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躍出的同時,槍響了。
只感覺肩頭猛的一涼,一摸之下,肩膀處的衣服已經被打穿了,還好沒有傷到皮肉。
我不敢有絲毫的停頓,連續幾個就地翻滾,向左側密林滾去。借着樹林之中灌木的掩護,快速的躲到了安全位置。
狙擊步槍只有一把,只要吸引了它的火力,其餘的幾把微型衝鋒鎗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因為它使用的是手槍子彈,根本打不到金剛炮所在的地方。
側目看向右肩,發現子彈是緊貼着皮肉飛過去的,狙擊手在這麼遠的距離,匆忙之中開槍還有這樣的準頭,說明他的槍法很準,之所以沒有打中我,是因為山風對彈道產生了影響。
按理說部隊執行任務,有無關人員靠近時,一般會先鳴槍警告,不聽勸阻的情況下才會開槍。很少會出現直接開槍射殺的情況。前面的建築之中到底有着什麼重要的東西,使得他們如此緊張。
見我們逃走,牆頭的眾人並未出來追趕,我再次後退了幾里,等待着金剛炮率領慕容追風和白狼前來跟我會合。
「幸虧會觀氣術,不然還找不到你。」金剛炮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我。看他們沒有受傷,我放下心來。
「直接開槍不是咱部隊的做法,他們這麼狠毒咱也用不着客氣了。」金剛炮說着抓起步槍,準備回去實施偷襲。
「等一等,還是我先回去跟他們說明我們只是路過,看看他們的反應。」我說着撕破一件白色襯衣。
「老於,太危險了!」金剛炮不放心的看着我「那幫傢伙萬一不給你說話的機會怎麼辦。」
「除此以外咱沒別的辦法了,咱拖家帶口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那支狙擊步槍對我造成的心理影響太大了。我躲起來都吃力,打他們更是跟打兔子似的一槍一個。
金剛炮站起來點着煙 「我去吧。」
「你說話太直,容易得罪人,還是我去吧。」我抓着襯衣站了起來「我一個小時之內如果沒有回來你們趕快逃命,千萬不要試圖救我。」
「咱還是再想想吧,」金剛炮抓住了我「萬一...」
「放心吧,我先投石問路,不行我就撤退」我說着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你這是幹啥?」金剛炮不解的看着我。
「先前他們之所以對咱開槍,是認為咱對他們構成了威脅,要想讓他們不開槍,唯一的辦法就是坦誠相對。」同為特種部隊,以己推人,很容易猜到對方的心理
我將衣服全部脫掉,只穿一條內褲,抓着那件白色襯衣調頭就走。
「老於,千萬注意安全。」金剛炮不放心的看着我「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他們雞犬不留。」
我感動的看了他兩眼,轉身走了出去。
再次摸到了牆頭附近,只見牆頭上的幾個哨兵並沒有因為先前的情況而顯露出什麼異常的表現,仍舊不緊不慢的巡視着。
我躲在樹後深吸一口氣,將白色襯衣用樹枝頂着伸了出去。「別開槍,我們只是路過。」
我話音剛落,幾隻紅點和綠點就瞄準了我舉在外面的襯衣,不過這次沒有開槍。
「舉起雙手,走出來。」片刻之後,牆頭上有人喊道。
我壯着膽子舉起雙手,緩慢的走出了大樹「我什麼都沒帶。」
「轉身!」牆頭上的人沖我喊道。探照燈同時亮起,雪白的燈光刺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依言轉了幾圈,向他們展示我並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
「走過來!」牆頭上的人再次沖我下達命令。
我只能聽命行事,眼前的情形我如果有絲毫的處理不當,他們就能讓我命喪當場。我緩慢的走到牆下,抬頭仰視着他們。
「姓名,職業,到這裏做什麼?」牆頭上探出一個人,肩膀上掛的是少尉軍銜。
「濟南軍區特訓大隊退伍士兵於乘風,到這裏是為了採藥治病。」我不敢有什麼隱瞞,因為按照我們的習慣,如果發現敵人所說口供不實,很有可能採取強制措施。當然真實目的不能跟他們說,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少尉疑惑的看了我兩眼,拿起了對講機開始說着什麼。
我舉了雙手,看着自己身上的幾處紅點,不由得很是緊張。天氣寒冷我只穿一條內褲,凍的瑟瑟發抖。
沒過多久,牆頭上就有了反應「抬頭!」
我依言將頭抬起,下面跑上來一個哨兵,將一份文件樣的東西遞給了少尉,少尉翻開文件和我做着比較,應該是有人查到了我的檔案。
「齊步走的步速每分鐘是多少?」少尉開始確定我的真實身份。
「116-122」我快速回答。
「濟南軍區特訓大隊大隊長叫什麼名字?」
「田永華。」
「濟南軍區特訓大隊軍犬分隊助訓犬多少條?」
「四條藏獒兩條聖伯納。」
「使用正確的攀爬姿勢爬上來!」牆頭順下了一條尼龍繩索。
我一把抓起,兩腿伸直,雙臂用力,快速的爬了上去。
「站着別動。」我登上牆頭,馬上有人過來以擒拿姿勢按住了我的肩膀。另外有人拿着最先進的金屬探測儀器上下掃描着我。
「安全!」半晌之後,儀器終於收了回去。
「兄弟,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少尉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給我披上了。
「我朋友病了,我來採藥的。」長時間的***身體凍的我戰慄不已,牙齒開始打架了。
「剛才我們就懷疑你是同行了。」確定了我的身份,幾位哨兵圍了過來「你躲避的姿勢和角度很專業啊。」
我苦笑不已,幸虧我專業,不然早被你們打死了。不過這話我不能說,得拍馬屁說好聽的「剛才那一槍如果不是山風影響了彈道,我早被你們放倒了。」我指着被子彈掃過,略帶紅痕的肩膀。
「黑鷹你太謙虛了。」狙擊位置發出了聲音,但是人並沒有出來。槍口仍然對着我。
「連長,我真的是路過的,你們能不能放我們過去,我還有朋友在外面。」牆頭的哨兵除了狙擊手看不到軍銜之外,其他的幾位全是軍官,年紀也都不過三十,其中一位掛着中尉軍銜,我就是沖他說的話。
「兄弟,我們也是執行命令。你的身份已經核實了,不過你的動機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中尉說着抽出一顆煙遞給了我,我急忙接過,他幫我點着了。
「我一個朋友有精神病,需要一味草藥,我們是進來採藥的。」我指了指自己又長又髒的頭髮「我們都走好幾個月了。」
「這樣吧,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負責人來了之後,我們跟他請示一下,看看對你怎麼處理。」中尉又發話了。
「連長,我朋友還在外面!」我手指牆外。
「先下去!」中尉沖我喊了一聲,先前為我披大衣的少尉走了過來「先跟我下去吧。」
我無奈的跟着他走下了牆頭,進入了院子。院子裏很是空曠,只有一架直-11直升飛機停放在院子中央。
「兄弟,03的那一槍沒把你放倒,你已經夠走運的了」少尉將我領進其中一間房間「咱都是老鷹,我也就不拷你了。」看來這個少尉對我還有多少有點香火之情。
「排長,我還有朋友在外面,我不能在這裏耽誤啊。」我所在的房間應該為他們的起居室,一共是六張床鋪,其中一張床鋪上有人在休息,見到我們進來也坐了起來。
「06,他是誰啊?」正在床鋪上休息的軍人沖帶我進來的少尉說話了。他們之間只以代號稱呼,這是特種部隊執行任務時的規定。
「退伍的黑鷹,說是過來採藥的。」少尉提起水壺幫我倒了一杯熱水,我急忙道謝捧了起來。
「濟南軍區特訓大隊的?」床上的軍人坐了起來,身穿黑色背心。
我苦笑着點了點頭,我這隻黑鷹的形象的確是慘了點,不但形象不太好,還沒穿衣服。
「排長,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我從外面等着,我還有朋友在外面。」我和金剛炮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焦急的站了起來。
「絕對不行。」少尉連忙搖頭「這裏實行的可是一級戰備,有什麼事情必須等到天亮再說。」
「為什麼要等到天亮啊?」我焦急的問道「那就來不及了。」
「因為負責人在下面沒上來...」「06別亂說話。」沒下床的那位身穿黑背心的打斷了少尉的話。
「我真的不能在這裏呆,我朋友他們還在外面等着我。」我站起身準備向外走。
「兄弟,你別讓我難做啊。」少尉攔在我的面前「等天亮後跟負責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出去。」
「我朋友怎麼辦?」我焦急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馬上就到了。
「審查,確定身份。」少尉說的很是乾脆「如果沒有攜帶危險物品,也可以跟你一起出去。」
「那我出去叫他們進來行嗎?」我說到這裏猛然想到了金剛炮攜帶的武器和白狼,武器自不必說屬於違禁物品,而白狼的軍犬血統,這裏的幾位同行也不可能看不出來,金剛炮背包里的金磚也是問題,這可怎麼辦哪?
「不行,你哪兒都不能去。」黑背心翻身下床,抓起我的手就把我拷到了床邊。
「02不用這樣吧。」少尉試圖替我說情。
「06,注意自己的言行。」黑背心毫不客氣的訓斥着少尉
「首長,我如果不出去,你們會有危險的。」我急切的說道。
「你們還攜帶着武器?」黑背心敏銳的看着我。
「這個,沒有啊。」我急忙否認,但是白鷹也不是吃素的,馬上聽到出了端倪。
「06看着他,我上去!」黑背心說着急切的穿好衣服,抓起床邊的武器走了出去,這麼年輕竟然已經掛上了少校軍銜。
我瞅了瞅牆上的掛鍾,和金剛炮約定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
「排長,你的那幾位兄弟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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