思考，不過，很快，她就抬起了頭向格里芬詢問道：「是因為奧秘之書的緣故嗎？難道您是那位奧秘之書的持有者嗎？」

    「不是！但還是和那本書有些關係的。」格里芬斷然否認，這個理由雖然現在已經足以解釋他那些奧術知識的來源，但當未來的菲娜在奧術的大路上走遠之後，便會因此而懷疑他的身份。所以他決定對這個解釋進行一些修改，讓它在將來，即使菲娜成為了一名大奧術師，依然不會因此而出現疑惑。

    他輕輕摸了摸鼻尖，開口說道：「你知道，那本書所代表的，更確切地說，是一名大奧術師想要選擇出一名徒弟而製作出來的。因此，她製作了無數的這類物品，用來篩選她的學徒。而這本奧秘之書，則是她所製作的物品中，最好的一件，即使是作為大奧術師的她，所擁有的物品，也沒有多少比這奧秘之書強的。後來，這本書落入了另一名大奧術師手中，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原因，另一名大奧術師的記憶被這本奧秘之書保存了起來，而當我接觸到這本奧秘之書的時候，就獲得了這些記憶以及記憶中的知識。」

    「原來是這樣！」菲娜高興地說道：「難怪我不能夠通過奧秘之頁探查道您是不是奧秘之選的參與者。」

    「奧秘之頁？奧秘之選？」格里芬注意到了這兩個詞，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但卻將這兩個專有名詞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接着，他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開口說道：「現在，菲娜，我就給你說一說奧術師的一些常識，並給你上你作為奧術師的第一節課——以你的導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