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懶得去掃肩上的雪,點頭應了:「好,我去就是了。」
玄溪上神滿意的點頭,突然伸手拉了我一把,我還顧不得臉紅心跳的時候又把我往前一推:「你今日既然都來了,就聽了這次的課吧。嗯,你就坐到冬葵和艾賜中間的那個位子吧。」
我反射性的的嗯了一聲,抬頭看了過去。
艾賜正沖我笑,冬葵在那邊擠眉弄眼的不消停。
我也不囉嗦了,反正許久沒來這裏上過課了,便走到艾賜和冬葵中間的那個空位子坐下。
「凝芷姐姐今天可算見着你了,這幾日玄溪上神除了讓我上課的時候出來其他時間都把我鎖到宮殿裏,我都覺得我悶的皮毛都要變色了。」
冬葵傾了身子過來,黃色的衣服襯得她格外朝氣蓬勃,一對狐耳在頭頂的兩側時而動上幾下,小眼睛滴溜溜的偷瞄着玄溪上神,小聲的跟我告狀。
不得不說,我是嫉妒她的。
我嫉妒冬葵。
因為玄溪上神待她最不一樣,我看的出來。玄溪上神從未對人那般好過,從未對人展露笑容意外的親昵,而冬葵不一樣,玄溪上神對她笑的時候淡化了輕佻溫柔了眉眼,會極為親昵的撫摸她的頭頂,口中說出的話,溫柔的讓我想要轉身就逃。
可我與冬葵是說的來的。
她是在我之後被分派到卿元殿的,天山山腳下熬了千年才成了小仙的狐妖,如今該說是狐仙了。我那時與分派到卿元殿的她很合得來,即便現在也是。
但我心中,仍舊嫉妒她。
我嘆了口氣,捏了下冬葵的鼻子:「你的皮毛要是能憋的變色那倒是一大奇觀了,指不定你是你們族裏的『新品種』」。
冬葵嘿嘿一笑,指了指艾賜:「姐姐你近來不曾出門不知道,她也不比我好多少,成天被應北帝君呼來喝去的,幾乎不能離開宮殿超過一刻鐘,否則必定會被應北帝君親自找了回去。」
我看向艾賜,艾賜一臉糾結的看着我:「別說我了,習慣真可怕,我現在竟然覺得我出去一刻帝君如果不來拖我回去,肯定就有什麼大事發生!我突然害怕我得了凡人說的自虐症!」
玄溪道:「你們幾個,我可是要開始講課了。」
艾賜立馬扭過頭不敢再言,冬葵沖我吐了吐舌頭也扭正了身子一副認真的樣子聽講。
我也不再言語,心思卻分散的很,眼睛一直打量着殿內所有上課的仙友。
有一些是我見過幾面的,據說是升仙后極有潛力的小仙,還有幾位是比我仙位要高的神君,另有一些我不認識的。
畢竟是叱咤於遠古大戰時期的玄溪上神所開的講課,必定有不少仙友擠破了腦袋想進來。
艾賜和冬葵其實沒有到那個資格,但是後台強硬便不必再言了。
一個是掌管北山眾男仙的應北帝君坐下的小仙,一個是正在講課的玄溪上神殿內的小仙,且有誰敢不服?
我本也沒有資格來,還要「多虧了」宛水仙君的好意讓我接替了她的位子,從卿元殿分離了出來,成了現在的凝芷仙君,我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只怕有不少人在暗地裏說我交了天大的好運,不用修行就成了仙位。
玄溪拍了拍手,眼睛的弧度笑的像是明月星君府上掛着的月牙:「諸位仙友,今日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變術。變數最是最基礎的,但此次的變數要考驗的是諸位仙友的持久力和耐心性。」
他頓了一頓,伸出掌心,一柄傘躍然而出。
「這次要額外考驗的,便是諸位仙友是否能撐着傘頂着風雪直到這堂課結束。麻煩凝芷仙君讓雪穿透殿頂,下到屋子裏來吧。」
我一怔,對上了玄溪的目光,他朝我眨了眨眼。
原來是這樣,我都離開卿元殿這麼久了他居然還是護着我,我也該管管自己了,不能每次都因為他的溫柔悸動不止。
我心中念了術語,一柄白色的油傘躍然而出,將傘打開後,心裏頗有些說不出滋味的着看着這一殿顏色絢爛的油傘。
若能控制住仙力,該有多好。
可我覺得自己成為稱職仙君的道路還很漫長,玄溪上神講的東西我總是聽不進去,卻忍不住貪戀的看着他。
期間,不少新晉的小仙拿着傘的手已經開始晃晃悠悠。
這傘並不是簡單一下所變出的實物,而是以他們的仙力為基準,不斷消耗仙力來頂御紛下的雪。
那些仙力不強的小仙要消耗仙力頂御一節課着實有些難為他們了,但這確實是個很好的鍛煉法子。
其實我不用傘也無所謂,因為寒雪丹的關係我確實佔了不少便宜,不怕冷,也不怕會被雨雪打濕衣服。
聽不進去課,我卻不能一直明目張胆的看着玄溪上神,扭頭看了一看身邊的人。
冬葵所撐的黃傘已經有了輕微的晃動,但她倔強的保持着最大的平定。
艾賜比冬葵要好一些,比她平穩。
地上已經積的雪已經漫過了腳腕。我收回目光,百無聊賴的等着這節課的結束。
不感興趣的東西總是漫長的,終於等到這節課結束,我揮袖清了地上已經積到膝蓋的雪,不少小仙收了傘後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相繼交流着方才課上的心得。
冬葵和艾賜也是一副累的很慘的模樣,我剛準備和她們說一聲離開,玄溪上神突然喊了我一聲。
「凝芷。」
我抬頭看過去,玄溪上神正依在門邊,身旁是我在來卿元殿時所碰到的南墨上神。
我不小心與他的目光對上,下一刻我瞬間移開了目光。
我怕他?
南墨上神與我無仇無怨,我也未曾得罪過他,何必怕他。我心裏這麼告誡自己,隨後起身走了過去。
先是極其恭敬的對南墨上神拜了一拜,喊了一聲,「南墨上神好。」才扭頭問像玄溪上神:「何事?」
玄溪上神拍了下我的腦袋,笑話我:「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死板了,一點都不好玩。」
我一愣,隨即笑了笑:「是玄溪上神你多想了,叫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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