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佩服,只是……委屈了他了……」狄成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有些不忍,堂堂黑榜皇者,就這麼隱藏到了幕後,生活在了黑暗裏。捫心自問,換做是自己,或許能做到習羽皇那種程度,卻絕對達不到那麼的灑脫隨意。
「這算是種另類的重生,如果習羽皇能沿着這條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將來某一天,終究威揚天下,名動黑榜,就怕到時候……」長孫千文轉頭看向狄成,笑呵呵的道:「他突然爆發的光芒,會掩蓋你的風華。」
狄成虛弱的微笑道:「到那個時候,我和他調換位置,他在明,我在暗,一切……繼續……」
「一切……繼續……」長孫千文默念幾遍,也對着狄成伸了伸大拇指。
狄成看向楊靖,語氣和神情都緩和下來:「借用長孫兩句話,一,習羽皇還對你抱有期望;二,天門眾將誰都可以懷疑習羽皇,唯獨你,不能!
老楊,你長大了,也應該長大了,身處天門門神職位、八部眾大統領職位,你沒有權利犯錯,沒有權利去被情緒左右。昨天和今天,是你這一生最後一次犯錯,也是我容許的,最後一次犯錯。
回去休息吧,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
楊靖沉默稍許,慢慢的站起身來,對着狄成和長孫千文稍微躬身行了一禮,一聲不響的退步離開病房。
「靖哥,怎麼樣了?」門外等候的徐雲等人快步靠上來。
「都散了吧,昨天那件事……都給我忘了。」
「就這麼算了?成哥他們沒有表態?」沙瑯從木椅上坐起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不想挨罵,最好不要再成哥面前再提這件事。還有,成哥需要休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其他人還想說些什麼,都被楊靖擺手擋了回去,回頭看了看狄成的病房,徑自離開了急救中心。
午夜時分,基地宿舍區。
習羽皇靠坐在平房的煙筒上,邪魅的眸子失神的看着天際。海東青落回到了他的肩膀,閉着眼睛打瞌睡,瘋玩了一整天,它也有些累了。
一人一鷹就這麼安靜的相處着,沉浸在昏沉的月光下。
最終做出了決定,從此隱匿天下,本以為會有所感傷,沒想到……內心深處一片平靜,平靜的讓習羽皇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輕靈和清淨。
像是沉浸在了茫茫無盡的夜幕下,心境和靈魂……完全打開……無邊無際……
迷茫散去,回歸平靜,習羽皇到現在才真切的感受何謂蛻變!渾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已打開,盡情的呼吸着清涼的空氣,享受着無邊無際的廣袤和舒暢,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充滿了活性,充斥着微微熱意,那是……力量!!
此刻平靜無波,此刻沉寂無痕,但習羽皇能夠體會到自己的嗅覺和敏感度都有了跨越式的提升,較之曾經增強了太多太多,且一旦作勢進攻,或者進入激戰狀態,此刻微微泛熱的身體會在頃刻間爆發出火山般的毀滅能量。
這種感覺……玄妙神奇。
習羽皇本想在這種奇異的感覺世界裏沉寂、體悟,卻不想……
細微而凌亂的腳步聲把他拉回到了現實,肩頭瞌睡的海東青也睜開眼,用力晃晃腦袋,雙翅拍打活動幾下,隨即一飛沖天,直射茫茫夜幕,沿途留下道響亮清脆的啼鳴,打破了午夜的沉寂。
「習羽皇,你給我滾下來!!」一聲咆哮突然間在下面響起。
楊靖??習羽皇沒有搭理,微仰着頭凝視着盤旋在天際的海東青。
「習羽皇,你給我滾下來!!」又是一聲咆哮,聲音足足提高了十個分貝。
這裏是宿舍區的中央區域,住着的都是萬人隊長以上級別的『人物』們,平日裏清清靜靜,誰也沒有敢來撒野撒潑的,尤其是深夜凌晨熟睡階段。
誰?誰不懂規矩?!很多人噌的從床上竄下來,直奔窗台想要喝罵幾聲,但在看清是誰後,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也沒了那份火氣,有的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有的避在窗簾後悄悄觀察。
「雜毛鳥,給你三秒鐘,滾下來,不然老子拆了你的鳥窩!!」
習羽皇像是睡熟般,還是無動於衷的靠在煙筒上。
「一!二!三……縮頭烏龜、雜毛鳥!」楊靖神情微怒,大吼一聲,掄起了鎢金大棍:「看好了,老子今天拆了你的鳥窩!!」
「鬧夠了?」習羽皇終於從屋頂躍下,落在了鎢金大棍的前面。
呼!!楊靖硬是止住攻勢,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在上面老實坐着。」
習羽皇冷漠的看了眼楊靖,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沒等楊靖抬腳,房門砰的聲重重關上。
「你丫丫的。」楊靖眉頭大皺,一腳躲開房門,轟隆的撞擊聲把周圍偷看的人們嚇的一縮脖子,暗暗咧嘴,不過卻吸引了更多關注的目光,有的人開始悄悄向高層聯繫,生怕會出什麼亂子。
習羽皇看了看歪斜的房門,眉頭微皺,但還是沒有說話,徑自走向客廳。
跟着進來的楊靖打量了下房間,嘟囔兩句:「一個破鳥窩收拾的比我那都乾淨。」
話音還沒落下,砰的一聲,楊靖粗魯的甩上房門。
幾經折騰的房門嘎吱的來回晃動,好歹算是關上了。
習羽皇懶得搭理,從牆壁上拿起很久沒有使用過的邪刀,坐回到木椅上,輕柔的擦拭起來。
只是他剛剛落下……
轟!!!
鎢金大棍被楊靖隨手甩了過去,伴着聲劇烈轟鳴,直接砸在習羽皇面前的石桌上,薄薄的石桌怎麼能承受這兩三百斤的重量,毫無懸念,當場破碎,迸濺大量的碎石碎屑。
「你!!」習羽皇瞪了眼楊靖,喝罵道:「忘打狂犬疫苗了?」
「你敢再說一聲?」楊靖雙眼一瞪,怒視習羽皇。
習羽皇直接無視,繼續擦拭着他的妖刀。
房間陷入細微的沉靜狀態,楊靖定定的看了眼習羽皇,血紅的眸底晃動出些許複雜的神情,像是有些猶豫,像是有些掙扎,最後,深深吸了口氣,把扛着的背包解下來放到地上,拉開拉鏈,從裏面掏出個漆黑的大罈子。
「喂!」楊靖冷不丁的喊了聲,輪了幾下大罈子,對着習羽皇就拋了過去。
習羽皇以為楊靖又在耍花樣,當即縱身閃開,啪!嘩!!大罈子當即摔個粉碎,磁片四散迸濺,裏面的液體嘩啦潑灑出去,一股濃郁的酒香隨即在房間瀰漫。
酒?習羽皇稍稍失神,邪魅的眸子有了幾分微弱的晃動,像是在看着地面的酒水,又像是看向了習羽皇,只是表情依舊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的觸動。
「敗家老娘們兒,浪費!幸虧爺還有準備。」楊靖嘟囔兩聲,從背包里又拿出了壇酒,坐到習羽皇對面的木桌上:「爺今天不爽。」
「關我屁事。」
「想找人喝兩杯。」
「沒興趣。」
楊靖沒有在意習羽皇的冷漠,舉起酒罈咕嘟咕嘟灌了三大口,烈酒嗆在喉嚨里,也灑在了喉嚨和臉上。
習羽皇站在旁邊,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
三口烈酒如肚,火辣辣的燒熱感從喉嚨一路通向腸胃,由於灌的過猛,艱難地咳嗽幾聲,隨手把酒罈舉給習羽皇:「該你了,喝兩口!」
習羽皇看了他片刻,坐回到木椅上,但沒有伸手去接。
「喂,你耳朵被鳥毛堵了?」
「你這張狗嘴就吐不出一句好話?」
「少tm廢話,喝酒!」楊靖舉着酒杯往習羽皇臉前推了推,見習羽皇無動於衷,又往前推了推,還是無動於衷後,一腳踏在破爛的石桌上,嗷的一嗓子:「雜毛鳥,信不信老子今晚強了你!」
習羽皇懶得搭理。
「哎呀?還真想*我用強?」楊靖挽起衣袖,血紅的大眼睛瞪着習羽皇,酒罈子幾乎要推到他的鼻子上,酒香味更加濃郁。
「幾年沒見,撒潑無賴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習羽皇受不了這種烈酒味,最終還是接過酒罈。但沒有直接仰頭灌,而是走到旁邊的餐桌上拿起個木杯子,打算倒進酒杯里喝。
「喂喂喂,你丫的嫌我髒,還是成女人了。喝酒就要大口喝,大口灌。」楊靖走到習羽皇身邊,毫無徵兆的撲了上去,一把扣住習羽皇的腦袋,一把死死抓住酒罈。「丫的,給我喝。」
「黑狗,你瘋了!!」習羽皇條件反射性的想要掙扎,可楊靖身為準皇巔峰,這身子蠻力也不是隨意能掙脫的。
「老子就是瘋了,被你這混蛋氣瘋了,給我張開嘴。」習羽皇越是掙扎,楊靖越是死死抱住,用力舉着酒罈往他嘴裏灌着。
一個當世人皇,一個巔峰准皇,就這麼死死抱住、瘋子般扭打着,從餐桌上到木椅上,再到地板上,酒罈里的酒又是潑又是灑。兩人都被激起了倔勁兒,喝罵不停吐出,『廝打』不斷升級,頭髮亂了、衣服撕了,酒水潑了,最後成了死死抱住用力『扭打』。
外面的兄弟們本就擔心發生什麼事情,在楊靖『殺進』房間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沖了過來,尤其是在聽到裏面的動靜後,再也按捺不住,破開房門沖了進來。
霎時間,整個世界……安靜了……
ps:四更奉上,月底了,兄弟們的鮮花趕緊投,不然就要浪費了,最後一搏,向榜首衝鋒,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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