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營地;
經歷了一天奔波,疲憊不堪的人們在吃過晚飯後,就紛紛鑽進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就連守夜人都沒有安排。
正中的帳篷里,阿寧、吳邪還有悶油瓶三個人圍坐在血辰周圍,看他們那殷切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斷辰,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你進入青銅門以後,都生了什麼事?」吳邪最沉不住氣,當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進入青銅門後沒多久就離開了,然後一直在別的地方旅行,這個過程就不說了,因為那跟你們沒有關係。」對於吳邪的問題,血辰並沒有多說的打算,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的確也是他經歷過的,但說到底他和本尊已經不同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從本尊那裏繼承的記憶里和吳邪他們有着不淺的關係在,血辰才不會鳥他們呢,更別提主動找上他們了。而他找上吳邪等人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去塔木陀,也就是西王母的宮殿。
如果你要問我血辰他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呵呵,抱歉啊,他是個路痴,找不到的。至於這麼強的一個血族親王為什麼會是路痴…嗯,就當這是他的萌點吧,反正不能一味的黑暗嘛。
咳咳,言歸正傳。
吳邪聽了血辰敷衍的回答,知道他這是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再追問。
可是一旁的悶油瓶卻不這樣想,從最開始的時候,悶油瓶就一直死死盯着血辰的臉,好像要從那張蒼冷的臉上看出朵花來一樣。而他的眼中,完全沒有從前的那種迷茫和空洞,反而充滿了疑惑和焦慮,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恐懼。
「你…還是你嗎?」悶油瓶嘴唇微動,問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吳邪莫名其妙的看着悶油瓶,後者不理他,一直盯着血辰的雙眼,等待着對方給出答案。
血辰和悶油瓶對視了一陣,忽然笑了起來:「你還是老樣子,感覺那麼敏銳。」
悶油瓶注意到血辰咧嘴時露出的尖牙,瞳孔猛的一縮,身上的肌肉也在一瞬間繃緊,好似一頭隨時準備爆的獵豹。
「你不用那麼緊張,如果我對你們抱有敵意,這裏早在一開始就已經全是死人了。」血辰低頭看向篝火,隨手扔了塊木炭進去。
悶油瓶依然沒有放鬆下來,他的手已經搭在了背後的刀柄上。看到他這一副隨時都要出手的樣子,吳邪又驚訝又着急,連忙阻止道:「悶油瓶,你要幹嘛啊?他是斷辰啊!」
阿寧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了血辰的手臂,眼帶敵意的瞪着悶油瓶。看樣子這個女人也被感情戰勝了理智,智商有些餘額不足了。
血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把手從阿寧懷裏抽了回來。對於這個女人,他並沒有多少好感,以前的記憶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普通的人類入不了他的眼。
沒有再理會失落的阿寧,血辰朝悶油瓶緩緩抬起了手,後者看到他這個動作,下意識的就要拔刀。
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都禁錮住了,別說拔刀,就算是讓他動一下手指都萬分困難。
鏘!利刃忽然出鞘!
烏金古刀在空中打了個旋,悠然落在血辰的手裏,而悶油瓶失去控制的身體也砰的一下坐回了毯子上。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不停的冒着冷汗直喘粗氣。
「現在信了吧,若是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死了。」血辰的聲音還是那樣冷淡,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一下,吳邪和阿寧都看的目瞪口呆。
不過他們並沒有震驚多久,畢竟在古墓里見過的奇怪事太多了,一個隔空取物並不能把他們震傻。只是在不覺間,他們心裏對於血辰有了一絲畏懼,這點從阿寧不自禁的和他拉開距離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血辰也不在意,反正他來這裏只是為了完成本尊交給他的任務,一旦完成他就會立刻離開,吳邪幾人雖然和他有交情,但也只是從前的交情,他還犯不着為他們勞心勞力的。
這會,悶油瓶也已經緩過來了,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冷汗,眼神凜冽的看着血辰,帶着一絲顫音開口道:「你變成了它們!已經不再是人了!為什麼還要來這裏?」
血辰冷笑:「它們?你是說那種為了永生而把自己弄的不死不活的殭屍?呵呵,那種低賤的雜碎怎麼能跟我比。」
「難道不是嗎?你難道還是人類?難道你沒有永生?」悶油瓶連問三個問題,臉上滿是痛恨的表情。
「哼,我確實不是人類,也確實已經永生不死。不過,跟你所想的那個方式沒有一點干係。」血辰眼露不屑,「在我看來,那種永生之法簡直就是垃圾!」
悶油瓶盯着血辰良久,無法辨別他說的是真是假,猶疑了一下接着問:「你在青銅門裏得到了什麼?那裏面的東西太過匪夷所思,是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
「我倒不覺得,那裏面的東西本就是這個世界的過去,只不過已經成為了歷史的塵埃。你也不用擔心什麼,青銅門裏面的一切已經不復存在,有了這個前提,無論那幫傢伙怎麼折騰都沒用了。倒是我有點想不明白,既然你已經不用在守護青銅門,為什麼還要趟這趟渾水?」
「我只是在尋找自己的過去,而且它也在這次的隊伍中,雖然我不知道它的目的,但我有責任阻止它。現在,能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嗎?」悶油瓶沉聲問到。
血辰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如果不出意外,我跟它目的一樣,塔木陀的西王母宮裏有着永生的秘密,我要帶走那東西。」
悶油瓶垂下眼瞼,語帶無奈:「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只希望你不要用那個東西為害世間。」
「哼,我才沒有那種閒工夫做那麼無聊的事。」血辰冷笑道。
有了血辰這句話,悶油瓶安心了許多,他也不再問,起身離開了帳篷,應該是回去休息了。
至於一直在旁邊聽了個雲裏霧裏的阿寧和吳邪,血辰也不打算搭理,只說了一句『以後你們會明白的』,就把他們給打了。
第二天,隊伍早早就開始收拾起行。
雖說戈壁里環境不怎麼好,但勝在安靜,所以除了揣着一堆心事的吳邪和阿寧兩人頂着黑眼圈,其他人都休息的不錯,就連悶油瓶也是精神飽滿。
相比起來,血辰卻顯得有些蔫。作為一名親王級的血族,苛刻的環境並不能影響到他什麼,只是他很不喜歡這乾燥又荒涼的環境,再加上天生討厭陽光,所以大白天就顯得沒精神。
周圍的那些隊員昨天都見過血辰那詭異的出場方式,所以對他都懷有莫名的畏懼感,以至於最後分配車座的時候,只有吳邪他們跟血辰坐到了同一輛車子上。
隨着阿寧一聲令下,車隊開拔,正式進入了一望無際的沙漠中。
比起戈壁灘,在沙漠行車無疑要更加危險,因為誰也不知道那看似無事的沙子下面會不會藏着一個流沙坑,一輛路虎幾噸的重量,只要陷進去就絕對出不來,所以車隊行進的度比之前還要緩慢。
血辰窩在後座上打着盹,白天他是真的懶得動,反正這一回任務時間沒有限制,在路上耽擱一下也沒有關係。
有道是天公不作美,車隊才行進了半天時間,沙漠裏便颳起了大風,而且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大,已經有了形成沙暴的架勢。
為了安全起見,車輛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開到了近百米,而風沙越加洶湧,遮天蔽日的沙塵將陽光都遮住了,車窗外面一片昏黃,能見度幾乎為零。
幾乎是龜爬一樣又前進了一段路後,血辰所在的這輛車子忽然震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負責開車阿寧連續轟了幾腳油門也沒效果,無奈之好停下來,等待沙暴過去。
阿寧想用無線電通知其他車子,誰知無線電里除了一堆刺耳的電流聲,什麼也聽不到。
阿寧有些鬱悶:「真是出師不利,這麼大的風暴,到時候肯定會有車掉隊,尋找他們又要浪費不少時間。」
吳邪倒是樂觀的多:「至少我們在車裏沒有危險,等到風暴過去再想辦法找尋其他人吧,現在這天氣,出去就是找死。」
「但你在車裏呆着就是等死了。」血辰忽然開口,然後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吳邪一愣:「等死?什麼意思?」
血辰沒回話,隨手拿出了身上的風鏡。
一旁的悶油瓶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眉頭皺了起來:「這麼大的風暴,如果車子停在低處,很有可能會被移動的沙丘給埋了。」
「不止如此。」血辰戴上風鏡,伸出手指指向腳下,「這輛車陷在流沙坑裏了,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會完全陷下去,你們如果還呆在車裏,不用多久這沙漠裏就會多幾具乾屍。」
聽到這話吳邪才急了:「流沙坑?!我靠!斷辰你怎麼不早說!」嘴上在抱怨,吳邪快翻出風鏡和頭巾將自己包了個嚴實,然後推門就想下車。
可車門剛一打開,猛烈地風沙就倒灌進來,直接將吳邪吹了個跟頭,費了好大的勁才從車裏爬出來。
阿寧和悶油瓶也穿戴完畢,各自拿上一些必需品,艱難的從車裏出來。幾人回頭一看才現,這輛路虎的車輪已經沉下去了大半。
血辰邁步下車,皮膚接觸到尖刺一樣猛烈飛舞的沙礫,很是不爽。打眼看了一下吳邪他們,都被風暴吹得東倒西歪,根本無法行走。
「真麻煩。」血辰不耐煩道,隨即他張開雙手,大量紅黑相間的濃霧從他周身散開,形成一道實質的幕牆,籠罩在幾人周圍,將漫天黃沙和颶風都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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