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蔓擺擺手說:「行了老公,你也別中我吹了,你就說鄭崖查的到底怎麼回事吧!」
馮謀說道:「他那公司就一破架子我弄倒也沒有意義,不過他這次帶了一百億回來!」
「一百億?」宋以蔓驚訝極了,問他:「以前的鄭氏有一百億嗎?」
「有毛!」馮謀立刻抖腿說。
宋以蔓拍他,馮謀立刻坐正,摸着她的肚子一本正經地說:「崽崽,剛才爸爸說的是『有什麼』你可別聽錯了!」
宋以蔓極其無語,這爹太不正經了!
宋以蔓問他:「鄭崖這錢是從哪兒來的?」
馮謀立刻晃着腳說:「不知道!」
宋以蔓沉下一口氣,拿起手機按了一個鍵,說道:「二黑進來!」
二黑立刻進來,馮謀不明所以。
宋以蔓問:「二黑,和我說說鄭崖的情況!」
二黑看大少一眼,沒有接到特別的指示,立刻說道:「是!少奶奶,鄭崖這次攜帶一百億強勢回來,辦了公司卻暫時沒有注資,林青作為他身邊的特別助理回來的,打理他的工作與生活,目前鄭崖那一百億資金來路不明,只知道是國外一個神秘賬戶給他打的,我們暫時並未查到更多的消息!」
宋以蔓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二黑開門又出去了。宋以蔓對馮謀說道:「看吧!跟你說話簡直累死了,以後我直接跟二黑交流,多省事!」
馮謀心裏不爽,這二黑,搶了他的戲!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問她:「老婆哈!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個奴隸老公!」
宋以蔓瞥他一眼說:「我沒想要奴隸老公,我就是不想要一個天天便秘問一句說半句的人!」
「啊!我可不是那樣!」馮謀趕緊為自己辯白。
「那是哪樣?你不用解釋,我心裏清楚反正!」宋以蔓說道。
馮謀氣得站起身,「我做了二黑去!」
宋以蔓叫他:「你天天就是有病,正常點行嗎?過來說正事兒!」
「明天要產檢了,你說咱孩子是不是動的有點早?」宋以蔓問他。
馮謀想了想,問她:「你的意思是說咱孩子有多動症?」
一暴栗打到了他的頭上,「有懷着的孩子得多動症嗎?」
「那你是哪個意思?你怎麼不說清楚?」馮謀也急了,問她。
「你不是學了嗎?你那准爸爸班怎麼上的?一點都不懂?氣死我了!」宋以蔓氣道。
「啊!那是照顧孩子的,又不是准老公培訓班!」馮謀還振振有詞。
「得得得,我不跟你說了,明天早晨問大夫去吧啊!」宋以蔓站起身,向床邊走去。
「你幹什麼去?」馮謀問她。
「睡覺!」她乾脆地說着,掀被躺下。
「孕婦真麻煩,跟病嬌似的!」馮謀哼。
「你說什麼呢?」她盯着他,覺得他嘴裏肯定沒有嘟嚷好事兒。
「啊!沒說什麼!我嘀咕明天去問問大夫的事兒!」馮謀立刻張嘴說道。
宋以蔓回過頭,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馮謀早早地就起床了,知道昨晚自己表現不好,今天先把需要問大夫的問題想想,然後一起問!他再次拿出自己裝着的小本,看了一遍,這才滿意地將本本放到懷裏裝好。
兩人吃了早餐,一起去醫院。
吳梅芝說道:「蔓蔓,這次媽不陪你去了!」
「媽,有我和馮謀就行了!您不用去了!」宋以蔓笑着說。
馮謀哼道:「您不是有孫子,別來算計我們這個孩子!以後生了也不讓您帶!」
怎麼跟孩子似的?宋以蔓捅了一下馮謀,馮謀還叫:「你戳我幹什麼?」
無語了!
吳梅芝一臉的傷心,但她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樣兒,要是以往她早就蹦起來收拾這小子了,可是現在她有短,不敢啊!於是只好抹了兩把眼淚說:「蔓蔓,你們快去吧!」
宋以蔓點頭,把馮謀給拽出去了。
出門後宋以蔓說他:「你看你把媽都弄的不開心了!」
「啊!她那是苦肉計,這你也相信?」馮謀哼道。
「哪裏苦肉了?我怎麼沒看到?」宋以蔓問他。
「反正你就是太相信那老太太了,老婆你就是太善良了!」馮謀攬了她的肩說。
算了!不說了,這人就沒辦法溝通!
兩人到了醫院,四個月不用做b超,做了一系列基礎檢查之後,醫生說道:「腹圍超了,適當控制飲食,不然的話到時候很難生,減少糖份的攝入,要是七月份耐糖檢查過不了,到時候更麻煩!」
羞澀死人了!宋以蔓就怕醫生說這個,她太能吃了!她趕緊說:「我知道了!」趕緊把這段過去算了!
可是馮謀不懂她心裏的想法啊!馮謀就問:「啊!大夫,那我老婆她太能吃,總餓怎麼辦?」
宋以蔓氣,她本來就不好意思呢,他還非得好好說說這事兒?於是她又捅馮謀。
馮謀叫道:「你又戳我幹什麼?你本來就是總喊餓嘛!天天比我還能吃,不喊停就一直吃……」
「馮謀!」宋以蔓忍不住叫出聲,氣死她了簡直,一定要這樣說嗎?
雖然事實是這樣的!
醫生很是害怕兩個人會在這裏打起來,那外面的孕婦可就危險了。於是她趕緊說道:「這也是好現象,胃口好了孩子營養吸收的就好。可以選擇少食多餐,多吃些蔬菜水果,控制肉食高熱量的食物!」
還是醫生會說話。宋以蔓瞪他一眼!
醫生說道:「別的沒有什麼問題!」
馮謀拿出他的小本,問醫生:「我老婆昨晚感受到胎動了!」
「哦?很早啊!」醫生說道。
「我老婆說還沒到日子就有胎動,孩子是不是多動症?」馮謀認真地問。
宋以蔓氣得拍他,叫道:「多動症是你說的,我的意思是說胎動是不是太早了,有沒有什麼問題?」
醫生努力忍着笑,多動症?真虧大少能想的出來!
她忙說道:「一般來講四個半月就會有胎動,不過你家孩子比別的孩子發育好,個子也大,所以早些時間有胎動沒有什麼!剛才我量的腹圍,已經超過四個半月的數值,你的肚子脂肪層也不太厚,看樣子是都長到孩子身上了,這樣挺好!將來好恢復身材!」
宋以蔓這就放心了!
馮謀沒聽太明白,還暈暈地問:「那多動症……」
「行了,你別提這事兒了好不好?」宋以蔓氣的問他。
「我總得學習清楚嘛!不然我總是不懂啊!」馮謀有點委屈地說。
醫生忙說道:「男人愛學這個可是件好事,你看多少個准爸爸都還是只知道玩手機,有的陪着來了就不錯了。有的都扔給媽或是丈母娘,那孩子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
這話讓宋以蔓心裏好受了很多,感覺有些了面子!
馮謀又問:「我的孩子很健康是不是?」
「是很健康!」醫生說道。
馮謀又看了一下本,認真問道:「那醫生,我的孩子為什麼只對崽崽有反應?別的沒有?」
「崽崽?什麼?哪個崽?」醫生顯然沒有聽明白。
馮謀說道:「名字啊!我家孩子的名兒,小崽子的崽!」
說的很認真!
醫生的表情呆滯住了!
宋以蔓覺得丟死人了,她已經攔不住馮謀非要上趕着丟人的節奏!她站起身說:「我們慢慢聊,我外面透氣去!」
馮謀沒管她,認真地盯着醫生,醫生說:「那……可能是他喜歡這個名字吧!」
馮謀點頭說道:「我也這麼認為的,好了下一條!」
宋以蔓出門的時候聽到馮謀問:「我老婆的肚子長的這麼快,怎麼沒有書上說的妊娠紋呢?」
醫生問:「你希望有嗎?」
「沒有不是和別人不同了?是不是不正常?那東西一定要長的麼?」馮謀又很認真地問。
宋以蔓實在聽不下去了,利落地出了門。
二黑不解地問:「少奶奶,大少呢?」
宋以蔓一本正經地說:「他看病呢!」
看病?在這裏?二黑看了看坐着一走廊的女人都挺着肚子,大少在這兒看什麼病?
於是二黑小心地問:「少奶奶,大少哪裏不舒服?」過了一會兒他才問:「肚子?」
宋以蔓看向他笑了,心想這位屬下也是個奇葩啊!果真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屬下!她說道:「他看腦子!」
腦子有病?二黑明白了,大少這是又惹少奶奶不開心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宋以蔓都等的要不耐煩了,這才看到門開了,出來的不是馮謀,而是醫生,她被一個小護士摻着,臉呈菜色,一副虛脫的樣子,出來就對大家說:「我不舒服,歇一下去啊,已經聯繫了別的醫生,她馬上就過來,你們不要急!」
然後馮謀在後面跟着出來,還認真地看着小本子嘟嚷着什麼。
把人給問的要吐了,這算是態度端正認真?宋以蔓是服了馮謀,以後馮謀要是用這種辦法折磨她,她肯定投降!
馮謀出來後看到她,興奮地說:「老婆,現在我比你懂的多了!」
得!趕緊走吧!她在這兒丟不起人!
馮謀說道:「老婆,針對你肚子超標了的事兒,醫生建議讓你上個孕婦健身班!」
宋以蔓是哭笑不得,心是好心,可這話……
回頭一看,果真不少人又在向她行注目禮!她真不知道馮謀語文怎麼學的?措詞非得和別人不同!難道這樣才能展現出他「二」的特性?
於是宋以蔓說道:「老公,以後你說話能不能正常點?」
「我又怎麼不正常了?」馮謀問她。
「比如說我的肚子,怎麼就是超標了?」宋以蔓問他。
「不是超了?」馮謀問她。
「那也不要說這麼難聽嘛!」宋以蔓不滿地說。
馮謀恍然說道:「明白了,你是怕我說你胖是吧!我沒那個意思哈!你放心爺不嫌棄你!」
無語!
從醫院出來,馮謀直接讓二黑把車開到孕嬰店。
宋以蔓問他:「你要買什麼?」
「橄欖油之類的,防妊娠紋!」馮謀說道。
宋以蔓笑着問他:「喲,學會了?」
「可不是!我得把你打造成辣媽,可別生完孩子跟黃臉婆一樣!」馮謀說道。
宋以蔓臉一黑,說他:「後半句可以不要!」
馮謀摸了摸鼻子,問她:「怎麼?這就不能聽了?我還省了半句呢,『在床上多倒胃口』這句!」
宋以蔓乾脆把頭別向窗戶那邊看窗外。
馮謀問她:「老婆你怎麼了?」
「我怕被你氣死!」宋以蔓直接地說。
馮謀十分無辜地說:「老婆,我不是在改嘛!」
「我怕我死在你改的過程中!」宋以蔓又說。
馮謀摸了摸鼻子,十分的鬱悶,他說話真的這麼氣人?
車子開到了孕嬰店。
馮謀決定好好表現一番,討老婆開心,因為剛才他聽醫生說了一句,「女人生一個孩子要經歷很多的痛苦,懷孕中還要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健康,所以女人是偉大的!」
馮謀雖然沒看到自己老婆懷孕有多痛苦,能吃能睡的,但是他看到老婆天天嘀咕、心神不寧的。再說馮家的這些破事兒,所以他覺得老婆不容易啊!應該對她好點!
於是馮謀進了店,叫店員拿來最好的橄欖油,然後聽店員的推薦,認真地看每個產品後面的說明!
宋以蔓累了,就坐在沙發上等,看他挑東西。
馮謀看到成分,問店員:「透明質酸鈉是什麼?」
店員答:「就是俗話說的波尿酸!」
「有什麼作用?」馮謀又問。
「延緩皮膚衰老的!」店員答道。
「怎麼延緩皮膚衰老?」馮謀問。
店員:「……」
宋以蔓扶額,又個倒霉的,估計一會兒店員也得虛脫。
不過店員人家只是賣東西的,專業問題可答不出,所以堅持的時間很短,沒過一會兒馮謀就不耐煩了,打電話找專業的人問,一個個成分來問,最後終於心滿意足地挑了一瓶!
宋以蔓看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馮謀又看別的東西,然後再一個個地問,宋以蔓心想這要買到什麼時候啊?於是她趕緊說:「老公,累了,腰疼,先回家吧!」
馮謀一聽,緊張地過來問:「呀,你怎麼又腰疼了?我沒問這個怎麼辦?」
真要翻白眼了!
馮謀急的團團轉,說道:「不行,咱回醫院我再問問去!」
宋以蔓趕緊說:「我沒事兒,就是支着肚子累,回去躺會兒就行!」
馮謀一聽這才放心,說她:「早說嘛,我們先回家!」
宋以蔓問他:「之前你還不是這樣呢,怎麼突然就有這麼強的代入感了?」
「啊!這不是崽崽都跟我提前打好招呼了?」馮謀說道。
原來還是為了孩子!宋以蔓無語!她又問他:「怎麼着?你真的打算叫這個名字了?」
「是啊,崽崽喜歡這個名字!」馮謀很認真地說。
「你就不怕回去媽聽了打的你又抱頭鼠躥?」宋以蔓問他。
「啊,老婆,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難聽?爺這麼風流倜儻,跟鼠類哪有半點相似?」馮謀不滿地說着,照了鏡子掃掃頭髮。
宋以蔓被逗笑了,說他:「你也知道說話難聽,你說話比我可難聽多了!」
「真的?爺怎麼不覺得?」馮謀挑眉問。
「是啊!用在別人身上你永遠都不覺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現在你感覺到了吧!」宋以蔓說道。
「爺這不是在改嘛!」馮謀嘟嚷。
「我說你怎麼回去跟媽說孩子名兒的事兒?」宋以蔓問他。
「趁着現在說,反正她現在心虛着呢!」馮謀說道。
宋以蔓嘆氣,婆婆也不易啊!讓這個兒子給捏住軟肋了!
反正要是將來是個女孩兒,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馮謀叫這名字,這將來孩子不得恨死他?
兩個人回了家,吳梅芝不安地在客廳里等,看到兩人急切地問:「檢查怎麼樣啊?怎麼這麼長時間?」
宋以蔓累了,說道:「一切都挺好的,馮謀去買了點東西。對了媽,馮謀給孩子想好名字了,讓他和您說吧,我先躺會兒去!」
馮謀要陪老婆回房,結果讓老太太一把揪住,轉頭一看,老太太兩眼亮晶晶,問他:「我聽聽,你起的什麼名字?」
宋以蔓還沒走遠,聽到婆婆一聲暴吼,「馮謀你敢叫這個名字,我跟你沒完!」
果真!宋以蔓笑了!她摸着肚子問:「寶寶,你真的喜歡崽崽這個名字?」
肚子裏又過了一陣氣兒。
宋以蔓嘆了聲氣,嘟嚷道:「你還真喜歡啊!你怎麼跟你那奇葩的爹一樣,愛好也這麼奇葩呢?」
孩子在她肚裏吶喊,「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在反抗,你們感覺不出來嗎?」不能說話急死他了!
不了解孩子心靈的父母,孩子會很憂桑的!
客廳里,吳梅芝已經要打起來了。
馮謀抖着腿,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晃着腳說:「媽,您要是把屋裏那個小玩意給弄走,我就同意改名兒,您說吧!」
「馮謀你非得氣死媽是不是?」吳梅芝叫道。
「媽,我說那孩子不是我的,您考慮到我的想法了嗎?您非得把孩子給弄進來,我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強,早就被您氣死了哈!」馮謀又抖腿說道。
吳梅芝真是要被氣死了,可是現在她有短啊!沒辦法,不得不忍。
她坐下來說:「反正我是不同意你給孩子起那樣的名字,咱們是大家族啊!起個那樣的名字,說出去多難聽?」
馮謀沒那耐心,突然站起身就往裏走,吳梅芝站起身跟上,問他:「馮謀你幹什麼去?」
「我把那小玩意扔出去,這是我家!」馮謀嚷嚷道。
「馮謀你瘋了,不行啊!」吳梅芝趕緊攔他,可又追不上他。
馮謀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問她:「我給自己兒子起名字,您同意嗎?」
吳梅芝氣得要翻白眼了,這小子,居然拿思賦來威脅他!但是你明知道是這樣,又沒辦法,反正孩子生出來還早,先順了他的意再說,於是她只好妥協道:「同意!」
「早說嘛!」馮謀雙手插了兜,悠閒地吹着口哨抖着腿走了!
氣死她了簡直!別讓她佔了上風,等着!
回了房間,宋以蔓見他完全沒有被虐後的暴怒,就知道他贏了,於是問他:「咱媽被你氣成什麼樣了?」
「反正她現在也有孫子了,現培養一個唄,肯定順她的心哈!」馮謀滿不在乎地坐在沙發上說。
「你這是破罐破摔了?」宋以蔓問他。
「什麼叫破罐破摔?將來我好好培養我的兒子!」馮謀抖腿說。
「就培養成你這德性?還是算了吧!」宋以蔓指着他問。
馮謀自覺地坐正,說道:「到時候我就改了!」
宋以蔓問他:「你怎麼就認準了這是兒子?」
「我有預感!」馮謀想都不想便說道。
宋以蔓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表示不信加鄙視!
馮謀看着她說:「別忘了去做運動,不然到時候給你肚子上劃一刀,疼不疼哈!」
「喲,這都學會了?」宋以蔓笑。
「當然!」馮謀又掏出他的小本本晃了晃,翻開繼續看。
宋以蔓忍不住湊過去看了看,只見上面密麻寫着很多的字,不由覺得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因為馮謀在工作時候唯一寫的字就是自己的名字,其餘的懶得劃一道,現在寫這麼多的字,真是難為他了!
馮謀嘴裏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嘟嚷着什麼,反正是跟懷孕還有孩子有關的。
似乎這才有了些他初為人父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宋以蔓吃了早飯拿過報紙看,差點被她遺忘的鄭崖又在報紙上面,這次是在吹他回來要注資多少錢,要啟動一個什麼樣的項目,要如何地震驚y市,可謂高調至極,比馮謀還要狂,這是要挑釁?
懷孕了,人懶腦子也懶,這樣的事情讓她覺得離自己很遙遠,交給馮謀去做就好了。所以她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就合上報紙,站起身準備去做孕期鍛煉。
坐着車到了婦產醫院,和一群孕婦們做了一套鍛煉操,微微累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她覺得自己已經鏽了的腿腳似乎舒服了很多。人果真是要運動的!
下了課,宋以蔓想去衛生間,二黑說道:「少奶奶,現在人太多,您不妨一會兒再去!」
宋以蔓明白二黑這是怕自己被擠到,於是她點了點頭,坐到一旁等着。
不一會兒,上課的孕婦們都去上課了,上完課的也走了,樓道里瞬間安靜下來。宋以蔓這才站起身去衛生間。
衛生間裏空無一人,她打開門方便後,剛剛出來,就驚見剛剛還沒人的衛生間裏,此刻竟然站着一個男人,並且她剛才都沒有聽到聲音有人進來,難道是沖水的時候對方進來的?
這男人是鄭崖!
宋以蔓此刻幾乎都忘了呼吸。
怎麼說呢,以前她是一點都不害怕鄭崖的,但是此刻,她明顯感覺到了殺氣,十分濃郁的殺氣!
鄭崖盯着她,微微眯起了眼,他想過很多次與她再次見面的情景,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個場景。
此刻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和以前相差很多,沒有那種菱角,似乎和外面的女人們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她身上那股靜謐的光輝,卻讓他恍惚,似乎靜好的歲月離又重新降臨。
他的手,突然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宋以蔓嚇壞了,雖然她身上有功夫,但是她不敢保證自己能打過鄭崖,更何況她懷着孩子,不可能放開了和鄭崖打,所以萬不得已,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他的手慢慢地在收緊,宋以蔓的肚子上已經感受到了力道。
他這是要傷害自己的孩子?她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他一直盯着她的反應,此刻看她終於有了反應,他突然就笑了。
「怕了?」鄭崖低聲問。
宋以蔓斂了眸,微微地點頭。有時候示弱並不是件丟人的事,懂得示弱證明你的成熟!
鄭崖低笑兩聲,鏡片後的寒眸卻並無笑意,他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們慢慢玩!」
這陰寒的聲音,就好像一隻毒蛇一般從你的耳朵中鑽進你的身體裏,讓你瞬間抓狂崩潰的感覺,她壓抑着自己內心裏劇烈的跳動。
他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宋以蔓看他一眼,然後一手捂着肚子快步走了出去。
鄭崖沒有在後面出招,她只聽到他隱約的低低的笑聲。
二黑看到她臉色不對,試探地叫了一聲:「少奶奶?」
宋以蔓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同時說道:「鄭崖在裏面!」
二黑大驚失色,吩咐身邊的人,「你們進去看看!」然後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問她:「少奶奶,您要不要緊?我讓醫生過來看看您?」
宋以蔓搖了搖頭,說道:「我坐會兒就好了!」
搜尋裏面的人很快便出來了,說道:「裏面沒人!」
二黑不敢怠慢,立刻通知了大少。
馮謀到的時候,宋以蔓還是腿軟的站不起來,不是她慫了,而是後怕,她的孩子如果在剛才有個萬一,她簡直無法承受這種痛!這大概只有即將做母親或是已經做了母親的人才能體會到的吧!
馮謀蹲在她面前,緊張地問:「有沒有事?」
宋以蔓搖頭說:「沒事,就是被嚇了一跳!」
「鄭崖那小子對你說什麼了?」馮謀問她。
「就說我們慢慢玩!」宋以蔓說道。
馮謀什麼都沒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坐到她的身邊抱住她說:「老婆,以後不再讓你受這樣的驚嚇了!」
「沒事,就是沒有想到!」宋以蔓說道。
馮謀一把抱起她說:「走,我們先回家!」
宋以蔓靠在馮謀懷裏閉上眼,心裏想着到底經歷過什麼事兒才能讓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這樣?
回了馮宅,宋以蔓說道:「我歇會兒就行,你去忙吧!」
馮謀自然要查清楚這件事,他沒有多留,匆匆離開了。
宋以蔓拿過手機給司拓打了過去。
司拓的聲音顯得有些意外,問她:「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最近怎麼樣?」
宋以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司拓,你見過鄭崖沒有?」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問她:「難道你見到他了?他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你要離他遠些!」
「我已經見到了,我也知道他和以前不同,我想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宋以蔓問他。
司拓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去參加了非人的訓練,幾十個人,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剩下的……你明白嗎?」
顧念着她懷孕,所以他並沒有說的太直接。
宋以蔓問他:「就是為了復仇?」
「不錯!」司拓說道:「這件事也不太簡單,他失蹤過一段時間,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麼!這次他回來,連我都看不透他了!」
「我知道了!」宋以蔓說道。
「而且我能感覺的到,以前他是喜歡你的,不想真正的傷害,可是現在,他會傷害你的,不會手軟,你明白嗎?」司拓問她。
「我已經感覺到了!」宋以蔓說道。
「萬事小心,一切都以肚裏的孩子為重!」司拓不放心地囑咐道。
宋以蔓說道:「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電話,宋以蔓想起鄭崖那時候的表情,心裏不太舒服,說不上來為什麼。一切的一切,她感覺就好像有隻手在推動着一般,然而浮動在背後的迷霧,讓人還是看不清楚一點!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鄭崖並沒有真心想弄掉自己的孩子,否則那麼好的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鄭崖應該非常的清楚。
鄭崖到底想幹什麼呢?難道鄭崖和馮琮也是一撥的嗎?這怎麼可能?馮琮有那麼大的能量?還會有誰?
下午的時候,潘氏宴會的請柬送了過來。
潘氏一直在做慈善,在y市很有名氣,這次的慈善晚會也算是個重頭戲,她早就聽說過。原本計劃她懷孕也是可以去參加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有點不確定了!
難道又要躲着嗎?現在這種縮頭烏龜的狀態還真不是她的風格!她嘆着氣摸摸肚子說:「崽崽,都是為了你!」
等說完之後,她也愣住了,怎麼回事?難道她被馮謀給傳染了?真的要叫孩子「崽崽」嗎?
晚上的時候,馮謀回來了,宋以蔓問他:「老公,潘家的宴會我們要去參加嗎?」
「當然要去了!別人以為咱們的感情讓那小玩意給影響了,咱們不能讓他們如願是不是?」馮謀哼道。
宋以蔓還真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她又問:「那鄭崖那邊沒事嗎?」
馮謀說道:「爺管他?」
宋以蔓瞥他,馮謀忙說道:「老婆哈!你放心,爺已經給他小小的教訓了!」
「什麼教訓?」宋以蔓問他。
「啊!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他不敢!」馮謀保證道。
「好吧!」宋以蔓相信他。
「對了,還有!」馮謀按鈴說:「讓她進來!」
誰?宋以蔓好奇!
門開了,從門口進來一個站得筆直的女人,身上有功夫的宋以蔓看的出來,這女人肯定是個練家子,一瞧那身板就能看出來。
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感覺十分的中性幹練,她開口,聲音也像是訓練有素的一般,「少奶奶,我叫施閔,以後就是您的保鏢了!」
宋以蔓明白,這是馮謀從那件事中總結出來自己身邊得有個女人,這樣方便一些。不然像洗手間那樣的特殊場所,二黑他們是進不去的。
馮謀開口說道:「以後她就跟着你了!」
宋以蔓問他:「老婆,我和她的功夫誰好?」
馮謀哼道:「你那三角貓功夫也能叫功夫?」
「誰說的?我那還是三角貓?」宋以蔓不滿地說。
「消停些吧你,現在還想着這些?」馮謀揮了揮手,示意人出去。
施閔要往外走,宋以蔓叫她說:「別走啊,我還沒和你討論正事兒呢!」
馮謀趕緊又擺了兩下手說她:「這事兒以後生完孩子再說哈!」
「說說怎麼了?」宋以蔓不滿。
「萬一說上癮非要過兩招,我家崽崽怎麼辦?」馮謀挑着眼兒說。
「我是那種沒譜的人嗎?」宋以蔓無語地問。
「你說呢?當然是了哈!」馮謀說。
宋以蔓鬱悶地轉過身,照了照鏡子,看到已經隆起的肚子問他:「參加宴會我要穿什麼?」
馮謀坐在沙發上晃着腿說:「爺已經給你準備了造型師,到時候肯定讓你漂亮點見人,不然爺可丟不起那個人哈!」
聽前邊的多好聽,後面簡直就是氣死人的節奏!
宋以蔓說他:「馮謀我看你想改好是沒什麼可能了!」
「啊!老婆你也不提醒我,我忘記了!」馮謀十分認真地說。
這種時而給你希望又時而讓你絕望的男人,讓宋以蔓十分地抓狂!
收到馮家回復的請柬之後,潘太太喜出望外,她立刻就通知了潘政說:「宋以蔓會來參加宴會!」
反而是潘政意外了,他問:「她說了要來?」
潘太太高興地說:「是啊!我都收到回執了!」
她這麼賣力自然也想穩住兒子。眼看現在宋以蔓懷了孕不能怎麼樣,她真怕兒子會失控,所以才想方設法地讓兒子見宋以蔓,防止兒子對馮謀失控。
潘政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直接給宋以蔓打過去電話問她,「你懷着孕還亂跑?」
「去你潘家也算是亂跑?你們潘家不安全嗎?」宋以蔓反問。
「哪裏?」潘政否認之後說:「我的意思是說鄭崖他也會來!」
「鄭崖也去?」宋以蔓問。
「不錯!他現在的資產在y市也有一席之地,這種場合自然不會少了他的!」潘政說道。
「去就去吧!在潘家你可得保護我們的安全!」宋以蔓說道。
潘政笑了一聲,說道:「當然!你是不是在馮家被憋壞了,想來透透氣?」
「不是!」她斷然否定說道:「我是想跟馮謀去秀恩愛的,讓那些以為我要下堂的人看看,我好的很!」
她這也是在變相地給潘政一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她秀恩愛的時候他又受刺激!
果真,潘政沒有說話。
宋以蔓說道:「潘政,宴會上有好女孩兒你也留意一下!」
潘政開口說她:「怎麼?懷孕了連愛好都變得和婦人一樣了?這麼八卦?」
「這是女人的本性好吧!」宋以蔓說道。
「管好你肚裏的孩子就行,以後有的是讓你挑女人!就別為我操心了!」潘政笑着說。
宋以蔓問他:「對了,你和林青接觸過了嗎?」
潘政斂下笑說:「沒有,她沒來找我,我也沒有找過她!不過這次她大概會來!」
「這次她回來是衝着你的嗎?」宋以蔓問。
「我想她還沒那個本事,多半是和鄭崖一起沖馮謀去的!」潘政說完,才意味深長地說:「蔓蔓,以前馮謀樹敵太多了,現在一下子都朝他去了,你會很危險的!」
「那怎麼辦?讓我在這個時候拋棄他嗎?那不可能,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得和他一起扛着!」宋以蔓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潘政聽到心碎的聲音,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心碎,哪一次認為碎了就不能復原了,可下一回那心又自動粘上了,然後為下一次碎掉做準備!
修復力不可謂不強!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就開口說話!」潘政說道。
「我會的!謝謝你!」宋以蔓真心地說。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似乎也不錯!潘政心裏有一種滿足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要的越來越小,從最初的想擁有,到了想相守,然後又到了能看到就行,現在已經卑微到了可以通個話就行!
更多的時候他在憑弔他與她為數不多的交集,從最開始到她對他的吸引,他在分析着,自己為什麼愛的那麼深,毫無理由的?
有沒有答案現在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他回過神,站起身回潘氏好好佈置一下,她要過來,絕不能在潘家讓她沒有安全感!一定要讓她覺得比在馮家還要安全!
------題外話------
大家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都能洋洋得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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