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算漏
司機趕緊緊急剎車,車身往前猛的一撞,車上的人全都往前沖了過去,方圖一下子撞到了前座椅,整個頭有點暈暈疼疼的,而溫顧拉着連佩,立刻趴了下來,是以,這二人並沒有撞到。
等到車身完全停穩,狗腿子想要立刻下車去看看,溫顧說道:「等會。」
溫顧自從經歷了那黑衣人之事之後,變得非常謹慎,小花那次已經為了她受了傷,她不想今日又會有狗腿子因她而出事。
溫顧說道:「你們都坐在車上,我去看。」
方圖摸了摸被撞痛的頭,說道:「別,溫顧,還是我去吧。」他剛才看到了一團奇怪的影子,他覺得還是自己去看看比較好,他畢竟是個男子漢。
溫顧笑道:「沒事兒。」說着,她已經打開了門,認真觀察了周圍,這才雙腳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從車裏走出去。
溫顧走到車頭前,仔細看了看,車上車下,她都仔細看過了,什麼都沒有,那麼,剛才的那團黑影子,到底是什麼?
溫顧眯了眯眼睛,這才回到了車裏,她對車上的人說道:「沒事兒,剛才可能是飄過了垃圾吧,繼續開車吧。」
連佩坐在溫顧身旁,她掐指算了算,嗯,剛才有驚無險,是為大吉。那團黑影,大概真的是飄過的垃圾之類吧。
狗腿子點點頭,雖然主公安慰了他,可是,他還是覺得怪怪的,大晚上開車,最怕遇上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是從鄉下出來的,鄉下的傳說很多,說是晚上如果遇上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就應該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車輪下壓過去,這樣,就不會把髒東西帶回家了。可他摸不准主公的性子,主公好像相信鬼怪之說,又不太相信鬼怪之說,是以,他擔心主公不高興,便也不好按照鄉下的規矩來做。
狗腿子暗自忐忑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發動了車子,繼續往前開。
不一會兒,狗腿子將主公等人,送回了學校。
狗腿子開着車,往家裏開去。平時這輛車,是由他來開的,可以說,他不僅僅是溫顧的狗腿子,還是溫顧的專職司機。
車一直往前開,他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可是他是在開車啊,車裏除了他自己,怎麼會有眼睛在看他呢?他下意識地猛地往後一撇,車後座什麼都沒有,他暗自舒了一口氣,心說,果然還是想多了呢。可是,他還是有些心裏發毛,於是踩了油門,繼續往前開。
他的家裏住的比較偏僻,越是離家近,越是人少,這條路,他是天天走的,可是,他越是往前開,越覺得奇怪,這原本只有兩條路,怎麼會有第三條路出來呢?
……
s市。
謝如意家中。
謝如意正在臥室里寫作業,沈碧落給兒子削了蘋果,說道:「兒子,吃吧。」
謝如意接過了老媽削好的蘋果,他是不太喜歡吃蘋果皮的,因此不愛吃蘋果,不過,老媽總是很疼愛他,會洗好蘋果、削去蘋果的外皮。
謝如意一邊吃蘋果,一邊寫作業。
沈碧落忽然問道:「對了,下個周末,你乾妹妹生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c城給她過生日嗎?」
謝如意啊了一聲,說道:「哦,好像是呢,老媽,你給她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哈?」
沈碧落想了想說:「送了什麼來着,忘了。」
謝如意撇撇嘴:「老媽真是的,對我還要保密。那我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我怎麼知道!你是男孩子,你現在應該開始學習怎麼幫女生挑禮物了,免得以後哄女朋友哄得手忙腳亂,不得要領。」沈碧落說着,便轉身走了。
沈碧落坐在沙發上,和謝震聊了起來。
沈碧落說:「震,你記得舒家的那個丫頭嗎?」
謝震說:「哦,你說舒蕾啊,怎麼了?」
沈碧落歪着頭,躺在謝震的懷中,說道:「舒蕾那孩子,和我們家如意走得太近了,你說,他們不會是早戀了吧。」
謝震敲了一下沈碧落的頭,說:「早戀怎麼了?我兒子能追到舒蕾,那是我兒子有本事。再說了,你和我好的時候,沒比如意大多少啊。」
「喂喂,你說到哪裏去了,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兒子過幾年就要高考了,現在考個大學不容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我兒子隨便考什麼學校都好,只要他開心,反正嘛,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不是考不上好大學,就餓死了沒飯吃。」謝震說着,捏了捏沈碧落的臉蛋,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麼老是想這麼多問題,有這個時間,多看幾本書,學點文化,可以嗎?」
沈碧落吐了吐舌頭,說:「滾一邊去。」她原本是想和謝震談一談舒蕾父母離婚的事情,她不太希望兒子和舒蕾繼續玩下去,畢竟,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性格多少有點怪怪的,她的如意將來是要繼承謝家的,舒蕾那孩子,無論如何,都是配不上如意的。
……
c城。
師大附中宿舍樓。
溫顧和連佩回到寢室,宿舍里的沙莎並不在,這個沙莎每到周末就會回家。
連佩說道:「我先去洗澡了哈。」
溫顧點點頭,這個時候,媽媽白蘭芝打電話過來了:「小顧,在幹什麼呢?」
「剛才吃了飯回寢室呢,對了,今天請我吃飯的人,你們肯定想不到是誰。幾年前,在姑奶奶葬禮上,遇到的高教授,您還記得嗎?」溫顧問道。
「高教授啊,記得記得,聽說那高教授的妻子,和你姑奶奶關係特別好。」白蘭芝說道,「他不是在京城嗎?怎麼來c城了?」
溫顧說:「他有點事情來我們學校罷了,正好碰上了。媽,我想問你個事情啊,我當初剛出生的時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差點活不下來?」
白蘭芝一驚,好端端的溫顧這孩子怎麼問起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溫顧差點活不下來,她可是哭得死去活來的,每次一想到那段日子,她就痛不欲生。溫國威天天說溫顧這孩子在保溫箱裏養着是浪費錢,死活要把溫顧從保溫箱裏抱出來,白蘭芝當時身子虛,她不能頂撞公爹,又害怕丈夫溫衛康聽了公爹的話,真的把溫顧抱出來,那樣的話,她可憐的小顧,就只能等死了。
白蘭芝問道:「是高教授和你說了什麼嗎?」
「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高教授的夫人華淑敏,說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給我做過衣裳。她說那時候我個子很小,姑奶奶叫我小貓兒。我就想起來,您說過我出生以後很虛弱,差點活不下來,但我還是想聽聽那時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白蘭芝想了想,說道:「這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就只記得你出生以後,醫生說你很健康,可是,過了幾天,你爸走開了一會兒,就看見一個黑影從你身邊跑開了,你爸就看見你臉色發紫,立刻叫了醫生,醫生說你缺氧,必須放進保溫箱裏維持生命。」
「媽,當時我花了你們很多錢吧。」溫顧說道。
白蘭芝哽咽的咽了咽口水,說道:「小顧,就算是花再多錢,能夠保住你,又算什麼呢?」
溫顧的手掌握了握,是了,這世界上最無私的,便是爸爸媽媽,上輩子,省吃儉用將她養大,送她上了大學,可惜她一命嗚呼,再也沒有辦法報答父母的恩情。這一世,她要好好保護、照顧他們,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溫顧又和媽媽聊了幾句,電話那頭便換成了爸爸,爸爸問了幾句溫顧學習怎麼樣,身體怎麼樣,便再也沒多說什麼了。倒是電話到了溫小齊手裏,溫小齊纏着溫顧問了好幾個腦筋急轉彎,溫顧沒有答出來,便邪惡的問道:「小齊,期中考試快到了,能考到班上前十名嗎?」
溫小齊嘟嘟嘴巴,說道:「姐姐你最討厭了,你明知道我成績不好,媽媽還給我請了家教呢,現在我周末都不能出去玩了,好傷心。」
溫顧哈哈的大笑,說道:「你啊,學習是為了你能長見識,而不是為了別人學習的。對了,你長大以後,想做什麼工作,成為怎樣的人?」
「嗯,我想和姐姐一樣,做一個建築師。」
「呀,你確定要做建築師嗎?」
「要。」
「哈哈,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做建築師就多辛苦了。」溫顧想起來自己上輩子,最初從一個小小的建築師助理,成為了獨當一面的小建築師,期間經歷了多少次被偷走設計稿的無奈,經歷了多少個加班畫圖改圖的夜,經歷了多少次風塵僕僕出入工地,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很清楚。
溫小齊說:「我不怕,我就想成為和姐姐一樣的人。」
溫顧心酸的笑了笑,說道:「好,那你要努力學習呢,不許偷懶。」
溫小齊乖巧的回答道:「好!」他說這個好字的時候,充滿了幹勁。
溫顧掛了電話。
連佩已經洗了澡出來,忽然,連佩的手指掐了掐,像是在算着什麼,她皺了皺眉頭,說道:「完了,剛才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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