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的二叔、三叔等人看着胖子跟許東兩個挨打,心裏本來正暢快不已,但一轉眼,卻聽見小武慘叫,而且,又看見小武捧着自己的右手,臉色由白變紅,一瞬間又變成一副豬肝臉,一看就知道是吃了暗虧。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人家都讓出後背來挨打,打人的,反而就吃了暗虧,這讓小武的二叔、三叔都大大的吃了一驚。
雖然不知道這個暗虧是怎樣吃的,但是小武的二叔三叔等人立刻就動了手。
絡腮鬍子揚起醋缽大的拳頭,一拳打在許東的右肩上,在拳頭接觸許東的肩臂那一瞬間,絡腮鬍子只覺得自己擊打的,根本就不是人體,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一具人的肉、體,而是一塊鋼板,帶着極為強烈的反震力道的鋼板。
自己用的力道越大,反震力就越是強烈、兇猛的反噬回來的鋼板,那情形,就像是一輛自行車,猛烈地撞向一輛重型坦克,自行車撞得越猛烈,變形得就越厲害。
絡腮鬍子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隨即,絡腮鬍子也捧着自己的右手,痛叫了起來,看樣子,多半是指骨骨折了。
一連兩個人都慘叫着退開,不僅讓其餘的人吃了一驚,也讓許東大吃了一驚,剛剛的兩拳,許東是挨了,但是自己僅僅只是覺得就像被人輕輕的「碰」了兩下,而且是生怕「碰」痛了自己似的,都沒什麼感覺。
剩下小個子的三叔和一群婦女,都禁不住「啊……」的叫了一聲,一齊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抄傢伙……」絡腮鬍子一邊後退,一邊痛叫道。
「不要動……不要動……」正在一群人準備抄傢伙的時候,人群背後一個人高聲急叫了起來。
所有的人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一邊急匆匆的往這邊走,一邊揮着手大叫。
「爸……」小珮一看到這個人,立刻失聲叫了出來。
「大哥……」絡腮鬍子跟小個子,也是一起喊了一聲。
幾步之間,着穿西裝的中年人走到許東身畔,沉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許東抬起頭來一看,忍不住脫口說道:「是你。」
這個人居然是早前在許東的鋪子裏,當過一隻翡翠手鐲的陳天豪。
陳天豪一看見許東,心裏也是有些激動,連聲說道:「怎麼會是你,你、你們沒事吧。」
許東笑了笑:「沒事,大家一場誤會……」
陳天豪轉頭對小佩、小武等人怒喝道:「你們這些人都幹什麼吃的,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那個恩人……」
「可是他……奶奶……」小珮一聽說眼前的這兩個人就是用死當的價格,讓陳天豪活當手鐲的那個人,一時之間斯斯艾艾的,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來。
「還有……」陳天豪拿出手機,對一群人揚了揚,又說道:「你們聽着,我剛剛從家裏那邊過來,看到了一些情況,我把這些情況都拍在手機里了,你們可以自己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小珮滿面疑慮的接過陳天豪的手機,打開相冊,看見手機里有好幾副照片,正是許東在自家門前道路上用石子寫的那些字跡,還有兩幅照片用的是特寫鏡頭,很清楚的顯示着一把鋤頭,口子上被石頭崩了個白印,另外一張照片卻是地上的一塊石頭,上面也有一道白印,旁邊還有些許被鏟斷的雜草。
很顯然,是鋤頭崩在了石頭上,彈了回來的,只是小珮卻咬着嘴唇,看了半晌,才抬頭對陳天豪說道:「爸,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
陳天豪怒道:「就知道犟嘴,你不知道你奶奶最喜歡去鏟路邊的草啊,要是這許老闆跟這位兄弟動手,傷害你奶奶,他們還會送你奶奶到這裏來,你們一個個都動點腦子,明點事理行不行啊,別仗着你們有幾個小錢,什麼時候都橫着走,行不行啊。」
「可是,他們,還……還打傷了哥……還有……二叔……」
倒是小個子訕訕的說道:「沒有啊,大哥,就是小武跟老二兩個……但他們沒還手……」
自己的老媽被大哥證明不是許東他們兩個害的,而且這兩個人還是大哥少說也念叨了百十來遍的「恩人」,小個子自然也不好冤枉下去。
「你哥他活該……」陳天豪扔了一句,然後又轉頭問許東:「許老闆,你們沒事吧。」
許東搖了搖頭:「叔,還是趕緊讓老人家去醫院吧,都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胖子這會兒紅着眼,說道:「叔,快啊,先送老人家走,再來理會我們的事吧。」
陳天豪點了點頭,當下吩咐道:「老三,你先帶你兩個人,去處理一下媽的事情,我這邊稍後立刻就趕過來……老二,小武,你們自個兒去醫院看看……」
陳天豪在他們兄弟當中,威信還不錯,幾句話下來,一群人霎時之間散得乾乾淨淨。
送走了急救車,陳天豪滿面歉意的對許東說道:「對不起啊,都死我不好,平日裏沒管教好他們,許老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這班鄉下粗人計較……
許東跟胖子兩個人一齊笑了笑:「只要阿婆沒事,別的事情,什麼都別說了,叔,你也趕緊過去吧……」
陳天豪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今天的事情,趕明兒,我一定親自到府上跟兩位賠罪……」
一場眼看這就要遭受的不白之冤,在陳天豪到來之後,僅僅只是三言兩語,就給化解開來。
「那倒不必了,呃,對了,叔……」這件事情,一轉眼就這麼過去了,許東也懶得再計較下去,不過,這會兒許東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本來立刻就要走人的陳天豪頓時又站住了身子,轉頭問道:「許老闆還有事。」
「我到這裏來,意思想要找一個叫李四眼的人,還有就是聽說這裏有個拍賣場所,我想問問叔,這兩個方面的事,叔都知道多少。」
一聽許東這麼說,陳天豪怔了怔,李四眼這個人,自己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拍賣場所,自己雖然是本村人,就更不知道了,要不然,自己的手鐲,也就用不着跑到許東那裏去典當了。
見陳天豪都不知道這些事,許東跟胖子兩人對望了一眼,難道古玩街的那老頭子是在騙自己跟胖子兩個人。
陳天豪微一沉吟,卻又說道:「許老闆也知道,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銅城裏打拼着,對自己老家的事情,反而知道得很少,不過,村裏有個叫馬大柱的人,他常年都沒外出,對村裏的事情應該知道得不少,要不,我陪你去問問看。」
「不必了,叔,阿婆那邊要緊,您把那個馬大柱的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反正我們有時間。」許東說道。
「也好,馬大柱在那兒……」陳天豪指了指診所的對面,湖泊的另一邊:「他在那裏開了個農家樂,那兒人又多,或許到那裏能夠打聽到一些東西。」
許東謝過了陳天豪,隨後便跟陳天豪分了手,與胖子一起,循着湖邊的小路,向馬大柱開的那家農家樂走去。
一路上,胖子不住的問許東:「東哥,你覺得憋屈嗎,做了好事反而被人家揍了一頓。」
許東淡淡的答道:「我沒後悔,而且,很開心。」
「東哥,看樣子那兩個人吃虧都不小,你怎麼做到的。」
許東依舊是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說,變魔術,最基本的原則是手疾眼快,對吧,我用變魔術的手法對付他們的。」
「鬼話連篇,你以為我會相信,明明你當時一雙手扶着我的。」
許東搖了搖頭笑着說:「那只能說明我的魔術手法,你都看不出來了,嘿嘿,我比你高明。」
「不對,你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東怔了怔,隨即又笑道:「我的『秘密武器』就是勤加練習,眼疾手快、出其不意,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了。」
胖子的腦袋晃得像是撥浪鼓,堅決不肯相信就這麼簡單,遠的不說,就是上午在方家的戲台上,許東表演的那幾個魔術,都大出胖子的意料之外,只是胖子沒來得及追問而已,現在,胖子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於是,兩個又開始打打鬧鬧,你追我逐起來。
今天不但大賺了一筆,還救了一條人命,雖然中間經歷些曲折,但是兩個人心裏都還是挺暢快的。
沿着湖邊的林蔭小道,一路嬉笑打鬧,繞了大半個圈子,總算是到了馬大柱的農家樂。
這個農家樂,也沒什麼雕樑畫棟,一道竹子編成的籬笆,上面爬滿了黃瓜扁豆之類的藤蔓,看起來一片蔥綠,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以為是進了人家的田間地頭,尤其是叢叢綠葉之中,時不時顯露出來的黃瓜豆角,那個鮮嫩,讓人忍不住就要饞涎欲滴。
這道籬笆圍牆圍了將近一畝大小的地兒,裏面是一排稻草蓋着的木頭房子,房前院子裏的葡萄、獼猴桃架下,有好幾張招呼客人用的,樹根樹兜做成的桌子,還有一些樹木雕刻而成的椅子,條凳,,很典型的古老鄉村裏的小院式建築。
只是兩個人走近了細看,才發現,這房子所用的木頭、柴草,桌子,除了椅子,其餘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用水泥做出來的,遠處看着讓人驚奇,其實是因為太過精緻,讓人真假難辨而已。
或許是因為現在時間不早了,院子裏空蕩蕩的,都看不見一個人影兒。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93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