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舉重運動員嗎?」女孩問。
「不是,幹嗎是?」風翼回答。
「哪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就不許洒家天聲神力麼?哈哈——」風翼爆笑。
女孩顯然對這回答很不滿意,但她又不好意思再問,他們默默地站在那裏等車。
等了一會兒,女孩突然說:「還是去你家好了。」
「怎麼又改主意了呢?」風翼明知故問,一臉得意。
「有你這麼高級的私人保鏢,當然比住星級賓館要安全得多了。」女孩倒也不在乎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
※※※
風翼家非常亂,亂得超出了女孩的想像,像剛剛遭了盜似的。警察搜查過後,風翼就一直沒去整理過,他不覺得需要整理,亂就亂唄,更隨意,也許,在某個角度看,還更有情趣。
哈司木雖然也住過幾晚,但他不覺得亂,再亂一些也沒他的頭髮亂啊。可這兩個女孩卻不一樣了,她們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
風翼安慰它們說:「沒事,一切正常,沒進小偷。」
「那為什麼不整理一下?雇個人也可以的啊。」她們雖然知道男孩懶起來是恐怖的,但風翼這麼有錢,完全可以雇個保姆。就照現在這個狀況,來個小偷都被嚇走了,去翻垃圾堆都沒翻這房間工作量大啊。
「誰來付工資?我現在身無分文,不知道誰要招聘鐘點工?我去應聘啊。」風翼的話也太假了吧。
「你有八十萬,還怕付不起工資麼?」兩個女孩睜大了眼睛。
「誰有八十萬?搞清楚,有八十萬的是你們,我現在一毛錢都沒有。」風翼很認真很認真地說,可還是難以讓人相信。
「啊!」兩名女孩相互瞪了一眼:「你把僅有的八十萬都捐出來了麼?沒給自己留下一點麼?」
「為什麼要留下?你們擔心我不能養活自己?這麼瞧不起我嗎?」
雖然風翼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女孩還是很不放心地看了他半天,像同情一個流浪的小孩似的。
先前跟風翼相遇的女孩叫梅露,熟悉她的人都根據諧音呼她的小名,梅花鹿。風翼現在也這麼叫了。
另一個面色健康的女孩叫李芬芳,她現在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不會吧,你把全部家當都捐出來了?」
梅露白淨的臉上倒是很沉靜,自從風翼隨便就拎起那個飯桶似的小流氓,她就覺得在風翼身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她暗想,這風翼大概就是民間傳說中所謂的「奇人」吧。
「那你吃什麼?」芬芳依舊好奇。
「能不吃就不吃。」
「那你不用掙錢嗎?」
「能不掙就不掙。」風翼乾脆地回答。
「啊——」芬芳長長地啊了一聲,一臉的難以置信,不過更覺得風翼在沒正經,說笑的,她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男孩,把八十萬捐給別人,然後頹廢地活着。當然,如果她知道風翼今天總共扔了四百七十萬出去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
「你一定不相信我已身無分文了吧,但這卻是事實。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這一點都沒錯,問題我不是英雄,所以難不倒我。」風翼突然想起了他剛剛結拜的大哥哈司木,他沒地方睡的時候一點也不為難,找個沒人的房間就進來了,哈哈,風翼想到這兒,覺得這大哥其實是個妙人啊。
「但你總要吃的,出門總要坐車的。」芬芳連用了兩個「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很可愛的模樣。
「我可以用偷的,我可以逃票的。」風翼模仿芬芳說話的神態,天真得一塌糊塗。
「啊——」芬芳再次睜大了眼睛。
「啊什麼啊,早告訴你了,我不是什麼英雄豪傑,必要時,我就是那市井無賴,不過請相信,我絕對不用搶的,我只是小害蟲啦。」
「那你何苦這樣?你自己留下一點吧,只捐一半也好啊。」梅露說,她相信風翼不是瞎掰的,她有些不忍心看他這樣。
「拜託!如果你們真想幫我的就全拿走,一個子也不要留!」風翼惡狠狠地說,一副跟錢有仇的模樣。
「真是個奇怪的人。」兩人現在對風翼統一了認識。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一早,三人先去銀行把錢打入卡中,然後直奔火車站買車票。
買好了車票,兩個女孩沉浸在大功告成,滿載而歸的喜悅中。梅露說:「歡迎你有時間來我們家鄉玩啊,家鄉父老,特別是那些小朋友,一定會很感激你的。」
「哦,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
梅露顯然被他的話殪了一下,她結結巴巴地說:「你……現在就想……就願意去我們那裏麼?」
「不去了,看你那樣子也不是誠心邀請我的,什麼有時間來我家鄉玩……只是開開空頭支票而已啊。」
「不是的,不是的。」梅露漲紅了粉臉,連連搖手:「那就請和我們一道去吧。」
「真的嗎?那你們可要負責我的車票,我真的是不名一文的啊。」風翼囂張地露出了窮人的嘴臉,也許昨天他見多了乞丐,學會了理直氣壯地伸手。
芬芳一溜小跑地去加買車票,梅露和風翼兩人各想着心事,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梅露真的沒想到風翼說走就走,現在已挨近年關,很少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遠門的,他去的話住哪裏呢?梅露心裏不住的嘀咕。
他們雖然腰纏萬貫,買的卻是座位票,因為風翼的票是後買的,所以座位並不在一塊。
女孩子愛吃零食,到了晚飯時間,也不覺得餓,但梅露還是買了個飯盒,叫芬芳送去。按理說,這梅露比芬芳更勤快,每次去募捐都是她搶着去的,為什麼自己不送去呢?女孩的心事可真是奇怪哦。
芬芳走了過去,見風翼閉着眼睛,正襟危坐着,在東倒西歪的旅客中顯得很醒目。
芬芳端詳了這個怪物好長一段時間,舉手準備拍他的肩頭。
風翼突然眼開一線,輕聲說:「不用,謝謝。」然後又閉眼如初。
芬芳這舉起的手還沒拍下去呢,着實被駭了一跳,她吐了吐舌頭,又端詳了他一番,見他沒有再開眼的跡象,只得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在車廂過道中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晚上十一點,座位車廂里的人以千姿百態的睡相倒臥着,梅露和芬芳走過去瞧了瞧風翼,他依舊端坐着,老僧如定般的的紋絲不動。他的腰杆挺得那麼直,像一塊不知疲倦的鐵板。梅露和芬芳面面相覷,吐了吐舌頭,悄悄地摸回自己的座位。他們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也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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