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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師也教過許慕白,聽到他的名字,眼睛不由一亮。大筆趣 m.dabiqu.com
羅老師點點頭:「記得,怎麼不記得?你的得意門生啊,當時參加全國數學競賽還拿了獎。不過我記得你前幾年說他出國留學了,現在回來了?」
艾老師點點頭:「去年就回來了,如今接手致林集團,打理得風生水起。」
方老師這才笑盈盈地:「說來也巧,舒宜的男朋友也叫許慕白,剛談上不久。」
方老師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河水,瞬間泛起千層漣漪。大家怔了一下,緊接着哈哈笑起來。
「我們還在這裏替舒宜張羅着終身大事,原來是名花有主了。」
其中反應最大的是艾老師,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這是真的?」
舒宜尷尬地笑笑,唇角掛着苦澀和無奈。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段感情就此隱匿,誰也不知道。事到如今,她和許慕白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她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大家只以為舒宜羞澀,並不明白一瞬間她的心裏繞過多少彎彎道道。
艾老師喝了一口茶,眼角舒展,看起來是由衷地高興:「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可就放心了。慕白這孩子對你的心思可不是一日兩日了。」
另外幾位女老師八卦心頓起:「難道還有前情?。」
「他們讀高三那會兒,慕白考了全校第三,應該拿得是一等獎學金。沒想到,這小子後來拿着考卷過來硬是要我多扣他作文三分。你說哪個學生會嫌分數太高,再說他作文確實寫得不錯,那個分數也很合理。後來在我的再三逼問下,他含含糊糊地說自己是為了第四名。」
「第四名是舒宜?」艾老師提得這件事,方老師有印象,「我記得那會兒舒宜本來是第四的,等最終成績公佈出來,她居然變成第三,拿了一等獎學金。」
這件事舒宜自然也記得,因為太意外。一等獎學金和二等獎學金差五百塊,於當時的她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數目。
艾老師點點頭:「所以我當時就留意上了,這兩個都是好苗子,不能讓他們在緊要關頭早戀嘛,哈哈哈。」
舒宜的指尖顫了顫,心裏翻湧一種奇異的情潮。
「嘖嘖,這麼早就有這個心思了。」
「難得他有這份心,不過膽子不大啊,後來畢業了也沒聽說將人家給追到手。」羅老師衝着舒宜笑,「是吧?」
舒宜也跟着含糊地笑,他在她酒醉後向她表白過呢,不過她不知道罷了。或許,他們本來就沒有緣分,即便在一起了也會分開。
「這倒不是。」艾老師擺擺手,「他要出國,怕耽誤她。」
艾老師見舒宜一臉不解地看着她,知她並不曉得其中內情:「他大一寒假那會來看我,我才知道,他爸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沒有精力打理公司,馬上需要慕白接手。他不知歸期,承諾不了未來,不想把漫長的等待留給你。」
舒宜的瞳孔驟然緊縮,一幀幀場景片段在腦海里晃動而過,她竟覺得人生的滋味都嘗過一遍。很多事他從未與她講,可她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一切,心中卻無法不動容。
她輕聲問道:「他出國是為了他的父親?」
「你不知道他父親長居國外吧。哎,這孩子陽光開朗,任由誰也想不到他父母在他初中時就離婚了,他被判給他的母親,不過他們母子關係並不好。從前他母親來開家長會,兩人竟一句話也沒有交流,如今也是基本沒有往來的。」艾老師頓了頓,擺擺手,「這是他的家事,我就不多嘴了。」
他與他母親關係不和,所以他不與她提起他母親的事也是情理之中。舒宜心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又覺得煩悶,她一直介意的果真如菜菜所說——芝麻大的事兒啊。
於老師越聽越滿意:「慕白長得好,撇清父母離異這一點不說,家世也是極好的,能力人品都沒得挑。偏偏這樣的男孩子還肯對女人花心思,真是少見。」
艾老師又笑:「說起來我這裏還留有他的周記本。許是他覺得我知道了他的心思,竟肆無忌憚起來,每周的周記本全都是愛情朦朧詩,實在是太恬不知恥了。」
艾老師一口一個那個小子,但是語氣卻十分親昵。
於老師連連點頭:「我也是看過的,文采很不錯啊,哈哈哈。」
方老師斜了艾老師一眼:「老艾,你即便把慕白夸到天上去也沒用,我可是將舒宜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誰若是待她不好,我可是要找他拼命的。」
方老師儼然一副母親的架勢,鬧得艾老師哈哈哈大笑起來:「別人我保證不了,慕白是我看着長大的,他什麼樣的品性我很清楚。你別看他們才談不久,慕白卻是早就將她老婆看待。年前他來看我時,還神秘兮兮地對我說:老艾,再過段時間我就帶我老婆一起來看你。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我應了說好,也沒問太細,沒想到這人就是舒宜。兜兜轉轉那麼多年,他心裏只惦記着你一個。」
舒宜的眼眶莫名地有些發熱,艾老師並不是一個會口出狂言的人,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聽起來那麼真實可信。
那個少年,曾愛慕着她,直至現在。這份感情依舊真摯嗎?
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她氣他、惱他,甚至決意不理他。明明對誰都心平氣和的她,竟在他面前失了理智,說了那麼多傷他的話。她逃避、逃離,卻從未認真地與他對峙過。
舒宜心裏有事,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去。回到家,她一眼就看到他的手機靜悄悄地躺在沙發上。她生他的氣,連帶着也氣上他的手機,所以自從將他的手機拿上來之後,她碰也沒有碰過。如今手機已經沒有電。
幸好她的充電器與他的手機匹配。
舒宜給許慕白的手機充上電,沒過多久手機就開機了。他的手機並沒有設置密碼,她一打開,竟發現屏保是他們兩人的合照,這是她記憶中唯一的合照,是菜菜婚禮那天他們在廁所里的自拍。
她怔了怔,鬼使神差地打開他的相簿,裏面照片不多,但是每張里都有她。在婚禮上當司儀的她,主持少兒聯歡晚會的她,坐在家裏沙發上犯困的她最後一張也是兩人的合照,她睡着,他醒着。她側着臉,頭髮凌亂地散落在枕頭旁,他湊近她的臉似要親吻她。他們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被被子遮得嚴嚴實實,照片很溫馨,沒有半絲□□。
她看着這張照片不由失笑,她竟然還傻傻地說出艷照門的話。
她突然想到什麼,打開微信。他的微信群里好友只有寥寥幾個,置頂的那個人是她,備註:老婆。
心又忍不住怦怦跳,老婆,多麼親昵的稱呼。
她放下手機,隨即又拿起來,查看那天晚上的聊天記錄。
她很快在一個群里看到他的留言:「結婚禮物準備好,我們明天要領證了。」
下面附上一張二人的床上合照。
「臥槽,恭喜你終於脫離處男。」
許慕白:「呵呵。關注點錯了。」
「恭喜脫離處男1。」
「恭喜脫離處男2。」
下面是一排整齊的刷屏:「恭喜脫離處男n。」
「恭喜表哥,那個賭你贏了!」
許慕白:「新婚禮物記得買喜慶一點。」
「ok,明天早上送到,包君滿意。」
「表哥,阿姨知道嗎?」
這是最後一句,下面沒有人再接這句話。
舒宜看到這段話忍不住傻傻地笑起來,什麼賭注,什麼籌碼,好像是自己想多了,這車子就是新婚禮物吧。她笑完又有些懊惱,她為什麼這樣傻,用這樣的理由與他生氣。
她想和他說對不起,想說很多很多話。可是他把手機給了她,她聯繫不到他。
這個時候手機竟震動起來,舒宜看了一下顯示屏,竟是余讓打來的電話。
舒宜心思一動,連忙接了。她還未說話,余讓着急的聲音從另外一頭傳來:「舒宜,你和慕白兩人在鬧什麼脾氣?鬧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和好?」
「我」她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余讓輕輕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因為簡妍那個丫頭跟你說了些什麼?」
舒宜沉吟了一下:「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我想岔了。」
「她說什麼你都不必當真,我替她向你道歉。」余讓想起前兩天許慕白將簡妍直接罵哭的場面還是心有餘悸。他若是不把舒宜哄回來,只怕許慕白說到做到,馬上把簡妍送到非洲去。
他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小妹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喜歡她的漂亮、活潑、大膽,唯獨不喜歡她喜歡着別人,可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真正喜歡上他。
「嗯。」
「她年紀小,有時候不懂事。」余讓的聲音充滿歉意,又沉悶得傷感,「小女孩的心思重,有時候挺難猜。」
舒宜本來想問個清楚簡妍是不是對許慕白有其他心思,又念着她是余讓的女朋友,終於沒有問出口,只是道:「我知道了。」
「你們倆還是快點好吧,你們不和,他倒竟想着折騰我們了,我們整整陪他玩了三天的網球,手都被虐廢了啊!」余讓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把玩着打火機的許慕白,聲音壓得低低的,「現在大家陪着他喝酒呢。」
舒宜擔心地問道:「他喝得多不多啊?」
「不知道,估計是醉了,反正也不說話。」余讓又囑咐了一句,「許家小輩兒就這麼一個孩子,他雖與父母關係不親近,卻是個被寵壞的主,從沒人給他氣受。他要是對你說了什麼重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論起來,除了這一次,他幾乎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
「慕白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不知道高中畢業那會,你答應做他女朋友那次他有多高興」
舒宜垂下眼眸,莫名地覺得遺憾:「那次我並不記得。」
「是啊,他在b大見不到你,傷心難過了很久。他中途回去找過你,正逢你父親去世,他知道你傷心,不敢貿貿然地打攪你。後來放寒假,你已經搬家,他找不到你。那個時候,他爸爸身體已經不太好了,寫了郵件來讓慕白出去。國外有一堆事等着,他挨到暑假就出國了。再後來他的父親去世,他就更忙了,接下去的那些年他一直被繁忙的工作埋沒,整個人都過得冷冷清清。為了你,他漸漸地把重心從國外轉移到國內他應該從來沒有與你說過這些吧,他並不是很擅長表達的人,你體諒他一下。」
舒宜的眼睛頓時就濕潤了,他這樣對她,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他對她的愛。他做的事,她未曾體驗過,但她能想像一個人默默付出是多孤單多害怕的一件事。這一刻,她恨不得馬上飛到他的身邊,她吸了吸鼻子,啞着聲音問:「余讓,你可不可以把電話給他,我想跟他說話。」
余讓回過頭來,衝着許慕白指了指電話,做了個口型:「電話,大嫂的電話。」
許慕白眼眸中有一抹笑意一閃而逝,臉上的表情仍舊冷冰冰:「不接。」
余讓看了許慕白一眼,有些為難地衝着電話道:「他不接。」
「可不可以把你們所在的地址告訴我?」
余讓飛快地說了兩個字:「末日。」
舒宜再也坐不住,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末日。她才來到包廂門口時,就聽到裏面有男人的勸阻聲:「慕白,你少喝點。」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大嫂來了,大嫂來了。」
舒宜來得急,站在門口喘勻了氣。她推開門,就見許慕白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半張臉隱藏在暗處,看不出來是不是醉了。因為室內溫度高,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隨意地解開兩個扣子,顯得慵懶而不羈。
舒宜先前在外面的時候想了許多要對他說得話,可如今站到他面前時,她竟不知道說什麼。
其他幾個朋友見到舒宜來,臉上都露出歡快的表情。殊不知他們幾人最近被許慕白的危險氣息掃到,日子都過得不順暢了,如今舒宜來了,他們自然就一個接一個地溜掉了。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靜謐得可怕。
「慕白。」舒宜半蹲在他的面前,平視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自她踏入這個包廂之後,他的右手輕晃着高腳杯中的紅酒,從頭到尾卻沒看過她一眼。
「我和陽陽之間只有姐弟情,沒有其他的,你不要誤會。那天他告訴我,他要去外地當交換生。我們相處時間太久,他要出遠門,我其實很難過要知道我從沒朝他發過脾氣,不知不覺中,我好像更親近你。」
舒宜看了許慕白一眼,他垂着眸子還是不說話,其實他從來沒有介意過蔣陽的事。
「其實,我也沒有後悔,我只是害怕。」
許慕白唇角抿緊,眼睛動了動。
舒宜慢慢站起身去點歌台那裏點了一首《最想環遊的世界》。她拿起話筒隨着節奏唱起來:「我今天,我明天,最想環遊的世界就是你最內心的世界」
她唱得很不好聽,因為沒有怎麼練習過,跑掉得很厲害。
「你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一定要唱歌給你聽,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效果。可我突然很想將這首歌唱給你聽,唱到你的心裏。」
「許慕白,原諒我一直都在猶豫不決,因為我總是怕自己受到傷害。」
「那天我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坐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我發現我不喜歡那個城市,一點都不喜歡,因為那個城市沒有你。」
「上次我問你喜歡不喜歡我,是因為我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其實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喜歡那個一直默默喜歡我的你,喜歡從世界各地給我郵明信片給我關懷的mr.xu,我喜歡你,很喜歡。」
「現在,我只想牽着你的手陪你到老。」
舒宜的眼淚倏然傾瀉,聲音帶着哽咽:「許慕白,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許慕白怕這一切是自己強求而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所以才故意試探她。可當他聽到她的告白,看到她的眼淚,他再也繃不住。
他站起身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嵌到自己的身體裏去:「笨蛋,你以為我能生你多久的氣?」
舒宜用力地環住他的腰身,聲音悶悶地從他的懷裏傳出來:「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許慕白沒好氣地說道:「我將手機放在你那裏那麼久,你為什麼不找個藉口還給我。我盼着你來找我,不知道盼了多久。」
舒宜嘟噥:「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和我分手啦?」
「分手你個頭啊!」許慕白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樣惹我生氣,我都沒有想過與你分手。你腦子裏究竟都裝着什麼東西,還艷照門的女主角,你要氣死我?」
「對不起啊,當時我說那些話不是我本意。」
「算了,這件事我不與你計較,只當你犯傻。我說了什麼讓你難過的話,我也像你道歉,你都忘記好不好。」許慕白笑了一下,「今天是第三天,要是你再不來,我會裝醉去找你。」
舒宜的眼睛轉了轉,抬頭看着許慕白:「你現在根本就沒有醉對不對?你故意騙我來?」
許慕白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咳了一聲:「對了,你剛才說你想牽着我的手陪我到老,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舒宜想了想,雖然有點被繞進去的嫌疑,但是她還是點點頭:「也可以算吧,你怎麼看?」
許慕白的臉上流露出狂喜,笑容如綻放的紅蓮,眼眸猶如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他低頭親吻她的唇畔,在她唇邊呢喃:「那你說我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若是那天你不走掉,我們現在早已是合法夫妻了呢。傻瓜,我總是捨不得你一個人。」
舒宜心中一熱,張開雙手,用力地擁抱住她的幸福。未來還很長,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她願意與他攜手共進。
世界上最美妙的一件事,就是當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他竟然把你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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